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寻要先喜欢自己,坚持他所热爱的梦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才能说有一天,站在喜欢的人的前途里。 他们还年少,他们的未来还很长,在他们这个年纪,他们有应该要做的事。 梦想和喜欢的她,并不冲突。 初柠迟疑地说:“那你……” 简以寻笑着说:“当时突然想了。” 初柠下意识地说,“那现在?” 简以寻看着初柠的眼睛,他抬眉笑道:“想清楚了。” 他没有说现在不想了,现在嘛……其实也挺想,不过他现在是想清楚了。 喜欢初柠的简以寻想的是和初柠一起学文科,而简以寻是想学理。 初柠没懂简以寻话里的深意,只是对上简以寻炯亮的笑容,总觉得他有又哪里不一样了。 少年本来就是肆意的长相,这会看着,似乎浑身都在发光,他的笑很真实,带着点阳光的纯粹。 初柠也难得微笑地略调侃道:“加油同桌,我走了,理科还得靠你。” 简以寻闻言,轻嗤笑声,人往后仰,舌尖抵着上颚,嗤笑了声,很狂恣地回道:“自然,彼此彼此,同桌,文科还得靠你啊。” 初柠笑了。 简以寻微挑眸子,看着站在比自己高一级楼梯的初柠,也勾唇笑了。 分科了又怎么样,又不是从此见不了。 既然当不了同桌—— 他简以寻有那个自信,之后,他和初柠的名字会伴一起。 只要提起文科初柠,别人总能想到理科简以寻。 文理第一。 这何尝不是一种“在一起”? 第54章 springday“该不会……是…… 没爱了。 这是周一尧的第一反应。 下课铃一响,龙王前脚刚迈出教室,后脚周一尧就开始在座位上哭唧唧戏精上身。 周一尧挨个指了指简以寻、初柠,还有唐琦,扶额苦瓜脸,一脸被背叛的痛心:“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全都瞒着我!居然差点都背着我去学文科了!而我,作为你们的兄弟,朋友,亲爱的同桌,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课间吵闹,周一尧却愣是拍桌板拍出了痛心疾首的悲愤感,这场面,唐琦觉着对方可以去黄河面前吟诗一首了。 毕竟,黄河啊~我的泪~ 唐琦很很嫌弃地推了周一尧一下,道:“你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非得当那个显眼包!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周一尧仰起脖子,哼唧道:“那能一样吗?那要是你们都去文科了,我表都交上去了,我再来改科来不及了怎么办?我的朋友们,我的特殊性呢?!” 唐琦:“……特殊的有病。” 唐琦扭头无语地对初柠说:“就知道他要搞这死出。” 周一尧闻言,转头气愤地看向简以寻:“简简,你说!” 简以寻听见周一尧对自己的称呼,他皱眉,冷漠地抬眼,唇嗡合,吐出个“滚”字。 周一尧顿时撒泼打滚:“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活了!” 土拨鼠尖叫的声音令简以寻和唐琦都很无语,最后还是初柠出声道:“也没有,本来是想交完表和你说的。而且,虽然我和唐琦学的是文科,但是简以寻和你一样学的是理科。” 周一尧一把鼻涕一把泪,夸张道:“简简,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说着,周一尧伸过手去挽简以寻胳膊。 简以寻眉毛拧得很紧,肉眼可见的嫌弃,抬起两根手指扒拉开周一尧的手,表示拒绝,又无情地退后两步,他嗓音冷冷,暗含威胁地说:“周一尧,你要是觉得生命很美好,就收起这个恶心的称呼。” 周一尧叹气:“大海啊,薄情的男人我的泪。” 简以寻:“……” 他当时估计也是脑抽,能和周一尧玩一块。 初柠见此,忽地轻笑声,说:“你俩感情挺好。” 如果不是关系很好,两个人也不会真这么闹。 周一尧骄傲:“那是。” 简以寻没眼看,但也没反驳。 话了,周一尧到底问了句:“初柠,你真要去学文吗?” 初柠笑着点了点头,合上刚从图书馆借来的讲敦煌壁画的书,话音温温和和,却是一如既往地坚定,说处那句今天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对,我挺喜欢文科,想学文。” 简以寻反手散漫地将胳膊肘撑桌上,半边身子微朝初柠的方向倾泄,看似漫不经心的余光悉数落在初柠身上,瞧见初柠眉眼间真实的笑意,他也不禁勾起了抹笑,左手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棱上碰了两下。 周一尧听此,倒也没多想,不假思索地说:“那感情好,喜欢文科就去学嘛,你这么厉害,我相信你去了文科也肯定继续当大佬,大杀四方剑指附中,扬我一中校威风。” 他开玩笑地谄媚道:“以后俺们还得多仰仗大佬的光了。” 初柠被逗笑了,周一尧说话表面上听着挺不正经,但他其实是个佛系乐天派,看似大大咧咧,实际上很尊重人,对朋友也很真诚,很有教养,是个很好的人和朋友。 周一尧似乎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对初柠去学文没有任何震惊的人,反应很平淡。 