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送会上的人,大多是圈内边缘性人物,与豪门相差甚远,更与霍家这种顶级豪门沾不到边儿。再加上霍南笙低调的性子,所以这些边缘人物,基本都不知道霍以南曾有个名义上的妹妹。 “你……”来人投以小心翼翼试探的目光,“你是,霍以南的女朋友?” 周遭霎时安静下来。 不远处娱乐区的音乐也陷入诡异的暂停中。 霍南笙蓦地愣住,她很确定,面前说话的人,是她第一次见。 “请问你是?” “你应该不认得我,但你还记得去年七夕吗?就在越色,我表哥和你说了几句话,结果被霍以南用酒瓶砸的脑震荡,额头缝了三针,在医院里躺了半年。”
第66章 记忆如潮水, 扑面而来。 霍南笙对于那晚,回忆清晰。 那晚算得上是她和霍以南关系变化的转折点。 她记得有个男人和她搭讪,在她屡次拒绝后, 没有退缩,反而对她动手动脚,不顾她的意愿, 想拉她走。 冷不防霍以南出现,让商从洲带她离开。 她在酒吧外等了会儿,等到霍以南出来,身上有股浓烈的酒气。 路边霓虹灯闪烁,她依稀在他内里的白衬衫上, 看见斑点的红印。 她以为是红酒。 现在看来, 不是红酒, 是血渍。 见霍南笙沉默不语。 程樱以为她怀疑话语的真实性, 强调:“我没骗人,那晚很多人都在场看到这一幕,只是所有人都被霍以南威胁封嘴了。我想不明白, 我表哥只是和你说了几句话, 又没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凭什么被打的住进医院?” 霍南笙轻嗤一笑:“你确定,他只是和我说话,没对我动手动脚吗?” “我表哥不是那种人!” “你对你表哥的认知有误, ”霍南笙淡声道, “他不单对我动手动脚, 还在我明确告知他我有男朋友之后, 对我说——有男朋友的女的,他玩起来会更带劲。” “你在胡说什么?”程樱震惊的面色惨白, “我表哥不是那种人好吗?” “是不是,你可以问问在场的人,你不是说很多人都看到了吗?” 程樱郁结甚重,气的胸口起伏。 她掏出手机,火速地拨了个电话出去。 “陈樟哥,你在越色吗?我有事找你,你过来一趟。” 电话挂断,程樱说:“我找了个目击证人过来和你对质,霍南笙,你不要以为有个霍以南当靠山是多了不起的事儿?更何况你现在和霍以南分手了,又找了个新男友?” 她眼梢稍挑,睨向坐在角落处的男人。 神情里,满是讽刺。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角落里坐着的男人,脸部线条利落流畅,五官俊朗,周身散发着温润气场。看上去,是儒雅随和的翩翩君子,没有半点儿生意人的气场。 一个字,简单概括。 穷。 听到这话,霍以南不咸不淡地弯了弯嘴角,没说话。 霍南笙目光静静的,没有被嘲讽的尴尬与局促。 她语调无波无澜:“我和霍以南如何,不需要你多评价,但是我想霍以南应该给了你表哥补偿吧?” 程樱咬着银牙:“给了补偿又怎么样?我表哥什么都没做,平白无故遭一通罪,而你身为罪魁祸首,竟然没有任何歉意。” 在此之前,霍南笙压根不知道有这档子事儿。 即便知道,她想她也不会去道歉的。 对于调戏自己,不尊重女性,对女性耍流氓的男人,就应该施以惩罚。 只是没想到,霍以南下手这么狠。 把对方打的脑震荡,送进医院。 转念一想,对比起商陆没了的小拇指,程樱表哥的惩罚,尚显微不足道。 未过多久。 人群被人拨开,有个男人出现在程樱面前。 程樱抓着他:“陈樟哥,你告诉她,我表哥就是因为和她说了几句话,被打的脑震荡在医院住了小半年,他现在脸上还有疤。我想让她给我表哥道个歉,她竟然不愿意?” 听到这话,陈樟脸色沉冷:“小姑娘,你不羞愧吗?” 霍南笙面色冷淡:“不羞愧。” 满室寂静。 就看到陈樟往前走几步,挡在霍南笙面前。 他冷笑一声:“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和我哥们跪下来道歉,这事儿咱们就算完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霍南笙饶有兴致:“第二呢?” 陈樟嘴角勾起下流恶劣的笑:“第二,我哥们因为你毁容了,你以身相许。” 包厢里,一片觑声。 有人小声骂道:“真不要脸,额头上缝了几针,疤痕早就通过医美消了,毁个屁容。” “就陈松那脸,毁容相当于整容。” “也就看人和霍以南分手了,来欺负她。” “那不然呢,一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能反抗挣扎出什么结果来?” 叽叽喳喳声里,无一例外的,都是针对他的,陈樟面色不改,将厚脸皮发挥到了极致。 霍南笙不气反笑,她温温柔柔地笑着,好似对陈樟低头。 “这样吧,我们加个选择项目。” “什么?” 