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劲又看她好几眼,确认她的情绪已经变得稳定,放心地勾唇一笑。 林翘看剧本时全神贯注,于是车里安安静静的。 快到有马温泉的时候,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亮亮地望向江嘉劲:“诶,等会儿你帮我对戏吧?你还从没帮我对过呢。” 江嘉劲转动方向盘,轻飘地问:“那我有什么好处呢?” 林翘努努嘴,问道:“嗯,那您想要什么好处呢?” 江嘉劲驱车驶进游月山庄,周遭树木葳蕤,夏虫唧唧,让人轻易放松了下来,他的神态也极为放松,林翘见状,本以为有戏,谁知他却见缝插针地道:“那你嫁我啊,嫁我,我就唯林大明星马首是瞻。” 林翘气得直跺脚:“什么啊,你狮子大开口,这好处要的也太大了吧。”旋即又想到什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再说了,哪有你这样求婚的,一点诚意也没有!” 江嘉劲似乎是故意逗她,见她跳脚忍不住咯咯地笑,问道:“那我有诚意一点,你就愿意嫁我?” 她鼻间轻哼一声:“你想得 美。” 江嘉劲深深看她一眼,把车停下,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走了两步,才发现林翘还在车里坐着,只好走到副驾驶旁,打开车门,手搭在车门上弯腰看她:“怎么了,真生气了?” 林翘垂首,敛眸,气鼓鼓地不说话。 江嘉劲只好叹叹气:“好了,我帮你对戏还不行吗。” 林翘抬眼瞪他:“什么叫‘还不行吗’,好像是被我逼迫,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江嘉劲简直快要被她的小性儿笑死,眼睛都眯成了月牙:“你呀你,我可真是服了你了,我哪里心不甘情不愿了,我巴不得为大明星服务呢好不好?好啦,林大明星,请下车吧,小的已经迫不及待要和你对戏了。” 林翘知道江嘉劲在给她搭台阶,于是也就解开了安全带,戴好帽子和口罩,走了下来。 其实她没有真的生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一起之后,总是喜欢闹他来哄自己,就像他总逗她,看她生了气,就乐呵呵过来哄她一样。 他替她关上车门,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 游月山庄共有三个浴场,露天风吕水质最好,江嘉劲为了不被人打扰,定了较为私密安静的房型,包括独立庭院,茶室和私汤。 他们穿过长廊,先去换浴衣,林翘选了一身粉色的浴衣,换好衣服之后,拿起手机拍了几页剧本,江嘉劲先去泡,林翘过了会儿才出去。 廊下灯火点点,耳边水声潺潺,周围草木深深,翠竹掩映,让人有种置身山林的感觉。 林翘出来时,江嘉劲正打电话,目测是工作电话,发脾气的声音吓死人,和周围的氛围大大的不搭调。 她下了水,他抬眸看她一眼,空出来的那只手伸出来,示意她过来。 下水的那一瞬间浑身被热气包裹,每个毛孔都被烫开了花,过了那么几秒才堪堪适应,她走过去,每一步都荡漾着划桨般的水声。 到他手边,他微微起身一把捞过她的手腕,“哗啦”一声,将她拽到怀里来,又反过身把她压到石台上,她的背后被冷不丁硌到,愣了一下才惊觉前面也被什么硌到了,刚要惊呼,他低头堵住她的唇。 她惊讶于这个男人性致太好,哪里像34岁的男人? 偏偏一点也没耽误听电话,轮到他开口时,他就松开她的唇,一口一个:“你是干什么吃的?你的手下是干什么吃的?都废物吗?” 待他骂完下属,眼神即刻就变了,又恬不知耻地拥她热吻,舌尖灵蛇一样往她口腔里滑,下身微微摆动,别提多么色气。 听筒那边的人早就吓得一头冷汗,喏喏几句。 他又放开她的唇,最后斥道:“行了,讲这些一点用也没有,你要先逼中小股东沽空,才能让吉盛寸寸失守,把饭嚼碎了喂给你,再不会吃,那就给我滚蛋。” 他挂断了电话,低头又要吻上来,林翘这次没有如他的意,把头一偏,躲开了他:“江总,以前不知道,你的一心二用居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他用两根手指,将她的头扳过来,轻哼道:“无论我正在忙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不会冷落你。” 林翘简直无语,这男人脸皮真厚,连色欲薰心都说得如此深情款款。 她用小拳头砸他的胸口,嘀咕一声“不要脸”,这样不轻不重挨一下,他只觉得是调情,忍不住低头咬住她的耳垂。 她想起什么,推他,说道:“快点帮我对戏,我心里装着这件事,是放松不了的,玩也玩不好。” 他动作不停:“好哇。” “那你倒是起来啊。”她躲了躲。 他的亲吻密密麻麻,声音像是从胸腔里闷出来:“急什么,我的一心二用,你不是刚刚才见识过?和你亲热不妨碍和你对戏。” 林翘实在不想惯他这一见面就腻歪个不行的毛病,往他腰上拧了拧:“江嘉劲,我跟你玩呢是吧。” 他疼得扭着身子往后躲,倒抽了口气,骂道:“你这老妖婆,下死手啊。” 林翘正色道:“对不对戏?” 他连连说:“对对对!”又不忘趁机揩油,问道,“对完让我亲?” 