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本在她背后轻拍的手一顿,头往下低,下巴抵住她的发顶,轻轻摩挲,“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宁南嘉今天不想听他道歉,离开前她不正常地想抓住些什么,她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抬眸看他也引诱他,“不如,我们…趁现在?” 尾音上扬又拉长~ 陈澈的眼神很沉很深,宁南嘉能感受到他放在腰间的手臂在收紧,他就这么看着她,带着欲却又带着克制,他低头吻她鼻尖那颗小痣,再下移,吻她的唇,带着些力道的啃咬,尝完外面再尝里面…… 宁南嘉迷迷糊糊换气间,听见他低哑的声音,“南嘉别惹我好吗?我很想,但我不能委屈你,你的第一次怎么能在病床上?” 理智在他的哑声中回落,宁南嘉对上他无比珍视的眼眸,终是认输了,把脸埋进他的颈窝,“知道了。”语音还带着颤。 欲望化为彼此热烫的身体, 陈澈自我折磨地偏不放,环在她腰际的手往里一带,偏要抱得更紧些, 他们气息交融,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医生查房,陈澈一晚上没有任何不适,可以出院,出院后直奔机场,她飞E国的机票就在今早。 一路上他们都很安静,只是手紧紧牵着。 登机口,宁父宁母在前面等着。 机场人很多,各类嘈杂声音,宁南嘉低头向陈澈摆手,眼睛鼻子都酸酸的。 不能哭啊,哭了他又该担心了。 他会去接她的,一定一定,所以要坚强,不能让他分心。 干净清冽的松针香靠近,是他俯身抱住了她,宁南嘉睫毛颤了又颤,抬手抱紧他, 然后先他一步松手,转身,迈进登机口,那条长长的长廊,她一步都没回头。 这年冬末,他们分别。 —— 送走南嘉后,陈澈打电话给游明远,那头接得很快,声音带着点怨气,“黑心鬼,你总算是想起我了?” 陈澈没和他闲扯,开门见山,“送你走吗?” 好友间的默契,有些话不用说清,对方就懂了。 游明远停顿一秒,笑着答他:“不走,陈伟杰休想动到我,我就要留在这,看他的下场,你有事只管招呼我。” “谢了。”陈澈深吸一口气,他说不出太肉麻的话,但好友之间,该懂的都懂。 —— 在E国的日子,和国内有一样也有不一样。 宁父宁母很久没有休假了,陈澈给她们准备了好几 场医疗研讨会的入场门票,还安排了当地医学院的友好交流项目,时间松,日程不紧,他们无聊了可以去参会,累了也可以休息,对于这样的度假,宁父宁母是满意的。 苏念比宁南嘉她们晚一天到,本来陈澈是让她家老干部一起去E国的,但老干部桑浩平拒绝了,他让陈澈放心,他可以自保。 后来宁南嘉和苏念说起此事才知道,桑浩平他家的背景有点不一般。 温媛和暖暖到的最晚,毕竟小孩子出远门要准备的东西比她们这些大人多太多了。 3月春日到,柳枝发出新芽,街头一片黄色的迎春花。 四大一小出去逛街,身后紧跟着保镖。 第一步理发,暖暖是全套宝宝洗发护理,苏念终于完成了她年前的愿望,减了一个美美的公主切,阿媛姐把羊毛卷拉直了,阿红心血来潮减了个利落的短发,宁南嘉没减,染了个最近流行的暖棕色,成了4人中改变最小的,被她们一通数落。 3月末,桃花杏花成团成团地开。 暖暖很喜欢粉红的桃花,天天去后院的桃树下看,偶尔还会捡一堆花瓣回来,阿媛姐会教她作成书签。 别墅一楼有间料理教室,陈澈按照宁南嘉在学校的课表,特意请了烘焙老师教她,上课时间也和国内一样。 今天学的是E国特色甜点,纸杯蛋糕。对于她来说,步骤简单难度不大,所以中途老师打奶油时,她开小差了,抬头往右看时却意外对上了罗女士的眼。 那瞬间,2个人都是慌张的,视线闪躲间,罗女士抬腿走了,宁南嘉从她背影上居然看出了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南嘉,看哪呢?”老师的声音唤回了宁南嘉的视线,她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后来的课程始终唇角上扬。 