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走的人,会沉到海底。 我这几天一直在躲枕戈,可躲也躲不开。 在同一间办公室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真的是要烦死。 臭渣男,别再来祸祸我了。 枕戈好像觉得给前任送个蛋糕,顺便睡一觉,复合几天,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起先还会暗地跟我求和,后来越发大胆,索性脸面也不要了,老是故意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做不到把枕戈当透明人。 就是很痛苦啊,就是很想扇自己两耳光,为什么不能清醒一点儿。 办公室里的同事在赌,我和枕戈会不会重新在一起。 赌复合和赌结束的人数,对半分。 我本来就快要难过死了,听到这种风言风语,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多希望,橙子可以拉我一把。 想给橙子发消息。 但我忍住了。 我有弱点,我太害怕做错一步,就要承担失去橙子的风险。 能把橙子留在微信列表里,也是好的。 还有半个月,只要熬过这半个月,我就可以离职了。 中午我去食堂吃饭。 那么多位置,枕戈非得坐我的对面。 我很想把饭直接扣到枕戈脑袋上,让他滚。 可太没有素.质的事情,我干不出来。 “你到底想干嘛?”我筷子一甩,不耐烦的说。 “想和好。”枕戈两只眼睛里映出了水花,真诚的看着我。 “去.你.妈.的,别做梦。”我饭也不吃了,骂了这句话扭头就走。 天地可鉴,我很少骂脏话,除非忍不住。 枕戈被我吓到了,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我骂脏话。 不得不说,简单粗暴的更容易得到想要的结果,枕戈被我骂了后,老实了两天,没有再找我晦气。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枕戈这边安静了,阿姨却上赶着来a市,昭告天下,她是小三。 一个自己有老公,有小孩,有家庭的阿姨,站在公司门口,控诉枕戈的恶行。 把枕戈出轨的事情,直接越过我这个被害人,全部搬上了台面。 他喵的,你们两个不要脸,我还要呢。 真的是服气。 我一直都不想把这些不光彩的事情闹大,不想成为别人的酒后闲谈,不想得到任何人的怜悯。 也不想枕戈因为这些破事影响到他年尾的升官。 论心肠歹毒还得是阿姨。 我怀疑枕戈就是跟着这阿姨学坏的,两个人半斤八两,一肚子坏水。 全公司的人跑出去看热闹,我独自趴在办公桌上,又羞愧又伤心。 “你想要干什么?”枕戈问。 “跟我一起回c市,我们两个人好好过。”阿姨说。 “不可能。”枕戈冷漠的回答道。 阿姨被这句“不可能”刺激到了,疯了般,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枕戈往死里打。 枕戈没有还手,被打的很惨,脸挠破了相,身上更是伤痕累累。 “可不可以跟我回去。”阿姨哭着重复问。 “不可能。”枕戈一字一字的说。 阿姨打得自己手也累了,于是换了战术,打开窗户,要跳楼。 枕戈拉着她。 “别拉我,让我去死。”阿姨撕心裂肺的喊。 枕戈不说话,拼命的拉住她。 阿姨又哭又闹,挣扎了好久,直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就倒在枕戈怀里哭。 周围的人看着这闹剧,不敢劝。 “跟我回去,好不好?”阿姨哭完了,不死心的问。 “不可能。”枕戈还是这个回答。 阿姨又疯了一样,抓着枕戈继续一顿拳打脚踢。 枕戈胸口被捶得血肉模糊,衣服上血迹斑斑,左耳朵被挠得血流不止。 有同事想劝架,那阿姨见人就咬,吓得大家连连后退。 直到白主管听到动静,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颇有威严的说了一句,“再闹事,我们报警了。” 阿姨提出条件,“让枕戈现在就离职,不然我每天都会来公司闹。” 白主管面露难色的看了枕戈一眼。 不等白主管回答,阿姨又补充说道,“睡了我,隔天就要把我甩了,哪怕警察站在我面前,我也是要闹的。” “好,我离职。”枕戈替白主管回答。 白主管满眼鄙夷的看了一眼枕戈,皮动肉不动,十分敷衍的回答一句,“嗯。” 看热闹的人都散了,枕戈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阿姨在门外等他,没有进公司。 我全程都待在自己工位上,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枕戈站在我面前,满脸的血,哽咽着说,“笨蛋,我滚了。” 目光可见的地方,全是血淋淋的,我被吓得哭了出来。 “她为什么打你。”我问。 “她恨我。”枕戈笑着回答。 “我也恨你,我都没有这么打你。”我说。 “笨蛋打我的时候,还把自己手弄伤了。”枕戈笑出了眼泪,温柔的说。 枕戈被阿姨打得那么惨,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他站在我跟前,说哭就哭了。 “我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我知道的,我该打,所以我没有还手……” “木北,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你……” “我最开始只是想送个蛋糕……”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这些天,一直打扰你,我不是不要脸,我只是很想你……” “我没有他们说的那样无所谓……” “我忍不住,我就是想留在你身边……” 枕戈走的时候,跟我说了好多好多话,可他还是跟着阿姨走了。 一物降一物,这也没有办法。 同事们开始八卦。 那些话又自己跑到我耳朵里。 阿姨跟她老公不合是因为,她老公在她怀孕的时候家暴她。 阿姨逼迫枕戈在她生日的时候来见她一面,不然就在家吞安眠药自杀。 阿姨老家在北方,离我们这超级远。 我一定是哭得太多了,脑子进水了,才会觉得枕戈可怜。 整件事情,怎么看,都是我最可怜,我还在这里心疼别人。 熬到下班。 我麻木的躺在床上,像是失去了感官,痛到已经不知道痛是什么了,也不哭,只是用被子蒙住自己,很快就睡了。 好累好累好累。 橙子,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因为你喜欢a市,我想我早就离开了。
第76章 书里总爱潇洒成全 我写的都是假的,你跟我说过的话,有真心的吗? 可能是受太大刺激了吧。 我的记忆开始混乱,跟枕戈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全部成了空白。 想不起来很多东西,对枕戈的印象停留在很浅的程度,这个人,曾在我的人生里出现过几次,又匆匆消失了。 反而,橙子的形象在我心中越发鲜明。 好好画画的念头,也占据了我所有的空闲时间。 我的作息从枕戈离职那天,开始颠倒,下班到家就睡,半夜醒来洗澡,吃东西,画画,直到天亮。 除了奇葩作息还有我极其不规律的饮食。 饮食虽然不规律,但好歹能一日三餐了,不像前些天,吃了就想吐。 白天里总是犯困。 团队没有枕戈,成了一盘散沙,是偷懒耍滑的最佳时机。 白主管点名要单独找我谈话时,我紧张得心里七上八下,完了完了,要制裁我了。 呜呜呜。 我是颗玻璃心,让我滚就好了,太难听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我人都要走了,不要骂我了,要和平,要好聚好散。 “木北,想好了吗?是留下还是坚持离职。”白主管出乎意料的温和,耐心的问道。 这话把我问懵了,我想离职的心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我正准备回答时,白主管又抢过发言权,恩威并施,接着说,“枕戈离职了,你要是留下来,今天开始你就是小组长。” 公司好缺人啊。 还是说,我是个可塑之才,优秀又拔尖。 这事换在一年前,我肯定要欢喜到满脸都是笑,哇,升官呀,好开心啊。 可我现在一身的疲惫,志不在此。 “我还是想离职。”我低着头,却字字清晰的说。 抱歉了,辜负了那么多期盼,那么多真心好意。 白主管不好再开口劝什么,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挺可惜的,在这家公司熬得半死才好不容易转正,除了每个月那点可怜的工资,结束时什么都失去了。 组长之职最后落在了枕戈一个好哥们头上。 以前一口一个嫂子的喊我,现在我都替他尴尬。 新组长基本无视我,分配任务时,也捡最轻最简单的给我。 我要离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心里有意见也没啥好说的。 总之,没人管得了铁了心要混日子的我。 木逸发消息问我,“最近过的好吗?”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这个弟弟啊,考上大学,把亲姐姐都不晓得忘到哪里去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 木逸运气太背了,高三备考的时候,新冠疫情很严重,现在大一了新冠疫情还没有结束。 各种网课,各种打卡,被关在学校不能出门,估计已经快要郁闷死了。 “怎么突然想起我。”我回。 “你清空了半年的朋友圈。”木逸。 倍感欣慰,弟弟长大了啊,知道揣摩姐姐的心思了。 本来想跟木逸吐槽最近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半天写不出一个字。 也就不说了,回了句,“过得好。” “是真的好吗?”木逸。 姐弟连心,身体里留着相似的血,我心里的难过被秋风吹到了千里之外。 “真的好。”我回。 没有力气去重新描述一遍,如何相遇,如何相爱,如何背叛,又是如何纠缠不清。 我懒得很,不想去计较,也不想再提起这些。 一句过得好,可以解决的对话,我的脑子不允许自己把它变得复杂化。 简单即是真理。 木逸倒是叽里呱啦跟我说了很多学校里面好玩的事情。 拍照片告诉我,学校还是蛮大的,就是交通不便。 跟我诉苦食堂里吃的东西都是放糖,好想念家里的辣椒。 还有抱怨老是悬在天空中的大太阳。 “你那最近下雨了吧。”木逸。 “嗯。”我回。 “北北,秋天到了,你又要长大一岁了。”木逸。 “嗯。”我回。 “你有想要的东西吗?”木逸。 “想要长生不死。”我回。 “……”木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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