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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羊毛大衣被雨水淋得潮湿，湿漉的头发黏糊地贴在一起，此时还在滴水，顺着发尾滴落在脖颈，打湿一片。 她的眼睛顿时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雾，什么都看不清。 只能看清他对自己的一片赤诚。 林听澄忍着泪，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抱住了他。 双手紧紧环抱他的腰，十指交叉扣住。 第一次，抱他抱得这么 用力。 沈择屹一怔，没有回抱她，而是试图把她拉开。 “怎么了？” “我身上是湿的，你刚洗完澡，会弄湿你的衣服。” 她衣服很薄，是春夏的薄睡衣。 贴上他的身体时，他模糊地感受到她身体柔软与清香，他不敢触碰，不敢呼吸，怕弄脏怕弄疼。 林听澄闷在他的怀里，带着鼻音与低低的哭泣声。 “沈择屹，我要你抱着我。” 沈择屹哄着她：“听话好不好，我的衣服太湿了。” “不要，我就要你抱我。” 林听澄再次用力抱紧，可她力气太小了，无法感受到那种被揉进身体的拥抱。 她现在太需要这种拥抱来抚平自己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 想哭，很想很想。 沈择屹认输了。 他张开双臂回应了她的拥抱，温柔的掌心覆在她纤瘦的后背，仅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他清楚地触碰到她柔软身体，以及她在微微发颤。 他不敢用力，只是轻轻抱着她，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可林听澄不愿意。 她说：“你抱紧一点。” 沈择屹抱紧了一点点。 她继续说：“不够，再抱紧一点点。” 沈择屹又抱紧了一点。 这一次，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的身体。 像冰与火的交融与碰撞，林听澄的心渐渐沉淀，找到了一种被包裹的安全感。 “沈择屹，你傻不傻。” “外面这么大的雨，不会点外卖吗？” 沈择声音沉了下来，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蹭了蹭。 “下雨天，接单少，而且配送慢。” “楼下就有药店和超市，我跑几步路就到。” “那你怎么不找前台要一把伞。” “忘记了。” “你……你笨蛋！” 林听澄说完这句，在他怀里小声抽泣了起来。 沈择屹的手落在她后背，顺着她的后脊慢慢往上滑去，停留在脑后，像是安抚她的情绪，摸了摸她的脑袋：“嗯，我下次记住了。” 他低下头，埋在她的脖窝里。 闭上眼，脸颊温柔地蹭着她的脖颈，轻轻闻了闻，淡淡的栀子花香侵袭他的鼻腔，像是小猫闻到了猫薄荷，没忍住，脑袋又往下埋了一些，嘴唇无意擦过她的肩颈，像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吻。 几乎是一瞬。 他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抖了一下，耸了下肩膀。 她的脖颈在微微颤动，仿佛是呼之欲出的心跳。 林听澄没有松开他。 她感受到了，没抗拒，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痒。 她仰起头，小声问他：“你喝过了吗？” “你先喝。”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语气里带着几分克制与隐忍。 林听澄又想哭了。 她发誓她不是爱哭的人，只是有些眼泪和情感是无法控制的。 “沈择屹。” “嗯。” 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继续埋进他的怀里。 沈择屹轻轻应下，却没有听到她后面的声音。 只知道她抱得比之前还要紧，脑袋好似撒娇般地蹭着他的胸膛。 他忽然明白，低声笑了笑，对她说。 “爱的教育第三课，主动表达内心的想法。” 呼出的气息落在她的肌肤上，潮湿的短发蹭过她的脸颊。 林听澄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她知道自己的脸颊一定红了。 心脏的跳动、呼吸的缠绵，身体的酥麻。 这些都让她无力招架。 可最后，她还是平缓了呼吸，在他耳边柔声细语。 “沈择屹，你这样，我会心疼。” “很心疼。” 她顿了下，继续说。 “是初恋。我一直把你当作我高中的初恋。”
