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没有你的日子无非和之前一样,过了也就过了,可是回到公寓,我却觉得家不再是家了。” “两年里,没有一个夜晚我不会想起你。”辗转反侧,也抵不过思恋的痛苦,终究是夜夜难眠。 李言诏话音落下,停住脚步看向祝及月,她也抬起头回望过来,眼里蕴着浅浅的一层雾,她也陷在回忆中。 “阿月,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在我这里并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我割舍不了的,永恒的唯一。我没想着让你现在就给回答我,或是答应我,我只想,再从你这里讨要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祝及月穿着浅白色的短袖,针织毛衣搭在背后,吹起一阵微风,竟然能刮得她眼睛疼,她吞了口唾液,问李言诏。 “追求你的机会。”李言诏十分真诚,视线落在祝及月的眉眼处道,“毕业后,你想要留在波尔多也没关系,我可以在波尔多陪你定居。” 想起那一纸合同,李言诏也将这一点想好了对策。 公司自然有领了薪资的人管理,他只需要在十分重要的场合出面就好,其余的公事,在波尔多办理,也并无不可。 祝及月终于知道李言诏究竟在想什么。她一直看不懂他,所以始终觉得他们之间隔了什么,现在不一样了,祝及月发现,李先生似乎在改变,为了她而改,朝着她想要的那个方向。 她知道李先生想同她和好,却没想到他会愿意为了她做出这些牺牲,也没想到,在他们分开后的无数个漫漫长夜,他都在想她。 她所想要的,赤诚纯粹的,独一无二的爱,李言诏都能给他。 祝及月突然觉得,她心里那棵被砍掉的树,又开始发芽了。 第76章 爱情里,阿月才是那个慷…… 从那天之后,李言诏就暂居波尔多,自他接管公司以来,从未有过这么清闲的时候,他把承诺付诸实践,在祝及月的默认下开始追求她。 临近毕业,祝及月去学校的次数反倒比前段时间更加频繁,李言诏常陪在她身边,有时是带着一束他精心摆插的花束,有时会提着一个热门甜品店新出的甜品,袁译不在,其他助理更不会来波尔多,这些事情都是李言诏亲力亲为。 两人还一起听过几节课,像是在弥补他们未能一起共度学生时光的遗憾。这是之前李言诏从未陪祝及月做过的事,以前的他认为这样的事浪费时间,而眼下,他却非常热衷。 祝及月对李言诏的态度绝不是一夜之间一改往常,她对他谈不上热络,但也不再有之前的疏远,偶尔会对李言诏笑脸相迎,具体祝及月对他的态度怎样,全看她心情如何。 六月,祝及月苦心筹备的答辩终于顺利完成,答辩结束的那天,李言诏来学校接她,看见了她眼角隐含的泪花。 他给了她一个拥抱,俯在她肩后低声道:“你辛苦了。” 幸苦吗?确实辛苦。 她见过许多个波尔多的凌晨和深夜,却因为如此,更加珍惜这一段时光。 她这一程求学路称不上顺遂,但幸好,她坚持下来了。 九月,祝及月为期两年的波尔多硕士生涯终于迎来结尾。 恰好是葡萄采收季,祝及月也迎来了自己的丰收季。 拿到学位证书那天,祝及月穿着学士服拍了一组和自己专业相关的个性化毕业照,因为家人远在国内无法到场,她的个人毕业照大部分是由李言诏掌镜完成拍摄,其中,也有许多是他们的合照。 九月底,祝及月买了回国的机票,和她一起的,还有李言诏。 为了和祝及月邻座,李言诏生平第一次坐的普通舱,十几小时的颠簸,即便他自己并不在意舒适度,身体还是给出了不适的反应。 祝及月看在眼里,心疼是难免的,她只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她来受这一趟苦。 飞机落地,回国后祝及月坐上高铁回到清山,至于李言诏,仍旧同她一起。 回国前夕,李言诏曾告诉祝及月,回清山后带她去一个地方。 是什么地方,李言诏没说,他表情莫测,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下垂着,这副神秘的样子引得祝及月十分好奇。 回到家,迎接祝及月的是一桌久违的家乡菜。尤秀香清早起床去市场买的,都是祝及月爱吃的菜。 两年未见,奶奶发间白丝愈加增多,祝及月晃眼一看,瞧见奶奶越发佝偻的身躯,心中便一阵酸涩,在家陪了奶奶一周,把自己在波尔多的许多见闻都讲给年迈的老人听。 还有照片,祝及月也一张一张的翻给奶奶看。 奶奶说:“我没出过远门,也不知道国外是什么样,幸好你能出去看看。” 她当了大半辈子的农村妇女,是妻子,是妈妈,是奶奶,很少有时候是她自己。尤秀香这六七十年来,走过最远的地方,也不外乎在县城以内。 祝及月靠在奶奶瘦弱却有力的肩上,“您也走出去看看吧,我带您。” 尤秀香听后笑了笑,没有答应,“你现在才毕业,还很紧张,带我一个老婆婆出门做什么?等你工作稳定,结婚成家后奶奶一定跟你去。” 祝及月想,那她一定要快快工作,才能让奶奶也能见到外面的天,看一看外面的高楼与麦田。 一周后,祝及月才和李言诏出门。 许久未回清山,一座小城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初李言诏投资修建的度假村早已开始运行,祝及月常听以前的同学们提起度假村,说这地方热闹,她早就想去看看,这度假村建成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坐上李言诏的副驾后,祝及月才清楚,他们这一趟就是前往度假山庄。 