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嵛:“……” 梁嵛不说话,男人就觉得说对了,“不过,你现在这样子心情不好,不想谈我也理解。我们村有个人几年前也是出了车祸,本来想着做完手术就好了,结果发烧,发炎,最后痊愈的不好,把半条腿都锯掉啦!” 梁嵛:“…………” 男人想起这事也愁人,他就怕这个,这几天闹的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着,总觉得自己后半辈子没法过了,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呢。 想到这,他觉得自己的腿好像更疼了…… 痛苦的呻。吟声又响起来,梁嵛望着天花板,昏昏沉沉,不久又陷入了睡眠。 - “医生……” 迷迷糊糊中,梁嵛听见了常妙的声音,下午阳光正盛,他躲开窗户的刺眼,望向门口。 屋内刘长春不在,隔壁床的男人也睡着,偶尔窗外鸟鸣,衬得愈发安静。 门口的确是有人的,他听到住院医生的声音,但距离过远,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隐约听到了几个关键字。 “……不好……可能影响以后生活……” 不好? 什么不好? 什么会影响以后的生活? 梁嵛怔怔的,不多久,他看见常妙进来了。 “你醒啦?” 常妙脸色不好,声音也有点闷闷的。 梁嵛晃神片刻,努力压下心里的杂念,温柔地对她笑了笑。 - 常妙这天替了护工一晚上的班,到底是不放心,晚上睡一阵就想起来看看梁嵛的情况,护工说他晚上常醒,但常妙不知怎么看他睡得还挺好,手臂规规矩矩地搭在腹部,一动不动。 第二天早上,常妙倒起晚了,不仅如此,两眼一睁,就看到梁嵛坐在床上打电脑。 常妙就没见过刚做完手术没几天就这么迫不及待工作的! 再一看时间,七点…… 早上七点啊! “公司有紧急工作?” 常妙不禁问。 梁嵛:“没有。” 自从他住院,陈建生已经暂时把他的工作内容调整了。 常妙:“那你这么早起来干嘛?” 梁嵛:“没事干,就做做工作,我申请了居家办公,这样不会影响收入。” 常妙表示理解,可是他至少等到出院吧? 常妙看了看梁嵛,又看了看他的电脑,犹豫了会儿,还是把手挡在了屏幕前,有些严肃地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她另一只手又摸了摸梁嵛的脑袋,像是证明一般,“你看,烧还没退呢。” 梁嵛停下动作,脸色透着沉闷。 常妙歪头一瞧,大胆戳他脸颊,“不是吧,不让你工作,你就生我气啦?” 开玩笑的口吻,却让梁嵛不得不抬头正视她,常妙这才发现梁嵛的眼底竟然布满了血丝,望着她的眼神也好像是背负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和委屈。 常妙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帮你叫医生?” 常妙说罢转身就要跑,却被梁嵛一把抓住。 他声音沉沉的,“妙妙,我把我剩下的资产都转给你好不好?” “啊?” 一大早的,常妙怀疑自己是没睡醒,她转头看向梁嵛,却径直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一直都是一个严肃端重的人,此刻更是,专注又仿佛试图紧锁的眼神让常妙一瞬间便分清了此刻是做梦还是现实。 梁嵛:“我放弃过一次,也只能做到一次。妙妙,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我会尽全力弥补你的。” “就算以后我的腿真废了,我还有脑子,我会努力赚钱的。” “老了以后,你不用照顾我,把我送养老院就行,只要别离你太远,有空来看看我……” 这可就越说越离谱了,常妙掰正梁嵛的脸,凑过去狐疑打量,“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你也没发高烧啊,持续低烧也会把人烧糊涂吗?” 梁嵛任由她摆弄自己脸,“我认真的。”这也是他想了一晚上的结果。 常妙失了声,虽然她还没明白梁嵛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她第一次看到了这双眼睛里不再有丝毫克制和掩饰的喜欢,对她的喜欢。 浓烈到,她想要陷进去。 梁嵛继续道:“妙妙,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上学,工作,结婚,这些就是我认知里的普通人的人生。可哪怕如此,在遇见你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不上学会怎样,不工作会怎样,不结婚会怎样,人生来、死去好像也就是那样。” “可人……呵,我这样的人,一旦理解了,就不甘心再回到过去了。” “有件事我没有告诉过你,我见过你,在你真正认识我之前。” 常妙一怔,不禁开始回忆,可无论怎么想,好像都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她的沉默并不让梁嵛意外,他只笑了下,说:“在我的毕业典礼,你那时候,应该是大一。” “科大每年的毕业典礼都有给毕业生送花的传统,由学生会组织,送给每一个人,寓意希望和光明的未来。