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余云雁又感叹一声:“多好啊。” “这怎么就看出来他情绪稳定了?”江锦书忍不住问。 “他难道情绪不稳定?”余云雁说。 好吧,目前看来是挺稳定的。 看来说得是挺准的。 余云雁忙摆了摆手,没太当回事地说:“好办,你不是不会开车吗,让他教你。” “啊...啊?”江锦书愣了下。 瞧见江锦书那神色,余云雁顿时无语,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让他带你去练驾驶汽车。” “哦。”江锦书低下了头。 余云雁更是恨铁不成钢,她说:“从姐们谈了这么长时间的恋爱来看,只有练车这事最考验人的情绪稳定不稳定。” “为什么?” 余云雁想翻个白眼:“你哥平时对你多好,都舍不得说你几句重话,那你驾驶证下来,他带你练车的时候,他都没忍住说你好几句,就你那驾驶技术,这要换别人早骂你了。” “陪练得需要耐心,所以特别考验人,一般让对象陪练,搞不好就分手了。” “这平时可以伪装,就这事最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情绪稳定不稳定。” “听我的,下次就让他带你去西边车少的地方练,然后你看你那烂技术,他骂不骂你。” 江锦书挑眉:“这行吗?” “包行的。”
第25章 第二十五音·春 春寒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倦怠, 姗姗而来,盛江医院住院部内人流攒动。 齐明之刚值完夜班,在住院部的办公室呆了一宿, 眉宇间显而易见的疲惫,他走出办公室, 到一楼咖啡厅要了杯美式提神。 过一会还要跟着主任查房,现在昏昏沉沉的可是不行。 齐明之刚坐下喝了口咖啡, 就听办公室门被人敲了几声。 “请进。” 进来的是急诊科的医生,赵逍遥。 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看着年纪很轻的女孩。 齐明之笑着打了个招呼:“师兄。” 从前在医科大学, 齐明之就认识赵逍遥了, 两人也算得旧交。 何况规培那段时间, 齐明之轮转到急诊科,带教就是赵逍遥。 赵逍遥忙笑应着:“欸, 明之,这是刚下夜班?真辛苦了。” 齐明之笑笑:“还行。” 赵逍遥似是认可般地颔首。 齐明之看向他身后的女孩, 垂眸淡声道:“这位是?” 齐明之这番话倒是提醒了赵逍遥,他想到来意, 微微侧过身,忙抬手介绍说:“对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女, 名叫崔婉, 我们科的规培生。” “刚结束完内科的轮转, 这不,该到你们骨科了。” “我想着先带她来转转, 熟悉一下环境, 也认识认识人。” 赵逍遥示意崔婉上前几步,说:“崔婉, 这可是骨科最年轻的主治,你叫他……师兄也行,叫老师也行。 赵逍遥话语中带着停顿,大抵是想到了齐明之的年纪与职称。 崔婉微微抿唇。 齐明之看了她一眼,目光依旧平淡:“就叫师兄吧。” 崔婉弯唇微笑,主动颔首:“师兄好。” 齐明之点了点头,平和地笑:“你好。” 赵逍遥直笑着调侃:“以后在骨科,你有什么问题就找他,旁人不敢说,你这位师兄指定帮。” 崔婉微笑不语。 齐明之笑笑说:“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 “谢谢师兄。” 崔婉安静地站在赵逍遥的身后,容颜姣好,头发盘起,刘海微曲,垂在两侧的额角,身上的白大褂极为干净整洁,扣子系得一丝不苟,身前左胸处别了三根不同颜色的水笔,名牌端正地垂在身前。 赵逍遥说:“小婉你不是还有东西要搬吗,你先去,我有点事跟你明之师兄说。” 崔婉点了点头,而后抬眼看向齐明之,轻声说:“那师兄我先走了。” 齐明之轻轻颔首。 “师兄你坐。” 赵逍遥应了声,坐在齐明之旁,他面色有些犹豫,齐明之挑眉笑说:“师兄要是有事可以直说。” 齐明之此话正合赵逍遥之意。 “那我就不见外了,小婉这不是要轮转到骨科么,我一直在发愁她的带教老师。” 赵逍遥满面愁容,旁人不敢说,他可是最了解骨科是个什么情况的,从上到下一个赛一个得玩得开。 骨科又是有名的男人堆,清一色的一米□□,工资比他们急诊高,又没他们急诊忙,时不时出去“聚会”。 这在盛江医院,已然是人尽皆知了。 崔婉生得好看,性子安静,难保不会被旁人盯上。赵逍遥看办公室内左右无人,索性将话敞开,推心置腹说: “说句实话,你们科里那几位,谁当她带教,那不都是羊入虎口么,所以我一直愁这个事……” 齐明之垂下眼眸,已然听明白了赵逍遥的意思。 赵逍遥又说:“二线里只有你,我最放心,所以能不能请你来当她的带教?” “这孩子特别乖,就是有时候思维跳跃点,但是多数都很听话,也很细心。”赵逍遥连忙夸崔婉数句,想给齐明之留个好印象。 齐明之淡声笑笑,说:“师兄,我虽带了两个实习生,但没教过女生。” 赵逍遥一时失落。 