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雨揉揉胳膊,笑容有点僵硬,心跳却在加速。 工作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陪人上网球课……什么运气? 邱雨再次看向郁霏的网球包,晃晃悠悠的,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一小时后,车稳稳停在RIM网球俱乐部门口。 杨舒晴从驾驶室探头出来:“等课上完,我就来接你们!” 郁霏背对她妈,听见了脚也不停,挥着胳膊再见。 邱雨给杨舒晴多说了句“注意安全”,回头就看见郁霏飞奔的背影。 她赶紧跟上,不经意抬头时,俱乐部的招牌正擦过眼前,她被“网球”二字晃了眼,脚步不由变慢。 露天网球场与室内靠玻璃连廊连接,此刻都是顺流过去的家长和小孩子,郁霏身形灵活,一眨眼就不见了。 “麻烦让让!”邱雨慌乱地拨开人,几步冲出去。 室外,太阳威力十足地挂在天空,给人抽下一记火辣的耳光。 再望向不远的硬地球场,不知从哪儿反射的白光直咧咧地刺入眼中。 邱雨下意识地闭了眼,眼珠使劲转了转,睁开时,面前仍是一片蒙蒙雾气。 前方忽地传来杂乱的响动,夹杂着男人的询问,有些模糊的扩散开:“郁霏来了没有?” 她下意识地往前一步,同时扬声喊道:“来了!” 那边的人似乎走近了些,低磁的声音稳稳落入耳中:“你是——”却不想戛然而止。 邱雨正揉着眼睛,余光发现迎面出现了件黑色POLO衫,忙放下手。 视线掠处,手臂线条极具张力,领口敞开,能隐约瞧见里面紧绷的蜜色胸肌。 她抿了抿干燥的唇,目光终于擦过对方滚动的喉结,将他的面孔囊在视野正中。 然后,脑中嗡的一下。 天光融融垂落,邱雨看清了对面深邃的眉眼。 明明早已许久未见,她却依然不敢忘,也无法忘。 【作者有话要说】 暑假新文预收《救命草》,专栏可戳,欢迎收藏~ #冷静自持X桀骜深情# #女大男小,年龄差四岁# 沈家钰第一次见何朔,是在嘈杂的短剧片场。 为了让两人聊得好,剧组硬生生给弄出个休息室。 因此,隔壁如火如荼的亲热戏,一声不落地钻入他们耳中。 沈家钰听走了神,被误以为是感兴趣。 “沈导,听说你在找人假扮男朋友。”琥珀色的眼睛颇有兴味地盯着她。 顿了下,他又意味深长道:“我记得,你的要求,好像没有隔壁那么……狂野。” ** 不敢忘,无法忘 被陌生男人威胁,被迫同意他假扮男朋友,是沈家钰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只当对方是有钱小少爷发疯,却不想,他会成为自己想抓却又不敢触碰的梦。 几个月后,猝然停电的客厅里。 当炽热笼罩全身,啄吻从耳垂流连至唇角,沈家钰才终于恍然—— 原来,所谓“假扮”,不过是他蓄谋已久的开端。 ** 不敢忘,无法忘 作为豪门不得不认下的私生子,何朔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晰。 他应该永远戴着不属于他的面具,靠着家族的施舍过完这一生。 直到那天,沈家钰撕开一线天光。 让循规蹈矩的傀儡试图扯开枷锁,想为自己活上一次。
第2章 他叫骆鸣 阳光炙烈。 两人却面对面站定许久,仿佛感觉不到蒸腾的热气。 不远处有人在喊教练。 男人回头应了声,再转过脸时,眼中似有细微的情绪升起,但又被一副凛然的姿态取代。他冷着脸,直截了当地问:“你是郁霏什么人?” 嗓音底色依旧是沉稳的,语气却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疏离中又带着警惕,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接喊人把邱雨赶走。 邱雨垂眼,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面,心里隐隐发颤:“我——” “骆教练!”却听郁霏远远喊道,“我刚去更衣室换衣服了,怎么了?” “你站着。”男人言简意赅,转身大步迈开。 短促的风刮过鼻端,带着点隐约的柠檬芳香,邱雨愣愣地看过去,男人已经走在球网边上,压低前额与郁霏说话。 不多时郁霏跑过来,指着围网外的休息区:“你去那边等。” 邱雨喉咙发堵:“你的教练,刚刚问我是……” 她说不出来,郁霏帮她讲了:“我说了你是我保姆,代我妈来的。” 保姆。 邱雨的心脏沉沉往下坠。 这样显著的身份差距,比过去更为讽刺。 两小时的网球课,烈日由盛转衰,邱雨从头坐到尾。 最开始还有人过来搭腔,询问她是郁霏什么人,得知她是保姆后就没了谈性。 邱雨垂着头一动不动,头顶遮阳赶不上后脊密密的汗,耳边击球声砰砰不断,她几乎要溺死在从骨头缝渗出的寒潮里。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只用坐着。 没有人会自降身价地来找她说话,包括那个教练。 他叫骆鸣。 邱雨认识骆鸣是四年前,那时候她十八岁,青涩刚刚退去。 交往如梦般地开始,只可惜,他们终究活在现实里。 