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漏了我,我站在台上,周围的同学兴奋地朝台下挥手,台下站了很多人,大多是他们的父母亲人,我在其中,格格不入,又实在习惯了这种场合,无非就是等,等这个环节结束,就不用再那么尴尬地站在那了。” “但,我那天等到了你,妙妙,我等到了你……”梁嵛轻轻喟叹,“你上台送了一枝向日葵给我。” “蓝色的裙子在我的眼前一闪而过,就像一颗流星,某一天,意外地,划过我贫瘠无趣的世界,进入我的视线,让我看到了一抹光彩,又在我还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消失不见。” “后来,偶然在科大碰见你,KTV又遇到你……说实话,一面而已,三年过去,我的记忆都模糊了,更何况是你,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打扰你,可你哭的那么伤心,我就想,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如果是,我帮你一把,就算还了之前的情。”他嗤笑,“我当时真的是那么想的,可话到嘴边,我也不明白怎么就成了要你和我结婚,而你,也傻乎乎地答应了。” “方姨和秦羽鹭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趁人之危,现在满脑子打算的更是无耻,但妙妙,就算如此,我还是想请求你,不要和我分开,我不想离婚。” 梁嵛觉得自己的脸已经比城墙要厚了,他低下头,还是坚持把最后一句说完:“以后我如果腿真的废了,我会自己照顾我自己的。” “……” “梁嵛。” 梁嵛手心攥紧,他知道通常常妙这样叫他的时候就是不高兴了。 “谁跟你说你的腿会废啊?” “我听到了,昨天下午,你和医生在门外,说以后对生活可能有影响。” “……那谁又说要离婚了?” “我自己想的,本来方姨就不同意,我现在又这样,她怎么放心把你交给我。” 常妙揉了揉太阳穴,“我感觉比起我,你才真的有恋爱脑的潜质啊……” 梁嵛不否认,甚至一本正经地点了下头,同意了常妙的看法。 常妙张了张嘴,原先心里为他泛起的酸这会儿全成了哭笑不得,她轻吸了口气,“先跟你说件事?” 梁嵛:“你说。” “我妈妈同意了。” “嗯?” “你手术前一天我就想跟你说来着,但后来你发烧,我就忘了告诉你了。” 一阵沉*默后—— “现在也同意?”他很谨慎。 “为什么不?我都跟妈妈说好了,等你出院,我就找时间带你回家吃饭,并且!”常妙截断他未出口的疑问,又看了眼身后换了病房空空如也的床位,小小声说,“我是找医生问了下你的情况,但你说的那个不是你……是隔壁那个大叔,他心理素质不行,又怕疼,不听医嘱,术后愈合一直不太好,所以医生跟他老婆说他再这样下去有可能会影响正常生活。” “那……你昨天进来时脸色也不好……” “我那是感冒了呀,前一天晚上下雨了,我被子没盖好。” “……” 三页剖白的心迹,被半张你问我答的解释淡然揭过—— 梁嵛和常妙面面相觑。 突然,梁嵛躺下,安详且迅速地闭上了眼睛。 常妙一愣,忍不住,彻底笑出声。 她有意逗他,贱兮兮地凑过去问候,“哎呀,阿嵛,你怎么就睡啦?” 梁嵛把脑袋扭向一边。 常妙不放过,跟着哒哒跑到另一边,“怎么啦,刚才你不是要工作吗,我帮你把电脑打开?” 梁嵛又扭头。 常妙跟着跑,“哎,刚才还说不要我离开呢,现在就不愿意看我了吗?” 梁嵛被她揶揄得没法,睁开眼,脸上少见的红。 常妙挑了下眉,弯唇注视着他。 窗外的晨风吹动常妙额前的发丝,阳光映在她的眼中耀眼得像颗星星。 梁嵛心跳着。 曾经的不解如今终于有了答案。 生活的意义或有千种,但他的,是眼前人。 【作者有话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感谢看到这里的读者!梁嵛和妙妙也给大家挥挥手啦~平行世界里,他们会好好生活的,也欢迎大家常回来看看! 接下来还会更几章小番外,感兴趣的宝贝继续看下去吧! (另外悄悄求个作收[可怜][可怜] ——下本开这个—— 《春有期,春可期》 许青秧跟边阙在一起,纯属一时之气。 边叙拿她的喜欢当跳板,那就别怪她这根跳板砸他头上让他叫嫂子! 边阙身份神秘,听说是京市豪门边家的私生子,其中各路消息混杂,许青秧也懒得管那些,看了眼那张跟边叙有七分相似的脸,确定了就把人堵在了教室里。 “喂,谈个恋爱吧?” 许青秧仰头凑近他,掌心下,这具清瘦的身体在克制地颤动。 一开始,许青秧以为边阙是气的,但是后来她才发现。 那是激动的! 边阙喜欢她,被她碰一下就爽得不得了。 许青秧不知道这人对她感情有多深才到了这样的地步,只忍不住评价:“你是真装啊。” 后来,许青秧良心发现,这样放任边阙一人泥足深陷实在不大合适。 她提了分手,望着对面那双通红的眼睛,转身放下狠话: “舔狗当上瘾了吗?” “去照照镜子吧,看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 两人多年后再遇在一场宴会上。 彼时,边阙是京城边家最位高权重的掌权人,而许家不复当年之势,她不想再和边阙有什么纠缠,但当那人从宴会中心走向她时,一场联姻的交换,许青秧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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