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开始慕云深就是故意欺骗她的,那很多事情好似就能解释得通。 当初两人在谷老师的课上一拍即合,可慕云深一直没有对她表达出爱意。 秦馥嫣还以为,他是觉得他们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不用过于心急。 可后来她在清北与他重逢,他也一直迟疑不敢正面表达对她的情愫。 那时候秦馥嫣还以为是因为慕云深家庭败落,他心思敏感,不会轻易开始一段感情。 现在想来,他的担忧恐怕是事情败露,秦馥嫣是断然不能接受他。 “这样的结果虽然让人意外,但也不算不好。慕云深不是真心喜欢你,你也没想推掉联姻,那现在看清他的真面目,能让你更甘心一些。” 秦馥嫣垂眸看着照片上的慕云深,他敞开的胸膛干干净净的,压根没有任何刺青。 “小郁,其实我也没有不甘心。我对他是有好感,不过那种好感更倾向于难得碰上完全不掺杂身份,能够跟他畅所欲言那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那你说的这种只是遇知己,不算是爱恋。最多最多,应该是你对他只有一些懵懂情愫罢了。” 秦馥嫣如琉璃般眼眸望着秦馥郁,片刻后,她轻缓摇了摇头。 对于感情一事,其实秦馥嫣并不算心思明朗,她没有过经历,对于爱恋的定义不清晰。 之前她觉得跟慕云深聊得来,偶尔会想起他,以为这就是爱恋。 可古书古言中,无不在说,爱是天长地久,她心中也并非真的非慕云深不可,说断了联系就断联系,想必也谈不上真的爱恋。 所以她也很迷惘。 秦馥郁端起桌上的助眠茶,思虑片刻,还是同秦馥嫣说道,“姐,有件事,我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你。” “什么?” “就是,我将你那封拒绝的信送出去时,刚好被唐郁东看到了。” 秦馥嫣浓密眼睫眨了眨,不知为何,心底感觉塌陷了一下。 “被他看到了么?” “嗯,被看到了。” 秦馥郁说了今晚在慕觞淙宴会上的事情,包括在走廊跟唐郁东的那些对话。 “他应该是误以为我去抓奸的,我也没有解释。毕竟说太多反而更复杂,要是让他知道你还有个救命恩人,不知他心底怎么想。这人长相凶狠,苏瑾瑜说他做事也是如此,从来都是黑白分明容不得沙,要是他有心计较,你们结婚后恐怕会有麻烦。” 一时间,秦馥嫣心底竟有些乱。 秦馥郁是为了给秦馥嫣送照片才连夜回了秦家。 她已经许久没有回到秦家,难得今日在老宅过夜,没回自己房间,干脆跟秦馥嫣同睡。 熄灯后,两人并肩躺着,身上只披着单薄的真丝被。 秦馥郁侧躺着,看向秦馥嫣,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秦馥郁试探着轻声叫她:“姐。” “嗯?” 秦馥嫣声音很轻,略有些迷糊。 秦馥郁的声音越发轻柔,就怕把她彻底吵醒,“今天我替你看了,唐郁东虽然看着挺凶,但其实脸是好看的。而且确实如你所说,算是个绅士,也是真男人。” 原本秦馥嫣都快睡着了,听到这话,撩起浓密眼睫,眼眸在黑暗中微微泛光。 “我看着他,心底是有些怕的。” “怕到什么程度,是压根不敢靠近,无法跟他生活那种吗?” 秦馥嫣沉思着没立马回答。 “如果怕到没办法一起生活,那他也不适合你。要不行,咱们就趁早行动。” “你是说取消联姻吗?” “当然啊,你都害怕他不敢跟他一起了,那你们怎么还能结婚?结婚后可不是说看看那么简单,你们是夫妻了,肯定还会有更亲密的举动吧。比如,洞房什么的。” 其实从头到尾,秦馥嫣都未曾想过主动去取消联姻。 她知道,即便是她提出来,秦夫人也不会同意。 另外,她虽然觉得唐郁东长相凶狠,让人看着害怕,但她没想过因为这个原因去取消联姻。 只是—— 更亲密的事情? 洞房? 秦夫人那日提及婚后生活,后来让院里的老人来同她说过几次,教授了女人在闺房中如何伺候男人,如何在房事上取悦男人。 秦馥嫣不得不学,脑海里其实想象过,如果自己跟唐郁东在做那种事,会是如何的场景。 每次,一想到唐郁东的那张脸,秦馥嫣就全身颤抖,再也不敢想下去。 这天晚上,因为秦馥郁的话,秦馥嫣心底或许惦记着这件事,睡梦中竟然看到了唐郁东。 那是一个喜庆的房间,门窗上贴着鲜艳的红双喜字帖,红木桌上满是枣和桂圆之类的。 她穿着一身红艳的中式新娘服,坐在铺着红的床铺,红唇微抿着,满是羞赧之色。 唐郁东端着合卺酒过来,与她手臂交互饮下这合欢酒。 后来,事情自然而然地进行着。 男人健硕的手臂勾住她纤细的腰肢,洇润嘴唇贴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呼出的气息是炙热的。 他咬住她的肌肤,一寸一寸吸允着。 宽阔的手掌抓住如玉手腕,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线条分明的指骨挤进她手指缝隙,与她十指紧扣着。 