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悯行好似能看懂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双手交叠在胸前,身体微微后靠着方椅的椅背,他音平稳,说道:“我家不止一个房间。” “你不需要跟我同床共枕,江鱼鱼。”
第4章 江鱼鱼面上没丝毫被看破心思的窘态,她唇弯着,脸上洋溢着年轻活力的笑,坦诚道:“江先生,我不是怕您对我有什么不轨之心,我是怕我控制不止把您给欺负了。” 江悯行唇角似乎扬了下,像是被她这话逗笑,但弧度很小,小到几乎没有,江鱼鱼都不太确定江悯行刚才是笑了还是没笑。 江鱼鱼好奇,仔仔细细地瞧着江悯行,他面上没笑,神态眸底平稳无波,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万一哪天我真的把您欺负了,我能直接去警察局自首。” 江悯行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听到,他面上没什么反应,手从西装侧兜里掏出手机,指腹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后掀眸,道:“密码发到了你手机上,卡里的钱归你处置。” 快要付不起房租钱包空空的江鱼鱼一听这话,脸上不由自主笑开了花,她动作飞快地从包里翻出手机,点开消息,还没看江悯行发来的六个数字,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发给江悯行的比基尼照。 “……” 这组性感的比基尼私房写真,是江鱼鱼特意找女摄影师给她拍来珍藏的,因为想着永不面世,比基尼的布料能有多省就有多省,上面水蜜桃遮着关键点,下面水蜜桃各自露着半边圆润,一眼看去,除了女性独有的柔和曲线,就是大片大片让人口干舌燥的白腻。 至于拍照的姿势,还是那种欲迎还拒的做作姿态。 准确来说,是事后纯欲风。 平日里,江鱼鱼偶尔在相册里翻到她的这组照片,会面带微笑欣赏上许久,但眼下在看见,心路却完全不同于往日。 只因她发给江悯行看过—— 之前在餐厅得知是江悯行的那种羞耻感重新卷土而来,江鱼鱼都没心思去记两千万银行卡的密码了,她手下迅速锁屏手机,等屏幕黑下去,她偷摸抬头看了眼江悯行。 他在给自己倒茶。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眼皮一掀,就要看过来时,江鱼鱼顿时应激似得扭头看别处,嘴里还咳个不停,“咳咳咳……” 江悯行把茶壶归位,长指捏着茶杯,啜饮了下,眸底漆黑,平静地问:“怎么了?” 江鱼鱼重新把头转回来,跟江悯行对视都觉得不自在起来,她抓抓耳朵挠挠头发,第一次用嗫嚅的声说:“江先生,能跟你商量一件事吗?很小的事!” 她用手比了下指甲盖。 江悯行搁下茶杯,“你说。” 江鱼鱼话还没说出口,脸却先粉了,她道:“那个,您能不能,把我发给您的那些骚话还有……咳咳我的照片全删了?” 话说完,江鱼鱼都没脸去看江悯行,她抱着茶杯,低头一口一口灌着上等的白茶。 她不敢看,自然也错过了江悯行眸底一闪而过的幽深,她只听见头顶平淡和缓的低声,“好。” 江鱼鱼见他答应,立即从窄小的茶杯口抬起头,眼神殷切地看着江悯行。 江悯行拿起搁置在一边的手机,点开后,翻到消息,一会又切换到相册,连续点了几下后,江悯行将手机递到了江鱼鱼跟前,他眸黑着,说:“检查下。” 江鱼鱼对江悯行一直有大学教授的滤镜,她特别相信他,他说删了那一定是删了,再说江悯行又不是变态,才不会留她的比——基——尼照片。 所以她看着江悯行修长手指捏着的手机,连连摆手,“不用检查!我相信您!” 江悯行便把手机收了回来,锁屏后塞进了西装口袋,他手指点了点桌子,问:“签好字了吗?” 江鱼鱼把刚才抽空签好的两份简约协议书递了过去,乖巧道:“好了!” 江悯行朝她伸出一只手,“钢笔。” “哦,给您!”江鱼鱼立即把手里攥着忘记归还回去的钢笔双手递了回去。 江悯行接过,并没迟疑,窄瘦如玉的手握着钢笔利落地在她签名后面签下了他的名字,笔锋特别流畅又漂亮。 两人各自签好后,江悯行把其中一份递给江鱼鱼,江鱼鱼放进包包夹层里,还宝贝似地拍了拍,这里面可是两千万还有她的两部大IP,她可要好好保存。 “江先生,既然合同签了,那现在就是生效的,今天需要我立即到岗,给您扮一扮热恋女友吗?”江鱼鱼很尽职,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满意道:“今天这身很漂亮,全妆并且穿了高跟鞋,特别正式,见家长或是您的朋友都很得体。” 江悯行摇头,“今天不用。” 江鱼鱼虚心问道:“那什么时候需要?” 江悯行道:“明天下午你需要跟我演戏和家里人吃顿饭,中午方便的话,可以把你的日常生活用品搬到我的公寓。” 江鱼鱼没任何意见,甚至心里隐隐浮起一丝期待,对演戏的期待,她大半年没进过剧组,都快把演戏的基本功给忘记了,即便眼下只是给人假扮女友,她也足够兴奋。 她笑眯着眼,笑的异常灿烂,“没问题!” 江悯行拿起茶杯,漆黑的眸静静睨着江鱼鱼笑的欢脱的鹅蛋脸,他朝江鱼鱼那边举杯,声莫名低沉下来,“还要开车,以茶代酒,祝我们合作愉快。” 江鱼鱼满心满眼都是演戏和两部即将到手的大IP,她喜滋滋端起茶杯同江悯行碰杯,“合作愉快江老师!” 两人出了【曲壑】,江悯行驱车把江鱼鱼送回了她的小区。 