重逢已经出乎意料,而刚才骆鸣看她,仿佛只是看着个陌生人。 邱雨心脏突然疼得厉害。 工作在周一正式开始。 邱雨之前没做过住家保姆,但决定接受这份工作后便去做了些了解和培训,对于可能要面临的诸多问题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很奇怪。 几天下来,邱雨发现杨舒晴家就常住着母女俩,房子虽大却不会太乱,除开准备每日三餐及打扫外,她居然还会剩下充裕的时间休息。 这点工作量,值得找保姆住在家里吗?钟点工不就够了。 邱雨有点发慌,便趁杨舒晴一个人坐在客厅看手机时过去说明——倒不是因为要诚实的缘故,只是主动解释总比被雇主认定“偷懒”来得好。 她已经脑补了杨舒晴指责自己工作不够用心,却不料对方听完后只轻飘飘来了句:“知道了,那你就去休息吧。” “……啊?” 杨舒晴瞧她傻愣愣的样子,不由失笑:“不然你来给我拆家?” 邱雨嗫嚅:“可如果经常这样……”她十指扣在身前,惴惴不安。 对面起身拍她肩膀:“我既然请你来工作,说好的就不会变卦,放心。” 这天晚上,杨舒晴的朋友做东请她和郁霏吃饭,邱雨连晚饭都不用做,给电饭煲定时好明天要煮的杂粮粥,就早早回了房间。 房间朝北,但自带独立卫浴,比城中村的环境不知好了多少倍。 邱雨摸出手机估摸了下时间,打了个视频通话出去,响了很久对面才接通,镜头仰着,入眼是块黑得发亮的面板,轰鸣的抽风声震得耳膜发疼。 她愣了下:“妈,你还没吃饭?” “小雨你等等,我有个菜马上好。”翻炒声哗啦啦地传过来。 邱雨看见有人在邱母身后走动,很熟悉的身影,不由握紧手机。 几分钟后,菜被端走,抽风声终于调至最低档,却也是呜呜地闹。 手机被人拿起,邱母的脸出现在镜头前:“今天怎么这么早视频,工作呢?” 她却问:“你怎么在舅舅家?” “哦,你表哥今天带女朋友回家,我看他们太忙就来搭把手。” 邱雨将信将疑:“不是舅妈要你去的?” “当然不是。”邱母笑着,往镜头前凑了凑,眯起眼,“你已经在房间了?” 她扫过母亲两鬓白发,不好再追着问,点头:“嗯,事情做完就回来休息。” 邱母惊讶:“这么早?”顿了下,她感慨,“人家还给你开这么高工资呢,你——” “我会念着人家的好,踏踏实实做事。”邱雨不用听都知道邱母要说什么,自顾自地接上。 邱母不赞同地皱起眉,再张嘴,边上却有人扯着嗓子催促:“小姑子,汤还要等多久啊?” 邱母脸上瞬间挤满笑,一面应着“马上好”一面走去灶台,镜头随着她并不灵便的脚步,一下快一下慢地晃。 邱雨突然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有些后悔刚才对母亲的敷衍。 “妈——”她很小声地叫,对方却头也不回:“小雨,妈有事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然后,视频被|干脆利落地切断了。 屏幕变暗,倒映的脸庞愈显清晰,她盯着自己的影子,许久都不曾展现一丝情绪。 周天早上,阴云来得突然,邱雨原本要去附近图书馆看看,却被杨舒晴临时拉住。 杨舒晴满怀歉意地说,自己得去公婆家那边顾着,霏霏这一天又要托给她了。 杨舒晴的公婆住在明江另一个区,日常原本只由女儿和保姆照料,但这一切自从公公摔伤后便有所不同——儿子不在身边,儿媳妇自然得代着去尽孝,以免被旁人说闲话。 临走前,杨舒晴一口气告诉邱雨午饭已经点好外卖,叮嘱她别忘了郁霏上课时间,记得打车留好票给她报销等等。 邱雨连连点头,把杨舒晴送到门边,又见她突然回头:“霏霏这孩子有时候会闹脾气,要是不对劲的话你记得告诉我。” “好。”她应下。 门关上。 邱雨转身,冷不丁地与身后小姑娘撞个正着。 郁霏一身粉色睡衣,眼神很无辜地落在她脸上,带了点甜腻腻的笑:“小雨姐姐,麻烦你啦。” 她要做什么?邱雨心生警惕。 没事来客气这一套,可不是她的作风。 但郁霏说完就继续去书房写作业了,好似真没什么别的意思。 邱雨放下点心,却又总在干活时不自觉地扫向紧闭的书房门。 如此纠结到十一点半,管家送来外卖,她才有了种煎熬到头的感觉。 出餐的是家网红店,网上这段时间疯狂推送他家广告,人均单价完全高出邱雨认知。 她只能安慰自己——杨舒晴为郁霏舍得花钱,自己凑巧沾光,不用有负担。 邱雨去叫郁霏吃饭,门敲了好几下小姑娘才从里面探出头,眼神警惕:“什么事?” 是她打扰了人家学习?邱雨赶紧道歉,又说:“外卖到了,快出来吃。” “知道了,马上。”郁霏垂眼后退,门扉刮过一阵迅疾的风,在邱雨鼻尖前重重合上。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等两人在餐桌边面对面地坐下后,郁霏突然开口:“我不想吃。” 说这话时她正拿筷尖戳着碗底,等颗粒分明的米粒黏成一团,又转去夹菜,嘴里囫囵嚼了几口咽下,眉头皱得老高:“不好吃,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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