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晏深弯腰,和她平视。 他的眼睛很黑,像深不见底的海,能勾人心魂。 沈鱼被蛊惑着抬起手,替他擦去挂在眼睫的汗:“在想……我好像一点不了解你。” 她了解的晏深,冷漠,孤傲,矜贵,高高在上。 实际上的晏深,体贴,平易,依然矜贵,却是她伸伸手就能够着。 到底哪个才是他。 沈鱼迷茫了。 “弄脏了你的手。”晏深往后撤了撤,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话又懒又散:“都负距离接触了,还不了解我?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沈鱼:…… 她漏说了一个,还很恶劣! “草都除完了吗你就偷懒。”沈鱼端起地主家孙女的语气。 “除完了。”晏深戏谑的称呼她:“公主殿下。” 沈鱼鼓起腮帮子,想白他一眼,白到一半又没忍住笑意,眉梢都翘起来。 晏深垂眼看着她,西斜的日光洒进她眼睛里,尽是灿烂,他也跟着笑了。
第115章 兄妹俩都有病 全身被汗透,晏深去洗澡,沈鱼本还担心他没衣服换,跟回房间就见他熟门熟路的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衣服。 “你时常来这里?”沈鱼问他。 晏深:“前两年过来养伤,住过一段时间。” 说完进了浴室。 沈鱼不由想起他身上各种伤疤,都说他的军衔是靠祖辈蒙阴得来的,其实根本不是,他每一次升衔都是拿命换的。 晏深收拾干净出来,两人该走了,去向唐鹤龄辞别。 唐鹤龄摆摆手:“走吧,药拿上,按时喝,喝完再来复诊。” 沈鱼再次道谢,随后拿上早就抓好的药,晏深还顺走了一口熬药的砂锅,被唐鹤龄骂了句小毛贼。 “这种砂锅很好买的。”沈鱼被晏深拉着跑,到了车里才有机会说话。 晏深把砂锅递进她怀里:“这是圣手家的锅,说不定比你都大,熬成精了,别处能买到吗?” 沈鱼下意识抱紧,灿笑:“那我用这个锅熬药,岂不是能事半功倍。” “不然我偷它做什么。”晏深一踩油门,塞纳如猎豹般一跃而出。 沈鱼把锅抱的更紧了,她回去就专门给这口锅腾个地方安置。 她请神似的抱了一路,到家门口的时候注意力都还在锅上,直到晏深让她伸手,她才发现家里的门锁换了。 “谁换的?”沈鱼惊讶的看着密码锁。 晏深:“我叫人来换的,先录指纹。” “怎么想起来给我换锁了。”沈鱼伸出食指。 晏深抓着她的手指录入:“不是你嫌钥匙锁麻烦的么。” 沈鱼回想,早上出门时,好像抱怨了一句。 她再往前回想,好像晏深从来都能记住她每一句抱怨,那些被爸妈判定成无理取闹的小性子,都会被晏深一一践行。 他从不嫌她事多。 “换只手。”晏深垂眼帮她录指纹,没看见她眼底闪过的感动。 沈鱼把另外一只手换给他,等他录完,说了句:“你也把你的录上吧。” “本来就要录。”晏深理所当然。 沈鱼:…… 早该想到了,太子爷连她的钥匙都偷,怎么可能不给自己录指纹。 留他自己慢慢录,沈鱼先把锅送进厨房。 “密码设多少?”晏深的声音追过来。 沈鱼:“随便你。” 已经全然接受了他的入侵。 晏深冷沉的眼睛里有了笑意,嘴角不自觉上扬,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认真想了想,想出六个数字,设好后,走去厨房。 沈鱼把砂锅摆到了厨房的C位,正在考虑要不要早晚上香时,男人从后面搂上她的腰,把她按进他胸膛。 “设好了。”他告诉她。 沈鱼:“哦。” “不问问设的什么?” 沈鱼:“什么?” 晏深:“106722.” 722是她的生日,沈鱼问:“106什么意思?” 晏深:“我生日。” 沈鱼两辈子第一次知道他的真实生日:“你国庆节出生的啊。” 不等晏深点头,她又道:“挺好记得,我记住了,到时候提前给你准备礼物。” “不要买的。”晏深提要求:“你亲手做。” 她会做什么呀。 不过反正还早,指不定不到时候他就腻歪了,两人分开了也说不准。 “行。”沈鱼答应的爽快。 晏深满意的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转手把她推出去:“去躺着吧,我给你熬药。” 沈鱼肚子已经不怎么疼了,但还是犯懒,她指指锅:“你小心点啊,别打碎了。这锅跟古董没两样,我们不能据为己有,用完了还是得还回去的。” 晏深没想到她真信了,乐不可支:“公主,这是砂锅,哪就能用那么多年,我就是懒的再去买了。” 沈鱼:…… 白感动了。 “你有病!”沈鱼一脚踹他小腿上,气呼呼的走了。 神经病。 沈鱼回了房间,先去了趟卫生间,然后躺到沙发上拿出手机跟苏秋曳吐槽。 沈鱼:你表哥是不是有点毛病。 /:. 苏秋曳:他不会是不行吧? 沈鱼:…… 你也有点毛病。 想什么呢。 