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凝在一块,她儿子那张脸,神情完全是另一副样子。 神采奕奕,眉目舒展。 见她和曲然雄的时候,就冰冰冷冷。 这小姑娘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蛊。 他就这么喜欢她。 陈柔萍深深叹了口气,没再注目两人,将窗帘拉合上。 * 离开南屹巷,曲霍炎带江凝去了一个地方。 “还记不记得这?”车停了下来,曲霍炎问。 江凝扭头看着车窗外面。 洛竹小区…… 她跟曲霍炎曾经一起住过的那个小区…… “嗯。”江凝应。 之后两人下了车,曲霍炎带江凝进了小区。 江凝四处看了下,这个小区似乎没什么变化,有一点老小区的味道,又不至于陈旧,绿化环境比以前好了一些。 曲霍炎牵着她坐电梯到了9楼,去到了901这个门号前。 江凝站在门口不动,曲霍炎声音落到她耳侧:“输密码。” 江凝顿了下,想起这扇门的密码当时曲霍炎设置的是:1129。 11月29日。 她答应做曲霍炎女朋友的那天。 江凝抬起手,触碰到密码锁上这四个数字。 门打开了。 室内比起那会他们住进来的时候,陈设一点没变,打开门映入不远处一张餐桌,之后是沙发茶几电视,这里空间小,二室一厅,装修也简约,但是那时候她住进这里时,觉得很温馨,她和曲霍炎一起去买了洗漱用品和一双拖鞋。 “这么多年了,房东都没有再租出去过吗?”江凝出声。 曲霍炎扯了下唇,“没。” “你就是那个房东吧。”江凝说。 她早就猜到了,这个房子并不是曲霍炎某个朋友的,当时他说对方给他们房租减一半,都是骗她的,只是希望她能心安理得地住进来。 曲霍炎承认了,“嗯。” “之前这附近在修轻轨,环境很吵,三天前完工了,所以现在才带你过来看看。” 江凝安静。 注意到阳台那养了好几盆花,江凝走过去。 有道浅浅的栀子花香,阳台里种的这些花都是栀子花,只不过现在是冬天,更多的是只长出翠绿的叶子,白色的花只开出两三朵。 每盆花的枝叶繁而不乱,叶片干净,似乎有人来打理过。 曲霍炎跟着蹲在了江凝身旁赏花,说道:“到了夏天,这屋子里飘满栀子花香。” 到了夏天…… “我们搬出来后,你还来这里住过吗?”江凝说。 还让人在这里养着这么多栀子花。 “嗯。”曲霍炎抚过一片花叶,“压力大的时候会过来住。” 在这里睡一晚就好了。 第二天重新投入工作。 江凝怔怔的,盯着他抚摸的那朵白色栀子花。 后面两人待在洛竹小区一起做了吃的,今天曲霍炎时隔多年第一次碰车,还开去了一趟古阳山。 这里的赛车基地被人拆了,建起好几幢高楼,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时曲霍炎出了事,古阳山基底失去了主要摇钱树,经理干不下去后去了别处发展。 看着眼前的高楼,江凝蹙了下眉。 曲霍炎敲了敲方向盘,侧脸轮廓分明,“这天好像又要下雪,走了。” 天的确灰蒙了起来,要是以前,曲霍炎会很兴奋,他总喜欢在夜里雨里赛车,觉得那样很刺激,他车技一流,这对他来说也不是问题。 “嗯。”江凝应了一声。 车开到中途,飘起雪花,江凝说:“要不要换我来开?” “不用,前面就是洛竹小区了。”曲霍炎说。 他声音低沉:“既然下雪了,不如我们就在洛竹小区住一晚。” …… 夜里,江凝被曲霍炎刚刚折腾完,满身的汗 ,她奶白色的大腿上有道牙印。 曲霍炎从柜子里找出一块浅粉色的毛巾,包住江凝,抱着她进了浴室。 浴室里水蒸气氤氲,花洒的热水淋下。 江凝后背上那对翅膀滑落颗颗晶莹的水珠,她腰被曲霍炎扶着,脚落在他脚背上。 “曲霍炎,”江凝喊了他一声。 “嗯?” “你后悔过吗?”江凝说。 “后悔什么。” “如果不曾遇见我,你现在,或许还能玩赛车,还能做原来的那个你。”江凝说。 潇洒不羁其实没有什么不好。 自由自在的。 “现在的我,不好吗?”曲霍炎亲了口她。 “不好,太累了。”江凝道。 男人笑了一声。 “累又何妨。” “只要能得到你。” 原本觉得自己的瘾已经止了,可是鼻息都是江凝身上的香味。 她皮肤白嫩如鸡蛋,身体也软,每处明显比他小一号,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梦境里。 一改平时矜冷禁欲的他,今夜曲霍炎再坏了一次。 浴室的墙壁上,多了两道五指印。 除了头一晚,这是江凝第二次被曲霍炎弄哭。 山摇海啸里,他们灵魂跟着相撞。 * 一月底,天气更加的寒,前不久燕城刚下过一场暴雪。 江凝接到一通西阳监狱打来的电话,得知江行川去世了。 江行川重新入狱的第三年,感染上了一种致死率高的流感,后来虽然治好了,但是身体在牢里一年不如一年。 