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映谣略微有些迟疑,琢磨了一会儿:“哦,也没什么,高中刚一开学那会儿学校为了弄家校互联不是让咱们填过家庭信息吗,李惟钧只给了他爸爸的,我印象特别深是因为当时咱们班主任对人名的时候,还在办公室说这件事来着,但是后来他找班主任补没补信息我也不知道。” 姜至猜测:“他妈妈该不会是西途这边的吧?他做饭特别好吃,我刚在他店里吃了碗面,而且他还会做西途特产,对这边非常熟悉。” “也说不准,天呐,这都多少年没听过李惟钧消息了,你刚才一说这个人名我都恍惚了一下。”乔映谣满脸讶然,随后又开始挤眉弄眼,“怎么样,他长残了没?” 姜至:“……” “以前他绝对算是咱们学校校草之一吧,前阵子同学聚会我不是去了吗,剩下那几个校草也去了,我的老天爷啊你不知道,他们一个个都从校草变杂草了,油腻的都能炒好几盘菜,男人花期都那么短的吗?那也不至于这么短吧。” 李惟钧倒是不短。 “他跟以前比,如何啊?” 姜至摇摇头,“好像也没怎么变。” “哇,他没变杂草啊,那保持的还行,身形呢,有将军肚没?” “没有,他才多大啊就将军肚。” “多大都能有将军肚!不锻炼就没身材啊,我最近见到的男生都是一些令人无趣的儿童身材,要不就干瘪要不就肥胖,我跟你说!薄肌就是男人最好的医美,长得帅的人有薄肌就是锦上添花!” 姜至:“……” “但是我比较好奇的是他这闷葫芦有女朋友了没?” “……不知道。” 乔映谣一脸不赞同,“你怎么没问问?” 姜至给了她一个白眼,“……多冒昧啊上来就问人家这个。” “问问也不亏啊,老同学叙个旧怎么了。”乔映谣又凑近屏幕,脸上的表情贼兮兮的,“他那张脸确实很可以,要是没对象……” 姜至无语:“你打住打住打住!打住!” “哎呀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是开启下一段。” “别乱点鸳鸯谱了行吗!我们俩以前压根儿就没说过几句话。” 乔映谣笑了笑,“那也比我们强吧,他跟你至少都是班干部,多多少少有些交流,但跟我们是真没交流,我好像都没跟他说过话。” 好像乔映谣说的是挺对的,姜至一时语塞,转移话题,“以前倒是烦过几天,但你看我现在像是难过的样子?我早就把梁嘉西忘没影儿了!” 姜至很认真地说:“以前从来没这么觉得,但是我现在才明白,我一直以来或许都没那么喜欢他,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快就分手。” “不难过就行,渣男不值得,但是吧……李惟钧这么优质的男性资源摆在你眼前,要是他单身的话得好好把握住啊!咱虽然在那边不能长待,来场短暂的露水……” 怎么又来…… 姜至满脸羞窘,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心下一惊,连忙说:“我真服了你这张破嘴,快别胡说八道了!多看点绿色小说吧少沾荤腥!睡觉睡觉明天还得早起!” 就不该跟乔映谣说,跑偏了!跑太偏了! 挂断电话,姜至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跳着,直到昏睡过去之前,乔映谣的歪点子好像还在耳畔循环,这导致姜至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一会儿是2018年的李惟钧,一会儿是2010年的李惟钧。 不过奇怪的是,2010年的李惟钧却穿着他2018年的那套衣服,黑色短袖加工装裤,坐在教室那个狭小的座位里,周围的人都穿的校服,他显得格格不入,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碗香喷喷的煎蛋面,推到她面前,朝她十分柔和地笑着说:“生日快乐,姜至。” 梦里的姜至懵了。 她看看面,看看李惟钧,又看看周围低头学习的同学,正不知道该干什么的时候,乔映谣忽然扑在她耳边说悄悄话:“长期的稳定恋爱固然健康,但短暂的露水情缘也很愉悦身心!你看看他那肌肉,春天要来啦!” 李惟钧还是那样温和的模样,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乔映谣这句荤话,但他豁然起身,姜至立刻感觉到空间逼仄起来,身处在偌大的教室她却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李惟钧往前走了一步,他眼睛里装满了诚恳,很大度地说:“要看看吗?” 上课铃忽然响了。 七点半的闹钟在耳边振动着,姜至睁开眼,捂着脸想,完蛋了,这下全完了。
