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尼玛美了!”郁凡止不住摇头晃脑,“奈何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林昶任配着在旁边发出怪叫:“书到用时方恨少,蓝天白云水会跑。” 朱时宜笑死了。 “老潘,”林昶任搡了下潘岳怂恿,“叫出来!” 潘岳轻哂,不吱声,对这种幼稚的行为极其不懈。 下一秒,朱时宜回过脑袋,眨动着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你叫嘛。” 潘岳半阖眼,撑住额头,挡住脸烧。 “学我这样!”朱时宜嗷嗷嗷。 潘岳轻咳了下,沉声学。 “啊。” “你这样不对,激动一点,要这样,啊——”朱时宜摇下点车窗,张开双臂,任凭冷风吹起发丝。 潘岳硬学不出来,郁凡反而学着叫了,林昶任再高声大喊,车内魔音环绕。 远处山壁,深秋催熟花叶,金红遍地,稍一抬眼,画一般的蓝天布了满眼,熏风微拂,晴云轻漾,天朗气清。 “看雪山!”朱时宜眨眨眼,盯着天山交连处的一团雪白,“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雪山!” 郁凡定睛一看,笑出声,直笑她傻:“乖乖,那是云!” “是云吗?”朱时宜眯起眼仔细看,怀疑自己的判断。 林昶任猫腰弓手,猴儿一般探看:“真是朵云。” “好吧,”朱时宜噘嘴喃喃,“我要看雪山。” 潘岳没发话,打开手机摄像头,朝雪白处拉大焦距。洁白的朵团混着浅灰,粗略望望,还真像朵蘸了霾的云,可它白皙处有斜竖纹理,呈锋利状,偏深黑,极具力量感,不是软团朵云的构造。 “是雪山。”潘岳笃定。 朱时宜眼又亮起,期待值拉满。 车越行越近,高原的风刮走云雾,拨开雪山的帘。 “我就说是雪山!”朱时宜又惊又喜,掏出手机狂拍。 郁凡更是兴奋,直接找了个地儿停在路边,轰着几人下车,立志要出片。 林昶任这个男朋友,自然兼任了郁凡的摄影师一职,可无论拍了多少张,郁凡都不满意。 “你这拍的啥啊,顶光了都不提醒我!” “我怎么知道顶光啊,拍的时候都好好的呀!” “你怎么能把我拍得这么丑!” “哪里丑!和你本人一样好看。” “你还骂我本人丑!” “冤枉,我没有!” “......” 朱时宜听得无奈又好笑,暗暗摇摇头,靠在潘岳身上。 “幸亏我不爱拍照。”盯着朋友打闹的身影,她目光情不自禁柔软,有无间,还藏了丝向往。 潘岳都看在眼里。 “我给你拍张照。” 朱时宜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好啊。” 她立在雪山前,风适时掠过,惹得她微微侧首,潘岳一瞬定格,抓住了这一刻。 “怎么样怎么样?”朱时宜屁颠颠跑潘岳身边,迫不及待要看。风景壮阔、光线明朗、人物自然,很有氛围感,她是真喜欢。 朱时宜迫不及待找郁凡炫耀,郁凡更气了,给了林昶任一声热哼。 “我们都拍一张这样的照片吧!”朱时宜提议。 潘岳:“我帮你们拍。” “你也要拍!”朱时宜强调。没有人真的不喜欢拍照,谁不想为自己留存一张纪念呢?只是可能会社恐,亦或担心照片难看罢。 最终,照着潘岳的角度,四人都拥有了一张如出一辙的照片。郁凡拉着朱时宜自拍,还给朱时宜和潘岳拍了一张合照。 朱时宜把几张照片拼到一起,欣赏良久,止不住喜欢。 她在东边,他在西;异地两年时刻,每每感到清风、见着山川,望着东拂的山风流水,朱时宜就止不住思念。 风从西边起,水从高山来,风蕴的能量中,有没有谁托来的言语?温凉的山水里,有没有谁藏着的冷暖? 心血来潮,朱时宜微降车窗,接受四方钻来的风藏,参杂着冷意,仔细嗅嗅,还有沾满露水的青草香。 是爱人身上的青草香。 下意识偏头,撞进温热的眼,穹宇般浩瀚深邃,却尽是她婉转的眸光,复杂的宇宙骤然归一,世界原来如此简单,不过一人,便是所有。 潘岳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舒服吗。” 鼻子一瞬酸了。 “没有,”朱时宜吸了下,“风吹得我有点冷。” “那关窗。” “不要,”无关他物,朱时宜只想享受这刻,“我想吹。” 潘岳嗯了声,拿过她的毛绒围巾,披在她身上。 ...... 中午在当地县城吃了个饭,简单走了走这个峡谷里的小县,再度坐上车,就换了林昶任当司机。 这一玩多耗费了几小时,下午,通往蓉西的路塞满了车。原本他们早上提前出门,就是为了避免车流高峰,却玩嗨疏忽了。 好在全车没有一个人扫兴,堵车也乐呵呵的,该吃吃该喝喝,哦,喝倒是控制了下,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厕所,没人敢多喝水。 林昶任耐性不高,一堵车就急,开着开着就换回潘岳当司机。 开开停停过了单道小路,又要上山路斜坡,斜坡堵车可是危险大事,当地交警实行管辖,拉了横条,暂让各车等在四处,不让主路通车。 