最后没熬过今年的冬天,死在了牢里。 接到电话的时候,江凝很平静。 原本她就没把江行川当成过亲人。 她对他只有厌恶。 但是她身上的确流着他的血,是他的女儿,监狱那边需要她去一趟监狱。 曲霍炎陪着江凝去的。 “要领取骨灰吗?”江凝签完了字,监狱的工作人员问。 江凝沉默两秒,回:“不了。” “好,明白了。”工作人员没再问什么,将江凝签过字的那份死亡认定书收下。 从监狱里出来,外面雪下得大,伴着冷冽的寒风。 耳边有呼呼的风声。 曲霍炎撑起一把黑色的伞,把江凝脖子上的围巾给她拉了拉,遮住了大半她惊艳漂亮的脸。 “我们回家了。”曲霍炎将她往怀里抱了抱,声音温和。 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热意。 江凝点了下头,“嗯。” 随着江行川的去世。 江凝心里掉了一根结。 潜意识里自卑痛恨的,又无法摆脱的。 都随之而去了。 * 今年的除夕江凝是在南山公馆过的。 除夕这天恰好是曲霍炎的生日,江凝记得大一那年给他过生日的时候,他的生日恰好也落在春节这两天,不过那年他的生日落在正月初一,这一年恰恰是除夕这一天,旧年的最后一天。 那次匆忙,江凝随意在外婆所在托养中心附近的小超市买的东西给他“拼凑”成的生日蛋糕,现在想起来真的很简陋,这一年,江凝便自己动手精心给曲霍炎做了一块6寸的生日蛋糕。 到了夜里,她才将这块蛋糕拿出来。 在别墅二楼的房间里。 曲霍炎细细打量,这块蛋糕很漂亮,表面铺满一层银蓝色的奶油,中央用果酱画出一个柿子和几束麦穗,精美特别。 “为什么是柿子和麦穗?”曲霍炎问。 江凝黑睫卷长,瞳仁琥珀色带点棕绿,有双饱满的卧蚕,她弯起唇时明艳十分:“希望你事事如意,岁岁平安。” 曲霍炎心神一动。 “谢谢老婆。”他捏了下她的脸。 “我们点蜡烛吧。”江凝是准备了蜡烛的,她拿出来,插到蛋糕上。 是两根蜡烛,一根是数字“3”,一根是“0”,拼在一起就是“30”。 曲霍炎齿底微磨,“我都三十了啊。” “你会不会嫌我老?” “……” 江凝伸手从他兜里摸出打火机,“不会啊,我就比你小三岁。” 曲霍炎笑了笑。 看江凝要扣动打火机,他拿过来,“我自己来吧。” 咔擦一声,亮起一束青色火焰,不久后蛋糕上的两个数字被点燃。 江凝拿起遥控器关了灯。 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江凝让曲霍炎许愿。 “不是应该先给我唱首生日歌?”曲霍炎挑眉。 确实是这样… 江凝点点头,“好。” 她哼了哼喉咙清嗓子,之后给曲霍炎唱起生日祝福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老婆,声音再甜一点儿。”曲霍炎低头凑近她。 “……” “不够甜吗?”江凝说。 她还挺有自信。 曲霍炎唇角弧度扯着,“不够啊。” 黑仁盯着她,“再嗲一点儿。” 瑞雪兆丰年。 除夕这一晚外面漫天飞雪,屋内响起女孩的哼唱声,十分地嗲,每一句都唱进男人心里。 曲霍炎吹了蜡烛,却没让江凝去开灯。 因为零点了,窗外的烟花一簇簇炸开,天空被照亮。 他们走去窗户那看烟花。 “新年快乐,生日快乐,曲霍炎。”江凝说。 曲霍炎将她拉进怀里,“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什么?” “不告诉你,”他音色沉,“这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江凝靠进他怀里,“你不说就算了。” 曲霍炎低头看她。 还是那个愿望。 你能一直陪着我。 我也能, 一直陪着你。 …… 隔天早上两人都赖了床,一直睡不醒,到了中午,太阳的光线从窗帘缝漏进来。 外面银装素裹,白雪覆盖万物。 江凝刚迷糊睁开眼,感觉到曲霍炎在她耳边亲了亲,声音沙哑浑浊:“突然想去燕大捏雪人。” “一块么?” 燕大…… 江凝安静了一会,点头,“可以。” 大年初一的早上,两人一起吃过早中饭,便跟寻常人都不同,动身去了燕大。 现在正是放寒假的时候,但是燕城大学的东门和东南门开着,因为学校里还有一部分的学生是寒假留宿学校的。 曲霍炎只将车开到门口,下车牵着江凝走进的校园。 冬日里,校内的梅花开得正盛。 两人慢慢逛着,来到了三食堂门口,假期里三食堂只开了楼下一层,这个时候刚过中午饭点,零星的学生从食堂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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