初柠说她喜欢文,想去学文,周一尧觉得这就是件很普通的事,人喜欢啥就学啥,多正常一事,完全合情合理。 若是陌生人,周一尧听听就行,反正不关他的事。 若是朋友,周一尧那必定是举双手双脚支持朋友的一起决定,古有关云长义薄云天,今有他周一尧无脑为朋友冲。 初柠淡淡地垂眸笑了笑。 对啊,就是件很普通的事,没什么好惊讶的。 很多事,也没有那么多应不应该的。 清眸扫向窗外,迎上阳光下那面飞扬的红旗,初柠不自觉挑眉,自眼底浮上铮铮自信。 她微歪过头,对上那片金灿灿的光,好似看见高高飞起,自由的飞向远方的鸟。 人这一辈子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很不容易,初柠想好好活一次,拼尽全力抓住这些心跳为之呐喊的片刻。 她还年轻,她才十六岁,她还年少,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简以寻侧眸,撞上女孩半 边侧脸,明媚的光影在女孩眉睫间添上层柔意,她浑身仿佛发着光。 春天到了,蛰伏在地里一个漫长寒冬的小草慢慢地从土里钻出头来,草很小,很普通,刚冒头的时候,人们一点没注意到它,到最后,旁人再看见它的时候,就发现,不知何时,小小的一根草居然已经长得那么高了,坚韧得轻易拔不掉,拥有最不起眼却又极顽强的生命力,烧不尽,随风生。 周一尧狐疑地抬手在简以寻面前晃了晃,“哥们,你看啥呢,看得这么入神?” 简以寻没理,周一尧习惯了。 初柠对周一尧回道:“我们都很厉害,都是自己世界的大佬,以后互相仰仗咯。” 许是一块待久了,从前说话向来温和却过于礼貌的初柠,现在竟时不时也能互相开个玩笑调侃。 周一尧“啧”了声,憋了句:“初柠版古希腊哲学家上线。” 初柠微一笑。 头一转,想到简以寻差点改选文科的事,周一尧疑惑道:“欸,老简,你又是怎么突然中途想去学文了?” 简以寻本来打算装听不见。 不曾想,周一尧自顾自地打趣道:“该不会……是有喜欢的人在文科吧。” 旁观者无心之语却戳中他心底隐秘的心事,简以寻难得厉了声,话音间夹着些紧张:“你乱说什么。” 视线不自觉偏向另边的女孩,看见对方面色平静,松了口气之余,心底又有些不是滋味。 周一尧没想到简以寻反应这么大,嘟囔了句:“干嘛啊老简,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他纯口嗨,开玩笑,简以寻像是那种会搞暗恋,还为喜欢的人改选文科的人吗?瞎扯什么呢,这属于是简以寻敢说,周一尧都不敢信的惊骇程度。 周一尧补充道:“得了得了,大佬的心思我等凡人猜不透。反正你和初柠一样,都是学文学理都碾压别人的存在,不愧是雌雄双煞。” 简以寻:“什么?” 周一尧下意识道:“你和初柠啊,雌雄双煞啊。啧啧啧,一理一文,我都能想象之后每次大考放榜你两统治文理半边天,名字挨光荣榜一块,并排各科第一的mvp结算画面了。” 简以寻挑了下眉骨,眼尾勾起。 周一尧有时候还挺会说人话的。 或许是这学期一结束就要分科分开了,周一尧倏地感伤了把,他转头矫情似地对着唐琦道:“桌桌,你去了文科班可别忘了我这个你的高中首席同桌。去了那边收敛点脾气,毕竟不是每个同桌都像我这样任你打骂,你打灯笼都找不到我这样的宇宙好同桌了,唉。不过呢,要是有人欺负你,跟桌桌说,桌桌罩着你哈,桌桌,别客气。” 周一尧的话看似开玩笑,但表情挺认真。 他和唐琦虽然从小不对付,两人高一同桌这半年多平日里也都是对方单方面碾压他为主,但这就是两人的相处习惯,十几年了,到底关系好不好,乐不乐意就是他们自己心里知道了。 唐琦被周一尧一句“桌桌”恶心到了,作出个呕吐状的夸张表情。 不过她虽然瞧着嫌弃,却反常地皱着眉说了句,“行了,知道了。” 初柠看着两人一来一句,不由一笑。 唐琦和周一尧的相处蛮有意思的。 倒是简以寻,听见周一尧对唐琦说的这番话,忽地敛了神色,沉默地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的时候,他倒是羡慕周一尧的性格,能这么坦然地对想说的人说出这些话。 明明简以寻不是扭捏性子,但是藏在心底的那份欢喜,时不时令他胆怯和踌躇。 即使是开玩笑,也下意识斟酌再三,再逾矩,有可能令对方猜到的话,他就没勇气再多说了。 别忘了他么…… 脑中一遍遍重复这句话,张唇无意识地无声重复着一字一句,简以寻的眼眸逐渐深邃,微恍惚。 - 又是一次联考结束,四月中。 唐琦不在,周一尧欠欠儿地拿走她桌上的小简历,数着日历,念道:“这个月已经没假了,伤心啊,就剩个不放假的节气谷雨,唉。” 想趁着长假回去潇洒的周一尧伤心,没念想了。 就指望月假了。 前桌的简以寻捕捉到周一尧话里的某句,摘耳机的动作一顿,他忽转身看向他手上的日历,问:“谷雨?” 周一尧指着“20”,说:“对啊,今年的谷雨是4月20号。唉,要是谷雨放假该多好!你说说,二十四节气可是咱优秀传统文化,多么值得放假庆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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