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高的原因,有些难受。 “你后悔过吗?” 印珊不想回答。 因为她已经后悔过无数次。 她害怕自己忍不住会去哭着找他,说自己后悔了。 她害怕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让他失去大好的前程。 感情能值几个钱? 物质是生活和感情的基础。 人活着,没有物质作为基础,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泡沫幻想。 这个专业不好就业,如果能有更好的天空去翱翔,她希望他能去。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私,想象两个人只要能在一起,能够吃饱穿暖就好。 但是,柴米油盐不需要钱吗?只要人活着,就会需要生活开销。 随着在一起的时间变长,为了一顿吃食、为了一杯奶茶、为了油盐酱醋菜而争吵,无休止的争吵,最终彻底磨灭这份感情。 她不想。 放弃之后,她陷入了自己的思想深洞。 她会幻想,如果他有了别人,琴瑟和鸣,感情甚笃。 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心痛到窒息。 江鉴铮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与他对视。 适应黑暗后,两人能看见彼此的轮廓和眼睛。 江鉴铮叹了口气。 “七年零五个月,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我一次?” 他换了个问题。 “嗯。” 印珊的声音很轻。 雨声渐小,没能盖住。 “现在呢?” 印珊脑子里像是钻进了长发公主的城堡。 乱麻麻的。 “嗯。” 她甚至没有听清对方的问题。 “你有男朋友吗?” 江鉴铮明知故问,第一天晚上的座谈会,李子把她卖的干干净净。 “没有。” “下山后,去领证。” “什么?” 没有理会印珊多余的问题,江鉴铮又吻上了她的唇。 本就晕乎乎的脑子,更晕了。 印珊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到宿舍的。 也不记得拿没拿手机,但手机躺在了自己的枕边。 …… 不用大壮大喊,江鉴铮已经早起,去厨房为三人准备早餐。 厨房的早餐除了面条,没有其他。 他给每人各加了两个红糖鸡蛋。 印珊红着脸坐在椅子上,没敢去看身边江鉴铮。 昨晚的事情太过飘忽,她还回不了神。 “珊儿,万一赶不回来吃午饭,你跟江厅,带着面包进山啊。” 印珊在埋头吃东西,脑子里正在流光飞舞,天马行空。 她没有听见李子说话。 李子凑到了印珊的脸边,“珊儿,你发烧了?” 印珊被李子吓了一跳,“什么?” “你脸好红。” “有些热。” “哦。” 李子看她穿得可不少。 江鉴铮今天早上心情似乎很不错,李子和大壮都感受到了。 因为,他主动问了他们俩,晚上想吃什么菜。 大壮咂吧着嘴巴,“还能继续吃回锅肉吗?” “可以。” 李子眼睛亮了,“那我还能吃锅包肉吗?” “可以。” 李子和大壮朝着江鉴铮疯狂拍了一通马屁。 老董担心四人在山上吃不好睡不好,实在太多虑了。 李子已经不想记得老董这么多年的功劳和苦劳,她把每餐吃的都拍给了老董看。 老董十分伤心中。
第8章 还是缺衣少食比较好。 吃过早点,印珊收拾了检测电路的仪器,装到背包里,收拾好自己跟江鉴铮的“中午饭”,准备出发。 江鉴铮背上了仪器包,打好雨伞,往门外走去。 雨在变小。 江鉴铮走在前面,印珊跟在后面。 走到泥泞难走的路段,印珊朝前,她先上高地,再伸手拉江鉴铮上去。 两人先到最高监测点观察了山下的情况,洪水的水位比昨天低了好多。 记录转发完数据,江鉴铮走到印珊的身边。 她在看市区的情况。 “情况在变好。” “嗯。” 印珊的电话铃声响起,是老董。 他刚看完印珊传来的数据,很是激动,山体数据在稳定,没有向着预估的最坏计算值靠近。 “印儿啊,你们在那边有什么需要的吗?” 印珊想了想,“没有。” “江厅还好吗?在的还习惯吗?” 印珊的脸在一寸寸红温,他好得很!温饱思淫欲!还是缺衣少食比较好。 “江厅很好,你要跟他通话吗?” 老董拒绝,他不喜欢跟领导们联系,知道对方没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就好。 没有被三个孩子揍成重伤就好。 一想起李子发给他看的每餐的照片,老董还是略微有些失落的。 有种被人代替了的感觉。 调岗位什么的,都没有这么失落。 电话挂断,印珊带江鉴铮又检查了一遍观测点上的仪器,这里的电路系统是独立的,一旦断电,会有备用电源顶上,仪器不耗电,就算是备用电源,也能坚持半个多月。 两人步行去检查指定点的电路。 江鉴铮发现了被倒下的树压断的电线,雨还在下,到处是水,两人不敢贸然行动,拍了照片发给大壮。 大壮看见照片后,立即回了电话过来,坏消息,他们那边的线路也出问题了。 总电源被埋在泥石流里,没法关闭维修。 大家只能靠印珊找出来的最后的两个备用电源,坚持到下山。 还好煤气充足,能做饭。 印珊把大壮说的情况告诉了江鉴铮,他并不在意。 被困在山里的这几天,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难得的清闲时光。 尤其,有她在。 就算是被困一年,也没所谓。 两人收拾好检测设备,准备返回基地。 印珊刚想告诉江鉴铮,不要随便走动,她记得这附近有个深坑。 她还没开口,江鉴铮精准的掉到了深坑里,印珊为了拽住他,跟着他一起滑了下去。 