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天生的恋爱大师,暂且自作主张,为自己戴上了无形的王冠。 只有他的呼吸声在听筒内响起。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等待陈淮礼在她说完这句话后,会有的反应。 即便陈淮礼没有反应,也一定要作出,因为她是多么灵光一闪,才能说出这句话。 在这样的关注下,他的呼吸声加重的一瞬间,也被姜昭昭听了出来。 然后,他很乖地道了歉,声音温软,撒娇般地问着:“现在,是可以和我好好说话的时 候吗?” 姜昭昭将头枕在刚叠好的衣服上,脸上小小的梨涡若隐若现,她想说不可以,但是,这一刻又不舍得说出这句话。 所以,在梨涡消失之前,她说:“可以是。” - 姜昭昭难得打卡上了两天班,顺便将一些可以由公司报销的费用全部整理出来,一张张贴发票,送到财务室。 正巧在财务室遇到了宣传总监,她似乎在交费用单,脸上保持着严肃的神情,看到推门进来的是她时,那严肃的神情才消解。 “我还以为是谁?”宣传总监拿手上的费用单扇风,“差点被你吓死。” 一听这话,姜昭昭就知道在她进来之前,财务室是何种情形了。 “你们说话不找一个隐蔽的地方,现在还怪起我来。”姜昭昭笑着反驳。 宣传总监抱着她的手,“好了,你现在也是同伙了。” 她们吐槽的人,还是梁远新招的秘书。宣传总监特地锁了财务室的门,指着自己手上的费用单,“就这笔费用,硬生生在她手上压了一个月,如果不是开会时多问了梁总一句,恐怕要拖到年底。” 她冷嘲热讽,“看来下次要送礼上门,好言好语求她别卡流程。” 姜昭昭同这位秘书没有过多的接触,说不出什么话,宣传总监点点她手上的单据,“看吧,你这送到她那边,必然也要熬一段时间。” 负责报销的财务,抿着唇,笑而不语。 姜昭昭拿过财务签的单子,去往梁远的办公室,秘书的办公室就在隔壁,她进去前先敲了敲门,听到一句请进后,推门就见到了被宣传总监大肆吐槽的秘书。 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女孩,长得很是漂亮,能从她眼中,读出勃勃的野心。 姜昭昭递过单据,她笑着接过,说等梁总签字了会通知她。 一言一行没有丝毫的差错。 姜昭昭也笑,说辛苦。 下班时分,阳光还是灿烂的,电梯是一贯的拥挤。整整六部电梯,没有一部为她停留,也因此,又恰巧遇到这位秘书。 礼貌地互相打过招呼,便一起静静看着电梯上行的数字,不是因为反光的镜面,发现她眼角的未消退的红,是在秘书挤出程式化的笑容时,她就注意到了。 她们还是没有一起等到电梯,秘书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回办公室。虽然她说的是方言,但是妈这个词,各地的语言都大差不差。 姜昭昭的车送去了保养,今日只能挤地铁。其实她原也打算开车去往乌城,但是一想到好几个小时的车城,还是打算放过自己,高铁更具有性价比。 第二日正常打卡上班,大约是朝九晚五的日子离她太久,她竟萌生出这样坐班的工作倒也不错的想法。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路过茶水间接咖啡,无意间扫了一眼秘书的办公室,里面的灯是暗的。很快,便有流言传到她这里,秘书好像被梁远辞退了。 “梁……总不是还没回来?”差点脱口而出直呼其名,姜昭昭好险忍住,她又刷了一遍邮箱,也没有人事部的消息。 宣传总监把咖啡递过来,顺便在贴近她的时候补上一句:“比真金还真。” 那么,她应该是从梁远口中得知的消息,所以,这也算不得流言了。 与秘书的相处时间不长,对于她的去留,姜昭昭没有产生更多的感觉,只是想到昨日短暂的一同等待电梯期间,看到的,她泛红的眼,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唏嘘,像是,晨昏时的烟囱,冒出的第一缕烟。 冰美式在手上,传递过来的也是冰冷的温度,对于夏日来说,这个温度很是舒适。 宣传总监按着咖啡还没有松手,她涂了同桌上月季一样色口红的唇瓣上下一捧,轻飘飘就说出一个重磅消息。 “她想睡梁远,手段不过关。” 精细描摹过的眼睛看着姜昭昭,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情绪的波动。 可惜只有纯然的讶异。 “这你也知道?”姜昭昭喝了一口冰美式,借用这一口咖啡,来消化这个消息。 宣传总监感到无趣,只说,“你不信的话,可以直接问他。” 他是谁,自然是梁远。 虽然姜昭昭平常惯爱打趣梁远,但是这种事,不好当做打趣的话题。她摇摇头,“算了。” 宣传总监笑了一声,抽走她办公桌上硕果仅存的一枝月季,哼着歌离开。 磨砂玻璃隔开的办公室,隔音效果意外的不错,宣传总监玩着手中的月季,拨过去一个电话。 很快被接通。 宣传总监第一句话就是:“你放弃吧。” 那头传来梁远的声音,很低,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她怎么说?” “怎么说?”宣传总监重复了一遍,“只有惊讶,没有其他。” “要么你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她还能有一点反应。否则,你就憋死自己吧。” 