聊天框里,最后一条是蒋京津言简意赅的“OK”,傅元初正准备把手机还回去,那边却又弹过来一条。 啾啾啾:【不过这种话,怎么看都像是傅元初那种神叨孙子才能说出来的……要不你问问?说不定是他失散多年的神经病兄弟。】 聊条框里,生动的姜饼小人咧嘴笑得得意。盯着“天才”两个大字,傅元初嗤笑一声,干脆利落删了这条,把手机抛还给荆磊。 - 空调修好之后的宿舍是夏日乌托邦。 下午没课的蒋京津依旧穿着吊带和宽松的短裤,看着手机摇头晃脑:“嗨!神叨孙子,等着看爷爷靠自个儿就震碎你!” 阿水听见动静从床里露出个头来:“京津你做什么法呢?找到兼职了?” 宿舍一共四个人,罗芷柔和陈幸去上课了,还剩下她们俩。蒋京津提过丢东西的事,也透露过自己可能要找个兼职。 她点点头,忍不住嘚瑟:“那当然了,还找到一特轻松的!” “牛啊你!”阿水姿势别扭地给她比大拇指,“去做家教吗?” 他们大学排名top,高薪的家教兼职一抓一大把,周围在做的同学也不少。 “非也,非也,”蒋京津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比家教简单多了,下午去操场给人打个伞就行。” 她是坐不住的性格,能坐得住画画已经算是奇迹,去辅导小孩是绝没有耐心的。蒋京津有自知之明,自己原本就不能吃苦,找“兼职”不过是为了回家卖惨。 听了她的解释,阿水若有所思点点头:“……听起来倒是没难度,就是,怎么感觉这人有点神经病呢?” “是吧?”蒋京津眉毛夸张地跳起来,压低声音,“我也觉得,要不是人是我雇主,我真想说不好意思打伞就热死呗……” 她试图问联系方式,想着到时候方便联系,荆磊还神神秘秘地说他这哥们有点社恐,到时候他负责帮忙联系就好。 社恐、怕太阳、或许还有大男子主义,挑这么个天去看足球赛——蒋京津怎么都不太能理解。 阿水被她逗笑,提醒道:“反正你还是留点心,虽然光天化日的,但说不准那人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哎等等,是不是就下午那场比赛啊?” 今晚操场那边有物电学院和计院的足球比赛,阿水和陈幸还约好了要一块儿去看。 蒋京津找出荆磊给的信息确认了一眼,确实如此。 阿水拍手:“那就稳了,这钱不赚白不赚。” 她点点头,但看着信息,总觉得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就是抓不住。不过赚钱才是正事,那点念头很快被蒋京津抛在脑后,就等着四点钟的到来。 太阳还在天边挂着,但不算灼热。 去操场的人从最开始的两个变成浩浩荡荡的一宿舍,欢呼喧闹中,阿水指着一个方向提醒三人,“快看快看,那个就是物电学院今年特别出名的新生,帅吧!” 她们特意选这个点,能避开强烈光线,过来的时候球赛已经到半。大概因为明天就是周末,又是刚开学,一场友谊赛也引来不少人围观,操场边观众不少,好不容易才找到空位能坐在一起,就是隔得挺远。 “谁啊,”陈幸问,“我今天没戴眼镜!” “就10号!”阿水着急,还是罗罗提醒可以拿手机相机来放大看。 10号。 听到这个号码,蒋京津正在整理伞的动作愣了一下,就听阿水喊她:“哎京津,可以借下你的手机不,我这放大倍数不够!” 见蒋京津把手机递过去了,眼神却显得有点呆呆的,旁边的罗罗拍了拍她手臂:“怎么啦京津?” 阿水听见动静也招呼她俩:“快快快,咱们坐近点,一块儿看!” 说着都往左边挤了挤。蒋京津没法,只好也跟着一块儿看向手机屏幕。 阿水把放大倍数拉到最大,镜头里的画面摇晃,像蒙上一层薄薄的马赛克。 “等我找找啊!”她往远处扫了一眼又专注到手机上,专业得好像手上抬的是站姐专用大炮。 “是不是这个!”陈幸惊呼,稳住阿水的手机。 一声长哨音尖锐划过,旁边有人黄牌犯规,镜头晃了两下,终于聚焦在暂时静止的那人身上。 “卧槽!!!”陈幸的感叹隐在周围人同样的喧闹中,显然注意到10号的并不只她们几个。 “哎,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阿水激动中随口一问,但没人顾得上回答。 只有被迫假笑的蒋京津在心里说出听了十八年的那个名字——傅元初。 小小的手机屏幕里,无论是那张脸还是惊呼完美的身形,都能轻而易举抓住所有人的视线。 统一的黑红球服衬得傅元初皮肤更加冷白,他戴着护腕的那只手往后捋了把微潮的额发,露出的眉骨硬挺,表情隐约含着不耐烦。 放大而微糊的像素里,其实并不能看清所有细节,但就是莫名的吸引人。 像是某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卧槽!”陈幸终于想到要怎么形容,“这不妥妥漫撕男么!” 阿水控制自己稳住抬着蒋京津手机的手,同样也是一串破碎的赞叹。 就连平时最稳重的罗罗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确实帅……” 蒋京津没办法,配合地假笑:“……呵呵,是不错……” 不错个屁,跟孔雀开屏似的。 小时候两家一起报兴趣班,蒋京津学画画,傅元初踢足球,后来也都坚持下来。前者读的美院,后者一直是校足球队的。 