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这事上不了台面, 助理办事小心,都是亲力亲为,人现在正在J市。 舒书被收养的事情在曾经生活的环境里并不算是秘密, 因为养育她奶奶并无子女。 只是老太太人缘很好, 周遭像俊俊妈这样的邻居也都很善良,想让舒书无忧无论长大, 没人去说破这层关系。 所以后来舒书闹着要去找妈妈,大家才会拦着, 她大抵是被抛弃的, 是连俊俊妈都知道的事情。 挂了电话, 谢京延点了支烟, 仰躺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看着天花板。 抛弃? 收养? 这些词他从没往舒书身上想过, 她也从没跟他说过。 哪怕是到了一中,要装哑巴不能讲话,她也总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一拳能在树上打个坑出来, 好像没人能欺负得了她,还能帮别的女生伸张正义。 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惯着长大的孩子, 至少不缺爱,才会有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底气。 指间灼热, 谢京延才发现烟已经燃完了, 一口还没抽, 他烦躁地按在烟灰缸里,又去拿了一支, 烟蒂咬在嘴里,舒书跑过来抢走他烟的情景浮现在脑海, 他把打火机扔到一边,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往浴室走。 …… 陈心下午姗姗来迟,在隔壁小会议室跟罗子易吵了一架。她摔门出来,舒书在工位上,两人互看一眼,也都没说话。 快下班的时候,舒书过来送文件,放下却没走。 “还有事吗?”陈心目光不算友善。 “有。”舒书淡定点头,“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 “你和谢总,是谁先联系的谁?” 陈心愣了愣,缓缓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看你平时挺端的,果然还是坐不住了啊,是谢总先联系的我,怎么了?” “微信联系的?” “对啊。” “光发了微信,没打电话,就约到你了吗?”舒书认真地问。 “你什么意思啊?!”陈心气得不行,“讽刺我是不是?!” 舒书忙摆手:“不是的,你别误会,我只是好奇……”她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离谱,“陈心,你能让我看看他怎么给你发的吗?” “……” “你如果让我看,我下次还帮你念周总结!” “你还真是让我意外啊,不怕虐着自己吗?行啊,想看就看吧。”陈心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递给她,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等着看对方的反应。 其实谢京延也没说什么暧昧不清的话,甚至撩个骚都没,但是一看就是在约人方面游刃有余。 舒书一脸认真地看完,说声“谢谢”,把手机还了回去。 陈心拧着眉,不解:“你到底想干什么?” 舒书笑了笑:“长长见识。” “你人傻了吧!”陈心一脸蒙。 …… 谢京延的车还停在写字楼外的那棵树下,夕阳未落,紫红晚霞映在天际。男人倚着车门,手指凑近,嗅了一下,沐浴液打了两遍,没一丝烟味了。 下班时间,陆续有人往外出,一大波人过后,谢京延远远看见一抹娇俏倩影,他扬唇刚要提步,一个男人抢在了前面。 钟豪穿着LOGO明显的名牌衬衣,墨蓝西裤,像只努力开屏的公孔雀,俯身往舒书脸颊凑,说了几句,朝旁边的车侧侧头,手揽着人走过去。 他拉开副驾的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余光扫到对面,抬头吓了一跳。 “谢总,好巧啊!”钟豪惊讶道,“你来这里办事?” 舒书闻声看过去,对上那双冷冷黑眸,人僵了僵。 谢京延朝钟豪轻点了下头,算打了招呼,说:“不是。” 来写字楼不是办事,难道办人?钟豪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悻悻问:“谢总也是来找舒书吗?” “舒书”两个字喊得那叫一个妙啊,谢京延都想给一边的正主鼓鼓掌,他如今在外面还得称呼一声舒小姐呢,别人都叫上名儿了。 “谢总是来找我同事陈心的。”舒书露出礼貌的微笑,“上午就车接车送了。” 这下换谢京延脸色变僵。 钟豪松口气,虽然舒书长得好看,人也很可爱娇俏,但他并不想为了个女人影响事业。 他笑着问:“女同事吧?” 舒书看了眼谢京延,别开视线道:“嗯,晚宴那天和我一起去的那位。” 他们公司就去了三个人,除了罗子易,就剩陈心了,钟豪想了一下,就记得还有个女的,但没别的印象了。 谢京延冷笑一声:“原来舒小姐知道啊。” 知道了,也没来找他闹,甚至一个短信、电话都没有。 