输出一顿后,心情就舒畅了很多,宣传总监躺到她的椅子上,电话中的顶头上司没有动静,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可行性,但是最终,他叹气,“直接说出来,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还是放弃了。 宣传总监将月季插到她的绿植瓶中,看过去竟然也算和谐。 她不懂梁远的犹豫,大约是真的很喜欢一个人,才会对此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生怕因为一个差错,连问候都变成了奢望,但是,他不怕被人抢走吗? 那么自信,相信她一定会在原地,等他鼓足勇气的一次开口。 - 走进高铁站,似乎就涌入了巨大的人群中,不论是工作日还是周末,亦或流转的四季,不变的是奔走的人流。 验票,上车,姜桃长出一口气,抱着姜昭昭的手,说,她想家了。 与此同时,陈淮礼的信息也到达。 「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想去找你。」
第52章 耳边姜桃的声音还在继续,“我见过堂姐的朋友圈,她发的婚纱照真漂亮,可是那个姐夫——”她吐了吐舌头,“未免也太胖了点,修图也修不了他的腰围粗大的事实。” “有那么粗。”姜桃比划着,才发现姜昭昭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 她注视着手机,屏幕的反光在脸上不明显,但是眼瞳中,有着可以清晰瞧见反射的银光。 姜桃觉得,这一代的姐妹中,姜昭昭是生得最好看的一个,曾比过她的脸,不过巴掌大,还有一双眼,用描写古代美人的翦水秋瞳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真奇怪,姜桃回想起伯父伯母的长相,并没有太出众,怎么就能生出一个仿佛天生就能夺人眼球的姜昭昭来。 犹记得还是小学的时候,她的印象深刻,开学的第一天要交暑期作业了,才发现那厚厚的作业本落在家里。班主任极为严苛,认定她是故意说谎,暑期不认真完成作业,才用一句忘在家里推拖过去。 于是他拿着戒尺,让姜桃给父母打电话,将作业送过来。 那时的姜桃很害怕,觉得今天逃不过老师的戒尺,打电话时,眼泪已经包在眼眶里,稍一动就会落下。 等待送作业的过程是煎熬的,个位数的年龄,总是将老师的话奉为圣旨,生怕作业送来得晚一点,会引来老师的失望与厌烦。 时间过得煎熬又漫长,当姜昭昭在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瞬觉得得救了,接过她手中的作业本时,眼泪也流了出来。 那时的姜昭昭,还不过是读高中的年纪,补习时接到叔叔打来的电话,说是小桃的暑期作业落下了,麻烦她帮忙送一下。她赶到学校,看到小小的堂妹站在教室门口,眼睛 红红,像是要哭的模样。 她拉着堂妹的手,走进教室,递交了暑期作业,顺便向老师诚恳建议,忘带作业并不是什么滔天大罪,不足以让一个小女孩独自站在教室外。她虽然小,但也拥有自尊心。 老师的回答在记忆中已然模糊,她只能记得那时的感受,姜昭昭就是她的救世主。 后来有许多同学来问她,问姜昭昭同她是什么关系。 她很骄傲地,大声地说,那是她的姐姐。 还记得头总是昂的高高的班长,平时就像只骄傲的孔雀,也来她的桌前,矜持地向她发出邀请,周末请她来家里玩,然后欲盖弥彰地问,她的姐姐会不会送她过来。 后来即便年纪渐长,可姜昭昭在她心中,光辉却一点也不减,大约是人格还不健全的年纪,遇到了太为灿烂的偶像。 所以见到她盯着手机屏幕,似乎将全副心神,都交予这小小的电子屏幕,心里忽然就不舒服起来。 那是谈了恋爱的味道,她嗅的出来。 “姐。”她拉长了声音,装作好奇的模样,“你怎么不听我说话,和谁在聊天?” “未来姐夫?”姜桃努力让语气轻快起来。 应该不是梁远哥,这么多年,如果是相互喜欢,早就谈上了。但想到是一个陌生人,就如同堂姐婚纱照上那个胖子,她觉得,还不如梁远呢。 姜昭昭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收起手机,但是旁边是姜桃,顿时觉得自己的这个动作有点多余。 “算是吧。”她说,“有机会带他见一下你。” 很想说不想见,但怕引来姜昭昭的难过,于是装作欢喜的模样,“那我也要为姐把把关,如果他不好,不能够做我的姐夫。” 姜昭昭笑着,说好。 高铁的速度很快,睡一觉的功夫,就到了乌城。 不必乘坐出租车,高铁站下就有地铁,很是方便。 到地铁站出来时,才再一次呼吸到乌城的空气,带有生涩的潮湿味道,刚下过雨,地上湿透了,阳光没来得及晒干地面,暮色就围绕了这座城市。 她在高铁上已经回复了陈淮礼的消息。 「如果你的脚伤已经恢复。」 「不然你就是存心让我内疚。」 陈淮礼的回信带了哀求的味道,当然,这哀求可能也来自己于姜昭昭自己的臆想。 「那会和我视频吗?」 「我只是很想,很想见到你。」 「我怕你会忘记我。」 手腕像是被猫的尾巴勾缠住了,毛茸茸的,绒毛扫在皮肤上,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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