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了,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的意识迫不及待要陷入沉睡。身体被卷入他的怀里,快要阖起来的眼看到陈淮礼酡红的眼,他犹如伊甸园引诱亚当夏娃的蛇,每一个词都诱人深入地狱。 “下次我打个舌钉。” “舔起来会让你更快乐的。” …… 一觉睡到下午,昨晚几乎用尽了姜昭昭的所有力气,所以这一觉睡得十分实,生物钟叫醒她时,再过一两个小时,外面就将要霞光满天。 睡久了,有点犯恶心,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连水也不想喝,听到动静,她急忙转过头,就怕看到陈淮礼。 可那人还是坐到了她身边,她就像一个大型抱枕,被陈淮礼抱进怀里,他埋在她的肩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这一个动作,消除了姜昭昭心中的别扭。 人生来就有七情六欲,所以陷入七情六欲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了,她要以平和的心态来对待,属于陈淮礼,还有自己的欲/望。 是的,今天她不敢面对陈淮礼,不仅仅是因为陈淮礼的举动,更多的原因是昨天的自己,姿态肯定不好看。 陈淮礼起身,拉住她的手,撩起衣摆,露出了薄薄的,白皙的一截腰。他将姜昭昭的手放在自己腰上。那一截温热的肌肤下,姜昭昭似乎能感受到他跳动的脉搏。 “我在这里纹个纹身吧。” 陈淮礼眼神清明,声音却迷醉。 “纹上你的名字。” 从昨晚到现在,他好像处于一个异常兴奋的状态。 姜昭昭犹疑地提出,“可以纹吗?” “可以的。”他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相册里有多种图案,陈淮礼挨着姜昭昭,让她来挑选图案。 可见这不是一时兴起的念头,他已经计划多时。 她忽然有点不想选,闭上眼睛,将手机推了回去,口中说,“你自己选。” 这让她产生了瞬间害怕的情绪,纹身像一个烙印,虽然它能被洗去,可是将一个人的名字纹在身上,这所产生的意义非常明显地意味着——这是属于这人的所有物。 姜昭昭有些承担不了这样深重的意义。 感受到了她退缩的情绪,陈淮礼眼神暗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他循循善诱道:“不要太过担心。” “我只是想,给我自己一个名分。”说到名分这个词的时候,他也忍不住,轻轻笑了,露出的羞赧成了最精致的点缀。 “我太没有安全感,这是一个让我安心的方式。” 陈淮礼将自己的性格赤/裸/裸地剥开来,不得不说,把自己放在弱者地位的这个方式很有用,有效地减轻了姜昭昭的压在心上的负担。 只是,她又想到,自己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过自私,刚刚的话语,是否有可能伤到陈淮礼。在这样纠结的心思下,她拿过陈淮礼的手机,专心为他挑选图案。但是陈淮礼又不甘心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手机这块小小的区域,于是亲吻她的发顶,希望她能分出一丝注意,在他的身上。 得陇望蜀,人心永远是贪婪不知足的。 今天陈淮礼仍有演唱会的工作,注定在她身边腻歪不了多长时间。 临去时,他仍不忘想让姜昭昭陪他一起去演唱会。那么清瘦的一个人,难以想象他有这么大的力气,将她当做大型的娃娃抱在怀里,丝毫不费劲。 陈淮礼又一次近乎撒娇般地询问,“真的不去吗?” 不像昨夜的低哑,他的嗓音像是含了颗草莓般甜,姜昭昭差点动摇心神,可是她一动身,就感觉到隐隐的腰酸。于是,只能狠心拒绝陈淮礼。 “我有些累。”这句话说完,她不知道该不该瞪一下陈淮礼,却在转头接触到他的眼睛时,莫名其妙完成不了这个动作,转而在他如白瓷的脸上亲一口。 “你回来就能看到我了。” 这样哄着,终于让这个大型猫猫出了家门。 姜昭昭换上家居服,搬了电脑窝在沙发里,赶一下这几天遗留的工作。一旦沉浸在文稿中,就容易忘记时间,阿姨小心地敲了敲门,才将她拉了出来。 她问姜昭昭,晚饭想吃点什么。 可惜现在的姜昭昭,头脑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出这可以称之为人生问题的答案。 只是她才想回答阿姨随便做点什么时,又敏锐地想到,其实随便做什么才是最让人为难的答案。 她翻翻手机,想了两个简单的菜,告诉阿姨。 但是今晚的饭桌上,并不单单只有她说 的两个菜,阿姨还颇费心思地做了一锅椰子鸡汤,顺便拌了一盘凉菜。 对于姜昭昭来说,三菜一汤的份量委实太多了。但是阿姨的手艺实在不错,不忍心看到菜被浪费,姜昭昭尽力吃到自己所能承受的最高极限。 晚饭后的消食就在这栋别墅里,上上下下走上几圈,应该就能达到消食的目的。 她走到了陈淮礼的琴房,门是敞开的,里面有各色的乐器,应该被阿姨打扫过了,里面一尘不染,干净的如同样板房。 特地看了脚下的拖鞋一眼,应该是干净的,她才敢走进去,观察那些价格不菲的乐器。 手机的震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这一刹那,让姜昭昭错误地认为,是自己无形中让室内的乐器动了起来。 抛掉无缘无故升起的做贼心虚的感受,她接起电话。 梁远的声音像是隔了很远很远的时光,才传到她耳边。 “昭昭。”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仿佛已经疲惫不堪。