她用最人畜无害的纯良无辜表情,说着最狠的话:“第三,你哥们调戏我,你让他过来跪下和我道个歉,我就当这事儿完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霍以南把你哥们打住院了,是霍以南不对,但霍以南向来斯文,没想到你哥们那么弱不禁风,随便几下子就被打成那样,正好你哥们过来给我道歉完,我让霍以南给他道歉。” “你觉得怎么样?” 一番话软软绵绵的,结果话里话外都透着浓重的讽刺。 ——谁让你哥们那么虚弱那么没用,连个斯文人都打不过。 以及。 ——我让霍以南和你哥们道歉,你就说你敢不敢让他道歉吧? 霍以南有着翻云覆雨的手腕能力,别说陈松了,就连陈松他爸来,都得对霍以南点头哈腰连连讨好。 眼看着陈樟面上挂不住。 一旁的程樱咽不下这口气:“我表哥哪儿调戏你了?你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围着你转。” 这就是霍南笙不喜参与各种聚会的原因。 流言蜚语,胡乱猜测,对不了解的人事妄下定论。 “——程樱!”陈樟忽地叫她的名字,“你别说话。” “陈樟?” “……” 见他这态度,程樱心底有不好的想法:“表哥真的调戏她了?” 陈樟风流散漫:“调戏一下怎么了?酒吧里男欢女爱,多了去了。她这么清高的人,来什么酒吧,去寺庙待着好了。” 霍南笙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话:“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难道去酒吧的人都是为了一夜情吗?单纯的为了喝酒不行吗?我清高,那你呢?你卑劣还是龌龊?” “你他妈——” 陈樟忍不住伸手,欲抓住霍南笙的衣领。 突然有只手,截停了他的动作。 陈樟恼怒,看向坏他事的人,凶神恶煞的目光,在触及到来人的面容后,瞳仁地动山摇般地震荡。 他声音发抖,颤巍巍地:“……霍以南?” 霍以南面色清淡:“松手。” 他甩开陈樟的手,看似力度不大,实则甩开的那一下,陈樟觉得自己骨头都在疼。被霍以南抓过的手腕,骨头好像都要断了。 周围的人皆是一惊。 尤其是先前口出狂言嘲讽霍以南是软饭男的程樱。 不是? 堂堂霍氏总经理,怎么给人的感觉像是儒雅的大学教授啊? 不是说三十岁了吗?怎么三十岁这么年轻这么帅的? 霍以南抽了张纸巾,擦手,仿佛刚刚摸了什么脏东西。 他不急不缓地说:“我没记错的话,你叫陈樟吧?关于我恶意伤害陈松一事,我想陈松应该和你说过,我本人不介意他使用任何法律手段起诉我,但是陈松选择私下和解。我表示给他丰厚的赔偿金,却被他拒绝了。” 陈樟的脸部肌肤麻木的牵动着,神情僵硬,刚才嚣张的气焰,霎时消失不见。 “霍以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陪我女朋友来参加我表妹的欢送会,怎么,不可以吗?”霍以南声量抬高,没有温度的嗓,却让人倍感寒意,“——李夕雾,你在南城交的朋友,够可以的啊,欺负到你未来嫂子头上来。” 可怜李夕雾,明天就要离开南城了,想着今天好好地玩一遭,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她不耐烦地啧了声:“都是些酒肉朋友,又不是真心朋友,他们能和笙笙比吗?” 随即,她找来酒吧保安:“把这几个闲杂人等给我赶出去,看着烦。” - 好好的欢送会,经历了这么一桩事。 霍以南本就是霍南笙和他撒娇,他才过来的,现下耐心告罄,拉着霍南笙就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霍以南的电话没停过。 司机坐在前面,霍以南举着手机,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他话很少,霍南笙零星地捕捉到几个字眼。 陈家。 收购。 恶意竞争。 不折手断。 霍南笙无动于衷地沉默着。 ——沉默于霍以南为她大发雷霆。 她没那么善良,会制止霍以南,对于欺负过她的人,她可以不生气,但是她不会阻碍霍以南发火。 霍以南这通电话打了很久,到家了还在打。 霍南笙先行去洗漱。 家里有好几个洗手间,她用的是主卧的洗手间。她洗澡向来很慢,和瓶瓶罐罐做斗争,过了近一个小时才出来。到卧室的时候,霍以南已经洗完澡坐在床上了。 他在看手机,侧脸线条利落流畅,神色疏离冷漠,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矜贵感。 霍南笙走到他坐着的这边:“哥哥。” 霍以南掀开被子,示意她进来。 霍南笙躺在他怀里,和他一样看着手机。 霍以南看手机是在看文件,霍南笙看手机则是在和李夕雾聊天。 去年七夕,是李夕雾邀请霍南笙去酒吧的。 霍南笙中途消失,直到隔天,李夕雾都没有问过霍南笙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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