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谁是谁非。 如果对手是她,他早就会缴械投降的。 舒纯熙推搡的动作停了,她支着身体,因为拉扯,肩头掉落的睡袍也没有去管,目光浮上一层怜悯,看着敬渝,突然对他说: “所以呢?你不准备把我当弟妹,而是要我做你真正的妻子?” 男人几乎崩溃地低吼了一声: “没有什么弟妹,也没有什么大哥,你不要再说这个!” “敬渝,你在逃避,但是逃避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你其实心里面介意我和敬亭的关系,介意得要死吧。” 她“呵呵”笑了一声,在他怀里冷冷地说: “你以为我们结了婚,就能回到以前了么?不一样的,一切都不一样了。你幻想你得到了从前那个舒纯熙做你的妻子么?” 她在他怀里动作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你好好看清楚现在的我,你来弄明白我如今是谁。” 說完這句話,舒純熙貼著他起伏的胸膛往上攀,雙臂摟在了敬渝的脖子上,湊近,伸出小舌舔了一下他的喉……結。 原本仰起头不敢看她的男人浑身猛地一颤,难耐地闭上了双眼,嘴里挤出几个字: “纯熙,你冷静一点,你别这样行吗?” 女人不語,撐著他的胸膛,手一路從他腹肌中間往下滑,最後隔著泛著緞面光澤的黑色布料,撫住了那根口口。 红唇倚在他耳边,几乎就要亲到他的耳垂,轻吟道: “大哥现在想要纯熙么?要进来跟你的侄子或者侄女打个招呼么?” 说完,她还亲昵地捏了一下。 敬渝的脸色变得铁青,一只手牢牢地攥住舒纯熙的腕子,把她从自己身上拿开,两个人的手就这样在半空中僵持着。 女人纤细的手腕扭动了一下,蹙起眉头一副哀怨的模样,低声求情道: “大哥,你弄得纯熙好疼啊,如果你实在是不想要我,那我就用手或者用嘴帮你,也行啊。” 敬渝不想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沉下的眼眸里蓄起滔天的狂风巨浪,但面对着她却又无处迸发,整个人最终透露着一股死寂和生人勿近的气场来。 “舒纯熙,你给我闭嘴。” 舒纯熙当然不会闭嘴,她的手还被他拽着收不回来,索性就那样任他攥着,柔软地没有了一点抵抗意味,凑在他鬓边又张嘴亲了一口,抱怨地说: “怎么了嘛,我**还是不错的,敬亭又没你这么好的脾气,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再来,后来哭得多了,我也就学得很好了。你真不想试试么?” 敬渝只觉得自己已经不能通畅呼吸了。 他不想听她说的话,但她的话却一字一句地钻进脑海里,然后开始自动解析成为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他不知道这是他们夫妻曾经的情趣还是什么,也从来没想过会从舒纯熙的嘴里听说过这些。 不是吃醋,也不是难堪,而是难过。 在这天这夜的情景里,她明明是用抱怨着自己的语气说出口的话,但他活像被人连扇了十几个巴掌一样,心脏已经麻木到不知道是该疼还是怎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满心满腹的难以言喻,最终,男人轻轻松开了攥着她的手。 “你在报复我,纯熙,” 他的头颅缓慢到极致地转动了一下,似乎了然一般,说服自己, “你恨我,你恨我。” “我怎么是恨你呢,” 女人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乖巧地坐在他面前,垂下眼逆来顺受地说: “我是感激你,感激你娶我,帮舒家,我想报答你嘛。” 敬渝没说话,无声地扯出来一个唇角的弧度。 眼前的情况混乱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点什么了。可能他离开,才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解决方案。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伸出手,很守规矩地替她拢了拢衣襟,动弹了一下腿。 舒纯熙顺势下来,而他则下了床,背对着她,忽然说: “我会把舒家完完整整地还给你的,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说完,男人身姿僵硬地离开了卧室。 房间里,面对着床背方向跪坐的女人,缓缓地叹出一口气,瘫坐下去,精疲力尽地想。 这样也好。 第36章 她趴在床上,用小婴儿在母体里的姿势接触着身下的床垫,被子早在方才就被踢到了后面。 手脚都不是很舒适的姿势,但舒纯熙停滞着动作,没有要再变动的意思。脑子里嗡嗡地在响,她一点也不想要去回想刚刚那些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 不予评价地把那段回忆给塞到心房的某个抽屉里,只是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最好不过了。 。 这天晚上敬渝离开之后就没有回房了,不知道他是去客房睡了还是去了书房,但横竖跟舒纯熙没有关系,她没去关心。 可之后一连过了好几天,舒纯熙也没从李阿姨那里听到些什么风声,貌似家里人都不知道敬渝晚上不是在他们的卧室休息 的。 舒纯熙有时候早上起不来,压根不会在餐厅吃早餐,也就遇不上早起出门去公司上班的敬渝。 至于午餐,也是她一个人吃。 唯一风雨无阻的,大概就是两个人会在晚餐的餐桌上碰面,敬渝貌似从不会在公司加班。 晚餐后他就去书房,到了入睡的时间,就回房间来洗漱换衣,最后,再离开房间。 