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临也正如李明霁说的那样,一直逗留在法国。 九月份某天晚上,虞皖音回家,从家门口抱起一束鲜艳的弗洛伊德玫瑰,随后进门,她顺手将花放在电视柜旁边。 这是商临出差后的不知第几束花,他每隔几天就会给虞皖音订一束鲜花。 等估摸着花差不多要枯萎时,商临就会给订新的鲜花。 有些被她制成了干花,用画框裱起来,还给商临拍了照片。 她的审美很好,即便制成干花也像是一幅漂亮的画。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商临还是明显感受到了,他谈的这段恋爱有多健康。 商临的工作似乎还没完成,晚上他们视频的时候,商临那边看着还艳阳高照。 商临在那头的神色看不出异常,只是透过手机细细观察着对面的女朋友:“怎么瘦了,没好好吃饭吗?” “哪里瘦了?”虞皖音不这么认为,她先是摸摸脸,又摸了摸腰和腿,觉得和之前差不了多少。 手机那头幽幽有道声音传来:“我也想摸……” 虞皖音:“……” “不要耍流氓。”她说。 商临看着她叹气:“亲不到摸不到,连嘴上流氓都不让耍吗?” 这一次,商临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爹妈这一招狠,这一趟出差需要的时间比预估的要长,下个月他也不一定能回去。 商临在谈恋爱后原本规律且健康的性生活被打断,能看不能摸,他想一下很正常。 不过商临说:“最迟下个月月底,我也该回国了。” “好啊。”虞皖音笑盈盈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得人心头一热。 就像是应了距离产生美那句话一样,商临现在很想她。 脑子和身体一起想。 中秋节假期时,虞皖音回了一趟老家,宋靖娴女士已经恢复得很好,正常走路已经没问题。 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相当于痊愈了。 三天假期,有两天都在路上,虞皖音很快又回了云港市。 国庆假期前,她在做规划时,其实有过迟疑,但思前想后,还是买了前往法国的机票。 为此,她拒绝了一些朋友的邀约。 大概12小时的航班,落地时,正值傍晚。 她身上穿着一件薄外套,按照一早做好的攻略,顺利来到商临的酒店。 来酒店的路上,正好看了场日落,整片天空似乎都被染成金黄色,云层在其中呈现出渐变的美感。 这是虞皖音第一次来到巴黎。 说得上人生地不熟。 但她毕竟快27岁了,独自外出对她来说算不得是什么很难的挑战。 虞皖音其实没有过问商临的住处,这个地址还是他刚落地时发过来报备的。 酒店坐落在繁华街道,是一座很具有欧洲建筑风格的建筑,外面墙体上就有不少精美的雕饰,里面圆弧楼梯和锻铁栏杆等元素看起来都格外经典。 不知算不算是缘分,虞皖音甚至还没来得及联系商临,就看见酒店里面走出了几个人。 西装革履,很商业精英的打扮,有亚洲面孔也有西方面孔。 给别人准备所谓的惊喜其实很难把握好分寸,商临平时在话里话外都说想她,可是男人的嘴啊,最会骗人了。 三分的情意,可以演到十二分。 虞皖音原本是想电话联系他的,但没想到,刚到就迎面撞上。 他看起来刚好准备出门。 一行人的脚步不缓不急,总体看起来很有干劲。 虞皖音只认得商临和傅卓两个人,商临身后还跟着一位高大的白人男士,目测身高得有一米九几,乍一看还有点像是商临的保镖。 商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在隔着几个大洋的彼岸看见了女友的身影,原以为只是长得相似的亚洲人,但随着距离越近,对面女人的面容更加清晰,熟悉度也更甚。 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一直盯着他看。 商临脚步慢了下来,身侧的傅卓似乎也认出了来人,小声喊了声:“商总……” 虞皖音就看见那边商临的脚步停了下来,但与此同时,他身旁身后跟着的人也都停下脚步,好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 那种目光带来的压力陡然剧增。 虞皖音原本想开口说话,见状都不由一顿。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本来就容易社恐。 商临回头对傅卓道:“你先带着他们去吧。” 傅卓于是冲虞皖音打了声招呼后,领着人往外走了。 看着那行人走了,虞皖音才觉得自在些,一回头,对上商临的目光,说不上有什么情绪,就见他牵上她的手,提过行李箱,拉着她去前台做了登记。 虞皖音来时学了点日常的法语用语,将证件拿出,又收回。 随后被拉入了电梯,刚好赶上有一家四口也进来,两个小孩一高一矮吱吱喳喳说着什么,虞皖音听不懂。 但年纪更小些的那些棕色卷发小女孩看起来格外可爱,皮肤白白的,眼睛是蓝色的,很可爱很漂亮。 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商临在这个过程中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似乎时不时落在身旁人脸上,见她一直在看人家孩子,他也跟着看了眼。 法国小孩,五官深邃的不稀奇,但这两个确实长得可爱。 