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眯起了一双眼睛,不断地朝着沈慕卿所在的位置打量。 车门被打开,看着从车中下来的少女,莉迪亚太太那双浑浊的眼睛逐渐瞪大。 原本还因为几欧元和她讨价还价的中国少女,才几日不见就已经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 视线突然从沈慕卿的身上转移到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巴赫身上。 如此看来,莉迪亚太太倒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嘴角的笑意有些意味不明,莉迪亚看着巴赫的眉头轻挑。 “抱歉,莉迪亚太太。”沈慕卿面色佗红,不好意思地朝着莉迪亚点了点头, “我不打算再继续将房子续租下去了,不过我可以将我的衣物带走吗?” “当然。”这时候的莉迪亚可不像当初与沈慕卿争论租金时,那般不好说话。 那双眼睛闪了闪,抬手拍了拍她柔软的臂膀,“上去吧,我正想着将你那些东西处理了,没想到刚好你就回来了。” 笑容和蔼,沈慕卿却没注意到她态度的变化,如今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些被她亲手创造出来的旗袍。 沈慕卿弯唇含着笑,再度朝着莉迪亚点了点头,葱白的小手一弯,便将自己的裙子提了起来。 朝着面前这破旧不堪的小楼跑去。 哒哒哒的清脆响声充斥在整个楼道间。 而在楼下这片脏乱的巷口处,现在就只剩下巴赫和莉迪亚两人。 正当巴赫准备从莉迪亚太太面前走过之时,这个年龄很大的女士却突然出声, “巴赫,在凯斯少爷手下过的还好吗?” 穿着皮鞋的脚步骤然一停,巴赫稍稍侧头,抬眼冷漠地睨了一眼这个正笑得开心的老女人。 “看来也不过如此。”莉迪亚暗自点了点头。 抬步缓缓朝着巴赫的身前走去,看着他脸上的淤青,啧啧了两声,“这伤口,疼吗?” 忽地,巴赫大手一伸,速度极快,瞬间从腰侧方藏在衣服里看不见的地方中抽出了一把枪。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这黝黑的枪口当即便抵在了莉迪亚的额心。 “请称呼他为族长,莉迪亚女士,现在的弗雷德.凯斯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爷了。”巴赫眸光幽暗,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收敛的老女人。 “哈哈哈哈。”莉迪亚丝毫不畏惧那抵在她头上的手枪,听着巴赫的话第一反应居然是大笑出声, “巴赫,你太固执了,就凭我任劳任怨服侍了弗雷德家族两代人这一功劳,你敢杀我?” 莉迪亚脸上的皱纹随着她夸张,狂妄的表情挤在了一起。 连一个管家都能如此狂妄,这就是弗雷德家族。 巴赫大手紧紧捏住那把手枪,青筋暴起,但始终无法扣动扳机。 这个人,他杀不得。 不仅是他,就是连弗雷德.凯斯在这里也无法轻易取她性命。 这是死去的老族长的命令,是弗雷德家族唯一支持弗雷德.凯斯的人所下达的命令。 莉迪亚在他父亲还在管理弗雷德家族之时,就已经对其推心置腹。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讨厌极了家主第一个儿子。 弗雷德.凯斯。 一开始是若有若无的审视,到了后来,弗雷德长大,家主去世时是毫无遮拦的厌恶。 弗雷德眼界不在此,自然对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毫不关心,但仍然遵守着他对父亲的承诺。 然而这该死的女人却一直帮着二少爷,那条毒蛇弗雷德.尼克,想要将弗雷德.凯斯从家主之位上拉下来。 面对这样的情况,弗雷德.凯斯无甚多言,直接将弗雷德.尼克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赶出了家族。 而这女人也在弗雷德.尼克离开之后,也消失在了弗雷德家族里。 直到今日,巴赫才终于重新见到了这如同蛇蝎一般的女人。 巴赫冷哼一声,眼中全是杀意,可僵持了一会儿,他便使劲将那把枪收了回来。 莉迪亚满意一笑,抬手将落下的银白发丝拨弄到耳后,不在意地道, “没想到这么久了,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族长这个位置,现在定下来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太早了。”脚步轻动,连带着那厚重的裙摆也跟着她的步伐一起摇曳。 在巴赫淬着寒光的眼神之下,莉迪亚抬头。 如毒蛇一般迫人,直接对上了巴赫的目光,然后弯唇, “尼克少爷会卷土重来,只有他坐上那个位置时,整个弗雷德家族才能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族长。” 一个什么也没有的老妇人,却在面对一个比她高大,健硕的男子时还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之后的沈慕卿每每想起次,都只是摇头浅笑, “真是,反了天了呢。” 此刻剑拔弩张,还没等巴赫出声警告,一道冷冽的男声就已经从身旁的街道响起。 “五年时光,被赶出家门的野狗居然还觊觎着这块我扔在地上的骨头,果然和她那下贱的母亲一样低贱。” 莉迪亚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逐渐开始泛起涟漪。 浮现在脸上的笑容龟裂,侧头,掠过了巴赫,直直望向了那从车中出来的矜贵男人。 字字句句直接打在了她的心上。 只有弗雷德.凯斯能够一举看穿她的心,然后刺穿那一处柔软之地。 “家主。” 巴赫开口,朝着弗雷德恭敬地鞠躬。 这一次,他不再喊他先生,而是家主。 弗雷德淡淡颔首,西裤包裹着健硕的腿一步一步走进。 那种与生俱来的气息是任何人都偷不走的。 莉迪亚强迫自己镇定,但当自己真正对上这个男人高贵的绿瞳之时,还是下意识地开始腿部发抖。 每每到这时,她心中的狠意上涌,只怪在他还未长成之时自己不能将他掐死。 “少爷慎言,在地下的家主还尸骨未寒。”
