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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说，叶宜笑这次的语文，在立人中学高二年级，1200多个学生里，排第20。 这已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成绩了。 叶宜笑望着她的成绩，默默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内心有些充盈。 她缓缓将这口气吐出，抑制住油然而生的狂喜和自豪。 这种可以感知到的每一点进步最难能可贵，她不是神仙，她也会骄傲。 但她在骄傲的同时，让这种情绪化为不断向前的动力，下次一定可以更好。 …… 立人中学有一个对口的帮扶学校，是山区里的一所小学。 每年立人中学都会捐赠物资去援助那所小学的建设。 十月中旬，在立人中学成立九十二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场义卖。 每个班都会有一个摊位出售一些东西，卖到的钱最后汇集起来，作为捐赠的一部分，捐献给贫困小学。 关于出售什么，老师没有规定，只要求他们不要卖一些没用的东西就行了。 学校最后还会评出优秀义卖班级，所以也鼓励大家积极参与。 这就是向夏该出场的时候了，她在上个月的班委竞选上，以高票数，成功从临时班长，晋升成正式的班长。 “其实我觉得卖点有用的东西就好，什么笔啊本子的，肯定有很多人买。” 向夏表示赞同：“你说的对，卖大家都感兴趣的。” “精美一点的书签，好看的明信片，也可以。” 向夏一边点头一边记下：“好，这些成本都不高，也可以进一点货。” 课间的时候，她的座位旁边络绎不绝，全都是和她讨论的班委。 叶宜笑在她旁边，被迫也被她拉入讨论的行列中。 她正在看书，而他们热情高涨，向夏见她不说话，于是示意她：“笑笑，你有什么想法吗？” 一说完，几个人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看向叶宜笑，期待地等她发言。 叶宜笑想了一会儿，硬着头皮说了一个：“我们还可以自己做点手工。” 这是她瞎想的，她也提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案。 然而没想到，这个提议被大家都接受了，纷纷表示：自己做的东西好啊，便宜还能卖钱。 她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想到自己就断送在这句话里面。 因为她说完以后，向夏双手将她的手臂捧住，眨巴眨巴眼，眼睛里透露着期待。 “你，你想说什么？”直觉告诉叶宜笑，向夏这次肯定又要有什么鬼点子了。 向夏果然点点头，露出星星眼：“我觉得笑笑如果能去书签上写点字，是不是价格可以卖更高。” 她就知道…… 自己提议的东西，硬着头皮也只能啃下来，叶宜笑只能答应她，还再三强调：“万一没人买，可别怪我啊。” “不怕不怕，没人买的话，我自掏腰包买下来，可以吗？放心吧好姐姐，你尽管写，写多少算多少。” 过了几天，叶宜笑就收到了来自向夏的沉重的爱。 几大摞的白色书签，上面有些简单的山水画，估摸着有两百张。 叶宜笑每节课下课就写一些，晚上还带了一些回宿舍写，总算在义卖之前把所有的书签都好了。 每个书签上她都抄了几句诗，感觉自己的手都快成麒麟臂。 她向来对什么都兴致很淡，要是曾经的自己绝不会答应做这些。 可现在，上高中以来，她少有的觉得自己的某个长处被赞赏了、需要了，因此也任劳任怨将这些任务都完成。 义卖的那天，每个班都会在操场上摆个摊位。 叶宜笑提着一袋子书签下去布置，正好遇到了从另一栋楼出来的文蕊蕊。 “你们班卖什么？”文蕊蕊过来打探情况。 叶宜笑举了举手里的袋子：“诺，书签，手抄的。”她现在都感觉自己的手还发酸。 一眼瞥到文蕊蕊手中几个精致的包装，她细细地反问道：“你们班呢？” 文蕊蕊打开了包，从里面抓了一把糖出来，塞给叶宜笑：“也是我自己手工的，我做了一些小点心。” 叶宜笑帮忙着把文蕊蕊的大包小包提到十四班的摊位上，遇到了许多曾经的老同学。 “笑笑回来啦？” “文科班还习惯不？” “笑笑，来吃东西。” “谢，谢谢……”她一边和他们打招呼，一边接下他们的零食。 一会儿，就收获了许多关爱，被投喂了满满一嘴，最后嘴里都包不下了，她鼓着腮帮子回到文科二班。 摊位已经摆上了，刚才都有几名同学过来买了几个本子，向夏赶紧记账，开心地表示赚到了第一桶金。 叶宜笑负责守摊和补货，忙不迭把新的本子摆在最上面。 “学生的钱真好赚，你知道这本子进价多少嘛？”向夏指了指那边几个厚笔记本。 叶宜笑估摸了一下，试探地：“10块？” 结果向夏一副高深莫测地摇摇头： “nonono，这个本子，进价不到4块一本，咱们卖的15。” 她说完，叶宜笑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那我们卖得也太贵了吧！” 结果被向夏赶紧捂住嘴：“姐姐，小点声，你想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吗？” “同学，这本子多少钱一个？” 这时，正好有一名同学过来问价，向夏立马咧开了笑，热心地回复：“15一个。” “那我要两个。” “好嘞，再送你一支笔，有什么需要的还可以来哦。” 叶宜笑看着那同学连价都不讲地将三十块递给向夏，咽了咽口水，表示学生的钱确实好赚。 这时，摊位前轻飘飘懒洋洋地飘出一道声音： “这书签不错啊，多少钱一张？” 熟悉的声线，带着变声期的沙哑，沉沉的很好听，是邹燃无疑。 他骨节分明的双指夹起一张书签在手中，注视着叶宜笑，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弧度，眼尾往下扫，状若桃花。