度假山庄很大,一天根本不能将整个山庄游览完,祝及月看见门口密集的人群,心中连连感叹这不愧是和政府的合作项目,确实极大的带动了清山本地的旅游经济,尤其是夏天,周边城市的人,在短暂假期大多都会选择来此避暑,就连更远地方的外地人,也有不少慕名前来。 李言诏将车开进了山庄里的酒店,收拾完吃过午餐后,李言诏带着祝及月离开酒店。 不得不说,李言诏是很有远见的,和政府合作,选定了清山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依托这里靠山靠水的地理优势,又借助国家政府的扶持,彻底将这个度假山庄的名气打了出去。 适合亲子节假日游玩的游乐场,家庭野餐露营的大草坪,跳伞蹦极的刺激极限运动,山庄里一应俱全,看着眼前的场景,祝及月难免回想起自己和李先生第一次来茶园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盛夏,这里还只是几座相连的山,如今却已经人烟稠密,二者相差太大,竟叫祝及月觉得恍惚。 她想了想,至今,已经距离那天六年了。 当时和李先生见面时,他们谁都未曾料到,六年后的某一天,他们会一起回到这里。 两人乘坐摆渡车,继续往山庄里面出发。 路上,祝及月拿出手机沿途时不时拍几张照,家乡变成了这模样,她到头来成了游客,她浅浅一笑,将拍好的几张照片编辑好,发了一条朋友圈。 很快便有好友陆续点赞,不少人在评论区评论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祝及月耐心的回复后把手机收起来,因为身侧的男人在同她说话。 “想滑雪吗?”李言诏问。 祝及月喜欢滑雪,和李言诏认识前,她和谢挽乡两人只去过临近城市的很小的一个小型滑雪场,体验感并不是很好,但两个女孩依旧玩得不亦乐乎,祝及月说,因为她能从中感受到极大的乐趣。 从恐惧到站立。这也是个挑战。 后来上了大学,她和李先生也去过几次滑雪场,毫不例外,这些滑雪场无一不比她和谢挽乡去过的那一个滑雪场要好得多,或者说,二者甚至不在一个层次,在更大的滑雪场和更专业的教练手下,她对滑雪的喜爱程度也加深了。 在滑雪场,迎风时,她能感受到自己是自由的。 祝及月点头,她没把李言诏这话放在心上,以为对方只是随口一问。 她当时绝没有想到,几分钟后,他们所乘坐的这辆摆渡车当真停在了滑雪场前。 她转身,去看站在她身后的李言诏,眉梢微挑,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还有瞬间绽放的光芒,嘴唇张合几秒,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觉得心被什么填得满满当当的,这是个很大的惊喜,她惊讶于自己少年时的一个荒谬想法竟然真的如愿了。 李言诏领着她入馆,拿了一套按照她的尺寸定制好的滑雪服。 祝及月捧着滑雪服,问他,“上学时,我和谢挽乡就想过,要是我们清山也能有个滑雪场就好了,那我就能和她常去滑雪。没想到现在清山真的有滑雪场了。” 她笑意盈盈的说道。 李言诏手里拿着自己的滑雪服,他身材比例极好,一只手搭在身后半开的柜子,姿态松弛,眉眼含笑,看着祝及月的眼神之中是明晃晃的情意,“我记得。你之前提起过一次。” “是吗?”听闻李言诏的话,祝及月反而一怔。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六年,尽管祝及月记忆力再好,也记不住那些褪色的细致末梢,她没想到,那么早的事情,李先生都能记得,还将她的话当真了。 瞧见祝及月犹豫而迟疑的表情,李言诏便知道她应该是忘记了这个小插曲。 阿月不记得没关系,他记得就好。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李言诏确实对那段记忆很深刻,他仍记得当时阿月说这话的样子。 她笑自己天真,可他想要守护她这份天真。 当祝及月换上滑雪服站在雪场里,看着白茫茫的一片雪地后,还是忍不住仰起头看向李言诏,整个人兴奋得快要跳起来,满眼星光璀璨。 或许是因为很少见到雪的原因,祝及月很喜欢雪,即便是人造雪,她也很满足。 祝及月的反应李言诏都看在眼里,他庆幸,自己做的事能哄她开心,但他还觉得不够,“和其他顶级滑雪场还是不能比。” “已经很好了。”祝及月很是知足,“清山本来就是个小县城,你总不可能一个滑雪场修建得比县城还要大吧?” 她这话说得确有道理。李言诏理了理护目镜,赞同道,“确实。” 李言诏的滑雪技术不错,并不需要教练,何况他带祝及月上的是初级赛道,即便如此,为了安全,他还是贴心的为祝及月安排了一位教练。 起初祝及月还没找回感觉,需要李言诏带着滑雪,他在这事上只是业余并不专业,所以教练时不时会指点一二,等到祝及月逐渐熟练后,踩着滑雪板站在李言诏面前,对着李言诏撂下大话,放言要自己一个人划到终点。 李言诏当然相信祝及月有这个能力,她学习力强,又聪明,她说的话,他一概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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