第29章 庆幸 弗雷德嗤笑了一声,却不愿意与这女人多说几句,轻轻抬手。 跟在那辆豪车之后的一辆大型军车之上便瞬间走下几个高大的男人。 军靴整齐地塌落在地上,这几人俨然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人。 但当莉迪亚看着这几人脸上痞里痞气的表情,还有无声打量着周围的模样时,心中就已经有了判断。 雇佣兵,这是一群嗜钱如命,只为钱而在战场上拼命地亡命之徒。 “初来乍到,响尾蛇长官,请给这位慈祥的老妇人找一点麻烦吧。” 弗雷德话音落下,一道相较于其它雇佣兵身形略显娇小的身影从其中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女人,有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涂着一张红唇,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此刻嘴里正叼着一根烟,在听到他的话后,抬手将那根香烟从嘴里拿了出来,朝着地上一扔。 军靴抬起,狠狠地碾过了那还未熄灭的香烟,朝着弗雷德做了个极其端正的军礼, “当然,先生,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手比在太阳穴边,身上那件贴身的背心便将本就丰满的身形衬托地越发性感。 但身后那群军痞压根就不敢朝着这性感的美女吹口哨。 因为,这女人可是在国际上大名鼎鼎的响尾蛇,最为夺目的雇佣兵之花。 莉迪亚就这么看着那一群人开始疯狂地破坏着这一片本就破旧不堪的街区。 “砰!!!” ........ 此起彼伏的砖块掉落声,还有在楼房中居住的租客惊叫声此起彼伏。 这样的一群土匪正在疯狂破坏着莉迪亚所管辖的地方。 莉迪亚浑身颤抖,但此刻的她却做不到出声大骂。 她代表的是尼克少爷的脸,她就算是拼上一张老脸也绝不可能在弗雷德.凯斯的面前低头。 “少爷,您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莉迪亚迫使着自己看向那如狼一般的绿瞳,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然而弗雷德却压根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 慢条斯理地抬手,将手上戴着的白手套取了下来,然后递到了巴赫早已经伸出的手心。 抬步直接掠过莉迪亚,朝着那栋危楼上走去。 想起此刻在屋中,因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惊慌失措的小姑娘,弗雷德嘴角便浮上了一抹笑意。 他只想带着少女和她的一堆破烂,离开这个狗屎一般地方。 然而在房中仔细收拾着旗袍的沈慕卿对楼下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只哼着小曲,重新欣赏了一遍她制作的旗袍。 但当收拾到一半时,这栋残破不堪的小楼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真实的晃动感让她以为发生了地震,惊呼一声后,便胡乱抱着一堆旗袍跑进了卫生间,蹲在墙角。 小手紧紧护住脑袋,埋首不敢抬头。 可这股震感持续了一会儿就没了动静,还没等沈慕卿抬头查看情况。 一道轻笑声便在耳畔响起。 她蓦然抬头,却在卫生间的门口处看到了一道矜贵的身影。 他的身高太过高大,这卫生间的门框低矮,阻拦了他进入其中的动作。 因此,弗雷德.凯斯就只是站在门口处,看着那蹲在墙角如同鹌鹑一般的沈慕卿。 今天的脾气大的厉害,沈慕卿秀气的眉头一皱,杏眼中多了几丝恼怒, “为什么要笑我?我这是在执行面对地震的最佳逃生方案!” 娇小的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但那一堆旗袍却依旧被好好地护在怀中。 看着弗雷德嘴角还擒着的微笑,沈慕卿怒气冲冲地睨了他一眼,就直接朝着门外跑去。 将怀里的旗袍摊开放在床上,小手轻轻压平上方的褶皱。 而弗雷德则是抬步,坐在了这间小房子中唯一的一张椅子上。 靠着背椅,不加掩饰地打量着这样一间温馨十足的少女闺房。 即便是沈慕卿这么多天不回来,屋子里依然充斥着一股少女馨香。 干干净净,与门外那脏乱之地形成了鲜明对比。 弗雷德自然也对沈慕卿心生怜悯,绿眸闪烁之间,他想起了初见时,她瘫坐在地上泪眼婆娑的杏眼。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看着那从一堆醉酒男人脚下显露出来的白色旗袍,还有一截莹白的小腿。 这小腿在月光和路灯的照耀之下,竟然比她穿着的旗袍还要白上几分。 鬼使神差,弗雷德当即喊停了巴赫,下车将一群醉酒的男人制服后,才终于看到了那旗袍的主人。 一个可怜又美丽的中国女人。 弗雷德闭了闭眼,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庆幸。 这股庆幸,比他当年通过父亲考核,杀光后山里所有的野狼还要强烈。 看着面前的一大堆东西,沈慕卿自然是搬不动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转头朝着正在闭目休憩的弗雷德望去,哒哒哒地跑了过去。 在弗雷德睁眼后,朝着他嘿嘿一笑。 撒娇似的捏住他西服的衣角,轻轻晃动, “我抬不动,你帮我好不好?” 沈慕卿现在已经摸清了三个不会惹弗雷德生气的点了。 第一,是在床上。 第二,是她正经表达自己的情绪时。 这第三便屡试不爽,那就是朝他撒娇时。 她一开始还以为弗雷德这野兽一般的男人,是任何美色都无法撼动的狠角色。 但最后还是逃不开所有男人都喜欢的撒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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