舒书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吗?浅浅翻了个白眼,把脸转向一边。 “那正好啊,我带舒书去酒庄,叫上谢总女朋友,咱们四个一起嘛!”钟豪对之前的项目还没死心,想借此拉近和谢京延的关系,看还有无转圜的余地。 谢京延认真道:“钟总。” “怎么了?”钟豪以为是什么大事,洗耳恭听地姿态。 谢京延一字一顿:“陈心不是我女朋友。” 钟豪点点头,以为是自己触了谢京延的霉头。他刚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也知道这种吃两顿饭,睡两觉的关系,这位大佬肯来接就不错了,不可能再赏个女朋友名分。 他们那圈不都这样吗,有钱又爱玩的大把,年纪轻轻怎么可能定下来。 但他对舒书就不止于此了,做个女朋友也不错,带出去赏心悦目,并且还是国外名校毕业。虽然家庭一看就很普通,但这样更好,越普通就越听话。 人就是这样,越是泡在莺莺燕燕堆里,越是想吃点与众不同的。 只是眼前能跟谢京延吃上饭的诱惑,可比女人大多了。 “那就一起吃个饭吧,我那可是新到了不错的红酒,人多气氛好,再说了也不耽误你晚上继续嘛。”钟豪极力游说。 舒书没说话,因为她从上次宴会就看出来,谢京延不待见钟豪,肯定不愿花时间铱驊力气跟他应酬。 谁知下一秒就听见谢京延爽快地应下:“好啊,正好跟着二位学习一下红酒的品鉴。” 舒书呼吸一滞,又听见他问:“没打扰舒小姐吧?” 还知道征求她意见啊?那打扰了! 钟豪已经迫不及待替她回答了:“怎么会呢,舒书也喜欢人多,是吧?” 他低头看向身边的人。 舒书想不出制止谢京延去的理由,含糊“嗯啊”了声。 钟豪张望了一下:“谢总,你的人呢?” “没……下来吧。”谢京延压根没约陈心。 怎么能劳烦这位太子爷动手呢,钟豪马上使唤舒书:“你俩不是同事吗,打个电话催催,下班这么久了,怎么回事?” 舒书揉了揉额角,她走的时候,陈心正跟罗子易吵架,吵得挺激烈的,这让她怎么好意思打断。 谢京延看着她微妙的小表情,勾了下唇角:“不劳烦舒小姐了,你们先走,我接到人随后去。” “也好,我先一步安排下。”钟豪已经往车里钻了,贵客要招待好,更不能触霉头,比如说上次那个爬床不成功的小雨,就得让她今晚千万别出现在谢京延面前。 砰地关上车门,几秒后,钟豪纳闷地探出头:“舒书,想什么呢,快上车啊!” 默认她是跟着他的。 舒书深吸口气,在某人阴森森的目光中上了车。 也罢,就这样吧。 上了车,钟豪开始打电话,打得舒书心情烦躁。 “怎么了?不高兴吗?”钟豪挂了电话,温声哄道,“下次一定就咱们两个。” 舒书扯了下嘴角,这人好像误会了什么,也或者没误会,只是像他那样的上位者,觉得但凡自己有意,问都不用问,女人都巴不得点头。 见她没吭声,钟豪又道:“好啦,我也是没办法,你是不知道,刚才那位有多难约。” 舒书眨眨眼:“你很想约他?” “当然。不止我,想约他的多了。” “钟总为什么想约他?” 钟豪不傻,没答,直到前方堵了车,他们停了下来,他才转过头,打量着她:“这么好奇吗?” 她问题有些多,钟豪怕她是在套话。也不怪他多疑,最近家里事多,也是焦头烂额。 舒书察觉道他的警惕,面色不改地看过去:“是呀,很好奇。据我所知谢总集团并不设计红酒领域,您应该跟他没有生意往来,约了肯定不会是为了工作吧。” 她语调平静,目光丝毫没有躲闪。 钟豪盯着她澄澈的眼睛看了几秒:“你对谢总背景很了解啊。” “业务上的比较了解,我们公司跟他们有合作,之前我作为技术人员去过他们总部。” 说得合情合理,钟豪又问:“那对我呢?” “也知道一些。” “比如?” “红酒生意做得非常出色,Z市很有名的‘蓝欲’KTV也是您家的。” 那家蓝欲酒吧,曾经舒书还去过,在那里跟人掰过腕子。在当年可是Z市数一数二的夜店。 听她流利说完,钟豪缓缓抬眉:“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在网上查……”舒书脱口说完,捂住嘴,“呀,被钟总发现了。” 她装作没面子,脸转向窗外,自暴自弃地道:“好吧,那天加完您微信回去,我就在网上搜了一下。” 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搜索自己代表什么?至少应该是有些兴趣,钟豪颇为受用,笑了笑,:“你说的KTV早不干了,现在这红酒生意嘛……也不能一直做。” “不能一直做?” 钟家虽然跟谢家不能比,但也算家底颇丰,看来这红酒生意应该是非常赚钱的。 放着钱不赚,为什么? 钟豪摸了摸下巴:“要转型,所以这不才要约谢总嘛!” 舒书还想问,钟豪却又开始打电话。她越听越不对劲,果然挂了电话,钟豪说不去酒庄了,要改地方。 “为什么不去了?!” 今晚钟辛铖会去酒庄,舒书就是知道了这个,才非要在今晚约上钟豪。 钟豪手往前指:“你看这路堵成什么了!我刚问了,前面更堵,这要开到酒庄得深更半夜了,那位大佬能愿意?” 大佬指谁不言而喻。 “他,他可能不介意吧。”舒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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