齐明之突然想到五年前轮转到急诊科时,赵逍遥对他的关照,他话锋一转,又说:“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没意见。” 赵逍遥心中一喜,连连应道:“信得过,肯定信得过,教秘那边我打过招呼,你放心,小婉这孩子绝对不给你添乱。” 齐明之笑了笑,没再应话。 江长空倚在瓷砖墙上,看到赵逍遥春风满面,似是解决了心头大事般,他双手抱臂,挑眉笑说:“答应了?” 赵逍遥笑着揽上江长空的肩膀:“当然答应了。” “还是长空你聪明,我都没往明之身上想。” 江长空轻嗤:“答应了就成。” 想当他的妹夫,自然没那么容易。 * 新学期,学校也是渐渐忙了起来,江锦书作为语文调研组长,又要写新学期的教学安排。 她几近生无可恋地瘫在床上,脸贴在被子上,拄着手机给齐明之发了信息。 江锦书:[新学期,好累(哭脸)] 江锦书:[你在忙吗?] 江锦书又发了一个黄色小熊双手扒眼的表情。 齐明之靠在椅背,看着那表情笑出了声,他信息回得很快。 齐明之:[不忙,我在家。] 江锦书看着屏幕上的信息,忙起了身,光着脚在大理石地板上踩着,脚底一片冰凉。 她俯下身,去寻衣柜最底层的礼盒。 而后跑到落地镜前,梳理自己的头发,看了看身上的家居服,她弯唇直笑。 从衣帽间拿了件法式睡裙,换下了身上的衣裤,睡裙到底是比家居服单薄许多,江锦书捧着礼盒,刚出门便不禁打个寒颤。 她敲了敲那铝门,楼道里冷得很,江锦书脚趾不禁蜷曲,她低头给齐明之发了个信息。 [我在门口。] 对话框里的文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去,那门便已被人打开。 他显而易见的欢喜。 齐明之看到她的衣裙,开口说的第一句便是:“你不冷吗?” 江锦书说:“是有一点。” 齐明之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裙,怕她冷又想到让女孩子进他一个大男人的家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合适,心下便多了几分犹豫。 但见到她肩膀忍不住发抖时,齐明之很快便想清楚,忙说:“你快进来吧,别受冷感冒了。” 江锦书点了点头。 齐明之向后退了几步,他抬起手指着她手中橘黄色的礼盒,挑眉道:“这是?” “送你的。”她笑着说。 “先坐。”他说。 江锦书坐在沙发上,随意抬眼看了看四周,齐明之转身去了厨房。 客厅是极简风,主以黑白灰配色,极为整洁,一切错落有致,茶几上更是一尘不染。 有些像样板间。 可与样板间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丝人情味。 江锦书想知道她有这种感觉的原因,她又留意几眼,最后她将目标定格于餐桌上的花瓶。 是山茶花。 花瓣呈白色。 花型饱满。 打理得极为精致。 可见养花之人甚是爱惜。 她起身,站在餐桌前,视线一直停留在那白山茶上。 齐明之已然为她倒好水,见她站在餐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花,他淡笑:“喜欢?” 江锦书点了点头,她从小便喜欢山茶花,为此,特意多次去川蜀之地。 “这花打理得真好。”江锦书接过他递来的水杯,指尖一片温热。 她喝了口水,便听齐明之说:“阳台里还有,想去看吗?” 她笑:“好啊。” 齐明之带她到自己的卧室,依旧是熟悉的极简风,更惹人注意的是满墙的书籍。 整整齐齐,文学、史书、社科、医学... 她想,以她对齐明之的了解,这些书,他大抵都看过。 他带她走到阳台,那是与卧室截然相反的风格。 置物架上摆满了山茶盆栽,红、白、粉,春意盎然。 花盆是青瓷的,釉色温润似玉,与山茶的红正好相映成趣,她俯下身,捉住花枝,轻声笑道:“我从小就喜欢山茶,只是,山茶很难在北方养好,水培和盆栽也不如地栽,所以我只好望而却步。” “不过,你将她们养得很好。” 他听了笑笑,说:“喜欢的话,可以拿走。” 她摇了摇头:“不了,她们已经习惯了这里。” 如今天色暗极了,花影早已淡了下来,如水浆洗过般,模糊不清,又似隔了层画屏,山茶的红在暮色里愈加深沉,像从千年前早已封闭的墓室渗出来的一抹血色。 经时间的洗礼,越来越重。 正如人心中的情谊。 落地窗上映着客厅的亮白色灯光。 齐明之看着茶几上的橙黄色礼盒,轻笑道:“我能打开吗?” “当然可以呀,这就是送你的。” 他打开礼盒,看清了里面的东西,他笑:“腰带?” 那是一条深蓝色小牛皮绒面革的腰带。 他挑眉,含笑说:“为什么送我这个?” “就,随便买的,看着好看,觉得和你相配。”江锦书说。 若是余云雁在这,怕会感慨地调笑,是真“随便”。 随便到跑了好几个商场,就为了买个腰带。 “好看。” 他笑:“我很喜欢,谢谢。” 江锦书咬唇微笑:“其实我也有事相求。” 齐明之声音温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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