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今天都是反骨上身了吗? 一向乖巧的初柠搞反骨已经令她头疼了,好不容易安分挺久的简以寻今天竟然也来添乱? 不是,她气得纳闷了,简以寻刚才不还和他们统一战线吗?怎么这会突然变卦了? 简以寻不是说变就变,从一开始,他的态度就很坚定,那就是——初柠好。 她发烧了,身体难受,所以简以寻坚持让她去校医室,这是他认为现在对初柠来说最好的选择。 可是……初柠不愿意。 初柠想继续参加联考,哪怕发烧难受她也要考试。 他不知道具体原因,也不管是什么原因。 但他知道且肯定,对于现在的初柠来说,她就是想考试——这是初柠现在认为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 或许吧,或许他的选择更好,或许她在无理取闹,可这就是她的选择。 小乌龟想做什么,小男孩不懂,但是小男孩不能搬起石头挡住它的路,让它转而去走他想让它走的那条路。 因为无论刮风下雨,还是晴空万里,那都是小乌龟自己的选择,小男孩为她选择的再好也是小男孩认为的,而不是小乌龟想要的。 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 简以寻想是我永远尊重且支持你想做的任何选择。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只因为你想做。 你想做的事或许已经很难了,我不能再成为你的阻力。 如果暗恋不能明于天日,那么喜欢应该坚定支持。 小乌龟无需回头,只用大胆地往前走 不管前路如何,小男孩总会在它身后,再慢慢地往前走。 草总会长成大树,我不要成为你的天地,我要和你一起走,和你枝叶缠绕,扎根大地,并肩而行。 无论四季更迭,无论朝暮年华,我永远在你身边。 …… 看着眼前的女孩,简以寻有一瞬的恍惚。 幼时的他也曾很“叛逆”、“不懂事”地在一个下雨天冲到公园里找玩具。 他们都说一个玩具而已,下雨了,哪儿有身体重要,不要胡闹。 但是那个玩具是他有记忆来父母在他生日为他送上的第一个礼物,也成了他们送他的最后一个礼物。 后来,小小的玩具没找到,消失在雨里,泥土里,埋藏在他的记忆里。 再后来,小小的他也长大了…… 简以寻眼神闪烁,黑眸中晃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倏地,他自嘲一笑。 原来,人真的很容易在不经意间将别人曾经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行为,再同样施加给旁人。 即使,曾经的他也并不愿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难以为旁人道之的苦衷。 我想知道,但我更想你好。 所以,我愿意等。 等某一天,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走进你的故事里。 简以寻重复了遍,“走吧,回考室。” 初柠回过神,清眸里是尚未消散的惊讶,徐徐,复杂情绪浮于眼底。 她点了点头,也真的转身要动。 唐琦反应过来,拽住初柠,怒声道:“简以寻,你也病了忘了吃药了吗?你不知道她烧得这么严重吗?你……” 话还没说完,少年突然倾过身子,臂膀一抬,大掌温柔地覆在女孩的额头,如同蜻蜓轻轻点在荷叶上,贴着女孩肌肤的温度。 隔着手,血管,每一道肌肤纹理。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女孩的额头很烫,她的眼睛也有些红,她很难受。 简以寻蓦地心一揪,喉结滚动,像是在沙子上反复磋磨,哑 得说不出话来。 少顷,在另外三人捕捉到异样前,简以寻收回了手。 他嗓音很哑,沉得像是受了损的老式回音机:“我知道。” 唐琦见到这一幕,微无措地恼了句:“你们一个个是都疯了,都该去吃药。” 恰时,初柠轻轻扯了下唐琦的袖口,可怜巴巴地盯着她,也不说话,可谁都知道她的意思。 唐琦又气又无奈地跺了跺脚,干脆转过身回了考场:“我不管你们了,你们随便吧。” 唐琦生气了,初柠张了张唇却又欲言又止,伸出去想拉她的手落了空。 顷刻,她朝两人小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即也扭身走。 侧身的那一刻,女孩的眼睛似乎和少年深邃的眼眸对视。 女孩的唇动了动,无声中,窥见一句“谢谢”。 徒留两个男生站在走廊上,特别是简以寻像个雕像杵在原地,路过的三两同学好奇地张望,但也只是匆匆一眼就又离开。 八校联考,身为省重高的学子他们都有自己的骄傲,谁不想在名校联盟的大考放榜时,榜上有名。 高考是三年后,但途中的每一步都算数,前程的路上各有各的风景。 周一尧抠了抠后脑勺,头发险些薅秃,也没想明白简以寻今天是怎么回事,他这兄弟最近反常得不行,实在摸不准他是怎么了。 周一尧本想质问简以寻这“不懂事”的行为,但在看见简以寻眼睛的瞬间。 周一尧忽地语塞,他说不出话来,直生生愣在原地。 