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大家都注意到了,纷纷丢下手里的工具,朝为首的车子兴奋地跑去。 车后门打开,果然是孩子们期待的人。 “Arthor先生!” “好久不见,孩子们。” 东西方相融合的极致眉眼,一丝不苟的鬓角修剪整洁,那双蓝色眼眸深邃而英俊,笑起来时,伴随着嗓音温润的绅士问候声,特制手杖最先踩在湿润的地面上,男人迈腿从车上下来。 孩子们挤上去争着要与Arthor先生打招呼,男人半蹲下身子,与孩子们平视,并一个个与他们贴面。 贴近时,孩子们从他的衬衫上闻到了熟悉的苦艾香气,冷冽柔和,就如同他的手杖和银色小飞人一样,是孩子们眼中Arthor先生的标志。 后面的几辆车里装着他给孩子们从世界各地带来的礼物,打完招呼后,他让几个保镖带着孩子们去看。 泥土翻了一半,方咛继续蹲在花圃旁,为孩子们收拾没完成的工作。 “抱歉,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上课了。” 轻柔的道歉声在耳边响起,方咛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没关系。” 手上的铲子被拿走,男人说:“我帮你吧。你身上都脏了,要不要先去换件衣服?” 方咛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解释:“不用,是刚刚孩子们我往我身上弄的,要是换了,他们会以为我不喜欢跟他们玩。” 这时一个孩子看到Lily院长和Arthor先生蹲在花圃旁交谈,院长的裙子上有泥污,而先生的衬衫和长裤上,别说皱褶,连半点灰尘都没有。 心念一动,孩子悄悄上前,打算对Arthor先生实施一番恶作剧。 方咛瞥见孩子鬼鬼祟祟的脚步,忽然站起身,语气警告:“迈克斯,不许调皮,跟先生道歉。” 叫迈克斯的孩子被吓住了,Lily院长平时很温柔,可一旦发起脾气来,孩子和老师们都怕她,小声对先生说了句对不起,迈克斯赶紧跑开。 “其实没关系的。”男人说,“衣服脏了,洗干净就行了。” “不可以,你是客人,他们可以和我开玩笑,不能和客人开玩笑。” 方咛从男人手里重新拿回了手铲,说:“你进去喝茶吧,这些工作交给我就行了。” - 福利院内有专门为黎雅博准备的房间,供黎雅博夜晚留宿,并不是方咛吩咐的,而是福利院的工作人员私自为男人准备的。 两年前,方院长来到贝尔法斯特定居,在这里买下一块地皮,创办了福利院,福利院的招生一开始并不顺利,这里的居民大都信奉宗教,很多无父无母的孩子都被送到了教会福利院,后来是黎先生给当地教会捐了一大笔钱,说服了教父,没有人生来就是教徒,孩子们的信仰,应该由孩子们自己来选择,而不是在他们一出生就为他们率先打上宗教的标签。 福利院开放后,黎先生时常从伦敦过来,为孩子们带来礼物,孩子们很容易就喜欢上了这位英俊大方的出资人。 方院长也没有阻止,给孩子们的钱和礼物都照收,可福利院里甚至没有为黎先生准备一间单独休息的房间,明明当地也有可以留宿的酒店,黎先生也不去,选择在车里过夜。 银色小飞人的黑色轿车在福利院门口停了一夜又一夜,一年多的时间,在孩子们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几个善良的老师看不过去,找到院长说情。 黎先生是福利院最有诚意的出资人,院长不应该这样对待黎先生。 彼时院长正在检查福利院的账单,闻言,从办公桌上抬起眼,看着老师们,温婉的面庞微微一笑。 “他是个骗子,你们都被他骗了。” 老师们不懂院长的话。 黎先生在他们看来确实没有任何缺点,他有着英格兰绅士最典型的气质,矜贵斯文、多金大方,对孩子们也温柔体贴,他在英格兰定居,却时常到这里来看望孩子们,和院长。 他是四分之一混血,和院长都是华侨身份,都曾都在中国生活,他们不知道黎先生和院长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去,但能够看出,黎先生是为了院长才对福利院这样用心的。 留宿时,他宁愿在车里过夜,车子停在院长房间的窗下,也是为了离院长近一点。 老师们想,黎先生大约是在追求院长,虽然两人从未对其他人说过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黎先生每次来贝尔法斯特,在车里过夜的状况已经持续了半年,在暴雨的一晚,老师们瞒着院长私自为黎先生准备了一间房。 院长发现后,不顾当时下着大雨,拉着黎先生将他赶到了外面。 当时孩子们都睡了,老师们不敢阻止,他们是第一次看到温柔的院长发那么大的脾气。 两个人在雨幕中争吵,或者说只有院长一个人在吵,她嘴里说着老师们听不懂的中文,黎先生听得懂,表情苍白而沉默,他紧握着手杖,高挺的身姿笔直,却显得狼狈,眼圈微红,眼角的湿润不知是雨还是泪。 “骗子,七年前你明明说过要放我走的,现在又算什么?你以为替我扛下了方成国的死,坐了几年牢,你当初说的话就可以不算数了?” 老师们只听懂了一句“骗子”。 院长一直说黎先生是骗子,可他们都不知道黎先生究竟骗了院长什么,反倒是这一年多,院长从黎先生那里拿到了不少资金。 黎先生缓缓开口:“方咛,七年前你也说过,如果我找到你,你就不会再想着离开我了。” 雨势太大,屋檐下的老师们没能听清黎先生沙哑低沉的话,但下一秒,他们看到黎先生紧紧将院长拥在了怀里。 