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儿子的说法,他和顾知微恋爱,是他先喜欢上顾知微的,也是他跟顾知微表白的,他是主动的那个。 顾知微一直处于被动,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吗? 关键一点,顾知微不是她和丈夫以正常程序收养的孩子,某种程度来讲,她怕顾知微是看在陆家养育了自己的恩情上,不好意思拒绝儿子,被儿子勉强。 结婚毕竟不是小事,是影响一生的人生大事,她和丈夫再怎么同意,都得先当面问过顾知微,观察顾知微是否真的愿意和儿子结婚。 为人父母,自然希望孩子婚姻过得幸福,但这幸福要建立在你情我愿的前提,而非某一方被勉强。 “对,你妹妹不在家,我们同意也没用,我们都没当面听过你妹妹说结婚。”多年夫妻,陆父回过神来,一秒明白妻子的想法,自己恰巧也是这个想法,不由接话道。 “等你妹妹回来,我们再说。”陆母补充道。 “好。”陆砚修今天主要目的让父母知道自己和顾知微谈恋爱,并非立刻征得父母的同意,他清楚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化得了的,需要时间。 目送儿子离开后,陆母郁闷道:“他们谈了快一年的恋爱,我们都没察觉。” 儿子说他和顾知微是去年八月开始谈的恋爱,至今将近一年。 期间,她和丈夫毫无所觉! “这没事谁会想着自己孩子谈恋爱,况且,知微去了外面住,一周就回家里一次,难以发现。”陆父认为察觉不了是人之常情,两个孩子打小就感情好,谁能想到他们谈起了恋爱。 “唉。”陆母忍不住又叹气,“说的也是,可换了个角度,我们做父母的,还是失职了!” 如今想想,儿子和顾知微恋爱是有迹可循的。 去年年初,两人有段时间就像闹了矛盾,气氛和往常不一样。 还有,她看到过儿子不穿上衣地进出顾知微的房间。 “老婆,不能这么说,往好里想,他们谈恋爱好歹是有结果的,就怕他们谈一半然后不谈了,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陆父勉强回归理智地分析道。 孩子背着他们恋爱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孩子恋爱到一半,不愉快地分了,还变仇人,做不成家人,他们也不知道症结所在,没办法处理。 “道理都懂。”陆母懂得这个道理,可冲击到底太大了,得缓一缓,“在知微回家前,我们别说这事了。” “好的。” *** 一周后,机场里。 顾知微拉着行李箱,走在出口通道。 前方有不少接机的人,熙熙攘攘人群中她一眼看见那个鹤立鸡群的男人。 “哥。”她向男人挥挥手。 男人快速朝她走来,拿过她的行李箱。 坐上了陆砚修的车,很快回到陆家。 一进屋子里,顾知微就见到陆父陆母,两人脸色都较为凝重。 “过来坐吧。”陆母拍了拍沙发,叫顾知微坐她身边的位置。 顾知微二话不说地照做,端正坐着。 “砚修,你先回避一下,我和你爸要跟知微单独聊聊。”陆母朝儿子命令道。 闻言,陆砚修二话不说地迈向后院。 儿子身影消失,陆母立刻问道:“知微,你哥有没有跟你说过,他上周跟我们说过什么?” 顾知微诚实道:“说了。” “那我不废话了。”陆母开门见山地道,“我想从你的角度,听一听你和你哥恋爱的事?” 陆母问的这些,顾知微前世也经历过。 当时,她是瞎编胡造地回答,因为她和陆砚修跳过恋爱,就结婚了。 重来一次,她不慌张,大致说了说她和陆砚修真实的恋爱经过。 “你……”陆母顿了顿,“是出自于真心愿意的吗?” “是的。”顾知微点点头。 “真的吗?”陆母余光所有所思地瞟了瞟儿子离开的方向,“百分百的真心愿意?” 顾知微再次点点头:“真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陆父陆母都在打量她。 片刻过去,陆母又问道:“确定没有不情愿的成分吗?” “没有。”抛开别的不说,这点顾知微可以保证自己是完全自愿的。 “好,我们了解了。” 说罢,陆母吩咐管家,让其把儿子叫回来。 等儿子坐好,陆母目光在他和顾知微之间流转一会,缓缓道:“既然你们情投意合,那就结婚吧。” 自己和丈夫仍未良好适应女儿变儿媳妇,但观察不出顾知微有丁点的不情愿,两个人的确情投意合,不好拆散他们。 强行拆散他们,也不现实。 陆砚修唇角微勾:“谢谢妈。” “好了,知微长途跋涉地回来,也累了,去休息会。”陆母眼神示意儿子和顾知微都上三楼,别在一楼呆着。 上楼前,顾知微有意地多看几眼陆父陆母。 两人的反应比前世淡许多,没反对她和陆砚修结婚,也没有和她别扭的迹象。 莫非,这就是结婚前征求两人意见和结婚了再告知两人的差别,又或是陆砚修铺垫的作用? 但不管哪种原因所致,两人没和她别扭是好结果。 一楼剩下自己和妻子,陆父问道:“老婆,砚修和知微结婚,我们对外怎么说?” “不着急,等他们领了结婚证再说。”