冷风吹得周一尧太阳穴生疼,他呲溜一声,知道那不是错觉。 就在刚刚,他看见简以寻的眼眶似乎……红了。 - 第一堂考的语文,最后写作文的时候,初柠喉咙发痒得厉害,止不住咳嗽,每一下都扯着她脑袋疼,怕打扰到别人,她用手遮住嘴鼻,压低声音,咳嗽声很轻。 四下的同学都答得很认真,低头看着试卷,即使不经意瞥向初柠,也只能看见她的身子小幅度动了下。 唯有简以寻,他瞧见初柠每一个难受的小动作。 最后十五分钟,提示铃声响起,分钟又转动一个大格后,简以寻提前交卷。 十分钟后,一道长长的考试结束铃声回荡在校园。 简以寻的手扶在医务室门杆上,在校医去吃午饭前赶到了。 他气喘吁吁地抬起头,峰眉微拧,“医生,我发烧了,我拿药。” 五分钟后,简以寻估摸着温度,描述了症状,在校医了然的揶揄眼光中拿走了西药。 一考完试,看见等在门外的唐琦,初柠笑了笑,歉然地软声道:“对不起嘛唐琦,我知道你是担心我,谢谢你。” 唐琦心中无奈,气早就没了。 她装作勉强道:“好吧,原谅你了,先回教室放书包,然后去食堂吃饭。” 初柠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像极了个听家长话的乖宝宝。 唐琦见状,叹了口气,要是让她去校医室的时候也这么听话就好了。 “还难受吗?” “已经好点了。” “还在烧?” “额,我饿了,唐琦,我们赶紧去食堂吧。” “……” 周一尧慌忙从另个考场跑来,嘴里的“简”字刚喊出口,就发现一考场一个人都没有。 逮住个刚上完厕所的同班同在一考场的同学一问,他才知道,简以寻早提前交卷走了。 周一尧:“?” - 顾及到初柠还在生病,唐琦拉着初柠去了食堂二楼,说是点个餐补一补,她请客。 等她们回到教室,初柠旁边的座位空着。 她的课桌里却多了一个装着几道药的小塑料袋,外面贴了一张便利贴,很潇洒的男生字迹,清晰地写着该怎么吃,以及忌口的东西,还特意强调写了“晚”字的吃了会打瞌睡,让她睡前再出。 初柠看着便利贴上熟悉的笔迹,咬了下唇,心中有股暖流。 她下意识看向旁座。 初柠打开塑料袋,按着嘱咐拿出一道西药,又从另外两板里面个挤了两颗药出来。 手碰向保温杯时,她忽地想起忘了接水,可一拿,水是满的,放在唇口抿了下,温热的,很适中的温度。 药太多,放在舌头上时,不小心拼了下味道,很苦。 初柠忙塞了一大口水一次性喝完,又连喝了几口水灌下喉,终于冲淡些舌候的苦药味。 今早走得匆忙,她忘了拿糖,也可以说因为某个原因,她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不再带糖。 初柠苦得不禁皱眉,打开文具袋,里面放了两颗青柠味软糖。 这个药,一天吃三次,她今天从中午开始吃,只吃两次。 药很苦,吃完后就想吃糖,而一次一颗,两颗刚刚好。 初柠撕开颗吃,吃得很慢,糖很甜,或许是药太苦,比平常还要甜。 …… 三天后,一中结束八校联考。 初柠的感冒也逐渐好转。 又过了三天,联考成绩放榜。 初柠全校第三,八校联考第四。 简以寻全校第二,八校联考第三。 放假前一天,刘海龙喊了几个同学到办公室,其中就有简以寻和初柠。 刘海龙告诉他们,这次一中进了联考前十的同学,学校会按照排名给他们发奖学金以示奖励。 简以寻瞧见身边女孩唇边难掩的笑容,他终于明白了初柠如此坚持考试的原因。 第47章 springday“你家电话能也…… 一月前,刘海龙告知年级学生,此次期末考为八校联考的时候,他就将初柠喊到办公室单独谈话。 合同上白纸黑字明确写明,若初柠在名校联考这种大考中能取得优异成绩,会有额外的奖学金奖励,名次越高,奖金也越高。 奶奶因着常年坐在缝纫机前,细活熬眼睛,初柠早就想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再给她换一副全新的老花镜。 奶奶会给初柠做很多的新衣服,却舍不得给自己做一件,快过年了,她打算用奖金给奶奶买一身新衣服。 奶奶节俭惯了,平常的助学金即使打在了她的卡上,她也舍不得用,面对初柠的劝说,她总是笑呵呵地说上一句,“奶奶还得存钱让我们乖乖读大学呢。” …… 老人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小学一年级上了几天就被父母喊回去帮衬家里,干农活,喂猪草,照顾年幼的弟弟。 至于刚领回去的书本,早被扔进柴灶里烧柴使了。 她没读过什么书,却深觉读书的重要,甚至在后来知道读完大学,还有研究生的时候,奶奶告诉她,“乖乖啊,只要你想读,奶奶一定会供你读到底。” 在那个女孩子读完小学就算不错,读完初中都很少,大多没到年纪就早早嫁人生子,困囿大山一生的小山村。 奶奶时常告诫她,“乖乖,要好好读书,读书改变你的命运。” 初柠早早就清晓读书的重要性知道知识如何能改变命运,她也同样拼尽全力,和奶奶一起,从村小到镇上的中学,再到省城的省重高。 祖孙两,奶奶和孙女相互依靠,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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