除了不再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加上不怎么跟她说话之外,他基本待她如常。 只不过,从外面那些商店里买回来的好玩的、好吃的,不再是他亲手送过来,而是会出现在卧室的茶几上,衣帽间的岛台边,或者门外的花瓶柜上面。 有一天舒纯熙十一点下了楼,还没到吃午餐的时候,但腹中空空,自己走到厨房的冰箱里打开门,看见冷藏有一层里面堆满了各种样子的酥脆小面包,三明治、可颂、牛角包、香肠小点。 这些面包并不是同一家店的,又各自独特的贴纸包装。 冰箱前的女人挑了下眉,意识到这应该是敬渝买回来给她当早餐的,她以前就很喜欢吃这些。 但她最近没吃上早餐,所以这些面包也就堆在了冰箱里,可能一时之间,家里的佣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舒纯熙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在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证明“你推开我,但我对你的好不会这么势利地收回”么? 可她偏偏不想要他的这份证明。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舒纯熙依旧在失眠,敬渝在一天晚上洗完澡后,没有立刻离开房间,而是坐上了床的另一侧,从抽屉里又拿出了那本书搭在腿上,语气淡然地像是在跟不熟的同学搭话一样。 “你打算什么时候睡?我留下来给你读完书再走。” 另一侧的女人划动平板屏幕的笔端停了,其实,自从他往床边走来之后,她就没办法专注在自己眼前的游戏上了。 余光留意着旁边人的一片青色衣角,舒纯熙一时间没有吭声。 敬渝没得到她的回答,也并不着急,好整以暇地在床头倚靠了起来,颇有耐心地翻看起了手里的书。 一旁的女人自顾自地玩了一会儿,可能是又觉得索然无味,就关上了平板,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睡裙与床单摩挲的声音很快就停歇,敬渝偏过头,看她已经紧闭上了双眼,便也将书翻回到上次停下的地方,开口继续往后读了下去。 低沉男声,娓娓道来,跟上一次给她读书的时候,听起来没什么分别,还是那样的平静从容。 舒纯熙转了个身侧过去,背对着身后的男人,却从那一句句的话语里,捕捉到一些若有似无的疏离淡漠,克制着,大概是打定主意,要自己做个旁观者、局外人那样了。 敬渝也确实是有些怵舒纯熙了,他发觉自己心里有了一种面对她时的踌躇胆怯,他也不敢再贸然地靠近她,轻易地跟她开启一段对话。 他真的害怕她还会像那天一样,忽然就对自己说出那样摧心折骨的话来。 就连现在留在房里给她继续读书哄睡的举动,都已经是他鼓足勇气才敢有的试探之举了。 他自觉已经懦弱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对上如今的舒纯熙,当真是束手无策。 或许她说得是对的,她跟以前确实是不一样了,以前的她是一只纸糊的老虎,虽然热情主动,但实际上,根本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更不会说那种放肆的话。 那些年,他们连接吻都没有过,她最大胆的举动也就是蜻蜓点水般的印吻了。 他就更不必说,是个死守规矩的老顽固。 而现在呢,从波利回来的她变了一副模样,但他却还停留在原地,没有一点改进。 敬渝在心里暗叹一声,翻页,继续读下去。 读了约莫四十分钟,身旁的人陷入了睡眠之中,敬渝动作轻巧地收了书。 下床之前,他还是朝舒纯熙探过身,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没有伸手去碰碰她,只是默默地问睡着的女人: “纯熙,我要怎么办才好?” 他能问的出口,却没有人会回答。 好在他说完这句话,也没有执着,拧着眉头就起身下了床,关灯后出了门。 敬渝去了书房,书房里并没有准备床,他晚上就缩在那张长沙发上面。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他并不想找一间客房去休息,心里是实在不想叫其他人看他们俩的笑话。 就这样,敬渝每天晚上在卧室待的时间延长了一段读书的时间。 舒纯熙也没有让他走,几乎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毕竟她的失眠依旧没有改善,有人在耳边读东西,听上个半个小时,确实会酝酿出来一点睡意。 敬渝又给舒纯熙读了几天的书,这天夜里,在她睡着之后,厚着脸皮也躺了下去。 第二天是周日,他不用去公司,也就没有早起。 于是舒纯熙转醒来之后,自然察觉了还赖在床上没有起床的敬渝。 睡眼惺忪的女人揉了揉眼,没忍住,“嗯”地疑惑出了声。 男人已经醒了,就不再装睡,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脖子,淡淡地解释道: “我书房的沙发睡着实在不舒服,所以就回来睡了。” 说完这句,他顿了一下,又颇为认真地问了一句: “你不介意吧?” 还窝在被窝里的人已经清醒了,她眯起眼,思考着敬渝口里的话的同时,脑海里浮出好几次半夜醒来时看见的身影。 如果他回房来睡,以后也就不用再去而复返,悄悄地背对着自己坐在床上了,跟一只飘荡的幽灵一样。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70 首页 上一页 3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