第50章 二四年冬他吻上了她的唇 沈择屹知道的。 她的身边只有自己，能成为初恋的也只有自己。 只是，自己知道和听她亲口说出来。 这两者感觉不一样。 在听到她亲口说出来的那一刻，沈择屹再次抱紧了她。 这一次才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将她彻彻底底揉进身体里。 林听澄却喘不上气，这种力度几乎快要让她窒息。 但她不想推开，她想这样沉沦下去，感受极致的缠绵，好似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安全感。 沈择屹理智回笼，最终控制住了自己。 力度渐渐减弱，松开了她。 林听澄大口喘着气，胸口阵阵起伏，她的衣服已经湿了，抱了这么久这么用力，睡衣早已沾到沈择屹身上的雨水，潮湿又带着凉意，好在屋内开着暖气，不是很冷。 “再去洗个澡？或者换个衣服？” 沈择屹看着她，提议。 林听澄没在意：“你淋成这样都不顾自己，我也不顾。” 他笑了：“和我较劲儿啊。” “我明明是担心你……”林听澄小声嘀咕。 “行，我去洗澡，你把感冒药喝了，再换身衣服。” 沈择屹不会和林听澄长时间争论某个问题。 很多时候，她说什么自己都愿意依着她，除了一些对她不利的事情。 林听澄听话地喝完药，重新换了衣服。 估摸着他洗澡的时间，二十分钟后敲响了他的房门。 沈择屹刚洗完出来，睡衣的纽扣还没来得及扣上，他已经打开了房门。 林听澄披着湿漉漉的头发站在门口。 第一眼，她看到他领口露出的那块肌肤，浮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他的发梢还在滴水，水珠顺着脖颈滑下，似滑滑梯顺滑落入他的胸口。 她慌张避开视线，低下头：“你扣好纽扣。” 从他身边绕过，进入他的房间，看到桌子上的感冒药和烧水壶。 她眼神一滞。 他为了给自己冲泡药，还单独买了一个烧水壶。 她抿了抿唇，眼睫轻轻垂下，拿过一包感冒药拆开倒入自己的杯子里：“杯子我洗过了，你待会儿记得喝药。” “嗯。” 他嗓音很沉很低，透着几分倦怠。 林听澄倒水的动作微微怔住，转头看他。 整个人散着澡后的热气，脸颊浮出难得一见的粉晕，头发潮湿地垂下，遮住眉眼的锋锐，柔和了原本的凌厉气息。 “怎么啦？”林听澄冲泡完感冒药，小碎步移动到他身边，踮起脚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没有。”沈择屹哑着声音，在她靠近自己的那刻俯下身，轻轻抱住了她，“让我充会儿电。” 林听澄点头，乖巧被他抱着。 在他怀里不乱动不乱闹，掌心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安抚小朋友，温柔得化作一潭水。 沈择屹只是有些累。 他刚刚洗澡时接到助理的电话，他接手的案子出现一些棘手的问题，需要尽快处理，如果处理不好，明天还得赶回松槐。 他抱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松开她。 彻底松开前，隔着她的发丝在她脸颊落下一个悄无声息的吻，像片羽毛轻拂而过，手指又留恋地揉了揉她潮湿的长发，低声：“我帮你吹头发。” 林听澄仰头：“不用，我可以自己吹。” 沈择屹拉着她的手，走到卫生间，拿起固定在墙上的吹风机，对她说：“爱的教育第二课，忘记了？” 林听澄不语，默默接受了他的行为。 镜子里，映照出他们的模样。 女生站在前面，垂着脑袋，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凌乱披在双肩，沈择屹站在她身后，左手举着嗡嗡作响的吹风机，右手撩着她的发丝，耐心又温柔地帮她吹着。 吹了不到十分钟，林听澄已经站不动，肩背慢慢颓下。 沈择屹没说话，放下吹风机，拿过放置在旁边的浴巾，折叠铺在洗手台上。 林听澄没看明白他的举动，还在发愣。 他却忽然抱起自己，将自己坐放在洗手台上。双脚悬空离地的那瞬，她轻轻叫了一声，本能地 抱住他的脖颈，上半身紧紧贴着他，哪怕自己已经稳稳坐在洗手台上，她也没有松手。 沈择屹笑了，声音懒洋洋。 “这样抱着也行，累了就撑在我身上。” 说完，他继续拿起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林听澄身体有些紧绷，但她始终抱着他的脖颈。 整个人倚靠在他身上，贴着他的身体，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闷着声音，轻声轻语：“要不我把头发剪了吧，吹头发真的好麻烦。” 她喜欢长发，但讨厌吹头发。 她头发太多太长，吹个头发起码半小时，夏天倒也无所谓可以自然吹风，冬天不行，只能用吹风机慢慢吹。 “我不嫌麻烦，以后我给你吹。” 沈择屹喜欢帮她吹头发，喜欢她依偎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喜欢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一切的一切，他都喜欢。 林听嘴角扬起笑，双手搂得更紧。 吹了半小时，终于结束。 林听澄困到不行，和他说了声晚安准备回房，刚走两步，脚步顿下，僵硬地转过身体，神色怔怔。 “怎么了？”沈择屹问她。 她似难以启齿，吞吞吐吐：“出门着急，我没带房卡。” 沈择屹抬眸看了一眼，平静开口：“睡在我这儿吧。” 林听澄瞳微微震大：“那你呢。” “我睡沙发。”他说。 她纠结了会儿：“算了，我去找前台。” 沈择屹拦住她的腰，自然牵着她的手，将她重新拉回来。 “一晚而已，别跑来跑去了。” “你安心睡在这儿，我待会儿要处理一些工作，很晚才能休息。” 林听澄被他强制带到床上，用被子包裹住。 她眨了眨眼，盯着他问：“明天不能工作吗？” “有点棘手，需要今晚处理好。” 她懂事点头：“那你处理完早点休息。” “我知道的，你好好睡觉。” 沈择屹摸了摸她的脑袋，给她盖好被子。 转身离开那刻，手腕被紧紧握住，他转头，看见林听澄的双手交叉握着自己的手腕。 “你工作结束后，别睡沙发了吧。” “你可以和我……和我一起睡，这个床很大，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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