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秋报了清吧的位置,又说等下就回去。 简钰却表示过来接他,一会儿就到。 梁以秋说好,挂了电话对宁初道:“宁初,这么晚了我们该走了,沈老师过来吗?要不我们送你回去吧。” 宁初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都行。” 于是梁以秋又跟简钰说了声,帮忙送朋友回去,对方没有立即回复,梁以秋猜她在开着车。 没过多久,简钰给他发信息说到了。 宁初喝了太多酒有点晕晕的,梁以秋便扶着他往外走,中途遇上过来找他的简钰,他就顺便介绍了下,“简钰,这是我朋友宁初。宁初,你还记得她吧,上次见过。” 宁初朝她伸出手,笑着:“你好啊,以秋的alpha。” “你好。”简钰和他简单握手后松开。 她率先转身,出了清吧,带他们来到车前,梁以秋把宁初扶进后座,干脆和他坐在一起,接着看向前面的简钰,“可以了。” 车驶上大路,宁初和简钰说了地址并表达了感谢,见对方点头他靠着旁边的梁以秋,说着:“以秋,你可真好。” “你也很好啊。”梁以秋温柔得不行。 话音刚落,坐在前面的简钰不经意往车后镜瞥了眼,顿了顿。宁初还在说:“哎你怎么还叫我宁初啊,听上去也太生疏了,叫我小名吧,初初怎么样。” 梁以秋想了想,“也行,初初。” “那我也叫你秋秋,好可爱的名字。” 也不嫌肉麻腻歪。简钰心想,她都没叫过。 她面无表情踩了踩油门。 车速一下子加快,梁以秋没注意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他按着额头瞪了驾驶位的人一眼,莫名其妙。 简钰无声地减慢速度,车子恢复平缓。 梁以秋也就没在意,转头继续跟宁初说话。 到达目的地,宁初临下车前跟他拥抱了一下,两人互说再见后,宁初推门离开,没有回头,但手往后朝他挥了挥手。 等人走远,梁以秋才收回视线,刚想说什么简钰已经把车开了出去,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路沉默。 梁以秋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有些不对,果然,下车后简钰径直往前走,她本身个子就高,步子又迈得很大,根本不等身后的人,只留个背影。 梁以秋追了会儿没追上,累得停下来,他不知道对方在发什么脾气,莫名感到委屈,蹲在地上发呆。 一会儿,头顶落下一片阴影,笼罩住他,对方沉默了下,出声:“起来。” 梁以秋没理她,他也要生气了。 简钰伸手去拉他,没拉动,干脆半蹲在他面前,语气不明:“发什么脾气,不肯走?” 梁以秋把头埋进膝盖,闻言闷闷道:“是你先不理我的,自己一个人走那么快,也不等等我,你突然生气,还对我发脾气,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又扯到不喜欢了。简钰对他无奈,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不喜欢,快起来。” 梁以秋拒绝:“你为什么要突然生气?” 简钰总不能说因为一个称呼,她顿了一下,看见蹲着的人偷偷把眼睛露出来看她,一触及到她的视线又立马收回去,一幅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起来的样子。 还挺好玩。她一瞬间闪过这个想法。 虽然晚上人少,但两个人在路上蹲着算怎么回事,她耐心道:“我没耐心在这儿跟你闹,回去跟你说。” 意识到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梁以秋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眨了眨眼,“你凶我。” “是谁说过要疼我的……”他控诉着。 “这就算凶了?”简钰突然靠近,指尖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按着他的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低声说:“好了,我的不对,别气了。” 没等他说什么,她又道:“恃宠而骄。” 梁以秋瞪大了眼,“那你还无理取闹呢。” “你说得对。”简钰点点头,朝他伸出掌心,“跟我回去吧。” 梁以秋又看了看她,最后把手放上去,他被对方拉起来,但因为蹲得有点久腿麻了,他“啊”了声,“我走不了了。” 他无辜的视线看过来,简钰懒得说什么,直接背过身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上来我背你。” “真的吗?”梁以秋问她,然后小心地趴在她背上。简钰的手绕过他的腿弯将人背起,感受不到多少重量,发觉他有点太瘦了,对身体不好。 昏暗的背景,她背着人一步步往前走。 梁以秋双手搂着她脖子,还是想问:“所以你刚刚为什么生气,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他好像没惹到她吧? 简钰不答反问:“你叫我什么?” “简钰啊,怎么了。”梁以秋神色莫名,不理解她突然问这个干嘛。 “很生疏。” 这三个字怎么那么耳熟呢,梁以秋想起先前车上和宁初的聊天,反应过来,不禁靠在她耳边笑道:“你学他干嘛,是不是吃醋了?” 