进了家门,邬歌正端坐在她家沙发上,见她进来,立即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怎么样!” 江鱼鱼脱掉高跟鞋,连拖鞋都来不及穿,直接噙着一路笑声扑到邬歌身上,抱住她,毫无形象地大喊大叫,“邬姐,两千万还有两部大IP到手了!我翻红有望了!江老师真是个好人!” 邬歌跟着激动起来,她扯开江鱼鱼,让她说细节,江鱼鱼就坐在沙发上,怀里团着一个抱枕,把她跟江悯行今天商议的事事无巨细跟邬歌娓娓道来了。 “好家伙!你这个老师好牛逼啊好大方啊!!真的,你要是搁在寻常人身上,顶多只愿意十万或者大几十万来请演员演假女友,要不是江悯行是大学老师,智商没问题,我绝对要怀疑他脑子有病!” 江鱼鱼揪着卷发,“邬姐您别这么说我们的大贵人!他人聪明着呢,不然能年级三十坐上正教授的职?” 邬歌感慨地道:“江鱼鱼,你这次是真的遇见贵人了,本来我知道给错你号码,又得知那大佬有了新欢,晴天霹雳似得以为你真的走投无路要退圈了时,谁曾想峰回路转啊!江鱼鱼,你命里该火!所以一定要牢牢抱住你的这位贵人老师!” 江鱼鱼:“那是自然。” 说到这,江鱼鱼一拍脑袋,从沙发上起身,顺带着又把邬歌从沙发上拉了起来,“邬姐帮个忙!” 邬歌被江鱼鱼拽到主卧,一脸茫然,“什么忙?” 江鱼鱼打开衣帽间的门,入眼是一水的五花八门风格迥异的衣服长裙,她从储物间捞出一个打的行李箱,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邬歌,“江悯行说我得住他那边去,明上午搬过去,您帮我选一些适合见长辈和见朋友的衣服,我明天就要履行合约,演他的热恋女友了。” 邬歌“哦”了声,往挂衣服的柜子里走,手下选着衣服,一件一件地丢给江鱼鱼,江鱼鱼就坐在地毯上,一件一件地往里塞。 行李箱快塞了大半,邬歌想起什么,猛然扭头,面上严肃,“江鱼鱼,我得提醒你,你演戏归演戏,住你贵人家里就住了,但是你可千万得管住自己,别跟你那贵人发生什么肉/体关系!” “……”邬歌怎么不怀疑江悯行会先跟她发生肉/体关系,难不成她真的看起来是比较饥渴,定力又不强的女人? 江鱼鱼一头黑线,她把手上的衣服随团成球塞进行李箱空着的边角,笃定道:“您放心吧,江悯行可是我的大贵人,除开演戏必要的亲密接触外,我这三个月日常生活指定会把他供起来。”当然是清醒状态下。 后一句,江鱼鱼没敢补,怕邬歌登时来劲跟她耳提面命。 但她酒量很好,从小到大,她几乎都很少醉,所以不清醒的状态几乎没有。 江鱼鱼对自己很自信,这三个月,她一定不会对江悯行逾矩分毫。 晚上睡前,江鱼鱼微信上收到江悯行的好友申请,她刚洗完澡,正坐在床位给自己腿上涂着身体乳,馨香的味道遍布鼻间,江鱼鱼抱着小腿凑到鼻尖闻了闻,心满意足地往后躺了下去。 扯着被子正要裹住吊带睡裙遮不住的曼妙身体时,手机震动一声,她摸到手机,看了眼消息,立即便马不停蹄地点了同意。 她正打着【晚上好】,还没发送时,江悯行发过来一个地理位置。 江悯行:【我明天有课,你自己过来,门锁密码000066。】 江鱼鱼删掉晚上好,重新编辑。 小鱼仔:好的江老师,我明天上午起床就把东西搬过去。 江悯行:嗯,早睡。 小鱼仔:江先生晚安~~ 江悯行不再发消息,江鱼鱼无聊点进江悯行的朋友圈,两秒后,她退了出去。 好吧,江悯行的朋友圈跟他人一样,正经端方,里面都是学术报告和论文分享,没有一丝生活气息。 江鱼鱼丢了手机,闭着眼蜷缩在被子里,舒服地闭眼等睡意,胡思乱想着江悯行时,心里涌起一点点诡异。 当年偶尔蓬头垢面偶尔精致丽人的她,坐在郾京大学最受欢迎大学教授的课堂下规规矩矩听课时,绝对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跟江悯行仅是一层教育制度下的师生关系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她竟然能有江悯行的私人微信,然后假扮他的热恋女友,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同居”三个月。 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因为昨晚胡思乱想到很晚,江鱼鱼昨晚定的闹钟没叫醒她,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她晕乎乎起来上了个洗手间,之后又折身回去趴在了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许是江鱼鱼很久没睡过一个不用焦虑明天何去何从的好觉,以至于这个回笼觉过于长,到了三点,江鱼鱼才被一通语音电话喊醒。 手机在床头一直嗡嗡地振动,江鱼鱼迷糊糊地把手伸进枕头,摸出手机,迷瞪着眼摁了接听键。 嗓音还不太清醒,软糯地混沌音,“谁啊?” 对面静了两秒,开了口。 “还在睡?” 特别低沉悦耳的嗓音,江鱼鱼一个激灵人清醒了,扑腾一下坐了起来,两只手揉乱本就乱糟糟的卷发,她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清丽一点,“咳咳,没,早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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