第73章 什么跟什么 “你作业很少？”见到他第一面，叶宜笑直接开怼，把他手里的书签抽过来，重新摆在摊位上，“不卖给你。” 她说着，嘴角也抑制不住笑容，藏不住玩笑话，所以很快被邹燃发现。 邹燃毫不见外地大摇大摆在她旁边找了把椅子坐下，熟络得跟回了家一样：“你这卖家怎么回事，有钱不赚？” 玩笑归玩笑，叶宜笑没有继续和他拌嘴，转而正经地问：“你们竞赛班也会参加义卖吗？” “嗯，学校大赦天下了，肯给我们放假。” 闻言，她点点头，心里默默给他们点了个蜡。 竞赛班的学生大概外人看起来多风光，背后就得经历多么严酷的厮杀。 邹燃说过，竞赛就是一条血路，有可能有人披荆斩棘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他说完，就往后仰，靠在座位上眯起眼睛休息。 叶宜笑也不打扰他了，轻手轻脚在旁边整理商品。 “学姐，这个书签多少钱一张呀？” 有个初中部的同学也来问价，声音稚嫩清脆。 “五毛钱一张。”叶宜笑压低嗓音，小声回复，冲他和蔼地眯起眼。 那名初中小同学点点头，从兜兜里掏出二十块：“我要四十张，学姐。” 买这么多干嘛？这年头的小孩真有钱。 她耐心地帮他数书签，小同学在摊位面前随意看，最后异常阔绰地再买下了几个笔记本。 他说，他要去送给班上的女同学。 叶宜笑忍俊不禁，望着他现在稚嫩却假装老成的脸，笑眯眯地开口：“那她们会很高兴的。” 初中小同学绷着脸，不太好意思地看向一边：“嗯，谢谢学姐。” 最后，他提着一袋子文具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对叶宜笑挥手道别。 邹燃半睁开眼，调笑着将这一切都目视了：“啧啧啧，教坏小孩子。” “我怎么教坏了？”叶宜笑反问他。 “年纪小小，就知道一次性把礼物同时送给多个女生，长大还得了。” 叶宜笑不搭理他，邹燃自顾自在她身后的座位上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你这书签，只卖五毛？” 他看着上面的娟娟小字，字迹有些熟悉，出墨的感觉分明是她手写的无疑，怎么卖这么便宜？ “贵了也卖不出去啊，一张纸而已。”她有气无力地回复，心里还在为自己酸痛的手臂流泪。 没想到，邹燃直接蹭的一下站起来，大手一挥：“我买了，我给你算两块钱一张，可以吗？” “你脑子进水了？你买那么多干嘛？打草稿？”还两块钱一张，又不是金子做的。 结果邹燃哪里肯听她说话，直接把剩下的一摞书签都抱起来：“小爷这是挖掘你书签的价值。” 说着，留下小几百块就大摇大摆走开了。 向夏默默地，颤颤巍巍将粉红色票子装进钱包里：“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傻钱多吧。” 人傻钱多的邹燃回到他们班的摊位上，乐呵呵地将书签摆在桌面上。 “邹燃，你去进货了？”陈洛凑过来，非常合时宜地吐槽了一句。 邹燃瞪了他一眼：“小爷这是非卖品，你别动手动脚。” 随后瞥了一下摊位上摆的东西，嫌弃地挑挑眉：“咱们真的卖这些？” 桌面上摆了满满一排的学习笔记的复印版，每一份都做了封面。 他自己的物理笔记也在上面，封面上几个大字：物理竞赛金牌（最最最最有潜力候选人）邹燃同学的物理笔记！！！ 最后这三个感叹号还用了加粗，一下子让人联想到菜市场上的重复但高昂的喇叭声。 “我靠，你复印小爷的笔记，有经过小爷同意吗？”他拿起一本，卷起成棍子，往陈洛脑袋上敲去。 “哥，不是我说，你这笔记做得跟鬼画符一样，估计也没人能看得懂，也就摆在这帮我们撑撑场面。” 这句话成功踩中邹某人不甘的小心脏，他轻笑着：“没小爷的脑子当然看不懂了，比如你。” 本以为竞赛班卖学习笔记已经算是够另类了，没想到还有更奇怪的班级。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立人中学花园里最圆的石头，五块钱一颗！” “教导主任打过人的棍子，全球限量典藏版，只需要九块九毛，你就能拥有独家记忆！” “前排出售青城山空气，每天吸一口，活到九十九……” 叶宜笑路过这个卖空气的摊位，实在忍不住好奇，凑进去看了一眼。 这是八班的摊位，桌子上摆满了喝完的雪碧瓶子，里面空空的。 “同学，这是我们昨天早上从山上装回来的，要不要来一瓶？” 好家伙，空气还能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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