那一家四口先下了电梯,而后没多久,到了商临的套房前。 他刷卡,一手女友一手行李箱,进去后,虞皖音原本张口想跟他说句话:“商临……” 没说出口,她被人按在门后,他的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吻落了下来。 并不温柔。 那种像洪水决堤的汹涌的吻。 虞皖音觉得自己的脖子被掐住,那只手的虎口控住了她的下巴,她移动不得,只 能被动承受着这个吻。 这个吻汹涌,却很快便结束了。 在两个人都觉得意犹未尽的时候。 商临低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里含笑:“专门过来给我送惊喜的吗?” 他的鼻尖蹭蹭虞皖音的脸,没忍住又低头亲亲她的唇。 虞皖音的气息还不稳,胸膛有些起伏,她轻声说:“你刚才不说话,我以为你不欢迎我呢。” “不欢迎?”商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晚上有个酒会要参加,你搞得我都没心思去了。” 这句话,好像虞皖音的出现犯了天大的过错,让他像个昏君一样分不清孰轻孰重了。 虞皖音还没说话,就听见商临问:“你是在酒店等我,还是一起去酒会?” 她选择了前者。 商临也没强求,他说:“我让酒店给你送餐,晚上等我回来。” 出门前,他对着全身镜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逮着虞皖音再亲一口,给她塞了张房卡才出门。 等他走后,虞皖音这才有心思观察起这个套间。 客厅的餐桌是方形的,很长,商临的电脑就放置在上面,其他位置上有落下的纸质文件。 看起来这张桌子就是商临他们在这段时间的临时会议桌。 主卧那边才能看到商临的私人物品,怎么看也只有他一个人的东西而已。 客厅很大,落地窗往下看,是城市的车水马龙。 这个点,夜晚已经开始。 晚上的城景格外漂亮,虞皖音看了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酒店工作人员说着英文,为她送来了晚餐。 手机上有商临发来的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决定偷偷摸摸来巴黎的,又说她来之前应该同他说一声的,他可以去机场接她。 不过后面他就没空了。 于是虞皖音简单用餐后休息了会儿,便去洗澡了。 虞皖音很少有这么长途的空中之旅,她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本来就困倦,洗完澡又刷牙后干脆就在商临的床上躺了会儿。 她还是想等商临回来的。 只不过原本只是想着闭目养神,但困意袭来,虞皖音没控制住睡了过去。 这一觉,沉到有人刷卡进门,站在床边看了她半晌,而后去浴室洗漱好一会儿也别无察觉。 虞皖音睡得好沉。 而且潜意识觉得这个空间内会出现的人只有一个,没有需要提心吊胆的地方。 她是在一些奇怪的浪潮里挣扎着醒来的。 一方面是困倦,一方面是身体在遭受相应刺激后的本能反应。 奇怪的欢愉传输到脑神经,让沉睡的人以为自己做了个荒诞的春梦。 困倦和欢愉在打架,让身体的主人陷入挣扎。 而某一刻,那种欢愉太真实了,她在睡梦中仿佛到达了临界点,虞皖音再也无法陷入沉睡,她睁开了双眼。 头顶天花板明亮着,上面有些繁杂的花纹,看着有些眩晕。 可怎么也比不过她如今所承受的。 原本好好穿在身上的睡裙,肩带滑落,裙摆上滑。 滑腻的触感继续刺激着她的神经,虞皖音的动作幅度终于大了些,也越来越清醒了。 “醒了?”有人抬起头来,很快撑在她身上,湿润的吻落在她脸上。 虞皖音后知后觉刚才都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处于升温的状态。 “你怎么能不喊醒我就……”虞皖音推了一把他的胸膛,没推开。 一想到她在睡梦中被……虞皖音整个人都要熟了。 商临似乎没意识到什么,他亲上她的唇,小鸡啄米一样亲。 “现在不也醒了吗,你睡着也会流……” 话没说完,被捂住了嘴。 商临笑了,亲亲她的掌心:“不说这个。” 不说话,那就是要接吻了。 刚见面时那短短几分钟算什么,两个久别重逢的男女犹如干柴烈火,一点就燃。 唇舌间缠绵,其实比其他更能缓解相思。 短暂分开,虞皖音伸手捧住商临的脸,细细看了他的眉眼。 三个多月没见了。 她的眼神专注,商临只让她看了会儿就低下头去亲她,虞皖音不满。 “宝贝儿,你看人也太深情了,谁忍得住?”商临笑她。 他今晚在外面,同别人说话都忍不住走神。 商临知道国外现在在放国庆假期,但他们这些出差的,也只有之后补休。 他想过问虞皖音要不要过来的,只是这一周的假期看似很多,但两地隔着实在太远,他又觉得很折腾人。 早知道她要来,他就包架私人飞机送她来回。 “你摸摸我,想你想得快坏掉了。”商临抓着虞皖音的手往下。 他的气息就萦绕着虞皖音,然后听见她说:“你可以自己解决的呀。” 商临闻言哼笑了声:“那你呢,想我了吗?想我的时候自己玩了吗?” “……” 从她身体那个反应就知道俩人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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