秦馥嫣抬起头,就那么望入他幽深的眼眸深处,看着那张凶狠的脸,一时间不敢动弹。 是在这一刻,唐郁东彻底沉下来。 实在太重,让她疼得渗出汗来。 …… 秦馥嫣是生生被吓醒的。 秦馥郁听到她挣扎的声音,睡眼惺忪地爬起来,问她,“姐,怎么了,做噩梦了?” 秦馥嫣垂眸,抓住自己的白皙手腕,缓了片刻才知道,原来是梦境。 宽慰秦馥郁后,秦馥嫣与她一同躺下,这次她怎么都睡不着了。 想起唐郁东那张脸,秦馥嫣颇为烦恼,往后的日子可如何是好。 - 两人婚礼定在五月初八。 这种喜事唐家提前一个月登报昭告天下,婚讯在电视台循环播报了三天。 还有不正经的财经杂志专门针对这件事开了个专栏,解析了唐郁东和秦馥嫣两人之间的婚姻。 唐郁东因为长相凶狠,在商界行事雷厉风行,且从来不与女人有牵扯,对外都说对女人不感兴趣,是个完全不绅士无欲无求的硬男人。 而关于秦馥嫣,她从未公开露面过,网络上连她的照片都找不到,资料更是几乎没有。 杂志的主编还是找了很多人脉辗转得到些许消息,只说秦馥嫣小姐天生丽质,五官精致得让人一眼不敢忘。 据说秦小姐素来喜欢穿旗袍,淡雅旗袍和轻柔的身段,像极了美丽的山茶花。 杂志总结了两人传闻中的形象,代替所有人发出好奇的疑惑:「这两人一个硬得无欲无求,一个柔软得像是水做的,因为联姻被绑在一起,真的能够走下去,长长久久么?」 豪门圈里有人看到这八卦杂志专栏,轻笑一声,“唐郁东那种男人,从来不惯着女人,这最硬的男人和最软的女人在一起,恐怕这门亲事维持不了多久,很快会一拍两散吧。 这点评并未有人敢传到当事人耳朵。 自从那夜后,秦馥嫣再也不敢在梦里靠近唐郁东,许是心思坚定,当真不再梦到他。 只是没想到,很快又要与他见面。
第13章 秦家为了庆祝秦馥嫣定下婚事,也是为了联络唐秦两家的感情,在秦府设下晚宴,还请了班子过来唱戏,锣鼓喧天地宴请了全浮城豪门。 因为秦家人常年隐居景山,秦夫人和秦老爷虽会在豪门圈走动,但次数不多,秦府更是从来没有对外开放过。 这次的宴请十分难得,惹得全浮城豪门的人都争先来赴约。 浮梦今安的其他四位爷收到邀请,难得给面子答应出席,纯粹是为了给唐郁东撑场面。 场面如此隆重,秦家人更是不敢怠慢。 这天早早的,秦馥嫣便被秦夫人免了功课,由着造型团队过来为她梳妆打扮。 秦夫人特意为她挑选了一件孤品旗袍,薄如蝉丝的质地,看起来十分柔软。 霜色的旗袍,绣着很浅的山茶花,半袖款式,点缀几缕流苏,最能衬托秦馥嫣淡雅的气质。 换好衣裳不久,秦岑名过来禀报,“大小姐,前头院子来了人,说是姑爷到了。夫人让你出去会客。” 秦婉边为秦馥嫣整理着发簪,边笑着说道:“姑爷倒是来得早,外头戏台都还没开场,宾客好些还没来,他就过来了。” 秦岑名笑得温柔,“我刚问了来报的人,说是之前就跟夫人沟通过,今日会早点过来,毕竟今日他也算是半个主人。” “不是说这位姑爷以往从来不管这些规矩,这次倒是重规矩了。” 秦岑名:“我听岑和说,这位爷在浮城的名声确实挺吓人的,就没见给过谁红脸。不过这几次过来家里,都很客气,礼数周全。对了,小姐,刚刚姑爷过来,还给你送来了礼物。” 秦婉笑着,“上次来就送了一匹上等的面料,这次又是送了什么过来?” “说是前几日在香港拍卖会上拍下的羊脂玉手镯,还在前头没让人送过来,估计是想亲自送给小姐。” 秦馥嫣坐在梳妆镜前,左右看了看,确认今日的妆容不错,双手压在梳妆台上,缓缓站起身。 “就你们两个话多。”秦馥嫣转过身,“既然客人都来了,不该让他久等,走吧。” 秦婉和秦岑名很早就在秦馥嫣身边照顾,十分了解大小姐的脾气。 秦馥嫣这般唇畔挂着笑,看着心情是不错的。 他们护着秦馥嫣走过蜿蜒走廊,到了前厅。 秦馥嫣踏过门槛,往里面走,刚撩起浓密纤长眼睫,便看到坐在红木沙发上的唐郁东。 他今日依旧是着暗色的西装,白衬衫,黑色领带,与那日一样,只是头发长长了些,几缕碎发垂下来,遮挡了右眼些许,好似如此也将他的狠厉掩盖了几分。 但他的面容看着依旧很是凶狠,像是一头随时能将人吞进肚子里的雄狮。 乍然间,秦馥嫣脑海里闪过那天晚上做的梦,白皙脸颊沾染了些许胭脂色,连垂着的眼尾都泛着嫣红。 秦夫人和秦老爷有事去忙了,便让秦扶疏过来招待唐郁东。 他的脸色一向苍白,只是那双眼眸今日显得熠熠生辉,可以看出心情不错。 他望着秦馥嫣,笑容可掬道:“姐姐过来了。” 听言,唐郁东转身看向她,那双深邃眼眸深处好似有着复杂的情绪,但秦馥嫣没敢探究。 秦馥嫣缓步走过去,对他微微欠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好。 是唐郁东先开了口,“嫣嫣。” 两人这才第三次见面,秦馥嫣被他如此亲昵的称呼弄得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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