这块区域不是景区,周遭荒凉无人,信号还不好,手机都没得玩,无聊得不行。 零星有几个本地车牌车主没在正路等,而是拐个方向,往山路上爬。林昶任社牛胆大,直接摇下车窗用方言喊:“大哥,这边上去是哪块?” 大哥也很爽朗:“这边是土路,可以翻山,就是陡,轿车上不去,你们SUV没得问题。” “好嘞,谢谢哥!”林昶任打个响指,臭屁自豪,“还得是我厉害,一出手立马搞定。” 朱时宜惊叹:“你也太社牛了吧。” 林昶任被夸嗨了:“出门在外,就是要互相帮助啊。” 他说得没错,但出门在外,女生的防备心总比男生高。郁凡慎重:“这路到哪儿都不知道,翻山的路,翻到哪去啊?万一到不了我们要去的地儿呢?” 林昶任愣了下:“等我再问问。” 朱时宜:“要不我们还是老实点吧,万一走错路找不到方向,半路再遇到野人,把我们杀人抛尸了怎么办!” 郁凡失笑:“你这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朱时宜配合笑笑,看向一言不发的潘岳,他微皱眉,低头划拉手机。她好奇,保证椅背凑去看:“你怎么还有网呢?” “没网,”潘岳指了指右上角信号,“离线地图。等会儿有信号了,你们都上导航下一个。” “这怎么下!”朱时宜眼睛一亮。 “晚点教你,”潘岳划了下手机,给车换档,“山路可以走,导航上显示有路,能通到目的地。” 一车人不用再受堵车之苦,拐弯上了山路。今天,潘岳是全车的迷路地图。 只是山路陡得很,一路上有好多石头,一颠一簸间,朱时宜说不清自己是担心一车人的人身安全,还是心疼九十多万的这台车。 攀山途中,海拔越来越高,林昶任有些反应,昏昏地靠在车上。 “你怎么样了?”郁凡紧着眉,抚了抚林昶任的头。 林昶任难受地哼唧。 潘岳:“后尾箱有氧气罐。” 郁凡大喜,赶紧翻出氧气,开好给林昶任吸。 “你们有没有不舒服。”潘岳关心二位女性,眼睛却直白地黏在朱时宜身上。 郁凡摆摆头。 朱时宜细细感受了下,胸口似乎有点闷,但只要不想,其实就没什么事。 “你呢?”她也关心潘岳。 “我还好,”潘岳稳了稳呼吸,“之前来过这片,身体能习惯。” 来之前朱时宜了解过,男性、尤其是爱运动的男性,氧气需求量大,更容易高反。她担心,也从后尾箱拿了瓶氧气给潘岳吸,潘岳就着吸了两口,偏开脑袋叫她也吸一吸。 上坡之后又是下坡,空气逐渐厚实,路边渐有人气,石头堆砌的缝隙里,伫着迎风的彩旗。 林昶任也缓了过来,几人在日落之前,上了个不太知名的的观景台。这块地方,角度虽没“网红打卡地”观景台好,地段也偏,可视野同样开阔,人还少。 霞光灿烂,雪色惊觉,雪色与金光交相辉映,那么耀眼、如此热烈。他们是多么地幸运,第一次到高原,便遇上了日照金山。 朱时宜静静看着美景,静到不敢呼吸,生怕扰了神山的清静。潘岳站在一旁,默默搂紧她的腰,朱时宜顺势看去,昏暖中、逆光下,男人侧脸硬朗,充满侵略性,眼神却柔和。 看到这一幕,朱时宜的心里只有宁静。 情不自禁踮脚,吻了下潘岳的脸,朱时宜猛地意识到什么,赶忙缩起脑袋环顾一圈,郁凡早已和林昶任抱在一起,旁若无人,幸福地拥吻着。 朱时宜没眼看,又由衷高兴。此情此景美丽,她却毫无拍照的性质,只想环住爱人的腰,奔进他温暖的怀里。 潘岳温柔地箍住她,俯首,在神山的见证下,虔诚地吻向爱人眉心。 她是他此生挚爱的人,也是唯一的爱人。 他把难以宣之于口的爱,通通由亲吻,藏进爱人眉心。 ...... 虽说这片区域人少,但毕竟有观景区一个经典,可不算完全没人,下观景台还堵了下车。 日照金山代表着幸运。 可他们却好像不太幸运。 堵车开开停停,偶尔人多,为了省油,还得熄火稍停,毕竟下一个加油站,还跌再开几十公里。 又一次平常不过的熄火,再度启车之时,却生了意外。 车子的发动机,怎么也打不着了。 【作者有话说】 超级大肥章~ 第三段公路啦,不长,最后的松快了
第118章 日记 ◎你、清风、山川、我◎ 国道路窄,只有两条道,还是双向行驶路;车坏了这么一停,就占了一边道。 “什么情况?”郁凡微慌。 “别急,”林昶任乱了几下,赶忙稳住自己,“可能是发动机出了问题。” 新手司机朱时宜哪见过这场面,急得不知所措:“再打打火试试看呢?” 潘岳听劝又打了打火,发动机响一声便泄火,打不起一点。 来往车流大,后车不明状况,不耐烦地鸣笛。 朱时宜:“难道我成了交通事故肇事者?” 潘岳转头揉了下她脑袋,交代:“车上坐好。” 他开门下车,马上有车主降下车窗询问情况,潘岳简单交代车打不着火,并向周围车主道歉,又打开车后尾箱,往外搬行李。 林昶任见状也下了车,和潘岳一起搬出行李箱,从后尾箱底部搬出三角警示牌,放到车后,二人一同对后车车主解释,引导大家尽早换道,并注意对向行驶的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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