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到自己下去有什么必要的原因,是去看那些完全不认识也不打算不想认识的各个家族的人吗?然后皮笑肉不笑地推杯换盏,同时还要各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或者是向其他人宣告她的存在和司清砚的关系? 前者好麻烦,后者没必要。 “那你等我。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回来,如果你想离开的话,就按门口的门铃,会有人来陪你的。” “okok,你去忙吧。”时哈挥挥手,继续看起日记来。 她想要了解他更多一点—— 过去的他,现在的他,未来的他。 都想要去了解。 … 晚上九点多,寿宴才差不多结束,而宾客们也都纷纷离场,老宅里几乎只剩下司家主家以及部分分家的人。 司清砚将时哈带到一间富丽堂皇的会客厅,长桌中央是一名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但浑身上下透着冷硬淡漠上位者气息的成熟男人。 而旁边则坐着优雅精致的女人和绅士儒雅的男人。 三人谈论着,虽然男人和女人脸上都带着淡笑,但气氛却莫名的显得有些冷硬。 给时哈一种这三人完全不熟的感觉。 她突然觉得,司清砚如果在这种家族里生活成长,能明白“爱”是什么,那才是真的不正常。 “清砚来了?”侧位上儒雅的中年男人朝司清砚轻笑道,而一旁的女人也朝他点点头。 “姑姑,姑父,父亲。” 主位上的男人颔首:“来了?这是?” 司清砚的声音极为郑重:“时哈,我未来的妻子。” 时哈:“!” 虽然但是,她还是朝三人礼貌点头,然后问好。 男人没有理会她,而是盯向司清砚:“时?哪里的时?” “无名无姓的时。” “无名无姓?”司诀沉沉的声音蓦地拔高了些,“普通人?” “是的,普通人。” “司清砚,你一直很让我省心,我想你应该知道司家的规矩。” “父亲,规矩是用来打破的。我认为有些规矩没有继续遵守下去的必要性。就像各地的许多习俗,有好有坏,而坏的习俗应该及时止损,而不是继续传承。” “你认为商业联姻是错误的?” “当年您喜欢同校学姐却被棒打鸳鸯时,难道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吗?您的记性一向很好,虽然过去了四十年,但我认为您应该能够回忆起当时您是什么想法。 您当时是什么想法,我现在就是什么想法,但我远远比您更坚决且毫不妥协。” 司清砚静静伫立在一旁,背脊挺直,从容不迫,声音平静又有力。 司诀面色微冷,没有说话。 一旁的女人忽然轻笑:“其实商业联姻也不全是没有爱情的婚姻关系,虽然我和你姑父是商业联姻,但在相处过程当中也慢慢对对方产生了好感,我们现在也过得很幸福。 而且家族并不是‘强行捆绑’,清砚你也可以选择自由恋爱,只有当你找不到合适对象的时候,家族才会为你安排合适的。” “合适?指的是有钱或有权的吗?姑姑您可能不明白什么叫做‘自由’,所谓的自由是不受约束、限制和束缚。但您所谓的‘合适’,是圈定了条件的,我只能在你们画出来的圈里进行选择。 但如果我喜欢的人不在这个圈里呢?并且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如您一般幸运,能够和商业联姻的对象互生好感。” “家族之所以选择商业联姻,是为了后续发展,多一层保障。如果你选择一位普通人,那么她将对家族毫无利处。既然能够做到强强联合,为什么不呢?” “强强联合的前提是失去‘爱情自由’,而且未来一生都要和自己不爱的人度过吗?所以我是家族的机器?或者说我们都是家族的机器?难怪外界都叫我们机器家族,说的确实中肯。”男人眸子微弯,忽然轻笑出声。 只是他笑了,其他三人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司清砚继续道:“为什么家族的强大要靠联姻,而不是自身强大?” “外界助力要强大,自身也要强大!” “没有爱情基础的商业联姻是病态的,夫妻是病态的,生下来的孩子也是病态的。我希望我们的家族变得强大,而不是病得越来越厉害。 况且,您应该知道,分家已经渐渐抛掉这个‘陋习’,不少人都开始自由恋爱,而对方有富人权贵阶级也有普通阶级。分家在前进,主家不应该固守不前。 父亲,您很聪明头脑也很清晰,希望您不会成为老顽固。” “咚——”拐杖重重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男人眉头蹙起,“司清砚,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既然你执意不想遵从家族的安排,那不如就离开这个家!” 男人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甚至带着一丝微笑:“虽然你对我的性格可能并不是很了解,但您应该清楚我的能力。即使失去了家族和公司,我依旧能够靠自己的能力过得很好。 就算如果你使用一些手段对我进行打压,我也可以到没有司家涉足的国家和产业去。当然,我相信我敬爱的父亲不会是这种人。 虽然您培养了我,但花费在我身上的金钱,我在这几年里早已百倍千倍地偿还,因此在利益上,我不欠您不欠家族;虽然您生育了我,但事实上您并没有做到一名合格父亲该做的责任,您是一位失责的父亲。但您放心,根据法律规定,在您年老后,我依旧会对您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赡养。” “你!” 