现在,顾知微既是女儿,又是儿媳妇,而儿子也成了自己的女婿,陆母心情颇为复杂,各种情绪糅合。 一方面,将来用不着操心两个孩子的人生大事,担心哪个叛逆。 另一方面,将顾知微视为己出地养育了十几年,儿子和女儿突然在一起,作为母亲,她有些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晚上吃饭时,我们问问他们什么时候领结婚证?”陆父刚才就犹豫要不要儿子和顾知微这个问题,他记得儿子说过的那句‘可以先领结婚证再办婚礼’。 从这句话里能得出一个信息,两人是打算先领证后婚礼。 “嗯。”陆母赞同道。 夜晚,一家人坐在餐桌了,陆父直截了当地问起这个话题。 “爸,我和知微暂时还没商量哪天领证。”陆砚修实话实说。 “行吧,你们商量好了,告诉我们。”陆父道。 “对了,你们是不是没往外说过你们恋爱?”陆母目光好奇地来回扫视儿子和顾知微。 圈子那么点大,消息传得极快,两个孩子谈恋爱将近一年,她硬是没听到过一点风声,推测他们没往外说过他们恋爱。 “我跟雅淇说过,我哥就没往外说过。”顾知微答道。 “难怪。”陆母拿起筷子,“吃饭吧。” 吃过晚饭,顾知微和陆砚修坐电梯回三楼。 进了顾知微的房间,陆砚修问道:“今晚在家过夜,还是回我们那里?” 顾知微想也不想地道:“大晚上的,懒得跑了,在家。” 入睡前,陆砚修抱紧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孩:“我们聊聊领证的事?” 顾知微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示意他往下说。 陆砚修顿时打开手机上的日历,挑选两人都喜欢的良辰吉日。 看来看去,几个良辰吉日顾知微都觉得差不多:“你做决定?” 避免自己选择困难症犯了,她决定听陆砚修的。 “这天?”陆砚修对 比了几个日子,指尖落在写着‘宜嫁娶’最近的那天。 “可以。” “好。” 确定好日子,两人在那天早早起床,是民政局结婚登记处接待的第一对情侣。 登记流程简单又顺畅,没过多久,结婚证到手。 非第一次拿到结婚证的实物,顾知微的新鲜感不强,只是看了几遍她和陆砚修的证件照,不似身旁的男人如获珍宝般看了又看,面上难掩愉悦。 刚把自己那本结婚证放进包里,她听到陆砚修对她说:“两本结婚证放一起拍个照,发朋友圈公开?” 听言,顾知微立刻拿出结婚证,配合陆砚修的拍照。 原想是件很快完成的事,但陆砚修找了多个角度,拍了多张照片,花费了半个小时左右。 “配什么文字好?”陆砚修打开朋友圈,选好了照片,眉宇间浮现些纠结。 “发个心的表情,艾特我就好了。”不等话音落下,顾知微直接拿过陆砚修的手机,替他操作。 而后,她也按照这样的格式,在自己朋友圈发了。 对外公布完毕,看着两条朋友圈先后出现,陆砚修勾唇一笑,不由抱住眼前的女孩:“从今天起,我们是夫妻了!” 今天各种意义上是个好日子,无论天气或是其他。 望着男人俊美的脸庞上挂满浓郁的笑意,眸中洋溢的幸福光芒,以及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顾知微忍俊不禁。 相拥一会,陆砚修恋恋不舍地松开女孩:“回去补个觉?” 顾知微正有此意:“走吧。” 昨晚陆砚修情绪比较激动,久久睡不着,她受到影响,相当于一晚上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现在没犯困,不代表她有精力工作。 然而,她路上就犯困了,一回去即马上到床上睡觉,陆砚修紧随其后。 殊不知,在补眠的几个小时里,他们朋友圈的点赞和评论在急剧增加,评论里祝福和震惊并存。 发小群更是大地震地讨论刷屏,中心意思只有一个。 这领结婚证的朋友圈,是真的还是假的? 作为群里唯一的知情人,赵雅淇看着其他人抓耳挠腮地各种猜测,都在纷纷艾特顾知微和陆砚修出来核实真假,而两人迟迟不回复,好心进行回复:【当然是真的!不存在假的,你们别瞎猜了。】 她一说话,其他人都变成艾特她和询问她了。 蒋震廷:【卧槽,你为什么知道是真的?】 蒋震廷:【砚修和知微跟你说过了吗?】 杨木泽:【可他们不是兄妹吗?】 杨木泽:【兄妹为什么能结婚?】 杨木泽:【知微和陆家解除收养关系了吗?】 有这两人打头阵,群里消息刷屏得飞快,赵雅淇看得眼花缭乱,不再回复。 一是她非当事人,话不宜说太多。 二是她刷到顾知微和陆砚修的朋友圈后,私聊顾知微,过去一个小时了,顾知微没理她,依她对顾知微的了解,顾知微多半是没看手机,等顾知微看了手机,会自己回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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