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予妮问过经天,为什么要那么快告诉爸妈,他说:“反正他们本来就有猜,我妈还说我渣,那我肯定要证明我在认真谈恋爱啊。” 她故意说:“哦,说自己谈恋爱,就能证明认真?” “那你不看看跟谁?”经天废话似的看着她,“你这身份摆在这里十分认真好吗?” 公务员,同事,要是玩玩而已,这两条其一都能让他留下无穷祸患,加在一起如他所说——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 郑予妮满意地笑了起来,但经天再给了她一个惊喜般的理由:“而且我也觉得以后肯定要多陪你不会经常回家,那肯定要说啊,不然每次都找借口吗?” 他认真得可爱,她迫不及待地吻住了他。 郑予妮真的打了三碗饭,本来经天饭量也不多,但食欲真是相互影响的,见她吃得香,他也跟着打了四碗饭。吃到最后,除了汤有剩余,牛腩煲里只剩下了几块土豆,空心菜的蒜都被郑予妮啃完了,紫苏焖鸭更是连酱带肉被吃得干干净净。 经天问她:“想出门吗?” 外面下着雨,郑予妮想也不想就说:“不想。” “好,那我们在家。” 吃完饭,经天去检查yoyo的水粮是否要补充,接着给他剪指甲、梳毛、擦眼睛,等他打理好,郑予妮也洗完碗回来了。 经天瘫在沙发上,朝她张开怀抱,她扑过去,张口就说:“点奶茶!” “好,”他去抓手机,“喝什么?” “绿绿的,吃太多了,清清肠。” 经天笑了,找到一点点,给她点了抹茶,又给自己点了杯奶茶。 郑予妮按着遥控器找电影,经天在看手机,突然问她:“同学约下周去徒步,你想不想去?” “I’d love to,but……”郑予妮沮丧地看着他,“你老婆太招蚊子了,长袖长裤也不行,而且你说遇到过那种动物,我不要去,你跟他们去吧。” “唉,其实真的蛮好玩的,他们都很搞笑,搞的烧烤也很好吃。” “不要,我好早之前就放弃了。” 经天还想再劝劝她,可也知道她是真的抗拒,她皮肤敏感,于普通人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蚊虫叮咬,在她身上会起很夸张的脓包,连医生都觉得离谱。 郑予妮见他欲言又止,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他,说:“哎呀,真的你跟他们去嘛,我又不生气,我自己很多事要干的。” “我知道,”他知道她不小气,可还是委屈巴巴,“就是想带你去嘛。” “老公,你跟你老婆在这件事上真的没可能达成一致。” 经天好笑地哼了哼:“行吧,不过我也只是问你,我们下周不是要回老家嘛,我就先不去了。” 郑予妮一怔,才想起来有这回事——答应她的事,他总是记得比她清楚。她凑近他亲了亲,说:“你下周先跟他们去玩呗,大家时间不好凑,我们什么时候回老家都行。” 经天明显愣了愣,随后颇为惊讶地说:“老婆你也太好说话了吧。” “我本来就不是很着急嘛,看网上说粤圈太子爷都带女朋友去吃走地鸡,突然想起来问问你而已。” 经天乖乖地看着她,确认一下:“那我去了?” “去嘛,”郑予妮懒得搭理他,抬头继续找电影,“我事儿多着。” 经天猛地亲了她一大口。 电视屏幕上蹦出《傲慢与偏见》的封面,郑予妮突然就想问:“你觉得你和达西像吗?” 经天抬头看了一眼,说:“完全不像。” “达西不善表达,你很擅长;达西不爱笑,你很爱;达西最终是为了消除自己傲慢的标签,而你非常乐意展示自己的傲慢。” 经天还在低头回同学消息,却颇为郑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你真的,我哭死,哈哈哈哈……”每次他一本正经地承认自己傲慢的时候,郑予妮都觉得十分好笑。 以自己的傲慢为荣,何尝不是一种彻底到骨子里的傲慢。 郑予妮饶有兴趣地问:“所以你觉得在两种不同的时代背景下,是人们对于傲慢的理解变了,还是傲慢这种形式本身改变了呢?” 