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昨天的那个病人家属吗?今早又来找茬? “终于找到你了。”那个男人已经看到她了,立马冲过来用力的钳住的手臂。 沈宁用另外一只手试图把他的手掰开,但他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怎么掰也掰不开。 这位家属拉扯着她向前,沈宁个踉跄被撞到墙壁,吃痛得直皱眉,他攥得越来越用力,语气激动:“他妈的可算找到你了,老子在这等你半个小时了,我告诉你,我他妈坚决不同意转院,我儿子要是死了,你们都得给老子偿命,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你们医生不就是救死扶伤的吗,不然医院养你们这群废物来干什么,要是不给我儿子治好,后果我可不敢保证。” 经过的护士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一声,立刻叫来保安和同事,将两人分开。沈宁被中年男人拉扯了十分钟左右,一阵反胃,整个人都快被晃吐了。 沈宁被拉在保安身后,中年男人大肆辱骂沈宁以及另外的医护人员,问候他们祖宗全家,激得面红耳赤。 等他骂够了,沈宁才发话:“附属医院的专科治疗是A市最好的,如果我们医院治不好的话后果你我们一概不承担,我们医护人员不陪命。反倒是我给你提意见你现在反过来骂我,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不冷不淡的。 沈宁收回从他身上视线,插着口袋离开了医院走廊。 回到办公室,沈宁不断地用另外一只手揉着手臂,实在太疼了,幸亏保安及时赶到,不然鬼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下午,沈宁坐诊外科门诊部,她坐在电脑前,用鼠标拉病人预约约页面和时间点。 许护土抱着叠病例本,收回敲门的手,说道:“沈医生,要开始了。” “好。”沈宁回应到。 沈宁坐在办公桌前,耐心又负责地接待了一位又一位的病人。她低着头碎发掉到额前,伸手勾了一下,便继续工作。 六点一到,沈宁准时下班,她脱掉身上的白大褂,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先叫了一辆车,才看见江烨五分钟前刚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 江烨:【下班我顺便过去接你,要吗。】 沈宁想了很久,两人多年没见面,而且虽然同住一起,但完全就是一间房下的陌生人。 刚想回复不需要,司机的电话打来,意思是说车突然坏了,可能接不了她,让她重新叫。 打开软件,因为现在是下班高峰期,都没车了。 “……”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沈宁:【好,谢谢。】 下了楼,沈宁推开门诊部大楼的旋转玻璃门,直往外走。一阵刺骨的冷风刮来,她下意识地将脸埋在围巾里手插进口袋,刚走到医院停车场,就看见江烨靠在车门上抽烟。 他穿着一件黑色西装,里面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领带,单手抄在裤兜里,单手抽着烟,吐出灰白的烟雾。 见她过来了,便把烟掐了。 车子平缓地向前开,车内气氛过于安静,江烨手搭在方向盘上,沉默地直视前方,一路无言。 后面沈宁嫌无聊,抬手开了音乐总算打破一丝沉默。 “沈宁。”江烨突然出声喊她。 沈宁扭头看他:“怎么了?” “我知道了。” 她心声一顿:“你…你知道了什么?” 江烨把车窗降下,风灌进来,将他的头发吹乱:“你在医院的事。” 沈宁怔住,黑漆漆的眼睫颤了颤,看向窗外对面的单行道。车子辆接辆地开车,紧接着消失。 “我没事,医患关系,是医院最常见的,也是最难调解的。” 她平静的回答,把所有的负面情绪藏起来。 “那就好。” 可她越去想,就越难受,这是她第二次经历这种事,上一次还是两年前发生的,那一次她刚工作不久,压根就不知道怎么面对,谁知道当时她一个人坐着公交车,途中经过了一站又一站,最终到终点站她才下车。 她努力的憋住泪水,往自己开心的地方想。 下了车,两人并肩走,江烨瞥见她眼里打转的泪水,突然叹息了声:“哭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烨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她揽进怀里,任由她发泄心中的委屈伤心。卸下坚强外表的她,再也隐藏不了内心的脆弱和无力。 不知哭了多久,泪水才慢慢止住,沈宁只觉得眼睛又肿又胀。从江烨里挣开,发现他胸前的衬衫已经湿透了。 沈宁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她地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对不起,你的衬衫回去我帮你洗。” “随便。”他的语气又恢复了。 “……” 回到家,沈宁将外套起,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整个人瘫在沙发上边喝酸奶边聊天。 江烨已经到厨房准备晚餐去了,对比下,沈宁就像一名无所事事的大闲人。 为了凸显出自己是那种‘大忙人’,她喝完酸奶后,溜达到厨房:“有什么我需要帮忙的吗?” “把旁边那个碟子拿过来。” “OK。”她随手把手机放在台面上,手机屏幕没有关,江烨清楚的看见图片上是一条流星手链。 沈宁把盘子拿过来递给他,点开洛安的语言:“宁宁,好看吗?流星代表着转瞬即逝的美丽爱情,将流星戴在自己身边,那么就可以一直拥有那份爱情了!这款流星手链已经卖到断货,只剩下这最后一条了,而且以后也不卖了!” 