没想到简钰还会吃醋,换做以前,他根本不敢想这个词会出现在他和简钰之间,当时也完全没想到这个。 简钰不说话了,像是默认又或者懒得反驳。梁以秋却开心了,忍不住晃了晃她。 “可你也是叫我全名啊。”他这样说。 简钰沉默了一下,忽然低声道:“小秋。” 她声音很低,要不是梁以秋靠得她很近都听不见,他重重地“嗯”了一声,弯起眼,“那我就叫你小钰吧!” “好不好啊,小钰。”他贴在对方的耳边,黏黏糊糊地去蹭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洒在脸上,语调也是轻软欢快的,简钰呼吸都放轻了。 但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换一个。” “换什么好呢?让我想想。”梁以秋思考着,很快又道,“你看我们都领证了,那就相当于结婚了,就差婚礼,不如叫你——” 他轻声说出那两个字:“老公。” 说完脸瞬间红了,庆幸对方背着他看不见,把头埋在她的后颈,结果不小心碰到了底下的腺体,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简钰喉咙动了动,搂着他大腿的手收紧了些,她开口想说什么,背上的人缓过来又对她说:“……其实我想听你喊我宝宝。” 喊一个Omega宝宝,那是代表着对他的呵护珍视与喜爱,是一个特殊的称呼。 同时也是对Omega充满爱意的认可。 他早就想听了,但简钰向来嘴毒得很,嘴里说不出他几句爱听的,反而常常气到梁以秋说不出话来。 “小钰,老公……”他夹着嗓子撒娇。 简钰眼神暗了暗,口中却说道:“听话,不准撒娇,难听死了。” “……” “不喊就不喊。”梁以秋别过头,小声嘀咕:“以后别想让我喊你老公,坏死了。” 梁以秋不想再和她说话,一路都没再主动开口,直到回了公寓,他快速上到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简钰过去才发现门被从里面反锁了。 刻板印象幼稚又加一条。 她面色无常地抬手敲门,熟不知梁以秋就站在门后,清了清嗓子,语气顿时像机器人一样僵硬刻板:“说出正确答案门才会开哦。” 简钰不自觉勾了勾唇,声音却十分困惑:“答案是什么,能不能给个提示?” 一定是装的,她明明就知道他想听什么,梁以秋气得想跺脚,但还是忍住了,继续用那个语气道:“提示啊,是两个字。” 简钰啧了声:“还是猜不出去,再给个提示吧。” 梁以秋在心里说她笨,但为了让她说出来,还是说:“有一个人他很爱你……” “那我也很爱他。” “咔哒”一声,门被拉开,梁以秋本来靠着门,这下直接控制不住跌进她怀里,被对方搂住的同时他抬起头。 简钰眼里是明晃晃的笑意,手上拎着串钥匙:“宝宝,我有备用钥匙哦。” “……” 救命啊啊啊啊,犯规了。 脸好烫,心跳好快,他是不是发烧了。 梁以秋把脸埋在她怀里藏住自己发红的脸,良久才说了一句:“……你这是作弊。” 简钰虚握着他的后颈,俯身低声在他的耳旁:“不是作弊,我想做你。” “……” 流氓。 这是梁以秋最后的想法。 - 梁以秋终于趁时间空余报班学了做菜。 他算是个急性子,没什么耐心,刚学会一点回家就忍不住自己尝试,结果每次都把厨房搞得一团糟,导致简钰下班回来都能看见灰头土脸的他。 ——然后哭唧唧地冲她伸手要抱。 而简钰的表情总是一言难尽,把人带去洗干净后抱着他亲了口,也不说让他别进厨房的话,只是要求他做饭她必须在场。 显然这个要求更难,因为简钰有空一般在周末,梁以秋跟她争取了好一会儿才换成隔天一次。 于是厨房隔一天就要响起噼里啪啦一阵,坏得也不少,完全耐不住他实在能折腾。 简钰总是时不时就要后悔同意他学做菜这个想法。 这样一直持续到半个月之后,成效来了,梁以秋终于学会简单的三菜一汤,当晚就要做给简钰品尝,并且要她早点下班。 于是,晚上,餐桌上,简钰拿着筷子试着他这么久的成果,而梁以秋则双手撑着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满含期待。 听见一句“不错”他顿时就笑了出来。 “其实我还是很有天赋的吧。” 简钰淡定点头,一幅你说得都对。 梁以秋就这样望着她温和的侧脸,仿佛着了迷般,他怎么会这么喜欢她呢,在他还未见过她长什么样时,仅仅因为这个名字,那些优秀的形容词,他好像就被她掳获了芳心。 他自小生在哥哥的阴影下,不出众不自信不渴求,他觉得自己是没有归属的,游离在世人之外的。 但这个时候另外一个比哥哥更耀眼的人出现了,他的目光从哥哥转移到她身上,被她吸引,他好像找到自己想爱的那个人了。 他所有的情感期盼都注入这个人身体,不论爱与自私,就像另外一个他想成为的明媚又夺目的模样,在爱着她的同时也在爱那个优秀的人格,他自以为那是不存在的另一个“自己”。 ——他永远做不成的“自己”。 但没关系,他现在有简钰了,简钰就是他的全部,他的视线中心,他会一直爱她,他的心永远不会变。 总要找一个依托吧,不然怎么过下去呢。 哪怕是从前糟糕透顶了的——他自卑怯懦,她自大自我,他多愁善感,她冷漠无情,他愚蠢幼稚,她嘴毒伤人,但他们都一步步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 这正是他所希望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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