要说之前的言语交锋,这位老家主只是面色冷峻,那这次,就是真的带上了怒容。 而全程围观的时哈:蛙趣! 香香骨头好敢好带劲! 司清砚依旧不卑不亢:“我非常敬重与钦佩您愿意为家族奉献一生,您是一名非常成功的家主、领导者、企业家,但您在爱情这方面简直失败透顶,连普通人都不如。 毕竟普通人尚且还有选择自己爱人的权利,但您没有。 前者,我会向您学习并且超越您:而后者,我同样会超越您,只不过是反方向的超越。我有喜欢的人,并将娶她,我会比您过得更幸福更快乐。 父亲,司家足够强大,并不再需要什么所谓的‘商业联姻’来巩固地位和扩大企业版图。司家之所以如此冷漠,和商业联姻绝对分不开关系。没有感情基础而强行捆住在一起的爱情,以及这种爱情衍生出来的亲情甚至友情都是麻木冷漠且病态的。 其他分家在这些年也早已改掉了‘商业联姻’的‘习俗’,为什么主家还要遵照呢?外人会如何提起司家?那个靠没有自由爱情全靠商业联姻起家发展扩张的冷血家族? 您从前也有喜欢的人,您也曾挣扎过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娶了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作为妻子,你们甚至做不到所谓的‘相敬如宾’,母亲很讨厌您,或许因为您也连带着讨厌我。 我不会步你的后尘,因为我比你更勇敢也更坚决……” “还有我!我也超级勇敢超级坚决!除非您给我五千亿!不不不,五万亿!不然天塌下来我都不会离开他的!”安静站在一旁的时哈突然举手出声。 整个大厅内的人都愣住了。 几秒后 司清砚笑出了声。 他揉了揉时哈的脑袋。 又看向面前的男人:“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这些话是在与您商谈。但‘时哈会是我唯一的妻子也必将是我的妻子’这句话是在告知您,而不是征询您的意见。 我在这件事上,不接受任何意见。 最后,祝您六十岁生日快乐,我敬爱但失责的父亲。” 司清砚朝着座椅上的人深深鞠了一躬,随即拉着时哈转身离开。 两人来到屋外,却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密密麻麻地砸下来。 男人接过佣人递来的长柄伞打开。 时哈默默挽住他的手臂,凑紧一点,再凑紧一点,亲密贴贴。 “嗯?” “挤挤,害怕淋雨。” 男人挑眉,抬手搂住时哈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雨是斜着飘的,要再贴近一点,才不会被淋到。” 时哈点点头:“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下次我记住。” 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的脸:“没关系,你不用记,我会提醒你的。” “那你人还怪好的。” 两人在雨中慢慢走着,时哈突然想到了一首歌:“对了,你会唱歌吗?感觉现在好适合听歌…” “会。” “那你唱来我听听。” 良久以后,才听到男人冰片质地的嗓音响起: “…… This love is difficult but it's real 我们的爱情面对着重重的困难却无比的忠诚坚贞 Don't be afraid we'll make it out of this mess 不要害怕,我们终究会冲破困境 It's a love story baby just say yes 这是多么美好的爱情故事呀 亲爱的,答应我吧 ……” 清冷动人的声音慢慢传进时哈的耳畔,像是有雪落下来,飘过了身体,让她无法抗拒,只能任由它缓缓沁进心脏最深处。 歌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雨滴串成一条雨帘,隔绝了外界的杂音,将两人笼罩在伞下的天地。 而这片天地中充斥着司清砚的歌声,将时哈笼罩。 雨越下越大, 就像倾泻而出的爱意一样, 将时哈的全世界笼罩。
第214章 #时哈 恋情曝光?#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有再聊今晚的事。 时哈问什么呢: “你和你爸这么说话,不会出事吗?” “你说了这些,你爸会同意我们吗?” “你爸会把你赶出家门吗?” “你要不要好好和他说说看?” 她问这些吗? 为什么要问呢?她不觉得有聊的必要。 今晚过后,无非就两个结果:司父妥协,两人在一起;司父不妥协,给司清砚施压或她施压,但无论怎么施压,最后的结果都会是“两人在一起”。 所以时哈对司父是什么想法以及后续会如何,时哈都不关心。她只知道,两人会在一起。 她想,他也是如此。 …… 后面的一段日子里,时哈正常拍戏,司清砚偶尔会离开,但大多时间都待在剧组里。 时哈不是什么事业心极强的事业批,比起司清砚来说,她在这方面简直就是瘫在锅里炒糊了都懒得翻身的咸鱼一条。 上辈子的经历让“知足常乐”的她毕生追求就六个字:健康、幸福、自由。 她现在很健康,幸福也挺幸福,自由就更不用说,基本上没人管得了她。 如果没有达到这六个字,她会去努力奋斗,就像上辈子一样;但现在她满足了,她就开始瘫煎饼躺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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