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简笑叹着拍拍裴元肩膀,“这个要等你遇到真爱才会明白,现在教你方法论,还 太早了。” 瞧着陈行简那副提前交卷的可恶嘴脸,裴元暗自咬牙:“别忘了你老婆还在给我打工……哎你去哪,这就不跑了?” 陈行简舒展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双手重重撑上膝盖,如释重负:“不跑了!早点回家,等着伺候我那被资本家成天剥削的辛苦老婆。” …… 杜思贝不知今天是什么情况,她本可以提前下班,但裴元一通电话打过来,要她七点前交他几份预算表。 这活并不急,但杜思贝看在裴元和陈行简的关系上,不好拒绝,硬着头皮加了两小时班。待她下楼,整个城市灯火通明,街道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在赶往回家的路上。 杜思贝给外婆打电话,听她说已经吃过饭,这才放下心,打车去了陈行简位于苏州河边的别墅。 去年平安夜,杜思贝第一次来这里,顶着漫天风雪给陈行简送文件。她莽撞地告了白,又被他把衣服扔到灯亭上,狼狈不堪地离开。 这一次,她很肯定陈行简不会推开自己,但她心中仍然沉重。火锅店里,杜思贝问崔雪,“我是不是真的有心理疾病?” 崔雪:“你没有,你已经很棒了,你只是对插入行为感到恐惧而已。” 杜思贝懊恼地抱住脑袋,“但我要是一直克服不了这种恐惧呢?难道要陈行简陪着我终生禁欲吗?就像前几天,我其实没有来例假,但还是骗了他,这对他太不公平了!我根本不该答应他的求婚,我就应该拒绝他,让他去找那些正常的女人……” “贝贝,别这么悲观啊!” 崔雪坐到杜思贝这边,抱住她单薄如纸的肩膀,“要我说,你这情况压根不必看医生!现在市面上有几个专业过硬的心理医生?说来说去,症结都回到原生家庭,可现在曹勇已经被绳之以法了,最大的隐患已经不存在了,不是吗?贝贝,你要相信自己,相信陈行简,他真的爱你,就一定能治愈你。” 喝完崔雪灌的鸡汤,杜思贝深吸一口气,走上独栋别墅的台阶,输入密码。 密码输到一半,门从里面打开。 陈行简穿着居家的灰色棉T,宽松短裤,像刚洗完澡,短发还微湿着,眼睛黑亮晶莹。 他看见杜思贝就笑了,右边嘴角的小括弧若隐若现:“你终于来了。” “了”字没有说完,杜思贝手中的提包啪嗒落地,她走进屋里,捧住陈行简骨感分明的脸,将他压在玄关边的墙壁上吻了起来。 该怎么形容这个吻呢。杜思贝不是接吻的高手,她只感觉此刻的自己渴极了,而陈行简的嘴唇是一片绿洲,潮湿温润。 她踮脚环抱住他脑袋,伸舌头进他嘴里,放肆勾缠。 男人刷过牙的口腔干净,清新,随渐重的吐息散发出蓬勃热气。 杜思贝腿软了,恋恋不舍地与他分开。 陈行简被她抵着胸膛,双手松松握在她腰间,被强吻后他有点茫然,但声音依旧温柔:“老婆,我锅里还在煎牛排。” 杜思贝略微平复了呼吸:“好,那吃完饭再做。” 她这么说着,情不自禁抬头望了他一眼。 陈行简被这眼神挑得身体一热,立刻将杜思贝反压到墙上,他单手撑住墙,另一只手扣住她下巴,重新封印她干渴的唇。 杜思贝不知道陈行简撑墙的那只手何时开始行动,等她从窒息般的缠绵中回过神,自己的衬衫短裙已全被他脱光,柔软地堆在脚踝下方。 陈行简打横抱起杜思贝,把她放倒在客厅宽阔的长条沙发上。 他跨上去,自上而下凝视她曲线优美的胴体,运动短裤开始有了隆起。 杜思贝觉得自己脸红得一定可以滴血,却还是大着胆子,解开陈行简短裤上的松紧带。 短裤滑到膝盖,她呼吸一紧,才发现陈行简没穿内裤。 “老公。” 杜思贝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的,在发颤,像碳酸汽水里轻微爆开的气泡。 她伸出指尖,看着陈行简的眼睛,低声问,“进来吧,好不好?” 第56章 恐惧与依恋好想,好想让老婆踩我………… 仿佛回到初见那夜,杜思贝喝了药,醉了酒,以她完全不自知的媚态躺在陈行简身下,眼波比月光更柔软。 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迷蒙的醉客,而是向他伸出手。 陈行简凝视着杜思贝的眼睛,抿着呼吸撕开方形小袋的边缘。 夏夜的寂静里传来些微声响。 很远处的厨房飘来煎牛肉的香气,蓝色火焰在灶台上轻轻跳动,像一圈不安分的小蓝牙齿。 空气渐渐变得黏稠。 陈行简握住杜思贝脚踝,慢慢俯下身,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发出雾蒙蒙的光,将交叠的身影投在地板上,极尽纠缠。 “嗯——!” 杜思贝喉间溢出一声轻哼,牙齿紧咬下唇,将脸偏开。陈行简微有迟疑,指尖悬在空气中,“疼?” 杜思贝摇头,脸上却还在笑,“没有。” 为证明似的,她仰起脸,长睫毛在灯光下簌簌颤动: “来吧,老公,我这次一定可以……”那声称呼被她含得温热,舌尖卷着隐秘的期待。 陈行简生平第一次在这种事上觉得荒诞。 不过面对杜思贝,他常有这种无可奈何又别无他法之感。她太特别了。 “别逞强。”他抽身时带起细微的气流,拂过杜思贝泛红的耳垂。 杜思贝眼底的光骤然暗了下去,仿佛有人掐灭了最后一盏夜灯。 