当晚她和宁父在阳台聊天才知道,他们本来早上7点出门,约好一起吃早餐顺便去市中心的景点逛逛,结果罗女士吃完早餐就囔囔着要回家休息,等她偷摸着出房间,宁父跟她身后一看,才发现她是去看女儿上烘焙课了。 早上9点半就在了,直到宁南嘉11点半发现,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了2小时。 宁南嘉看向客厅里正抱着暖暖哄的罗女士,眼睛热热的, 她快步跑过去,从沙发后面抱住妈妈,吓了罗女士一跳,看清是她后,淡笑着骂她一句,宁南嘉毫不介意,头抵在她肩上逗暖暖,虽然能感觉罗女士的身体有些僵硬,但她还是没走,过了会,作好心理准备后才凑近她耳边,“谢谢妈妈。” 谢谢她的心软,谢谢她的理解,谢谢她的接受。 罗文溪拿饼干的手一抖,几秒后,她把饼干递给暖暖,然后抬起手,轻柔地摸了摸肩上女儿的头,温柔的眼眸里有笑意也有释然。 天气转热,4月人们脱下厚实的大衣,改穿轻薄的外套。 这段时间里宁南嘉和陈澈的联系没有断,隔几天还会视频,不过光从他声音里宁南嘉都能听出他的疲惫。 她没问过他什么时候能结束,什么时候能来,她不想给他压力,她知道他肯定在很努力很努力地推进着。 当然,没问过不代表不想。 E国百合花开得最艳时,有天,别墅门口放了一大束百合花,被浅绿色的包装纸包着,美得不像话,宁南嘉看到的第一时间想的是陈澈来了, 花没拿,门没关,跑出门口,四处看,想着他会不会躲在哪,想看她惊喜的表情,可看来看去,看到眼睛都酸了,始终没见到熟悉的身影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 此时她才后知后觉地蹲下身,花中有张贺卡,拿出来一看,上面的英文洋洋洒洒,原来,这是阿媛姐订的啊。 玫瑰绽开,香气馥郁又暧昧的5月。 E国当季的水果是橘子,口感很像国内的耙耙柑,汁水多又甜,苏念买了一箱堆在餐桌上,2天过去,就剩层底了,其中属宁南嘉和阿红吃得最多。 已经有点上火预兆的宁南嘉,嘱咐出去采购的苏念买箱梨,她决定以果对果来下火。 下完课,她又来到/餐厅,餐桌上装橘子的纸箱不见了,剩下的橘子用果盘装着,果盘旁边还摆了一束火红的玫瑰。 鲜黄的橘子搭配火红的花,阿媛姐今天又练了色彩静物啊。 宁南嘉倚在餐桌盘,拿起一个橘子,熟练地剥完皮,一边吃一边看着自己的指甲发愁,橘子剥太多,指甲边缘都发黄了。 正剥第二个吃时,突然听见前方有“咚咚”两声,那边是和客厅相连的开放式厨房,宁南嘉以为是阿红过来了,她早上才和她打赌说今天只吃1个橘子,忙把还剩一半的橘肉往身后藏, 抬头的那刻,却瞬间哑然,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面前的人浅灰色毛衣搭配黑色西裤,头发又长了,额前有缕头发微微遮住眼,他的左手还搭在旁边的置物柜上,很明显,刚刚那两声是他敲的, 他朝她挑眉,“本以为你看见玫瑰就会想到我来了。”谁知道她除了最开始淡定地瞅了眼后,就专注地吃起了旁边的橘子。 没人找,他只能主动出来了。 宁南嘉没和他解释为什么,只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想哭又想笑,又不敢眨眼,怕一转眼他就不见了,就这么红了眼。 陈澈朝她张开双手,刚才装出来的淡定从容都不见了,他眉眼温柔又都带着笑,“是不是橘子太酸了?” 这一幕场景有点眼熟, 宁南嘉想起她们结婚第一天,在月聆湾时,他也是站在对面问她橘子酸吗,可那时的他们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是啊,它好酸。”酸得她红了眼, 宁南嘉笑了,两眼弯成月牙,飞奔扑进他怀里。 可此刻的他们,是久别重逢的爱人。 寒冬已过,春暖花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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