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可不好打车,我的车停在旁边,我送你们回家。” 纪知鸢没有理会,只当他是一团空气。 眼见情况将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桑瑜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准备伸手阻拦。 但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一道黑色的身影快步走到路灯下,把纪知鸢牢牢护在身后。 纪知鸢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黑影便笼罩在了她身上,视野被宽厚坚实的肩膀占据,仿佛在周围筑起一层坚固城墙,安全感满满。 “这位先生,请你自重,不要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 “对你和对你的家人都没有好处。” 齐衍礼一如既往地恭俭温良,劝说着眼前半醉的男人。 或许是被他周身气质震慑到了,男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几步,表情流露几分畏惧。 嘴上却不肯退让半分,竭力维持淡定的语气,“你以为你这样说老子就会怕吗?老子可不是被吓大的。” 男人节节后退,齐衍礼步步逼近,找了个身后两人看不见的角度,睥睨着眼前心怀不轨的人。 先前的温柔礼貌不复存在,眼神里尽是没有温度的狠厉。 他故意压低声线,似警告,又似威胁。 “不怕吗?” “尽管去试,试试看你能否承受这个后果。”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敢当着我的面觊觎我老婆,你是当我死了吗?” ‘我老婆’三个字被他加重语气说出,是强调,也是在彰显自己的所有权。 男人仰头望着拦住自己去路的齐衍礼,又看了看站在路灯下的纪知鸢,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扔下一句,“算你走运。” 路灯下,纪知鸢愣愣望着突然出现的人,才被风吹散不久的醉意重新涌回身体中,脑海有一瞬空白。 忽然,桑瑜拍了下她的肩膀,揶揄道:“鸢鸢,你老公来了。” “老公。”纪知鸢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对她来说有些陌生的称谓,机械般地开口,“什么老公,分明就是一个被法律允许,搭伙过日子的陌生人。” 纵使她的声音很轻,但在四下无人的寂静夜晚,两人之间相距不过五米,按道理来说,听不见的概率很小。 可是齐衍礼好像真的没有听到这句话,再次走到纪知鸢面前。 他放柔声线,似乎怕惊扰了眼前人,“齐太太,该回家了。” 转而又对一旁的桑瑜说:“桑小姐,我们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把鸢鸢安全地带回家就行,我有人接。”桑瑜礼貌地笑着拒绝,继续叮嘱道,“她喝得有点多,今晚辛苦你照顾了。” “应该的,这是分内之事。”齐衍礼点头,扶着纪知鸢上了车。 目送两人离开之后,桑瑜猛然记起方才被自己忽略的一个细节。 如果她没有眼花看错,当纪知鸢说出‘什么老公,分明就是一个被法律允许,搭伙过日子的陌生人’时,齐衍礼身形明显僵硬了一秒。 与此同时,他眸底浮上了层不知所措的情绪,转瞬即逝,快到让人难以捕捉。 第2章 “这里是我们的…… 车窗外街景不断切换,如正放映在白色幕布上的老电影,一帧一帧地从眼前闪过。 梧桐枝叶繁茂,树影婆娑,落在斑驳的墙面别有一番韵味。 纪知鸢不安分地扭动了下腰肢,无意间拉近与齐衍礼的距离。 “好热呀。” “好想吃冰淇淋。” 她轻声嘟囔,抬手扯了扯衣领,渴望能够汲取更多冷空气,散去酒精带来的热意。 荡领款式的修身上衣禁不起几番折腾。 轻轻一扯,衣领往旁边倾斜,十分顺滑地垂落。 肩部线条纤细柔美,肌肤白皙如雪,映入眸底,分外显眼。 早在纪知鸢移身凑近时,齐衍礼便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 周身清幽的铃兰花香愈发浓郁,不由分说地占据他所有思考能力。 下一刻,心跳似乎漏了半拍,身体不受控制变得僵硬,掌心冒出细汗。 仅存的理智告诉齐衍礼。 你现在必须拉开与纪知鸢之间的距离。 你现在必须告诉她:“不要乱动,坐回自己的位置。” 嘴巴张合几瞬,齐衍礼终究没能对纪知鸢说出这些话。 最后淡淡道:“把车内温度调低一点儿。” 说话对象不是纪知鸢,他在吩咐前排驾驶位中的司机。 然而理智不断地给齐衍礼施压。 结果却是失败。 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亲手将纪知鸢推开,让她远离自己。 车内暖光映亮了后座男人掌心留下的被指甲盖压出的红痕。 是他竭力克制,为了不让自己理智退却做出的努力。 保持这样的状态。 她喝醉了,一觉睡醒什么事情都不会记起。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将今晚偷来的片刻亲密当成一场美梦? 在梦里尽情放肆。 齐衍礼暗自在心里说服自己。 然而全部努力和克制都在纪知鸢下一秒的无意举动里崩析。 细腻肌肤带着几分凉意,似有若无地擦过他单薄的衬衫衣料,仿佛微弱电流通过,留下的酥麻感迟迟未能消散。 肌肤极白,衬衫极黑。 给人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终究是没能忍住内心冲动,齐衍礼转过头。 