这条手链无论是做工还是寓意都挺好的,自然会有许多女生喜欢:“是挺喜欢的,但等我有空过去买的话,可能就没了。” 洛安也觉得有点失望:“早知道我就多帮你买一条了。” “没事。” 晚上十一点,沈宁已经被江烨抱到床上去睡了,但她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发出急促的铃声,江烨被吵醒,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人,应该是他们医院那边的,敲门进房间给沈宁,她接电话的声音还有些茫然,等那边说明情况后。沈宁立刻起来,换衣服,还匆匆捧了一把凉水洗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是作为一个医生24小时onall的自觉性。 江烨看她急冲冲的样子,估计是有什么大事,也去换了一身衣服,拿上车钥匙在玄关处等她。 大晚上的马路上没什么车和人,马上就回到医院。 手术室内静谧无声只有仪器发出机械的缓慢的滴滴声。沈宁穿着蓝色无菌服接到因酒驾导致腹主动脉破裂的病人。即使熬了一整夜,一双眼睛仍保持着醒,沉静。 “缝合腹壁切口。”沈宁戴着口罩说道。 经过长时间的手术操作后,沈宁看了一眼病患双足血运正常,终于抒了一口气温声说.“转入ICU进行监护治疗。” 沈宁走下手术台,脱下一次性医用口罩和防护手套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抬脚踩开手术室的感应门走了出去。 她走到消毒室,摁下白色的洗手液,拧开水龙头,水哗哔地流出来冲着白色的泡沫。 几个跟他关系好的同事,关好水龙头说道:“沈宁,你饿吗,要一起去24小时便利店看看还有没有剩点吃的吗。” 被她们这么一说,饥饿感瞬间袭遍全身,肚子也在此刻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走吧。” 同事抽出一张纸擦手,向外走:“沈宁你先等我们一会儿,我先去看看我那床病人的情况。” “好。” 她朝病房的方向走去,她打算观察了下病人的情况再出去。经过医院走廊时不经意往外看了一眼。 天空一片莹蓝,远处有一所名宅上千平米的庭院内灯火辉煌,装饰灯亮起,流光溢彩,令漫天繁星黯然失色,旁边的女贞树竟同时挂着月亮和太阳。 突然觉得今晚的加班也值得了,可以看见这静谧的美。 十分钟后,一行人走出医院部大楼,旋转玻璃门推开,一阵刺骨的冷风刮来。 “我靠,太冷了吧。”同事缩了一下肩膀,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诶,你看。” 顺着她指的方向,沈宁看见了一辆车,还有点眼熟,不对,这不是江烨的车吗?他没回去吗? 她把手插进口袋:“那个,我先走了,下次再聚吧。” “啊?”同事明显愣一下,又觉得可能是朋友来接她,“好吧,拜拜。” “拜拜。” 走进一瞧,果然是,他靠在座椅上,闭着眼,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人走到窗前,他微睁开眼,看见人后,又清醒了不少。 沈宁打开车门,发现座位上放了给袋子,里面装了一瓶牛奶和几块面包。 江烨将袋子领到她面前:“随便买的,你拿去吃。” 到家以后,沈宁整个人如释重负倒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手机也放在一边,点开一看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好在今天是周末。 沈宁洗完澡,走到厨房,发现江烨不在,但餐桌上他给自己留了早饭。 心头一暖。 吃完饭后,她发现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将茶几擦干净,又顺手把家里其它凌乱的地方打扫干净。 一切都收拾好后,沈宁抱着一堆衣服扔进洗衣机里,丢了颗绿色的洗衣凝珠进去,摁下按钮,洗衣滚筒缓缓开始转动。 她家是两室,次卧被她改成了书房,虽然里面空空。现在觉得可以把书房的位置腾出来,再买张床,就可以做个临时卧室了,这样江烨也就不用再挤在沙发了。 就等今晚回来跟他讲一下自己完美计划。 沈宁来到阳台上给她养的那些花花草草浇水,正好看到王成的父母在阳台聊天,她尴尬的正想回避,谁知他妈妈已经看到她了。 可她丝毫不在意,隔着阳台和她聊天,语气热情又大方。聊来聊去,两人自然熟起来了,也大概知道了江烨住在自己这里的原因。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不知不觉,天已近黄昏,夕阳似乎在金红色的彩霞中滚动,然后沉入阴暗的地平线后面。通红的火球金边闪闪,迸出两三点炽热的火星,远处树木暗淡的轮廓便突然浮现出连绵不断的浅蓝色线条。光芒逐渐变得暗淡,直到变成了灰白色。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等晚上江烨回了,手上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像是刚从超市回来,他拎着这堆东西进了厨房,沈宁也默默进了厨房。 余光瞥见他买回来的东西,看这架势今晚可以吃火锅了! 不过为什么突然吃火锅?嗯,之前她好像有随口一说大寒想吃火锅,但他应该没听见啊,算了算了,可能刚好他今天想吃。 半小时后,江烨把锅底搬出来,懒洋洋地道:“去厨房把配莱拿出来。” 刚在超市买的菜和肉,该洗的该切的,这会儿都被江烨整理好装在盘子里了,沈宁一次就能拿好几盘,移动三回就都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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