经天抬起头来,没想太久:“根本的还是形式变了,封建社会需要标榜阶级差别来体现尊卑,所以会刻意摆出姿态。现在不需要啊,我不说你也能看出来,都不用装,那做自己就好了。” 他真是太懂自己了。他知道自己不需要任何标榜装饰,往那一坐,举手投足言辞眉眼间的从容与松弛,就足够被旁人认定不凡。 郑予妮不得不承认,她从一开始就有所怀疑——不然怎么会那么竭力否定与回避? 郑予妮好笑地继续问:“所以你觉得你和达西谁是真傲慢?” 这回经天想了想才说:“最后女主是不是回去说其实他不傲慢,是大家误解了?” “对啊。” 经天眉头一挑,看起来贱兮兮的:“那这还用说?你现在怎么说我的?” “哈哈哈哈哈……”郑予妮扑过去亲他。其实她预料到答案了,但她就是想看他臭屁地说出来的样子。 他们并没有选择《傲慢与偏见》,他俩对爱情电影都不那么感冒,虽然经天喜欢《花样年华》,但并不是因为爱情。 新电影都不感冒,他们挑了个旧片子——《阿甘正传》。 电影开始的时候,yoyo刚好玩累他的玩具,去了喝了点水,小跑过来趴到沙发脚下,陪着爸爸妈妈。 下雨的周末,小夫妻依偎着瘫在沙发上,看一部轻松宜人的喜剧电影。 确切来说,他俩各自瘫一头,郑予妮把腿搭在经天身上,他是她最舒服的脚垫。 后来,还是经天先问:“晚上想吃什么?” 郑予妮心动地建议:“想不想喝点酒?” 他的目光变得灼热起来:“好啊,那我叫一点刺身。” “我要三文鱼。” “我知道。” 外卖到的时候,经天去开酒和摆盘。郑予妮是彻彻底底的中国胃,海鲜沾酱油她不得劲儿,自己去厨房搞了个红油捞汁,撒上一把香菜。精致的海鲜往里一倒,突然就显得不高级了,但无所谓。 郑予妮往餐桌一坐,撑着小脸,巴望着经天:“要听弹琴。” “好啊。”他欣然答应,起身走向她的电钢琴。 经天先弹了一首舒伯特即兴曲,又弹了一段《繁花》的片头曲,从古典到流行,他弹起流行曲来很帅,而演奏古典乐的时候,像极了深情的诗人。 他弹完了,她热烈地鼓起掌,然后说:“我去放点音乐。” 郑予妮随手点了个外语歌单,中文实在太正经,在这种浪漫的时候,就是得来点听不懂的才足够营造氛围。 她回来的时候,看到经天站在桌沿,等待着她,没独自坐下。她走向他,拿起桌上的高脚杯,两人轻轻一碰,笑着看着彼此饮下。 郑予妮没着急坐下,她拉过经天的手,走出几步到了宽敞些的地方,合着音乐的旋律,抱着他晃起来。经天默契地配合她,低头与她亲吻。 “我想到搬家要买唱片机了,”郑予妮仰起脖子望他,“交给你来选。” “好啊,这我专业对口。”他在笑。 她勾着他的脖子,他搂着她的腰。两人合着音乐轻轻走动,她在跟着音乐瞎哼哼。 然后经天突然堵住了她的嘴。如此霸道而猛烈的缠吻,郑予妮明显知道他的意图,推了推他:“……先吃。” “吃什么吃。”他把她抱上了沙发。 淅沥了一天的小雨,突然一下子拉大音量,欲盖弥彰似的。 音乐还在继续,正好是一首粗鄙的英文rap,每句歌词都跟他俩的现场写生似的,原始,肮脏,癫狂——这正是绝对不能放中文歌的缘由所在。 晚上经天有想看的球赛,他们把小酒小菜搬到茶几,继续一起瘫着看球。 其实经天不是没工作要处理,但他不想浪费陪她的时间,更何况这是个惬意的雨天。 他明天要早起回家陪爸爸打球,两人十一点左右就上了床。 经天主动说:“我明天早起先回去,跟我爸打完球,他要开一个视频会,我就在家看材料,中午吃完饭我就回来。” 郑予妮问:“那你下午回来还要加班吗?” “不用了吧,上午可以搞定。” 郑予妮兴冲冲地说:“那我们去逛街,刷到shushutong的新裙子,想去试。” 说到逛街,经天可太积极了:“好啊,那我回来接你。” 即便怀抱着彼此不用分离,他们也不忘入睡前的仪式感。郑予妮先说:“睡吧,晚安老公。” 经天浅浅一笑:“晚安老婆,明天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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