她就知道他在这里等着,一改肃然的神色,眼波忽然便开始荡漾,伸出一根手指柔柔媚媚地在他胸前画圈:“何止让你亲,简直要让你做这世界上最快活的男人。” 第78章 “老公。”…… 江嘉劲呼吸渐劲,真恨不得就地办了小妖精,咬牙忍住火气,说道:“剧本呢,我戏瘾犯了,快快,来对戏。” 林翘暗暗一笑,可不是“戏瘾”犯了。 她将刚刚拍摄的图片发给他,这是一段情绪非常浓的戏份—— 女主作为郁郁不得志的诗人,被唯一欣赏她的爱人所骗,爱情崩塌,诗歌作为精神支柱似乎也变成压垮她灵魂的废墟,在经历种种磨难后,为了吃饱饭,她不得不沦落风尘女,走进这家小旅馆,服务自己的第一个客人。 情绪浓,却要收着演,演出平静下的绝望麻木,以及超越底线的疯狂与痛苦。 台词是日文,这难不倒江嘉劲,他顺了两遍台词,才开始对戏。 就这样一来一回,对了整整两分钟的台词。 剧本里的男人终于要进入主题,说道:“秋子小姐,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很像香草圣代,闻起来有股香草的清香,却又凉凉的,软软的,我想吃掉你,让你在我嘴里化开。” 秋子用蹩脚的日文回应:“是吗,香草圣代,很可爱的形容呢,我很喜欢,谢谢你这么形容我,那么,请吃掉我吧。” …… 接下来是男人把秋子推倒在榻榻米上的动作。 江嘉劲太熟悉林翘身上敏感的位置,第一下猝不及防碰到了让她浑身一颤的点。 他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出了戏,问道:“不是要很抗拒吗,你看你这一脸享受的表情。” 演得好好的,被这样打断,换作平时,林翘一定要发脾气。 可这次,她却蓦然一僵,脑子灵光乍现忽然体会到人物更深一层的情感,原剧本里秋子虽然下定决心,但当男人真的压在身上时,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抗拒,于是在反抗中被强/奸。 可林翘却觉得,经过两分钟的台词铺垫,加上前面很多剧情的推动,秋子不应该再抗拒,第一次接客是被强/奸的设定,或许更能加重悲剧感,但是似乎第一次就能接受这样的工作,反倒会更让观众唏嘘。 林翘意识到,或许秋子这时候就该是一脸享受的。 就像在演戏,秋子扮演了妓女的角色,把一切合理化,唯有这样才能欺骗自己活下去。 这样一来,她前面的台词也应该重新调整。 她不该一脸麻木,浑身散发出被逼良为娼的要死不活的样子,而是处于演戏之中,从进入旅馆的这一刻就在表演,她应该对男人展现出热情的一面,不需要太夸张,只要让人觉得她不是抗拒僵硬的就好。 她应该扬起属于服务业的微笑。 但这笑容不能达到眼底,要嘴角在笑,但眼神冰凉。 林翘恍然大悟,几乎是跳起来抱紧了江嘉劲,温泉水哗啦作响,却掩 不住她声音里的激动:“江嘉劲,你真是我的福星!” 有时候不得不感叹有些事真的很神奇,她在剧组被杨之遥又是软磨,又是硬泡,还打压式教育了好几回,都没能激发出她对这段戏的感觉。 可江嘉劲只是和他对了一遍戏,她就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豁然开朗。 蝴蝶轻轻煽动翅膀,能够引发大洋彼岸的海啸,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我们的命运,往往不是因为重大变故而转折,而是发生于一个细微瞬间。 江嘉劲见林翘神色明媚,眼前的困局俨然柳暗花明,不由得笑意荡漾:“夏泽义常常带你去算命,那些大师有没有算过,我的八字是不是旺你?” 林翘笑得灿若桃花:“哪里还用大师专门来算,我自己掐指一算就知道你绝对是旺我的。” 她高兴起来,嘴巴往往甜得可怕。 他眼眸黯了黯,问道:“怎么样,还要不要我接着对了?” 林翘摇摇头,抬眸直勾勾地望着江嘉劲,眼神里有几分羞涩,娇滴滴的,格外勾人。 江嘉劲压低了声音,问道:“那要我干嘛。” 林翘羞答答地说:“那你想干嘛。” “什么都行吗宝贝。”他的手搭在她的胸前,声音已透出沙哑。 她点点头,只答一个字:“嗯。” 他微垂着眼帘看她。 周围树木环翠,虫声唧唧,九月的微风拂来,带动泉水的温热,如此静谧的早秋之夜。 可池中男女的心跳却是如此剧烈,他的欲念早已忍无可忍,只是并不着急有下一步动作,他望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那你叫老公。” 林翘眼睫微颤,紧接着僵了一僵。 这是她没想过的答案。 他见她不语,轻轻拍她的臀,示意她给他一点反应:“叫不叫。” 她闪躲了一下。 她知道他想听这个。 只是这两个字好肉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大概是和他恋爱之后,她居然变得比以前害羞许多。 以前脱口而出的“好哥哥”,后来都是在很特定的情况下,比如有求于他或者做到了兴头上才叫得出口。 何况那两个字? 他却不依不饶,挠挠她的鼻尖,又挠挠她的锁骨,最后挠挠她的嘴唇:“乖孩子,叫一声给我听听。” 她下意识咬住了唇。 他眼眸一黯,凑近吻她,试图撬开她的齿关,流连着,喃喃地问:“叫呀。” 她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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