傅元初在物电足球队这事她知道,他是10号球衣蒋京津也知道,甚至今天下午他要踢比赛这事,她也知道。 但那又怎么样,谁稀罕跟他一块儿玩。 从阿水手里接过手机,蒋京津抬头看天,撇撇嘴,继续装不认识他。 尽量放空自己,蒋京津度秒如年,几乎在脑海里回忆完一整集电视剧内容,比赛总算以傅元初一记漂亮的凌空抽射结束。 她长舒一口气,赶紧给荆磊发消息问需要撑伞的人在哪儿。 操场有人摆摊画海娜,三个人看了就走不动路,又担心她。 蒋京津劝道:“没事儿,你们快去吧,趁现在还没人,待会儿估计得排队,我去去就回来找你们,很快的……” 大白天的,又是人来人往,她们没有再坚持,只提醒蒋京津有事就赶紧打电话。 手机震动,刚才发过去确定位置的消息得到回复。按照荆磊发过来的定位,她走到靠体育馆那边的球框附近等。 大家都在操场外圈找感兴趣的活动,这边只寥寥几个人,还基本都是路过。 啾啾啾:【我已经到了!你告诉他一声哦。】 这次那边没有立刻回复,蒋京津举着伞左顾右盼,没看到符合她猜测形象的人。 “哎京津,你怎么在这?”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打个电话催一下,就听见有人喊。 蒋京津抬头,站在体育馆台阶上的荆磊冲她招了招手。 “嗯?”什么怎么在这儿? 她话头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按下,荆磊笑得好像中午转让兼职的人不是他一样,一脸恍然大悟:“哦,你是来找阿初的吧……” 多巧,话音刚落,他身后,已经换了常服的傅元初也下了楼梯,面无表情和一身黑搭配,跟索命阎王似的。 “不是啊,我跟他有什么关系?”蒋京津皱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刚想问荆磊,那边对她挥挥手,开朗地转身表示自己要走了。 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蒋*京津,被已经到面前的傅元初伸手按住肩膀。 他另只手拎着一颗足球,自带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气质,掀起眼皮用视线比划了一下两人之间的高度:“你这伞举得,是要割你老板的喉吗?” 意识到这事果然是有诈的蒋京津下意识把伞移开一点,仰头瞪她:“……我去你大爷!” 被骂了大爷的傅元初点点头,倒是没在意,干脆利落掏出手机。提示音一响,蒋京津支付宝多了一笔未接收的转账。 “……我说去你大爷!” 蒋京津愤怒的表情毫不掩饰,好像下一秒就要对他实行斩立决。傅元初却仿佛听不懂人话,生硬道:“行,既然你都主动低头,那我就原谅你了。” 忍了对面那姑娘不知道第几个白眼,他顿了一下,又补充:“听到没蒋京津,我允许你跟我讲话了。” 蒋京津:“?” 第3章 傅元初今天好像更讨厌了 “京津!”再过去的时候,舍友们刚好已经画完海娜。 阿水被旁边两人拐了拐,轻咳一声,试探道:“刚才在你旁边那个男生,是不是那个10号啊?” “10号?啊——” 蒋京津正端详她手上的卡通线条图案,点了点头,干脆道,“你说傅元初?昂,他就是那个找兼职的神经病。” 心虚当然是有的,但她装得若无其事,仿佛刚才在观众席装不认识的不是自已一样。 挤进旁边罗罗的伞下,蒋京津嘴快能挂油瓶,小声抱怨:“都能顶着太阳踢完整场足球还抢我伞,完全有毛病!” 边说还边蹭蹭罗罗的胳膊,表示世上只有舍友好。 嫌操场人多挤得热,几人果断转头去食堂。 陈幸闻言,故意用逼问的语气调侃:“嗯?就没有别的什么话要跟我们交代的了?” 蒋京津疑惑得实实在在:“什么别的话?” 阿水紧随其后,挤眉弄眼:“就那什么,就什么呗。怎么认识的?” 反应过来的蒋京津哭笑不得:“你们这都想到哪儿去了?” 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再怎么强调是纯友谊,因为性别不同,总还是会被误会,只或深或浅而已。 小时候还好,尤其是在上了高中之后,两人放学一起回家,有时即使还穿着校服,都能被误认为是早恋的情侣。 起初都多少还会有点生气,后来也就被迫习惯了——家就住在隔壁,分开走不是更说明两人心里有鬼吗? 而且说实话,有些习惯是戒不掉的。 纵然蒋京津不能理解,自己和他到底有哪一场架,打得像是在眉目传情的样,还是和从前一样,老老实实解释了两人的关系。 “所以,”听完罗罗总结,“你们这不就是青梅竹马?” 旁边陈幸和阿水纷纷点头,也表示认同。 “这词也太高级了,”蒋京津摆摆手,拒绝感性,“我俩这顶多算是妇产科的隔壁室友。” 或者是在某个吵架培训班互为陪练,总之和任何褒义的关系词都扯不上关系。 三人本来也就只是随口八卦,都有分寸感,恰好快到食堂,听蒋京津这么说,话题自然转到别的方向。 伞被傅元初抢了,回来也是和罗罗一块儿打的。晚上洗完澡打开小风扇,打完一局游戏的蒋京津怎么想都还是不得劲,索性把傅元初从黑名单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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