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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这样不太行。这边晚上好冷啊，我穿了长袖都觉得冷呢。你等我一会儿，我把我哥叫来，我让他把他的衣服脱给你。”小女孩真的很可爱，一边讲话、一边还发颤音强调今晚真的很冷。 “啊？... 什么？不用。” 程郗还没来得及把小女孩叫住，小女孩一溜烟就跑了。程郗心想算了，小女孩也不是故意的。而且快开场了，进去后在人堆里站着应该就没那么冷了。 还没走两步，身后小女孩一路噔噔噔追着程郗，喊着 “姐姐— 姐姐— ” 硬是把程郗给叫住了。 小女孩手里还牵着一个高个子金发男人。 傍晚球场外的灯光还未打开，周遭灰暗，程郗一开始没太看清，以为是个外国人。 直到那俩人走到眼跟前 … 场外的灯光仿佛会掐点，瞬时灯火通明，流光溢彩仿佛填满了整个世界，眼前的金发男仿佛发着光般走到了程郗的眼前。 程郗知道眼下不该是个看帅哥的时候，但是吧、眼前这人，长得真的还挺好看 … 程郗从小身边不缺长得好看的人，程骏、外公、舅舅、周丞屿、甚至是江塬都是普通人眼里的大帅哥。 都不及他。 眼前这位简直可以说是大仙品。眼眸温柔，却又深邃。挺立的鼻梁、嘴唇薄翘，下颚线清晰分明，脸还真特么小。 程郗自己也有好看的皮囊，但还是感叹造物主有时候真的挺偏心的。 眼前的男孩儿比程郗高不少，他向下睨了眼程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多少直觉这人好像有点没礼貌。程郗不动声色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你让我把衣服脱给她？那我穿什么” 眼前这男的，一副 ‘你脑子进水了吧’的语气、反问小女孩，不过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讲话平平慢慢、嗓音低低的，声线微磁。 声音很好听。 “你一大男人怕什么冷啊？是我把可乐不小心泼到这个姐姐身上在先，你看姐姐就穿了一件背心。这晚上这么冷，她会冻死的。”小女孩儿嗓门不小，一个字一个字有股强撑起来的压迫气势。 正说着，金发男就顺着小女孩的视线，看向了程郗 … 程郗身上是一件紧身工字白背心，还有点低胸。本来就是卫衣里面打底的衣服，没想那么多。 在欧洲其实还好，尤其荷兰国风就比较开放。不过这金发男怎么就愣直直的看过来了啊。 金发男刚把眼神停留到程郗身上，就察觉到了不妥，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看看左、又看看右 ... 这忙慌中有点凌乱的样子跟刚刚的大拽男仿佛不是同个人。 “... 我去给她买件衣服，你们等会儿。” 说着转身就向旁边的球队主题商店走去。 “不用了，我不怕冷。” 程郗向前走了一步，想叫住金发男。可金发男的大长腿刷刷几步就走远了。 你腿长、你牛、你厉害。 而眼前的小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又拿起一杯新买的可乐，继续吸起来了。还给程郗也送了一杯。 不一会儿，金发男就买了一件荷兰国家队的橙色球衣回来，单手递到程郗眼前。 “我不是荷兰队的球迷。” 程郗看了眼衣服，又抬头看看金发男，并没有想要接过衣服的意思。 “你粉阿根廷？” 金发男不耐烦了，“穿上吧，总比冻死了好。” “我也不粉阿根廷。我只想安静看场球。” 金发男轻勾一下嘴角，什么都没再说。 他的左手一直就举着衣服，程郗不接，他也没有想要放下的意思。 气氛有些僵。 小女孩赶紧说道，“姐姐你穿上吧，晚上真的很冷。我哥就这毒舌嘴，他平时都挺正常，不会这样，今天可能撞邪了心情不好。” 说完小女孩撅着嘴又瞪了金发男一眼。 程郗没再说什么，只想快点和这对兄妹分道扬镳。 拿了衣服礼貌性道了声谢。 拜拜了您嘞，再也别见了。 ... 球场门口，兄妹俩还站在原地。 “等你把可乐喝完，我们再进去。” 柯遥知道柯熠是说一不二的，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吭哧吭哧吸可乐。 “哥哥，你是不是认识那个漂亮姐姐？” “见过，不认识。” “我就说 ...” “可是那个姐姐好像不认识你。” 柯遥开始自言自语。 “你喝完了没，我先进去了。” 说完，柯熠自顾自就往球场里走。 “你等等我，你怎么这样啊！我回家要告诉爸爸妈妈和姐姐，说你想扔掉我。” “随便，你自己腿短，还墨迹。” 柯熠不耐烦，没再继续搭理柯遥。 程郗后来没再见过这兄妹俩，但总觉得这头金发好像在哪里见过。后来和岑萦说起这件事，岑萦说她就是颜控病犯了。 程郗还是没穿上那件荷兰队球衣，果不其然，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看个球都能把自己弄发烧，幸好没把你留在国内，不然你能不能平安活到过年我都害怕。” 程郗无语。 “你外婆和舅舅的飞机明天到，你这烧能不能快点退下去，不然你外婆还以为我虐待你。在国内都不怎么生病，来了这儿就发高热。” “外婆要来？” 程郗从床上坐起。 “干嘛？我妈来看我的，可不是来看你的。你兴奋什么，快躺回去...”
