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在旁边泡着茶,上等的岩茶浸入热水中慢慢舒展开,茶色随即变了,是浅浅的金黄色,很是好看。 “那两个孩子从小跟郁东不对付,心底存着气呢。今天是郁东大喜之日,他们看着不顺心也是可以理解。” 毕竟都是自己的孙子,老夫人对唐丰凯兄弟两个倒是心疼。 “孩子都年轻气盛,有些自己的脾气。你看看郁东这两年已经收敛了不少,丰凯其实也是,作为哥哥,他至少表面功夫做的很到位。你也别太跟孩子置气,自己身体最重要。” 唐老爷子和唐老夫人是家里安排的联姻,但两人关系一向恩爱,特别是大儿子去世之后,不仅更加珍重子孙,与彼此的关系也更加融洽。 老夫人说的话,唐老爷子倒是能听进去些许。 果然,这么三言两语的,唐老爷子神色缓和不少,“也没要训他们,不过让他们不要做的太难看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恐怕整个浮城的人都盯着我们唐家看。” 老夫人将茶杯端到他面前,“老爷说得在理,待会我好好训斥他们一番,让他们今日都不许再出门。待会新娘到了,让他们一并到门口去迎接。” 唐老爷子点了点头,端起那杯茶一口饮尽。 “说起这新娘子,我之前倒是见过几次,她不是陪着她母亲来家中拜过年,只是那两年郁东都在国外没能遇上。” 老夫人唇畔勾着笑,“这么说来,这两人缘分是不浅,该遇上终归是会遇上。” 说话间,唐丰凯和唐亦凯一并走进来。 唐丰凯带着唐亦凯恭敬行了礼,被老夫人叫过去坐下,开始训话。 老爷子全程倚靠在沙发上,喝着茶,闭眼休息着。 半个小时后,外头有人急急忙忙跑进来禀报,“婚车列队到浮城,家主接着新娘回来了。” 老夫人给了赏钱遣人下去,转而对唐丰凯兄弟两嘱咐:“待会你们跟我们去门口迎新娘。” 唐丰凯恭敬点头:“好的,奶奶。” 唐亦凯性情比较暴躁,心底压根不想看到唐郁东,面上也无法做到平心静气,一想到待会还得作为新郎的弟弟去迎接新娘,他心底就一百个烦躁,差点当场拒绝,被唐丰凯抓住手腕稳住。 现在的二房压根无力跟唐郁东这个家主抗争,做人都应该认命,他们还得在唐家生存,该忍的咬断牙也得忍下来。 这一切,婚车上的唐郁东完全掌控。 对于二房的这两个废物,唐郁东从来都是不屑的,完全没有放在眼里,连带着也不想让秦馥嫣与那些人有瓜葛。 婚车即将到达唐家老宅,唐郁东侧眸同秦馥郁说了一句,“下了这车,到唐家你便是主母,待人全凭你喜好就行。” 早前已经听秦馥郁说过唐家人的关系,秦馥嫣知道在唐家除了老爷子和老夫人以及唐郁南,唐郁东并未将其他人放在眼里,从今日起,她是唐郁东的妻子,自然是要与他统一战线的。 秦馥嫣望着他,坚定点了点头。 九十九辆婚车行至浮城唐氏老宅,前面带队的车辆不敢停留,纷纷驶入停车场,徒留新郎和新娘的那辆豪华迈巴赫停留在唐府门口。 浮梦今安四位爷已经下车在门口列队等候,林澈和周旭弓着腰打开车门。 身穿喜庆新郎服的唐郁东先下了车,偏暗的红色也压不住他身上那股恰似漫不经心却又无法忽略的强大气场。 他犀利的眼眸扫过大门那列迎亲的队伍,看到唐丰凯和唐亦凯站在老爷子和老夫人两侧,神色沉了些许。 但只三秒,他便将视线移开,回过身,对车上的新娘伸出他宽大的手掌。
第21章 豪华的唐府门口,停留着奢华的迈巴赫。 黑色的豪车车盖挂着鲜艳的红色缎带,贴着剪裁精致的镶金边红双喜,与身旁站着的唐郁东完全不相称,却有一股难能的和谐感。 不远处聚集着要来领喜糖沾光的市民,不停往他们这边张望着。 “新郎好高好帅啊。” “这就是唐家家主?看着确实很威严!” “新娘呢,怎么还没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 “那是新娘啊?就是那个浮城最软的女人?” “天啊,新娘也太好看了,这是天仙啊!” 众望所归,黑色车门被打开,身躯高大的新郎弯下腰,对车内的女人伸出手掌。 下一秒,纤细的指尖搭在那略微泛红的手掌,指尖慢慢往前挪动了下,细如葱的手指用力抓住那宽大的手掌,以此支撑着她探出身。 红色镶钻闪闪发光的高跟鞋先落了地,倩丽身姿下了车,飘扬的秀禾服裙摆垂落下来,新娘的完美气质昭然可见。 秦馥嫣抬起如琉璃的眼眸,浓密纤长的眼睫眨了眨,望向唐郁东唇角往上扬起,是带着喜悦的。 她踩着高跟鞋迈步走向唐郁东,更加坚定地握住唐郁东的手,两人同时转过身,看向辉煌大门口站着的人群。 郎才女貌是一个简单的词,却在这一刻有了真实的演绎。 所有人都看呆了。 新郎新娘也太相配了。 喜婆已经走过来,嘴里碎碎念着喜庆的话,让族里挑选出来的最帅气最可爱的小孩端着红色托盘,将色泽明亮的大红橘子端到新娘面前。 喜娘引着秦馥嫣去摸了摸那大红橘子,“橘中多子,新娘摸一摸,新郎新娘多子多孙,明年就生个大胖儿子。” 一句话成功让秦馥嫣白皙的脸颊泛起了胭脂红,她看向唐郁东,神色羞赧。 唐郁东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眼光炙热盯着秦馥嫣,完全没有想要移开的模样。 徐泽也在旁边提醒,唐郁东才老神在在回过神,抱起新娘子跨过火盆,步伐沉稳走进老宅。 - 迎亲环节结束,秦馥嫣被唐郁东抱回新房。 新房设在唐郁东原来的卧室,很宽阔很豪华。 他素来有收藏名画的爱好,屋里挂着好几幅国际大师的画作,还有一幅很小众的抽象画,是出名画家海天鸟的作品。 这作品画的是天堂鸟和向日葵的结合体,藏匿着非常细腻的表达很是抽象难懂,一般不会有人想到将其挂在新婚卧室里的。 此刻它隐匿在一整片红中,倒是显得不会那么与众不同,主要是屋里的红色都太刺眼了。 秦馥嫣目光从房间里扫过,除了那些后期增加上去的红色彩带,粉白气球,以及红艳的双喜剪纸,可以看出这屋子原本是冷色调,典型的男人住所。 唐郁东双手插兜站在秦馥嫣面前,见她仔细打量房子,他挑了挑眉,“我看你对所有都很好奇。” 秦馥嫣回过神,“我从小生活在秦家老宅,除了之前去清北读书,几乎很少有时间在外面留宿,连住酒店的机会都不多。” 对于她往后要生活的地方,她自然是好奇的。 见她一本正经回答,唐郁东勾着嘴角笑了,惹得秦馥嫣面色疑惑。 唐郁东笑得更深,眼眸深处有着难能可谓的愉悦,“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对我好奇,为什么不看我?” “……” 秦馥嫣仰头望着唐郁东那双黝黑的眼眸,总感觉唐郁东好像不太一样。 唐郁东的眼眸是那种纯粹的黑,自带一股幽沉的高傲,“你男人在这里,一整天了,也没见你打量过。” 见他不依不饶的,秦馥嫣知道逃不掉,只能回答:“我看了。” 她脸蛋白皙,羞赧惹得脸颊泛起胭脂红,唐郁东看在眼里,眼神隐隐透着喜悦,转身去拿了一双柔软舒适的拖鞋过来,蹲在她面前。 秦馥嫣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望着他。 唐郁东单膝跪地,粗旷的手掌捧起她的脚,为她脱掉闪耀的红色细高跟鞋,换上舒适的拖鞋。 将她的脚重新放下,唐郁东抬起头,因为身躯高大,几乎是能与她平视着的。 “后面你可以在卧室休息,这样舒服一点。” 从小到大,她的饮食起居都是有专人在伺候,秦婉甚至是冯姨都为她更衣换过鞋子,可从未有一个男人为她做到如此。 秦馥嫣垂眸望着自己白皙圆润的脚丫,好似还能感受到唐郁东手掌的那股温热,惹得脸颊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敢看他。 唐郁东却像是逗她成瘾似的,粗糙的指腹捏住她白皙的下巴,让她抬起头,再次对上他那幽深似海的眼眸。 “怕什么。这是你男人,你终归得习惯。” 秦馥嫣浓密眼睫颤了颤,感觉到他指腹沿着下巴往上,慢慢摁在那烈焰红唇,用力碾过。 他的眼神太炙热,跟他的指腹一样勾人。 他沉稳着声音,略带低醇的沙哑,“你没多少时间,晚上总要洞房。你难道打算一晚上闭着眼睛不看我?” “……” 话语太直白,直撞人心。 秦馥嫣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人的前后区别在哪里。 前三次的见面,他都带着一股成熟稳重的绅士,即便他眼神犀利面相凶狠,他全身上下透出的那股绅士像是与生俱来的,对于他这位未婚妻有着完完全全的尊重,也有些生疏感。 而今日,她成为了他的妻子,他依旧绅士,但不再那么有隔阂,坦诚地将自己所想表露在她面前。 包括那不可言喻的欲。 他也摆在台面上,让她不得不直观地面对。 秦馥嫣望着唐郁东,深呼吸着。 - 安置好她,唐郁东转身走出新房,去处理婚宴的事宜。 秦馥嫣坐在床上,纤细指尖轻轻点着红唇,想起唐郁东方才那股视线,他明明只是用手碰她而已,却怎么感觉比吻她更让人受不了。 两人结婚是真的,自然是逃不过洞房这一环节,只是唐郁东这样直白地提醒,反倒是让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新房的门被推开,穿着柔软粉色晚礼服的秦馥郁和秦婉走了进来,秦馥嫣暂时收起了涣散的思绪。 秦婉走过去为秦馥嫣倒了一杯水过来,“小姐,你刚刚是不是没有注意看,整个唐家除了那个小二老爷生病没出来,其他人都亲自出来迎接你了。” 秦馥郁纤细手臂环抱在胸前,“我们秦氏什么地位,他们唐家如此郑重的姿态,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她的姿态一向高傲,跟秦馥嫣的好奇打量不同,秦馥嫣扫视了一圈这新房,是带着睥睨的意味。 倒是在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副《天堂》时,眼神略有震惊。 秦婉拉了椅子坐在秦馥嫣旁边,“小姐,唐总竟然会喜欢《天堂》,这幅画这么细腻,跟唐总好像不太搭。” 秦馥郁颇为赞同,“他那么糙的人,确实不像是能欣赏《天堂》的。” 秦馥嫣倒是能想得通,“他出生名门,看过的画作必然很多,鉴赏能力不可能没有。方才走进来的时候,我就在走廊上看到很多中国名画,即便不是真的喜欢,也或许他是在纯粹地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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