第5章 李惟钧平时的生活作息一直很规律,早睡早起,起床后去跑跑步就吃早饭工作,基本不怎么熬夜,偶尔来盛夏将至看店的时候才会熬个大夜班,等员工来了再去补觉,但这次,李惟钧失眠了。 头天晚上虽然熬了大夜,可是第二天一点困意也没有。 六点多,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李惟钧在壁炉前的小沙发里看了大半夜雪,实在睡不着,干脆省去晨跑锻炼,拿笤帚把民宿门口的积雪扫了扫,给后院也清了清积雪,随后搭早班公交到市中心的一个小区附近下车。 小区大门口前停了辆黑色路虎,李惟钧上前敲了敲驾驶座的窗户,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懒散打着哈欠,一脸困倦,“其澜今天调休,说让你今天中午上家里吃饭去。” 李惟钧直接拒绝:“今天中午不行,没空。” 林空一听这话,往车门上斜斜一倚,也顾不上困和冷了,睨着他:“上次就是这个理由。” 李惟钧被逗笑,“是真有事儿,待会儿得去趟良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然我借你车干什么?” “有合作啊?” “不是,”李惟钧顿了顿,“送个人。” 林空迅速嗅到八卦的味道,站直了,“男的女的?” 李惟钧失笑,没说话。 一看这铁树开花的表情就有戏,林空咋咋呼呼连喊了两声:“女的!女的!” 李惟钧轻轻“啧”了声,指了指他羽绒服里头还没摘的红色领带:“……正经点儿吧,有你这样的法官吗?” 林空完全忽略他的话,自顾自说道:“哎!你早说啊。” “我姐又准备叫别人上家里一起吃饭吧,这次准备把谁介绍给我?还是她同事?”李惟钧早猜透了她的心思,满脸无奈,“上上次叫我回家吃饭就是这个目的,我也没那么着急谈恋爱。” “不是,别岔开话题,你说你今儿要送一女生去良平?” 李惟钧预料到他要说什么,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少跟我姐学查户口这一出。” “好好跟姐夫说话!我刚值完夜班回到家就在这儿等着,这车白借你了?” 李惟钧不得不说:“高中同学,人大老远过来的,我抽一天时间陪陪。” “高中同学?”林空琢磨了会儿,“从清潭来的啊?” 李惟钧发动车,临走前说:“让我姐别操心我的事了,我有数,等下回她有空了我再回家吃饭。” “真有数假有数?你给个准话,不然其澜不可能不操心。” 李惟钧只得停下,就在林空以为他会认真说些什么时,他却淡笑着来了句:“真没什么,就是高中同学,以前帮了我挺多的。” 林空愣了,这话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又看着他复杂的笑,忽然问:“你还准备回清潭?” 那个城市繁华似锦,热闹,总是车水马龙,堵车最严重的时候能堵两个小时,春夏秋冬四个季节还总是下雨,离西途有上千公里,林空和方其澜去过一次,他们一致觉得那个城市一点都不好。 太大了,没人情味,不如西途。 李惟钧敛起脸上的松散,隔着车窗看他,眼睛看上去深不可测,隔了几秒才说:“姐夫,你这脑回路……想太远了。” * 李惟钧把车开回盛夏将至时,二楼的窗帘紧闭着,估计姜至还没起,他在院外停好车,正好碰见郑阿姨过来做早餐。 锁车的声音姜至在床上模模糊糊听到了,也听见了李惟钧和别人微弱的交谈声,于是那个荒谬的梦更让人觉得茫然,再结合乔映谣那番犹如魔音绕梁的露水情缘…… 太无措了。 难不成真像乔映谣说的那样,忘记一段爱情的最好方法是开启下一段,可她明明已经完全不在乎梁嘉西了。 姜至自认为她不是一个欲。望很强烈的人,和梁嘉西谈恋爱时从没做过那样的梦,准确地说是连男人的影子都没梦到过,而如今在西途居然梦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而且她跟李惟钧也才再见到没多久…… 楼道里传来行李箱滑动的闷响,姜至看了眼表,已经在被窝里磨蹭十分钟了,再不愿起床也该起床了,她把那个略微有些暧昧的梦短暂地抛之脑后,掀开被子要下床,整个人又差点没摔回去,长久没有锻炼过,猛一下拉两个那么沉的行李箱,两条胳膊都不像是自己的,酸的抬不起来。 姜至咬牙忍着,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想了想,最后还是又翻出化妆包简单化了化妆,虽说是简单化,但粉底修容眉毛眼线眼影和假睫毛一个都不落,只不过是速度快。 她大学也不常化妆,毕业之后在家里反倒开始化了,每天去图书馆学习之前先得在家里磨蹭一个多小时给自己的脸捯饬捯饬,自己把自己哄好了才愿意出门。 下楼时,李惟钧也刚好从他的卧室出来,抬眼,姜至正喷香水,朝空气中按了两下喷头,然后自己在雾气下转了一圈,李惟钧弯着笑眼看她。 她脸色很好,脸上的妆不浓,但显得很明艳,看来睡得不错,他心放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替她把行李箱拿下来,“阿姨做了早饭,想吃什么可以去厨房看看。” 姜至回想了下订单,他又要给她“老同学优待”了,“房间不含早吧。” “给个早饭钱也行。”李惟钧不用回头,光凭语气就能听出她想要说什么,她估计又在心里说他太实在了,勾着唇角说:“或者来杯咖啡?” “不了不了,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咱们直接走吧。” 姜至坐上副驾,李惟钧打火热着车,拿了个纸袋递给她:“我看你没有戴手套,先将就着戴这副吧。” 还没等姜至说话,他立马又说:“不用见外,一副手套花不了几个钱。这是店里做饭的郑阿姨织的,我一般会让她把勾好的东西拿到民宿里卖,拇指和食指可以点手机屏幕,这样在外面不会那么容易冻手,今天西途零下十五度。” 这下子姜至只好欣然接受,是一副克因蓝色的手套,她两只手都戴上试了试,手掌撑开朝李惟钧晃了晃,眼睛弯弯的,“好好看的颜色,她还会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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