纪知鸢双眸半眯,仰头靠在椅背上,额前垂下一缕不听话的碎发,看起来并不突兀,反倒增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脸颊泛上了层淡淡桃红,忸怩又不失可爱;红唇润泽饱满,像极了一只沾上晨露的红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摘下占为己有。 这番画面对齐衍礼的影响到底有多大呢?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有强劲有力撞击着胸腔的心脏能给出答案。 ‘咚咚咚——’ 撞击声大到让齐衍礼产生了一种错觉,坐在车内的人都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此刻,他再一次庆幸纪知鸢醉了。 她不会知道这颗心脏曾为她多么剧烈地跳动。 齐衍礼闭眼,深吸一口气。 待心跳频率回归正常,他重新睁开双眼,沉声道:“纪 知鸢,坐好,把衣服穿好。” 嗓音比之前更加沙哑,却没忘了在纪知鸢面前维持自己风光月霁的翩翩公子形象。 听完,纪知鸢红唇微微嘟起,用撒娇的口吻说:“不要嘛,人家好热。” 似乎为了表示自己现在真的很热,衣领被她扯得更低,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也更多。 胸前包裹着圆润的内/衣的蕾/丝边缘若隐若现。 如牛奶般的白色,同她肌肤融为一体。 “先生,现在是回老宅还是回香山樾?” 齐家为齐衍礼和纪知鸢买的婚房在香山樾,也是他们婚后常住的地方。 说话期间,司机下意识将视线转移到了后视镜上。 察觉到多余的目光,齐衍礼动作比大脑反应更快,直接伸手将纪知鸢揽入怀中,冷声道:“专心开车,回香山樾。” 白皙的肌肤不再似有若无地擦过单薄衣料,而与他略显粗砺的掌心紧紧相贴。 她的细腻润滑,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与他粗砺的触感截然不同。 大脑清醒地提醒齐衍礼。 可以了。 可以放手了,也应该放手了。 心脏却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不断下坠。 他迟迟不愿放手。 齐衍礼艰难地收回落在旁边人身上的炙热视线,迅速将纪知鸢扯歪的领子整理好。 指腹微凉,不经意触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刻,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恋恋不舍地收手,手指向掌心紧缩,最后攥成拳头,企图用这种方式留住纪知鸢给予自己的余温。 还没等他的手完全收回,手腕猛地被人握住。 是一双白净纤秀的小手,骨节处透露出了点儿娇嫩粉红。 “怎么了?”齐衍礼再次回头,不解地问。 只见纪知鸢像小猫似的,双手握着他的手腕,用脸颊轻蹭着他的手背。 嘴里发出类似于满足的叹谓:“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哦。” 之后,这只手沦为舒服柔软的枕头,被纪知鸢枕了一路。 他腿间的炙热也石更挺了一路。 —— 阳光透过清亮的落地窗爬入卧室,暖烘烘地照在淡绿色蚕丝软被上,唤醒了沉浸于睡梦中的人儿。 “唔——” 如藕段般细嫩的手臂从被子中伸出,白得晃眼。 纪知鸢懒懒地舒展了下四肢,从床上坐起。 蚕丝软被随这番动作滑落,形成层层褶皱堆积在腰间。 思绪愈渐清晰,可宿醉的头疼紧随其后。 纪知鸢秀眉微蹙,抬手在太阳穴上按压了几下,想要借此缓解头疼。 侧眸之间,余光不经意瞥过床头柜。 她的专属白瓷杯一般不是放在餐桌上吗?怎么会出现在卧室? 没有多想,纪知鸢伸手拿起杯柄。 惊讶地发现杯壁竟尚存几分余温。 对于宿醉的人来说,一觉睡醒之后能喝到温水很幸福。 甜的? 是蜂蜜水? 捧着白瓷杯喝了一小口,纪知鸢脸上明显出现了惊喜之色。 是家政阿姨吧。 又或者是她在意识不清醒时梦游,为自己泡一杯解酒的蜂蜜水。 思来想去,反正怎样都不可能是她如同陌生人一般的新婚老公。 作为家族集团的掌权人,日理万机。 恨不得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全部利用起来处理工作,不可能顾得上她。 而且齐衍礼正在欧洲出差,尚未回国。 纪知鸢前几天从他助理口中得知他们准备从英国启程去法国处理公事。 她恰好看中了一款法国小众设计师限量限地区发售的新款包包,想找人代购,没想到机会直接送上门来。 至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已经分裂成了记忆碎片,散落在脑海各个角落,她也没想再去回忆。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纪知鸢走出房间,下楼,然后真真切切地看见齐衍礼出现在眼前。 欧式蜡烛水晶吊灯悬挂在餐厅的天花板上,正下方摆放着一张同色系的圆形餐桌。男人身穿剪裁合身的暗灰西服套装,端正地坐在餐桌旁。 黑衬衫的袖口被随意挽上,露出精瘦有劲的手腕。手指微微弯曲,拿起面前用镀金花纹作为点缀的咖啡杯,手背青筋随他用力动作凸显,力量感十足,气质却不失沉稳。 “早上好。” 许是听见楼梯传来的脚步声,齐衍礼缓缓放下手中咖啡,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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