沈鱼瞬间没了吐槽的想法,亲表兄妹,哥哥神经,妹妹多半好不到哪里去。 没再回复苏秋曳,沈鱼查看其他消息。 曹华上午的时候给她发了微信,应该是江则序跟他说了,他在微信上问她具体需要看什么病。 沈鱼回复他:抱歉,我刚看到消息,不用麻烦了,暂时不需要了。 曹华似一直在等她回复,几乎秒回:好的,沈小姐什么时候需要随时告诉我。 随后曹华就把这项工作的后续汇报给了江则序。 他还多了句嘴:“唐鹤龄是中医界的泰山北斗,国医圣手,一般人请不动他,一般的病也用不着请他。” 江则序嗯了声,挂断电话打给沈鱼。 沈鱼接通:“小舅舅。” 江则序:“在做什么?” 沈鱼:“躺着呢。” 江则序笑:“真要睡一天啊,平常工作很累?” 沈鱼:“不累,没事干就躺着呗。” “无聊吗。”江则序道:“接你去吃饭?顺便带你逛逛商场?” 那肯定不行,晏深还在呢,江则序这会过来,他俩奸情就被撞破了。 “下次吧,秋曳一会过来接我,我们约好了。”沈鱼瞎扯。 江则序说了声好,很顺嘴的问起她同事:“是很严重的病吗?曹秘书说唐鹤龄不出诊了,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忙找权威的西医。” “是吗?”沈鱼装傻:“那我不知道,我以为只是比较难约,我周一问问,有需要一定不跟小舅舅客气。” 挂了电话,江则序唇角溢出苦涩。以前她从不跟他客气,现在她总在跟他客气。 另一边,沈鱼放下手机后,在继续躺着,和起来把弄脏的衣服床单洗了中间纠结。 懒,不想动。 不洗看着又难受。 换以前不用她洗她都不愿意再用染了经血的,现在嘛…… 该花的花,该省的省。 还是得洗。 沈鱼拖着脏衣篮出来,正碰上要进来的晏深。 “做什么?”晏深看向脏衣篮。 沈鱼:“洗衣服啊。” “我来。”晏深躬身勾起脏衣篮:“你别碰凉水。” 沈鱼哪好意思,和他争抢:“这个太脏了,洗衣机洗不干净,得先用手搓,还是我自己洗吧。” “血有什么脏的,洗惯了。”晏深迈步往阳台走,还叫她别跟着:“回去躺着,保证给你洗干净。” 他一句洗惯了,又让沈鱼想起他身上的旧伤。 心头泛起淡淡的心疼。 再次回到卧室,沈鱼又点开跟苏秋曳的聊天框,敲敲打打。 沈鱼:你表哥以前经常受伤吗? 苏秋曳:不经常。 沈鱼抿抿唇,她都看到他身上深浅不一的陈年旧伤了。 正想叫她不要骗自己,苏秋曳的下一句话先进来。 苏秋曳:一般不受伤,受伤就不一般,每回都在鬼门关蹦迪,有一次差点没抢救回来,养了三四个月,就两年前你还记得吗,你生日的时候他去了,你不还说他看着像生病了,他那会还在养伤。 已经是前世的事了,沈鱼的记忆很模糊,但她昨晚才摸过他胸口处的那道枪疤,触感清晰。 沈鱼:是胸口中枪吗? 苏秋曳:对,差一点点打中心脏。 沈鱼心都跟着揪起来:现在彻底养好了吗?有没有后遗症? 苏秋曳:有啊,不能伤心难过,不然就会胸口疼。 沈鱼狐疑:你认真的? 这是什么后遗症? 苏秋曳特别认真的忽悠她:你是不是有时候觉得他阴晴不定,动不动就生气了? 沈鱼:是的。 苏秋曳:哎,他也不想,就是一难过就胸口疼,一疼就烦躁,一烦躁就发脾气,只要你顺着他,让他保持心情愉悦,他脾气很好的。 沈鱼:…… 想想,晏深不生气的时候,脾气是不差,这会不还给她洗床单呢吗。 沈鱼信了几分,问她:做什么能让他心情好? 苏秋曳:把他当男朋友,跟他谈场恋爱。 沈鱼黑线:你能不能认真点? 苏秋曳:我认真的,鱼儿,你知道他为什么三十了不谈恋爱吗? 沈鱼:??? 苏秋曳:因为他不敢,他怕哪次任务牺牲了,害了人家姑娘。 要命。 沈鱼觉得自己不能再跟苏秋曳聊下去了,不然她得去医院看心脏,总疼。 她没再回。 苏秋曳等了一会也放下手机,以后她表哥娶鱼儿,她要申请坐主桌。
第116章 感觉像官宣 昨天针灸,艾灸加喝药,翌日沈鱼睡醒时,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肚子不疼了,腿也不软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早饭是晏深做的,清爽可口,她胃口好了,吃饭也香。 吃完饭,晏深把药端给她。 还有点热,沈鱼不着急喝,看着晏深欲言又止。 晏深:“想说什么就说。” “也没什么。”沈鱼问的随意:“你今天去格焰上课吗?” “不去。”晏深道:“孟卓然的伤好了,以后我只教你一个。” 沈鱼下意识道:“也可以让他教我。” “不想让我教?”晏深目光转凉。 沈鱼赶紧摇头:“没有,我不是怕你麻烦。” 晏深:“我什么时候嫌你麻烦过?” 没有过。 沈鱼讪笑,又问他:“那你今天有其他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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