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地底下,还有的是罪受。” 文彬摒住呼吸:“是。” “不过现在不需要着急去做这件事,先看看他们还有没有用。” “是。” 文彬早忘了,迟先生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他从迟先生的前任助理徐琴手上接手工作时,徐琴就曾告诫过他,别被迟先生的表象所蒙蔽。 据说徐琴是在迟先生接手迟家之初就成为了他的助理,明事暗事都跟着一起干,像国外那些事估计也沾不少,要不然,徐琴也不会受迟家重用,被调到国外做分公司的副总。 只怕,迟先生方才所提的“国外的人”,也包括徐琴。 细细一想,迟先生与凌毅的行事风格还有几分相像,不过还没凌毅那般疯批,肆意残害无辜的生命。
第163章 :见族长 想罢,文彬不由得内心强硬几分。 好歹也是跟了迟先生,说明迟先生对他的能力是认可的,但许是看出他胆子小,一年来从没让他做过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事。 也或许,是徐琴在他上任之前,就已经替迟先生做尽了,而他捡漏。 现在,迟先生第一次吩咐他去做这类事,岂能辜负! 他给自己打打气,一脸振奋的同手同脚的走出别墅。 迟陌忱视线随他而动,眉头轻蹙。 那样的表情和动作,他没事吧? 从别墅离 开,迟陌忱去找了谢肇。 那时,他正帮米梨和凌晓思整理Kiravan的重要资料。 见他来,三人同时停下。 米梨眼睛闪烁期待:“可是倾倾有什么消息了?” 迟陌忱没回话,自顾自在他们对面坐下。 从他的表情中,谢肇和米梨得到答案,眼里的希望灭了。 米梨重新开始整理资料。 没有苏忆倾的帮忙,当真是不习惯。 如今Kiravan正式打开了市场,工作量渐渐增多,新增了几批新款式投入生产,她有些应付不来,便在闲暇之余请凌晓思帮忙。 但这晚,迟陌忱来不为正事,而是找谢肇去喝酒的。 米梨一狠心,将资料撇下,也要一同去。 凌晓思因身份不便,选择留下。 包厢里。 陈柏栩那家伙是最后一个到达。 苏忆倾的事他从温稚语那多少得知一点,所以一整晚都只陪着喝酒,只字不提苏忆倾。 众人皆半醉后,迟陌忱忽然开口了:“我有一个计划。” —— 因为任战一事而忧郁好几天的苏忆倾总归是收拾好心情。 她同程柚初商量:“阿姐,我要上岸。” 程柚初斜眼瞟她:“现在?” “嗯,已经过去好久了,也不知道迟陌忱怎么样了,会不会因为我而吃不好睡不好,而且我的伤也已经痊愈。”她抱住程柚初的胳膊,征求,“阿姐,我可以去找他了吧?” “我拦得住你吗?” “阿姐,你同意了?” “我和你一块去,没有血珠的笨人鱼,没有我,你怎么保护自己。”程柚初敲敲她的脑袋。 苏忆倾努努嘴。 “那我也回去找我父母吧。”姚姚接了句。 就在几人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之际,有两条陌生人鱼前来劝留,让苏忆倾和程柚初随她们去岛上宫殿。 “为什么?”苏忆倾不解。 “族长想要见你们一面。” “族长?” 一番讨论,决定去见见。 上了岛,苏忆倾特意等待半小时,待鱼尾变成双腿,穿上衣服才进入宫殿。 原以为在外面感受到的神圣和庄严已经够强烈,没想到进了里面,这种感觉才达到最盛。 在神圣的氛围下,爱唠叨的苏忆倾都乖乖闭上了嘴,小步跟在程柚初后面。 停下后。 她向上望去。 有两人站在阶梯上方。 其中一人便是大家都唤作神使的巫医。 另一人背对着,身姿挺阔,握着根发着蓝光的权杖,无声无息间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令人难以忽略,甚至带起了空气中的些许压抑。 还未见到其正面,苏忆倾就产生了退缩心理。 这——应该就是族长了。 只是,他究竟是怎样的实力,竟仅凭一个背影就足以震慑族人。 “她们到了。”巫医开口,隔空朝姐妹二人微微一笑。 苏忆倾和程柚初心里“咯噔”一下,有不好的预感。 那样的笑容,实在不该出现在巫医脸上,更不该是朝她们发射。 苏忆倾像条毛毛虫般一点一点的挪到阿姐身后,缩着身子扒着阿姐的衣服,只露出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偷瞄。 巫医见她此举,似被逗笑。 她唇边的弧度拉深,眼里也不藏笑意。 苏忆倾眼神闪躲。 此时,族长已缓缓转过身。 不怒而威的具象化。 那双眼睛,带着审视猎物般的锐度,浓眉凝着身处高位的威严,看过来时,周身氧气都似被夺尽,让人内心受颤,呼吸不畅。 便是强如程柚初,也不敢轻易对上他的视线。 族长的目光从程柚初脸上一掠而过,继而落到缩在背后的苏忆倾身上。 那样强势的目光,苏忆倾差点发出惊呼。 程柚初不动声色的将她往自己身后藏紧些,以姐姐的姿态保护妹妹,隔绝了那道凌厉目光。 族长双眼微眯,和她对视须臾,被她的气场惊讶到。 她竟丝毫不躲闪。 是因为妹妹吗? 即便也难撑他的目光,因为妹妹害怕,选择硬顶。 