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见轻笑一声,望向那边想靠近又不敢最后一脸纠结的周晟:“有些人,光是站在那里就是太阳。” 郁维倒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朦胧又意外的答案。 虽然一步步看似兜圈子打太极,但是没人能比宋月见更加知道周晟对她的杀伤力。 周晟单单是站在那里,就是宋月见所有的年少心动。 周晟甚至不用跟任何人比,毫不费力地就赢过了所有人,这是宋月见的偏爱。 但是小狗并不知道。 并且满脸醋意地摆脱了导演,跟在宋月见身后离开了现场。 周晟的保姆车内,宋月见没有任何拘谨。 倒是孟康已经抠出了一栋别墅,坐在后排大气不敢出。耳机里循环着“For this night I can't believe,That it's finally me and you and you and me,Just us and your friend steve”…… 果然每对情侣都有自己的Steve…… 然而场内选手却一言不发。 周晟看着窗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脑子里全是刚刚宋月见和郁维有说有笑的画面,想出声质问却发现自己毫无立场。 没有身份的占有欲,最可笑。 不过周晟思路比较简单,坚信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 立即示意司机改道:“去花卉市场。” 孟康:“啊?” 宋月见也跟着看向发号施令的本尊周晟。 周晟握住宋月见的手腕,神情急切道:“不是你说的吗,正式的表白要从一束花开始,我们现在就去买花!” 看了一眼窗户外已经夜幕降临的天空,宋月见错愕中带着一丝好笑:“现在?” “对!”周晟肯定:“就是现在!” 宋月见笑过后,神情也淡了下来,对着前排的司机道:“师傅,前面路口左转,谢谢。” 手腕被周晟紧紧握住,宋月见也不挣扎,看向对方的神情严肃了起来:“我希望的结果是你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 周晟下意识想反驳,被宋月见伸手拦住。 “我明天出差,后天回来。到时候,我们再聊。” 宋月见干脆利落地下了车。 “我有点弄不明白了,你这是又婉拒,不对,又逃避?唉,你到底犹豫什么呀?”颜舒敷着面膜跟宋月见一起躺在沙发上。 宋月见将面膜抚平,双眼放空,仰头望着客厅灯发出的暖黄光晕,心思开始弥散开来。 犹豫什么? 是啊,从重逢开始,她和周晟你退我进,来回试探。 看似她好像一步步掌握主动权,可是宋月见心底满是忐忑,似水中月,虚妄一场。 如果没有重逢,周晟没有赛事出事,那他们还有相遇的机会吗? 如果没有她试探,周晟会更近一步吗? 如果这五年只是周晟年少时未能满足的执念,得偿所愿后发现其实不过如此她该怎么办呢? 毕竟那五年里,有很多她未曾一起参与过的时光。 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似远似近的隔阂,是周晟出事的那一晚,她满世界都联系不到人。 她被排除在外,仿佛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像是对她当初决绝与对方断联的惩罚。 而她无端生出一点心虚,从而失去了质问的立场。 她从不后悔当年的决定,只是有点遗憾。 没有什么气定神闲,只有惶恐不安。 毕竟她从来没有什么好运气,幸运只是短暂地偏爱了她片刻。 没有糖的孩子才会更知道甜的滋味。 而她更加贪心,想要独占这份甜味。 月落日升,晨曦的第一缕阳光如细碎的金色粉末,缓缓洒在清水镇的青山上,给静谧的小镇披上了一层温柔的光环。 宋月见身穿整洁的制服,与法院的同事们分小组行动,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他们一行人穿梭在小镇的街头巷尾,执行着各自的任务。 跟宋月见搭档的是一位高级女法官钱沐,以及一名书记员张盘。张盘个子中等,体重微胖,用他自己的话说,这都是参加工作以后的“压力肥”。 宋月见拎着公文包,张盘抱着大的国徽在胸前,三人走到了一户农家门口。 随后说明来意,在农户晒玉米的院子里,简单摆上了一张桌子当临时法庭。 这户人家的问题倒是不严重,主要是关于两兄弟要赡养老人的纠纷。经过三人的一顿普法和调解,总算是取得了一定进展。 三人临走前,两兄弟还要留饭,被钱沐婉拒:“老乡就别送了,我们还得赶去下一家。咱们可不许再吵架了啊!” “一定!慢走!” 三人上了车,张盘坐上驾驶位,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望着天道:“都十二月了,北方现在这个天,应该不会突然下雨吧?” 宋月见闻言,也往外瞧了瞧,现在才下午三点,天已经阴了,跟早上的天气截然不同。于是拿出手机查了下:“没说有雨。我在北方这几年,冬天很少下雨,都直接下雪了。” 钱沐如今快五十,平时很注重养生,打开保温杯喝枸杞茶,心下暖和一点才开口:“没事,后面还剩两家在村子里,咱们快去快回,能赶上八点回镇上就行。” “好!”说着张盘启动车子。 宋月见翻着剩下的两份卷宗,其中一份比较简单,更麻烦一点是第二份。 而半路买花未遂的周晟就没那么好过了,脸色一路阴沉地回到了家,翻来覆去睡不着。 失眠到凌晨五点,突然开始翻开手机打电话。半个小时后,家里来了一批人开始在后花园动工。 