院长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闪电几乎近在咫尺,白光照亮雨幕中的两个人,雷声轰鸣,黎先生捧起院长的脸,眉眼中充斥苦涩与无奈,颤抖着手指吻下去。 屋檐下的老师们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看下去了。 很快院长就甩了黎先生一巴掌,擦了擦嘴,转头走了,留下黎先生一个人在屋外淋雨。 进屋时,看到几个神色不知所措的老师,方咛才发现原来自己和黎雅博的争吵还有这么多观众,脸色一哂,让他们都回去睡觉。 “那……黎先生呢?”一个老师问。 方咛:“不用管他。” “……可是院长,外面这么大的雨,黎先生浑身都湿了,要是不让他进来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他一定会生病的。” 方咛重复道:“我说了,不用管他。” 第二天,如老师们预料的那样,黎先生果然发烧了。 他不去医院,最后还是他的司机实在没有办法,下车找到院长求情,才最终被带到福利院里的房间。 高烧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男人病得似乎下一秒就要去见天主,不过这一病也并非没有好处,至少他在福利院终于有了落脚点。 病好后,黎先生时常过来留宿几天,可能是怕哪又下大雨,把男人直接给淋死了,院长似乎终于也默认了为他准备一间房间。 半年来,就这样断断续续,这晚黎雅博再次留宿,方咛忙到很晚,才有空把身上的脏裙子换下来。 夜晚的风有点凉,去孩子们的宿舍楼看了一眼,方咛裹紧身上的睡袍,准备回房。 传统英式的深色建筑风格内,昏暗灯光下,长条走廊古朴而鬼魅,方咛走到尽头,清楚地看到同样换了身睡袍的黎雅博正等在她的房间门口。 “去哪里了?”黎雅博问。 “去看孩子们睡了没有。” 方咛拿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刚打开,被男人从身后抱住。 苦艾的气息将她包裹住,房门轻轻叩上,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只有浅蓝色的月光从窗户渗透进来,方咛被按在门上,黎雅博弯下腰,微微张开唇吻上她。 方咛很快听见了他的喘息,孩子们眼中那个成熟而绅士的Arthor先生现在就是条发情的公狗,他低下头,高挺的鼻尖顶开她的衣襟,寻味她胸前柔软的香气,他按着她在门边磨蹭,手杖被他扔在一边,有力的手臂不断捣弄着自己□□的长杖,舌尖紧裹着她的孚乚头,不一会儿,英俊的面庞在黑夜中绷紧,又瞬间舒展。 黎雅博恋恋不舍地抬起头,将脸深深埋进方咛的肩窝中,剧烈而沙哑的喘气。 “好了吗?”方咛语气平静,“回你房间去吧。” 黎雅博没有说话,抱起她,朝床边走去。 他将方咛抱在自己身上,好让她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的身上,最完整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好几分钟后,他才低声问:“这次我隔了一个月才过来看你,你就一点都不想我吗?” 也不等她回答,他说:“我很想你。” 方咛:“看出来了。” 不然刚刚也不会射得那么快。 似乎听懂了她的潜台词,男人英俊的脸微微一哂。 黎雅博只能安慰自己,刚刚吻她的时候,她的呼吸也是有变化的,她应该是有反应的。 亲亲她的额头,黎雅博试探地问:“我可以帮你吗?如果你觉得手还是不行的话,我可以用嘴。” 即使他的手指已经比那里细了太多,但还是会有异物感,他知道她不喜欢。 好不容易在几个月前,她终于不再抵触他,可他到现在也还是只能用自慰的方式满足自己,黎雅博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弥补和挽救。 他喜欢看到她失焦的迷离眼神,即使她会在那之后马上就把他推开,让他顶着贲张的欲望离开她的房间,他自慰无所谓,他可以等,至少他希望她能够顺从身体的本能,而不是因为抗拒他,一味地压抑自己的欲望。 方咛说:”我今天不需要。“ 轻轻叹气,黎雅博有些自嘲道:“你现在比我更像天主教徒了。” 方咛敷衍地嗯了声,推了推他:“我想睡了,你回房吧。” 黎雅博:“我今晚能不能在这里睡?” “不能。”方咛直接说,“我不想被人看见你早上是从我房间里出来的。” “为什么不行?就算被他们看到也没关系,反正这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们都认为我是你的追求者。” 方咛笑了:“追求者?难道不是狱警吗?” 黎雅博哑口。 似乎很喜欢看到他哑口无言的模样,方咛从他怀中抬起头,安静的眼神直视他。 …… 七年前,方咛一心要离开他,甚至不惜以自己为要挟,他别无选择,只能放她自由。 方咛当时还以为,他是真的愿意放她走了。 离开前,她从贺小姐那里得知他们曾经的阴差阳错,后来飞机落地,又从新闻中得知,虽然黎柏华一派覆灭,但黎雅博的锒铛入狱也无可避免。 就在外界都在好奇大厦将倾,黎氏的下一个掌权人将会是谁时,上任掌权人年轻的小儿子黎雅学忽然被某股力量推上了台前,他还很年轻,需要辅佐、更需要成长,至于怎样成长,能不能接管好着偌大的黎氏,只能等时间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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