是个好姐姐。 “吉澜,她们并不像,会不会是弄错了?”族长声音稳重,不大,却能响彻整个大堂。 “不会弄错。”吉澜无比坚定,“我已经确认过了。” “她们其中一人,甚至都没有了血珠。” 苏忆倾知道她们说的是自己。 可……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又弄错什么? 她听得一头雾水。 “具体缘由我不清楚,但我们不认血珠,只认血脉,而且,桑榆也在,绝对不会错。” 族长叹了口气,移步至程柚初跟前,减缓了威压:“你叫桑榆?” “是。” “你的母亲,叫什么名字?”问这话时,族长握着权杖的手收紧了些。 程柚初并未第一时间回答。 涉及母亲,事情不简单。 “不记得了。” 吉澜一听,稍急,上前两步:“你不记得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母亲逝世时,我仅三岁,我妹妹甚至不满一岁,那时候没有印象。” 躲在身后的苏忆倾怔了怔。 阿姐在撒谎。 虽说妈妈逝世时她的确还幼小,没有记忆的是她,但不是阿姐。 阿姐分明知道妈妈的名字,为何要隐瞒? 闻言,吉澜眼神落寞几分:“那你母亲的鱼尾是不是也与众不同?” “怎样算与众不同?”程柚初句句警惕。 “和你们姐妹二人一样,呈斑斓色,你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天,应该也清楚我们人鱼一族出现斑斓色鱼尾的人鱼几乎没有,现今存在的,只有我,以及你们姐妹二人。” 苏忆倾下意识想要点头赞同,却见阿姐一脸严肃,便选择老实的待在一旁。 “我清楚,这有什么说法吗?”程柚初心中隐隐能猜到些许。 相同颜色的鱼尾,以及方才巫医说的只认血脉,又问及母亲,大概率是母亲的存在不一般。 她和妹妹的存在也不一般。
第164章 :血缘关系 可在没弄清事情真相之前,她不会轻易放松警惕。 尽管是同类也不行。 巫医看着姐妹二人,面容出奇的和缓,她似想到了很久以前,有怀念也有茫然。 “我的姐姐吉馨,比我年长十二岁,是人鱼族第一个巫医,人鱼一族对她的信仰远超于我和族长,我身上所穿的由全族尾鳞制成的袍子,最初是全族献给姐姐的,但姐姐离开了,将它留给了我。” “父母死后,全族就只有我和姐姐的鱼尾是斑斓色,他们都说我们天生是神明的使者,是为守护族群而生,你们不知道,斑斓色的鱼尾是靠血脉相传,也就说明,只有我和姐姐的血脉才会拥有。” “姐姐离开后,我接替了她的责任,并未拥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你们是姐姐所生。” 吉澜提及姐姐时,眼眶蕴泪,怀着深深的思念。 她看着姐姐的两个孩子,一时想起多年前自己和姐姐。 亦是两姐妹。 姐姐长她许多,她并未在父母的疼爱下长大,因此姐姐在父母逝世后承担起了保护照顾她的责任。 于她而言,父母的存在并未在留下太多记忆,她更依赖的是姐姐。 更是在姐姐仁慈博爱的影响下,成为人鱼一族的第二个巫医,终生以守护族群为使命。 她抬手,下意识想要抚摸程柚初的头,却被躲开,没能如愿。 她怔了怔,随即抚上苏忆倾的脑袋。 苏忆倾还发着懵,没反应过来。 她的手掌压在自己头顶时,带来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竟没有抗拒的念头。 “当我看到南氤的鱼尾时,我就知道她的存在不一般。”吉澜轻轻的揉了揉苏忆倾的头发,收回手,相交于身前,“而桑榆,在你很小的时候,我曾抱过你。” “你在族群里出生,姐姐离开时带走了你,所以后来又生下了南氤,我并不清楚。” 回忆至此结束。 程柚初目光掠过她眼角的泪光,思绪因她的话陷入短暂的空白期。 吉馨,的确是妈妈的名字,但她对族群并没有半分印象。 事实上,妈妈是在她6岁那年逝世的,而那时,妹妹只有3岁,二十多年过去,妈妈 留给她的印象也逐渐消散,她只记得,妈妈让她照顾好自己和妹妹。 她们生活的地方是邶海的一个小角落,若妈妈真的是族群的巫医,想必也有能力制造一个屏障,防止被族群找到,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二十多年来,她们从没遇见过一个同类。 可,妈妈为什么要离开族群呢? 又为什么不想让族群找到她们呢? 疑惑终究没有解开,她的防备也没有松懈。 苏忆倾听吉澜一番话,已信了对方的说辞,可看阿姐仍是那副严肃正经的模样,决定不动声色。 “以你的说法,她既是族群的巫医,受全族信仰,为什么要离开族群?”程柚初拉着苏忆倾往后退一步,进一步拉开距离。 中间的空隔位置是她对他们划分的界限,也是化不去的防备和不信任。 尽管种种迹象表明她和妹妹与吉澜有血缘关系,但仅凭妈妈离开族群这一点,就疑点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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