她像被海浪冲上沙滩的美人鱼,赤身蜷缩在棕色皮艺沙发里,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苍白身体上,很美,很脆弱。 陈行简套上短裤,去更衣室找了件浴袍盖到杜思贝身上。接着他进了厨房,把煎糊的牛排倒进垃圾桶,又从冰柜拿了两块新的出来,还硬着,便扔进水池解冻。 期间,两个人分别待在不同的空间,各自安静。 好像生出一种默契,都在为同一件事尴尬,所以需要时间冷静。 杜思贝慢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裹紧浴巾,背对厨房里的陈行简,她无声吐了口气。 又搞砸了。 她想,我果然还是有病。如果能确诊某种疾病就好了,这样就能打消陈行简的疑虑,她不是无法接受他,而是无法接受任何人。 ……还是得约一个心理医生。 这么想着,杜思贝燃起点希望,一转过身,她就看见陈行简站在后面。 杜思贝还没来得及把决定告诉他,陈行简俯下身,微凉的唇轻覆在她额头,呼吸间萦绕淡淡烟味。 那个夜晚他们过得平实而恬淡。吃完牛排,两人去二楼影音室,喝着红酒看了部电影。 深夜躺在床上,杜思贝枕着手背,对陈行简说了想找医生的事。讲完想法,她的枕边人也侧过身来,和她脸对着脸。 床头亮了盏台灯,微黄的光晕漫散在房间里,映出陈行简那双深邃又温柔的眼睛,像黑洞,在经久的光年中包容她的一切。 杜思贝声音很低,“陈行简,我不是不爱你。只是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我还没有办法完全接受。我常常想,如果真的存在平行时空就好了,在那个时空里,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可以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 “不要这么想问题,杜思贝。”陈行简罕见地喊了她全名。 他不笑的时候冷感十足,杜思贝恍惚间以为回到初见,第一眼她就觉得,这男人有一个不同于风流外表的冷静灵魂。 “我们孜 孜不倦追求的,从来不是所谓正常的人生。“陈行简轻抚她头顶,把一缕碎发挽到杜思贝耳后。 他喜欢这样很近地看着她,四目相对,所有的情意都流动在眼神里。 “婚姻中亲密的方式有很多种,并没有规定必须怎样才算圆满。”陈行简说,温声道,“我们在一起做过那么多次,贝贝,实话告诉你,每次我都感觉非常良好,因为你的身体令我着迷。你想寻求医生帮助,我支持你,我们甚至可以一起做夫妻咨询。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就算不插入,我也没关系。我这样表达,你明白我的想法了吗?” 男人的声音平稳,有力,像伫立在海边,任凭风吹雨打也不曾撼动的黑色岩石。 杜思贝眨动睫毛,那番话中,有一句令她心花怒放—— 她从没幻想姿色平平的自己能够吸引陈行简,可是,他对她说,你的身体令我着迷。 陈行简翻身坐起,去了床尾,问她,“眨眼睛就代表听懂了,对吗?” 杜思贝不言语,只是屏息捉紧了床单。 她看着陈行简低下头,捧起她嫩白的右脚,搭在他大腿上。 黑色甲油在灯下闪着细碎的光,愈发衬出玉足的诱人,与男人汗毛丛生的大腿形成鲜明反差。 杜思贝猜到他又来了性致,红着脸提醒,“你才说不插入的。” 陈行简低下头,以一种虔诚的姿态含住她软绵绵的脚趾,哑声说,“我不进来,只是忍得受不了了,好想,好想让老婆踩我……” 半个月的婚假,第一周用来颠鸾倒凤,第二周,两人直飞俄罗斯圣彼得堡。 曾经在上海兰心大剧院表演过的俄国钢琴家,将新一轮世界巡演的首站定在圣彼得堡。杜思贝执意买票。 她还记得那场半场出逃的演奏会,她欠陈行简一场完整的钢琴表演。 演出后吃完俄餐,天将黑未黑,天空的颜色是一整片夏天傍晚暗调的蓝,给这座欧洲古城镀上浪漫的色彩。 杜思贝牵着陈行简走在青石板路铺就的街上,她饶有兴味看着路边的精致橱窗。同样盛行橱窗文化,欧洲街边的橱窗比上海更富亲和力,能让人安心站在橱窗前欣赏,久久不舍离去。 “贝贝,你等我两分钟。”散步到一半,陈行简戴上了蓝牙耳机。 虽是休假,陈行简也得参加公司电话会议。他不发言,但必须在场,做那个最终批准人。 为表歉意,陈行简勾起杜思贝右手,轻吻了下她手背,“我讲几句,很快结束。” 他走远几步,站在街灯下打电话。 杜思贝看着陈行简的背影,高高瘦瘦一个人,肩膀却很宽阔,让人情不自禁想依赖。他们后来真的去做了夫妻关系咨询,心理医生说杜思贝是恐惧型依恋人格,越爱一个人就越想推开他,同时永远担心被抛弃。 日常生活中,她这类人的典型表现是,动辄就想提分手,只要先提分手的是自己,就永远不会被抛弃。 医生如是分析的时候,杜思贝内心轻哧,她才没这么极端。 移开视线,杜思贝继续看橱窗里的风景。她双眼忽然一沉,定定看着窗户里那个光华璀璨的东西出神。双脚像灌了铅,恨不能变成一棵树,永远扎根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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