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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阿姨每天都干劲十足。 许清欢早上起来，桌上摆好了早点，银丝花卷，熬得香喷喷的小米粥，两小碗馄饨，两碟酱菜，还有金银馒头，刚刚一口塞进去的大小，十分精致。 许清欢只觉得，在这里活了三四年了，终于活得有点起色了。 江行野看到她惬意的样子，就知道她对这顿早餐非常满意，对新来的这阿姨也就多点好感。 孩子们还在睡，两人赶早出门。 江行野骑自行车载她去学校，似乎不经意地问道，“你以前早餐吃什么？” 许清欢也没有在意，“早餐品种可多了，每样一两口，有中式也有西式。你问这个干吗？” 江行野依旧是一副随意聊天的样子，“我就是今天看到褚阿姨做的早餐，没想到早餐还能做出这么丰盛。” 许清欢笑道，“现在生活条件普遍不怎么好，咱们家还是有条件才能弄出这么多花样。你看以前别的大队，饭都吃不饱，哪能追求生活质量。往后会越来越好。” 许清欢先去老师办公室请假，她寻思上午半天开这个会应该够了，就只请了上午半天两个专业老师的假。 挺顺利的。 等她赶到沈将离办公室门口，时间正好是八点欠十分，办公室的门关着，里头传出声音，秘书让她先在一旁等等。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教授气冲冲地出来，刚刚到门口，突然一歪，朝地上栽去。 许清欢抢过去，没抢上，老教授的头朝地板上撞出一声闷响，沈将离和秘书赶出来一看，惊得魂都快没了。 许清欢给老教授把脉后，将一粒救心丸塞到了老教授的嘴里。 秘书忙道，“你干啥，你咋随便给人吃药呢？” 他还记得许清欢说过，她是刚入学的新生，没得把岑处长吃出个三长两短来，还说是院长给气死的。 许清欢没有搭理，秘书急得要死，上前来就要从岑仲书的口中把药丸抠出来。 沈将离拦住了他，问道，“岑教授怎样？” “多年心脏病，刚才太激动了，心脏负荷太大，供血不足，同时周边伴有梗塞现象……” “那赶紧送医院啊！”秘书急道。 基本上上了年纪心梗，就只有三五分钟的事。 许清欢没有搭理他，“这会儿已经差不多了。” 说话间，岑仲书活过来了。 他只觉得头疼，抬手一摸，好家伙，好大一个包。 他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心脏，好像没事，他应该被人打晕的，十分气愤，“你……你……不听你的，你怎么还打人呢？” 沈将离莫名其妙，“咋是我打你了，你自己心脏病犯了，倒地上。我跟你说不要激动，你保住你的老命要紧，你急什么急啊？” “怎么不急，我能不急吗，啥成绩啊，就毕业，还给毕业证，将来上岗不是救死扶伤，是谋人性命！我不管，这个毕业申请我是不会签字的。” “行，这事儿我们回头再讨论，你赶紧感谢人家一下，你这条命是许同学给你救过来的，要不然，我今天也是谋你性命了。” 岑仲书又摸了一把自己没有任何感觉的小心脏，“我没事啊，我心脏没问题啊！” “你拉倒吧！” 许清欢将一小瓶救心丸递给岑仲书，“岑教授，我是这一届的新生许清欢，这是我自己配置的救心丸。您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我刚才给您把脉，心脏附近的堵塞比较严重。 这个药丸可以根治您的老毛病，吃上一个疗程差不多就能好。” 岑仲书打开药瓶，里头总共只有四颗，配上刚才吃的一颗，的确是一个疗程的量。 他不信这药丸这么厉害，但一闻，胸部十分舒泰，心情就有点微妙了，倒出一丸来，放在掌心里打量了好一会儿，十分珍惜地倒进了瓶子里，塞进口袋后，还拍了拍。 “你自己配的，啥道理啊？” 许清欢将君臣配伍说了一遍，岑仲书指着他对沈将离道，“你不是非要我收个学生吗，行，我答应你，就她了，你把她给我！” 沈将离哭笑不得，“我是让你在老生中收个学生。” “老生？行啊，你挑一个，能够超过她的，不用你发话，我去求他当我的学生。” 沈将离实在是不想和这死老头扯浑皮，无语道，“我去哪里找个天分这么高的给你当学生去？你要收她当学生可以，必须在老生里头带一个。” “做梦！”岑仲书捂着心脏，“你不要气我，你要再气我，我死给你看。” 许清欢笑着扶他，“老师，您先消消气，您也别吓唬院长了，您吃了这药丸，一时半刻也不会被气咋样。” “你先走吧，我还有事，不陪你唠嗑了。”沈将离还是让秘书把岑仲书先送去医院检查一下，他带着许清欢去陆军总医院开会。 会诊的会议室里挤满了人，病患的检查报告都在桌子上。 许清欢看到了几个熟面孔，邵立忠和徐光书都在，还有吴邦辉也来了，看到许清欢，会议室里的人也都很惊讶。 “许知青也来了？”邵立忠道。 沈将离挺骄傲的，“现在不应该叫许知青了，应该叫许同学了，黑省今年的高考状元，我们学校有幸被她选中，现在是临床医学的新生。” “厉害啊！”吴邦辉由衷地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许同学的文化课成绩也这么厉害。” “三百九十七分，接近满分。”沈将离道。 众所知周，高考得满分是不现实的，主要是有文科。 会议室里发出阵阵惊叹声。 许清欢笑道，“都是过去的成绩了，大家时间都挺紧的，要不先说手术的事？”