被树干压断电线的地方,刚好就在深坑的旁边,大树顶端的枝叶盖住了洞口,两人没能看见。 江鉴铮帮印珊拉拽电线的地方,刚好就在深坑的上方。 时间久了,大树顶端的枝叶撑不住江鉴铮的体重,他才会掉下去。 江鉴铮站起来的第一时间,没有管自己,踉跄着来到印珊的身边,看她有没有事。 深坑顶上的树叶因为江鉴铮的踩空变成了个大洞,有光可以照到坑里,雨水滴下来的不多,被树叶分流了不少,只有大洞的地方淋了一些进来。 印珊是拉着江鉴铮的衣角滑下来的,衣服比较脏而已,人没事。 江鉴铮是直接掉下来的,还好防水工装质量好,他被石头轻微的划伤了手臂。 好消息,印珊的背包跟着她一起下来了,里面有吃的,还有酒精之类的消毒液。 坏消息,本来山里信号就差,深坑里完全没有信号,对讲机掉在了坑边,他们跟外界失去了联系。 印珊从背包里拿出防潮袋垫在地上,让江鉴铮坐好,她找出酒精帮他消毒。 喷酒精的时候,江鉴铮故意贱兮兮地嘶了一声,印珊以为他伤得很重,打开手电来看。 确定江鉴铮确实没事,印珊松了一口气。 “你真的会担心我?” 他将人拽到了自己胸前。 印珊跪在他的两腿之间,双手杵着他的胸膛,硬邦邦的。 “我怕你出事,带害我们。” 她的语气恶狠狠的。 江鉴铮将人拉近了自己,他的气息在她的脸上一拨一撩。 “你嘴可真硬。” 他按住了她的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带着攻城掠地般的冲劲。 被他咬破的伤口还没好,有些疼,又似麻药,疼到麻木。 印珊只觉浑身瘫软,像是雨中的泥土,细软无所依靠,只能随着雨水,慢慢流走。 江鉴铮扶住了她的身子。 顶端大洞的雨水滴落下来,滴在她的头顶上,顺着发丝,落在他的脸上,慢慢滑下。 来到基地以后,江鉴铮没再戴过眼镜。 不戴眼镜的他,脱去斯文的伪装,如同一头野兽,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他恶作剧地按住她的腰身往下压,让她与自己贴得更近些。 刚才因为检查身体摔伤的缘故,两人的工装外套开敞,他周身浓烈的气息包围住她。 他的衬衫,她的工字背心,两层薄薄的布料,阻隔不住炙热的温度。 印珊低低轻吟了一声,江鉴铮唇角勾起,又往下压了一些。 山林寂静,只余雨声细碎滴答。 时间踮起脚尖走过,朦胧深坑中的画面。 他的戾气渐渐平息。 江鉴铮松开了印珊,他抬手轻轻摩挲被自己咬伤的,她的下唇。 “还疼么?” 印珊眼神迷离,还未缓过神来。 他将人搂在怀里,等她慢慢平复。 印珊像只小猫一样,趴在他怀里,是久违的温暖。 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这种感觉。 没有。 过往致命的甜蜜,才是最难忘怀和放下的伤痛。 他抱着她,靠在坑壁上,他的下巴担在她的头顶,闻着她发丝间的味道。 他抬眼去看洞外的天,像线状体落下的雨,正在冲淡这些年以来,心中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 是爱而不得的怨气。 他成全不了她的自私。 他恨过她。 真的恨。 她是一道闪电,强势的闯入他的生活,打乱他的生活,在他习惯有她的日子之后,走的毅然决然。 无数个夜晚,他睡不着,总是在想她。 想她怎么可以这么狠,为什么那么自私。 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小姑娘的心,能那么狠,说走就走。 …… 印珊提分手之后,江鉴铮没有放弃,一直试图挽回。 他在印珊宿舍楼下守了两个多月,她不愿意见他。 印珊把他拉黑之后,他尝试换号联系,只要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她立即挂断电话,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上下课的时候,他没能堵到她,她总是能巧妙的躲过他。 他放不开她,也放不过自己。 时间,没有冲淡任何关于她的痕迹。 只有无尽的思念之苦,在每一个夜里疯狂的折磨他。 让他变得有些病态。
第9章 要我嚼碎了喂你吗? 印珊的肚子发出了响亮的饥饿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江鉴铮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环在她腰间的右手并未松开,他长手一伸,把背包拉到了自己身边。 背包里有两盒自热饭,两个面包,两个乡巴佬鸡蛋,两瓶水。 她的口味一直没有变,喜欢剥壳的袋装卤鸡蛋。 印珊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双颊红扑扑的,像是高热病人。 江鉴铮让她坐好,她还是晕乎乎的。 他起来撕好盒饭,用背包里的折叠小桶接雨水热饭。 他先帮印珊的弄好,才弄自己的。 印珊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大学时候,江鉴铮陪她去完成户外采集作业。 为了给印珊收集比较罕见的石块,在江鉴铮这个大路痴的带领下,两人成功被困在了山里。 他问她,如果出不去了,怎么办? 她说,只要能跟他在一起,被困一辈子也没所谓的。 他那时笑得很开心,说她是傻子。 她问他,到底谁是傻子,把路走岔的! 两人在山里待了一天一夜,饿了,就靠印珊去挖山薯,困了,天为被,地为床,林间生灵一起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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