第6章 . “你知道为她考虑，她知道理解你吗？” 在沈郡如离婚前那段日子，程骏和沈郡如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那时候沈郡如的脾气可比现在厉害多了，好几次几乎把程骏逼疯了，程骏后来看了足足三年的心理医生。 那会儿外婆李隽琳就会把程郗接回自己家带着，给程郗做饭、买漂亮小裙子。 李隽琳做饭很笨拙、难吃。 李隽琳以前是大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外公沈廉年轻时只是个普通老师，李隽琳是下嫁给沈廉的。结婚后沈廉没让李隽琳受过一点委屈、吃过一点苦。 后来家庭环境越来越好了，沈廉也越来越忙，尤其是当了教授后。 但不管多忙，还是坚持每天回家买菜做饭。沈廉和李隽琳的样子，才是程郗心里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别的不说，这祖孙三代有一点很像，就是都很颜控。 不说程郗，就李隽琳和沈郡如，嫁得老公，都是大帅哥。 后来因为沈廉被杭市的大学聘用，舅舅沈慷义也在杭市深耕互联网行业。沈廉李隽琳就随沈慷义一起迁居去了杭市。虽然杭市离沪市很近，但因为大家生活都很忙，程郗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们了。 当初沈郡如执意要带走程郗，李隽琳就非常不同意。 对于满大街露骨的性文化，也深觉难以理解。 在祖国不好吗？广阔天地，肆意驰骋。 因为程郗病了，就没去接李隽琳和沈慷义的机。陈一玮和沈郡如都还没换好荷兰驾照，幸好保姆有驾照，沈郡如租了一辆车，最近在阿姆斯特丹，外出都是保姆开车接送，也算是方便。沈郡如实在没想到，李隽琳说只是来探探亲、呆个十天半个月最多了，结果三个人能带来上百公斤的行李。足足七个大行李箱。这行李额都难想象超了多少。 后来一辆小车装了行李就实在坐不下那么多人了，只能又叫了一辆车。 沈郡如、李隽琳、沈慷义老婆三个女的一辆车，陈一玮和沈慷义两个男的坐出租车。 李隽琳说都是给程郗带的衣服、各种常用药、膏贴，甚至一向唯物主义的李隽琳还去庙里求了平安符给程郗，怕程郗吃不惯这里的食物甚至还带了一整大箱国内的零食糕点。 荷兰昼夜温差大，夜晚的阿姆斯特丹还挺冷的，李隽琳年纪大了不抗冻，随手找了一件给程郗带的橘色棉外套穿上，不得不说，看上去有点滑稽。 “妈。你们来真不用带这么多东西。这边什么都不缺的。出国前我也寄了几十大箱东西过来，你们年纪都大了，没必要。” “这边再好能有国内好吗？我看你啊就是不知足。自己来就算了，还非要把郗郗弄来这鬼地方。” 沈郡如深知老人家固化的思维难以转变，懒得辩驳。 “你爸今年就退休了，你弟也准备回沪市发展。沈融（沈慷义儿子）也考上了沪市的舞院附中。郗郗...其实可以在国内高考上大学的。有我们在沪市......” “妈 —” 沈郡如赶紧打断李隽琳，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她已经 17 岁了，这边环境适合她。她以后读完大学，就可以在这边结婚成家。她什么性格脾性你也了解，国内那么卷，她这种咸鱼一样的性子会被别人卷死的。” 沈郡如语气定定。 “那只是你以为的。你为什么老用你的想法去操控郗郗的人生。你问过郗郗吗？她说过她愿意和你来这鬼地方吗？” “不需要问她。我是她妈。” 沈郡如一声高吼，声音瞬间抬高了好几个八度，把后排的蒋萍吓得从座位上差点跳起来。 李隽琳也是一肚子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沈郡如，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让步的架势。 蒋萍有些瑟抖，四十岁了，依然不敢介入婆婆和大姑的战争。 到底还是顾及着女儿肚子里的小孩子，李隽琳转头看向窗外，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车里静默无声，保姆 Alice 想看热闹的心情 车子很快就行驶到了家。 刚一见到程郗，李隽琳好不容易松下去的眉头又紧紧皱起 ... 李隽琳的手背一碰程郗的额头，烫得吓人。赶紧叫来蒋萍。蒋萍以前是儿科医生，生了沈融后就去了体检中心工作。 "郗郗应该就是有点着凉了，没事的妈，我们不是从国内带了退烧药么，我给郗郗用上。" 沈郡如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看向李隽琳她们，容易被骂。 但李隽琳还是远远瞪了沈郡如一眼。 正好这时候陈一玮他们的车到了，沈郡如赶紧走过去，佯装帮忙一起搬行李。在车子后面站了会儿，就快步闪到屋子里去，心中感叹，这刚来就气势汹汹，往后十来天都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了。 国内的退烧药一吃下去，程郗当天晚上就退烧了。眼下只是喉咙痛、吞咽困难，吃不下什么东西。保姆给程郗熬了粥，程郗勉强能喝几口。 “你跟外婆说实话，你想留在这里吗？” 程郗不吱声。 李隽琳叹了一口气，“其实外婆知道的，你根本不想出什么国。你骨子里敏感、细腻，心思重。不像你那个没心没肺的妈，你根本不适合在这里生活。” “外婆，再说吧。我妈不容易，现在又怀着孕。这当下她很需要我。”程郗试图安慰李隽琳，其实也在努力坚定自己。 “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你知道为她考虑，她知道理解你吗？”李隽琳摇摇头，站起身给程郗掖了掖被子，叮嘱程郗眼下先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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