第62章 她靠在钢琴架上,很想冷嘲热讽他几句,消失这么久,终于记起给她打电话,真是难能可贵。 但是要开口时,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姜昭昭嗯了一声,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梁远在打这通电话之前,其实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只是听到姜昭昭让他说时,千言万语就堵在喉头,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沉默了半晌,轻声说:“你能原谅我吗?” 简直是莫名其妙,他要她原谅什么,原谅他长久不接电话玩消失吗?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听到她的话,梁远却在笑,这笑听起来有点渗人,该怎么形容,好像是笑出了撕心裂肺的感觉。 姜昭昭听着他的笑,有了无措的感觉。等他停下来,用平静的语调说出,“那么,你是不是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我喜欢你?” 她的无措感更重了。明明刚开始,她还处于高位,能以质问的语气去谴责梁远的不负责任,现在却好像调换了位置。 不过很快,她反应了过来,“你喜欢我,却从来不和我说这件事,喜欢我,却让另一个女孩怀孕?” 借用一句网络用语,这样的喜欢太廉价。但她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梁远着急地说:“我可以解释——” 姜昭昭打断他,“梁远,我有男朋友了。” 他着急的话语像是哑火了一样,只剩下了一团无处可使力的空气,沉寂之后,姜昭昭听到一声嘟。 梁远挂了电话。 姜昭昭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着实有一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她当机立断地把梁远加入黑名单。实在不能理解,他怎么有理由冲她发脾气。 也没了参观的兴致,想从琴房退出,找一个柔软的沙发,独自消化闷气,等着一个环节之后,她才能把梁远从黑名单拉出来,可这时,她的目光注意到了放在架子鼓上的一个小盒子。 盒子的颜色是是荔枝外壳一般的红色,与架子鼓本身的颜色有些格格不入,所以,才会让人将目光注意到它身上。 姜昭昭发誓,她只是好奇地想看一眼,却没料到,这个小盒子上下竟是透明的,那荔枝红的颜色,只围绕了它的四周。她一眼就看到了,放在这个小盒子中的手帕。 手帕明显有些旧了,上头绣着数字的丝线褪去了鲜亮的颜色。姜昭昭记得,这是她特意买的丝线,当时立志也要信誓旦旦得绣出一个完整的数字,但是玩了没两天,她就失去了耐心,将手帕塞给柴文清女士,央求她帮自己绣好。 对于手帕,现代人更青睐它的替代品——纸巾,所以即使绣好这方手帕,姜昭昭也带在身上没两天,就彻底失去了它的踪迹。以为是不小心弄丢了它,但在时隔多年之后,它又完整地出现在她面前。 姜昭昭的高中时代,日剧盛行,女同学们看日剧入迷,也流传起了偷走喜欢男生的衣扣,他就能喜欢上你的传闻。虽然大家都知道,偷走衣扣并不是向男生施了迷心咒,他会从此不顾常理地喜欢上一个女生。但是少女时代,最爱做梦的年纪,总要有一个美好的期望,万一呢,万一,他就喜欢上我了呢? 中式的校服大多是运动服,用的是拉链,并没有纽扣的用武之地。所以除了少数爱穿衬衫的男生可以让女生有解下纽扣的机会,其他的却是无从下手。于是女生就将目光注意到了其他的小物件上,比如铅笔、橡皮。 这股风气从女生群体刮到男生群体,姜昭昭的橡皮在整个高三生涯就没有能干到它寿终正寝的那一刻。所以,看到这一方手帕时,姜昭昭的第一反应,与高中时的自己是一样的,就是苦恼。 她不能因为几块橡皮,就对同学怒目相向,横加指责,因为,这只是不值钱的小玩意,用上五块的人民币纸钞,就能进购十几块这样的橡皮。 而此时的她,好像也不能因此指责陈淮礼,因为他是她喜爱的人。谁都会在在年少时,干过几件糊涂事。 姜昭昭将这个盒子放在原地,走出了琴房。 处理完紧急工作后,她显得有些无所事事,推开窗在阳台,找了一张躺椅,仰头看月亮。 没有星星,夜空只悬挂了一枚黯淡的月亮,显得寂寥。 没有刻意呼唤阿姨,这座别墅感觉异常空荡,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就像是被困在宅院里的幽灵。 这样的形容出现在脑海里,不消多长时间,姜昭昭就为这位幽灵编造了离奇的身世,在她脑内的小剧场,演出了曲折生动的故事。光是想想还不够过瘾,她去搬来电脑,打算完善一下。 不过将电脑搬出来后,她看向周遭的植物,觉得自己大约是被梁远气糊涂了,这个时节虽已入秋,天气却依旧炎热,亮光会招致飞蚁蚊虫这类的小生物在电脑屏幕前横冲直撞,也会好奇地落在她的脸上肩膀上。 想着即将要遭受它们的青睐,姜昭昭赶紧将电脑屏幕合上,走进了室内。 习惯性地先看了一眼手机,和陈淮礼的聊天框在界面的最顶端,他们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今晚吃不吃烧烤的提议,她表达了拒绝。 今晚阿姨的饭菜丰盛,实在腾不出地方,来承载烧烤的重量。她切出聊天软件,但这一个指令好像却让手机不堪重负了,等手机反应了大概有十几秒之后,才将这个指令执行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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