第二天下午,周晟满意地看着新改造完的花园和院子,额外给园艺公司发了个红包。 回到客厅又开始打电话叫私厨送来新鲜食材:“对,她最近半年经常熬夜加班,看看需要怎么食补,家里是不是还有一支老参,啊,不能大补,行,那按照你的方法来。一定要把人给我养好了。” 吩咐完晚餐后,周晟看了眼手机,五点了,人也差不多回京了。 于是周晟进了卧室,连换了十套衣服都不满意,要不是时间来不及,都打算让sa送最新款上门了。最后勉强选了一套满意的穿上,开着车去接人。 刚打开手机准备问下对方到哪儿了,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熟悉的号码。他急忙接起电话,耳边传来了宋月见焦急的声音。 “周晟,我赶不回来了,天气异常,我……” “喂,宋月见!喂!”话音未落,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是刺耳的忙音,通话被断开了。周晟拿着手机,脸色瞬间冷下,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呼吸几口,然后迅速打开手机上的新闻应用。推送消息自动浮现,一条醒目的标题映入眼帘:“邻近山区出现冻雨冰雹异常天气,请大家远离山区弯道行驶……” 等周晟再打过去,对方手机已经关机。
第63章 仪式 果不其然, 宋月见等人到了第二户当事人家里。 一栋稍显陈旧的两层砖瓦房呈现在三人眼前,院子里有些旧木头,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 一位中年模样的女人身边依偎着一个十多岁的女孩, 看样子就是案件中的被告母女。 而从大门里走出来迎接三人的则是一位农村老太太,也是本案的原告。 案件并不复杂,老太太和丈夫家住山腰, 有两套院子, 左右各一套, 分别是主房带后院。原本是给孩子兄妹俩一家住一户。在农村还算宽敞, 如今夫妻俩跟着女儿住一边,另一边给儿子一家住。 儿子生来腿脚有些残疾,跟当地的一位哑巴女孩结了婚, 生了一个女儿。本来一家三代同堂挺美满, 只可惜老头老太太如今退休,养老没有保障。 儿子年中又去世,留下了一笔八千多的遗产丧葬补助,这笔钱被老太太领走了。生活难以为继的母女俩想讨回来与婆婆发生争执。老太太一气之下将儿媳妇告上公堂, 要求分割儿子的房产。 这种家务纠纷,通常需要时间和耐心去调解双方的矛盾。 三人坐下来, 耐心地倾听双方的诉求。 钱沐是过来人, 给了宋月见一个眼神去安抚年轻的母女, 自己对着老太太道:“老人家, 您辛苦了这么多年, 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但您知道吗, 从法律意义上来说, 房子是有您儿媳妇和孙子的一份的。而且孩子是家庭的未来, 她需要更多的机会和可能性。让她上学, 不仅是为了她的未来,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庭的希望。您将来的养老是不是也有保障?” 老太太的神色和缓了许多。钱沐继续循循善诱进行劝导。 宋月见这边对着母女俩:“大姐,我知道您的难处,老太太这么做是有些激动了。但咱们放心,法律上来说,咱们是有房子的居住权的。” 何芳今年不过四十岁,已经被岁月蹉跎了不少,丈夫去世,两鬓都染成了白发。 “宋法官,我没有什么本事,这半年我身体不好,还没有办法出去打工。孩子还要上学,如果没有这个住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何芳激动落泪,女儿方小晴默默替妈妈擦眼泪。 宋月见也心有不忍:“大姐,你放心,我们这边会请妇女办的同事帮忙解决你的工作问题,如果不能干重活,她们也会安排其他的技能供你免费学习。” 一旁的方小晴突然开口:“姐姐,我不想上学了,这个培训我能参加吗?” “小晴!”何芳拉住女儿。 方小晴在宋月见错愕的神情下继续开口:“奶奶不让我们住在家里,妈妈身体也不好,我知道爸爸去世以后家里就没什么积蓄了。所以我不想读书了,我要打工赚钱。” 刚刚十二岁的小女孩稚气未脱,却说着让人沉重的事实。 宋月见看着方小晴倔强的小脸,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头:“放心,姐姐不会让你没有书读的。” 在临时法庭的调解下,婆媳俩也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成见和怨念,达成了和解。 就在三人开车往回赶时,天气突然变幻莫测,乌云密布,接着下起了冰雹冻雨。 冰雹如石子般大小,密集地砸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冻雨则让山路变得湿滑难行,能见度也急剧下降。 这次的天气意外严重程度超出众人预料,钱沐当机立断:“先开回山上那户人家,下山弯路多,天已经黑了,下山太危险。我们去借宿一晚。” “好!” 钱沐给家里人打电话报平安。 宋月见这才想起来跟周晟的约定,拿起电话打过去,没讲两句手机便一个后仰,手机滑落,接着自动关机了。 钱沐看过去:“怎么了,张盘?” 张盘握紧方向盘,脸色有些紧张:“这冻雨太扰乱视线了,地面开始结冰,有点打滑,大家系紧安全带,坚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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