第445章 上课对你来说不是浪费时间吗？ 会诊会议开得还算成功，最后要确定手术人选，许清欢成了大家推荐的热门。 沈将离让许清欢先回学校，这会儿已经过了中午时间，下午第一节课都开始了，她急匆匆地往学校赶。 邵立忠和沈将离碰了头，两人去向霍拂海汇报，听闻推荐许清欢做手术，霍拂海愣了一下，“这合适吗？” 邵立忠实事求是地道，“许清欢同志之前做的几个手术，精度都非常高，目前有成熟的手术经验的同志不是没有，但我们经过讨论，一旦心脏附近的血管不小心被创伤，需要用银针进行急救，这种人才，许清欢同志是唯一一个。” 霍拂海抬起眼皮子道，“你们都很清楚病患的身份，她知道吗？” 邵立忠和沈将离低下了头。 霍拂海又问，“你们觉得病患会同意吗？一旦手术失败，结果如何，你们想过吗？” 沈将离叹口气道，“但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了，为了保险起见，只能征询一下许清欢同志的意见。” 霍拂海道，“病患不希望他的情况被他的女儿知道。” 邵立忠并不赞成这种做法，“但是，迟早要告知的，进手术室前，要病患家属签字。” 霍拂海无语地道，“他是军中的人。” 邵立忠拍了拍自己的脑子，意思是他脑子有些糊涂了。 但，邵立忠也说得对，这件事迟早是要被许清欢知道的。 许清欢其实有所猜测了，她每次和父亲见面都会给他把脉，对父亲的身体，她其实是心知肚明的，她也一直都知道父亲的心脏或许不是很好，旁敲侧击几次，都闭口不谈。 如果是有个弹片一直没有取出来，那么一切就都对得上了。 依照国内目前的医疗水平，哪怕弹片没有位移，做这个手术风险都非常大。 她一边思索着治疗方案，不知不觉就到了教室门口了，里头，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讲师正在英语课。 黑板上板书的是一些简单的单词，她正在教读音。 许清欢等她间歇的时候喊了一声“报告”，姜冬雪转过身来，打量了她一下，“你就是无缘无故旷了我课的许清欢？” 虽然很不客气，但对方是老师，而且自己确实没有及时请假。 “老师，很抱歉，我上午请了假，以为能够赶回来，没想到会议时间太长，耽误了。”许清欢的语气非常诚恳。 如果换一个愿意放她一码的，听到“会议”两个字，肯定会问一下，或者让她课后向自己解释，但姜冬雪没有，在她看来，许清欢在向她挑衅。 “那你就在门口站着吧，这节课我会给你记旷课 ！”姜冬雪半点情面都没有给许清欢留。 班上的同学一半幸灾乐祸，一半表示同情。 上学第一天就旷课，只能说许清欢太狂妄了，这种人不杀，杀谁呢！ 许清欢也没有怨言，她的确是有问题。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许清欢正要进教室，姜冬雪扬着下巴问道，“我让你进来了吗？” 许清欢一滞。 “我说了你能进我的教室吗？” 许清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还挺能耐啊，我都没发话，你就自己给安排上了，既然这样，那往后我的课，你也别来上了。” 许清欢这才发现，这老师是在针对自己呢。 但她并不知道为什么。 “老师，我今天上午的确是有事，去了陆军总医院，我原本以为上午半天就能搞完，所以只请了半天假。下午赶回来迟到了，是我的不对，如果有冒犯了老师的地方，还请您指正。” “呵，你去陆军总医院就理大了，就能够旷我的课？就能够一声不响地不来上课？” “我一回来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了。”许清欢火气也有点了，听不懂人话吗，这是！ 姜冬雪在农村改造了七年，时光将她从一个留学归来，时髦高贵的女子改造成了一个看所有美好事物都不顺眼的中年妇女。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许清欢这种光鲜的模样，一看就是被生活善待，被呵护得极好的女孩。 “你没必要和我解释这么多，我已经说过了，你往后的课都不需要来上了。” 刘晓军在一旁笑道，“姜老师，许清欢同学是今年黑省的高考状元，您还是给她一个机会吧！” 这明摆着是煽风点火，正中了姜冬雪的下怀，冷笑道，“难怪呢，原来是高考状元啊，那就更加不需要上我的课了。” 许清欢深深地看了这两人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 说实话，上英语课对她来说就是浪费时间，既然这老师死活不让她进教室，她也可以少上一门。 至于说，将来因为英语课得零分，拿不到毕业证，她压根儿没担心过。 当初，她拿到德语高级翻译证后，有一次巩明杰这边遇到了难题，一份非常专业的科技期刊需要翻译，她翻译出来后，外译局那边直接给她办了一份高级翻译证，只要求以后他们有需要，她这边帮得上忙，尽量提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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