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斯辰定睛一看,竟然是黎淮恪! 66救人 樊斯辰低低地笑了,笑声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对自己所处困境是不屑一顾。 灯光昏黄,将他略显苍白的脸映照得愈发冷峻。 黎淮恪见他负了伤,心里已经开始蔑视这个强弩之末,接着抬起脚,重重地踩上了樊斯辰的肩膀,皮鞋的鞋跟深陷进樊斯辰的肉里。 樊斯辰闷哼一声,却并未屈服。 “别来无恙啊,樊二少,听说我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我也是好心,家常便饭的好事,怎么到樊二少那儿就装起清高来了?” “这么多年,我跟樊家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至于这般赶尽杀绝?”黎淮恪泄愤似地捻捻脚尖,加重了脚下的力道。 樊斯辰语气里并没有惊慌,仍旧镇定地问道,“黎总倒是说说,我怎么赶尽杀绝了?” 黎淮恪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让他的脸变得狰狞可怖,“端了我场子的王八蛋是谁?还有我姐夫也被你弄到破产,你和我外甥顾逸尘不是同学吗?都快高考了你逼他转学?呵,姓樊的哪有不心狠手辣背信弃义的,看我今天不废了你!”他的吼声在走廊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怨毒。 樊斯辰低笑,面露讥讽,“你以为这儿是任你发疯的地方?许家少爷是我发小,你觉得你能在这儿把我怎么样?” 黎淮恪嘲讽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疯狂,“哈哈哈哈,你和我外甥不也是同学吗,你管过他的死活吗?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觉得没有许家的默许,我能在这儿蹲到你小子?” 樊斯辰低下头,片刻后小声说,“我觉得……” 黎淮恪凑近,“嘀嘀咕咕什么?大点儿声——呃!” 就在这半秒间,樊斯辰猛地拧身,动作迅猛而果断,顺势拽过黎淮恪的大腿。 对方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被摔在地上。 樊斯辰毫不迟疑,紧接着重重地栖身压上去,犹如一只凶猛的猎豹,不给对手丝毫喘息的机会。 肩关节一阵剧痛,仿佛要被生生撕裂开,黎淮恪整个人被牢牢钳制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樊斯辰毫不留情,一拳砸上他的面门,冷冷道,“黎总,您挨揍没够了是吧?” 鲜血瞬间从黎淮恪的嘴角溢出。 樊斯辰不顾一切地把人死死摁在地上猛揍,尽管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身上的伤也越来越重,但每一拳落下,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宣泄,这种释放攻击性的感觉竟有种别样的痛快。 与此同时,夏莞心急如焚地闯进宴会厅。 她快速跑到人群中心的主人面前,急切地大声问道,“你们知道樊斯辰在哪儿吗?我是他同学,现在打不通他的手机!” 舒缓的音乐还在继续,宴会的主人许霆悠哉地品尝着红酒,穿着优雅的客人们也像看怪胎一样,肆无忌惮地打量这个举止粗陋的不速之客。 但就是没人回答她的问题,把她当成空气,或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许志奕也在场,只有他满脸难以置信,也跟着质问道,“爸!夏莞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樊斯辰也是我同学,您到底把他怎么了?不行您必须……” “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许霆厉声呵斥,他的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威严。 随后,他缓缓抬头对夏莞说,“这位小姐,如果没有邀请函请不要随便乱闯大人工作的场所,保安……” 周围的人们便开始指指点点,小声地笑话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来。 夏莞毫不畏缩,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然,直接打断许霆的话,大声说道,“我是樊斯辰未婚妻,是卢凤鸣女士让我来的!” 说完,她咽了咽口水,有点心虚地举高手臂,露出自己的3D打印戒指,心说姓卢的王母娘娘就不能给她个体面点儿的出镜方式吗。 然而,众人见了这枚戒指却都瞬间噤声,原本喧闹的宴会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许霆的脸色变得发白,眼神中闪过震惊和慌乱。 “告诉我樊斯辰在哪儿!”夏莞见他们被震慑住,于是乘胜追击地命令道,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声音清脆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樊总应当是喝多了去休息了……来人!快给去我客房部把樊总请回来,”许霆转而看向夏莞,态度瞬间前倨后恭,脸上堆满了笑容,“小姐,还请暂做休息。” “不必,我直接去见他!”夏莞毫不犹豫,跟着安保人员一起匆匆上了电梯。 “我也去!”许志奕话刚出口,就被其他许家人粗暴地拽了回去。 夏莞心里充满疑惑,还是摸不透手指上这么个以假乱真的小玩意儿究竟有什么魔力,难不成还蕴藏了什么可以构成技术垄断的黑科技? 另一边, 樊斯辰双眼通红,死死掐着黎淮恪的脖子,仿佛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周围停下来的拳脚和身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一概没有察觉,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唯一的信念,就是要弄死眼前这个姓黎的。 “斯辰!” 夏莞的声音混在脚步声里,其实并不明显。 但已经红了眼的樊斯辰,此刻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这声熟悉的呼唤,将他从原始暴虐的兽性中唤回来。 许霆装腔作势地上前关心一番,遭到冷遇后,许家人又是轮番诚惶诚恐地道歉,还立即叫来了专业的医护团队。 但樊斯辰好似被一场暴雨浇透,始终沉默地埋着头,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来到许霆新安排的豪华套房,樊斯辰还是一句话不说,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灵魂似乎已经游离出了身体。 医护人员处理他的伤口时,夏莞光是看着消毒过程就觉得难受:消毒药水擦拭在伤口上,泛起丝丝白沫,大小挫伤、淤血、肿块,全都要再疼一遍。 但樊斯辰好似丧失了知觉似的,居然一声不吭。 等到闲杂人等全部撤离,夏莞才抹了把眼角的泪花,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开着玩笑说,“樊总那么厉害啊?以一当十,现在没人了,疼了怕了的,只管哭个痛快!” 见樊斯辰还是强撑着,虽然时机可能不太合适,但夏莞还是慢慢开口,“其实你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小事,被你殴打的那个人,你和他的照片我看到了……” 樊斯辰闻言,瞳孔骤缩,心里猛地一紧,他知道是那一夜,也知道是什么样的照片。那些不堪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许志奕也跟我提起过你的身世,说你之所以害怕理发的原因,但是我觉得卢阿姨对你也并非全然不好,就比如这次……” 夏莞没说下去,因为她看到樊斯辰用力攥紧手掌,刚包扎好的绷带忽而渗出血来。 夏莞赶忙上前掰开他的手指,看着他渗血的伤口,又气又心疼,忍不住骂道,“樊斯辰!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樊斯辰忽而低低地笑了,“是有病,那又怎样?” 他埋着头,伸手指向门口,声音沙哑却毫不留情,“你可以走了。” 夏莞咬咬唇,心中的怒火和委屈交织在一起。 她摘下戒指,用力丢到樊斯辰的脸上,“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吧?好!都听你的!我走!你满意了吧!” 说完,夏莞“嘭”地摔门而去。 门外守着的许家人正好被夏莞撞见,面面相觑,有点尴尬,其中一人赶忙上前,赔笑道,“夏小姐,我们许董说,之前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卢董那边他会去赔罪,这一切都是场误会,樊总,您未婚夫……” “分了!离了!你也滚!”夏莞气急了,骂完人就兀自往外走。 樊斯辰听到外面终于安静下来,身体好像被抽去了脊梁,煮熟的虾米一样缩了起来。 躯体化的反应又来了,他无力地倒在床上。 原来夏莞早就知道了…… 还不如让他再被姓黎的暴打个十来八回。 原本是预计回家的,所以他并没有带药,又热又咸的液体从眼眶汩汩流出。 今夜注定难熬。 几分钟后,门被轻轻拧动,这点儿小动静,在安静的房间里十分明显。 夏莞找了刚才平白无故被她骂的人拿来备用房卡,别说,那位仁兄挨过骂,办起事来效率确实高。 她在门缝偷偷往里瞟,只见床上堆起来一个白色小包子——是樊斯辰馅儿的。 夏莞悄悄溜进来,蹲到地上把3D打印戒指捡起来戴手上,心说她又不像姓樊的用完就扔,这个物件还是妥善收起来的好。 要是樊斯辰没什么别的情况,她准备给他关上灯就离开。 但她还是发觉不太对。 洁白的被子几不可察地微微抖动,樊斯辰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凌乱的发丝看起来很软的样子。 和她一样,抽泣都是无声的。 夏莞突然就心软了,换位思考,如果自己被一群人围着殴打半天,肯定也是又怕又气,心情不好喊别人两句又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夏莞撕开一包崭新的纸抽递过去。 半晌,被子包终于探出一截白皙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露出虬劲的青筋——看来确实没白练,怪不得被群殴还能把人打成那样。 夏莞满意地想着。 手臂上面还缠着一层层的白色绷带,明明是如此强悍的画面,结实的手臂却偏偏汗淋淋、湿漉漉地摸索半天。 夏莞将抽纸贴上他的肌肤,那只不长眼的手才犹豫一下,矜持地慢慢抽出一张,然后又迅速缩进了被子里去。 夏莞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她躺上旁边的小床,然后又听到断断续续的抽纸的声音。 一张,两张……好像没完没了了。 男孩子也是水做的吗?这要哭到什么时候?不过樊斯辰那么好看,水做的就水做的吧…… 夏莞迷迷糊糊地想着,就这么睡着了。 67戒指 昨晚忘拉窗帘了,清晨的阳光直接倾泻在眼皮上。 夏莞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望向隔壁的大床——空无一人,被窝也早凉了,只剩了满地的卫生纸。 宛如一只渣男。 夏莞闭眼气笑了。 然而,接下来几天,她都找不到樊斯辰的人影。微信上发了很多消息,他也一概没回。 但许志奕告诉她,樊斯辰没事儿,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夏莞觉得或许给彼此一点时间也好,毕竟感情的事急不得,催得太急反而可能弄巧成拙。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樊斯辰能早日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报考那天,夏莞回到学校填第一批志愿。 她心里还是有点气的,樊斯辰到底要自己闷多久,连她报考大学这么大的事都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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