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谢我?” 似乎看出了陈江沅的不自在,男人仅仅迈了一步,便有分寸感的停下身。 陈江沅思绪乱了半拍,那个名为“李 珩川”的男人显然是他的朋友,连他朋友都不会顾及合作方的面子。 她若是说请吃饭什么的,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 像她这种小角色,男人不会揪着不放的。 想到这,陈江沅鼓起勇气,眼神抬了抬,在男人注视下慢吞吞吐出四个字: “我不知道。” 她眼神亮晶晶的,等着男人放她离开。 男人脚步未动,闻言只是垂眸,将一部手机调转方向,放在她面前,屏幕亮了,熟悉的壁纸倒映在陈江沅瞳孔。 这是她被醉酒男抢走的手机。 “解锁。”男人淡淡吩咐。 陈江沅下意识伸手去拿,不料男人手臂突然抬高,让她扑了个空。 她一愣,手僵在半空。 手机被男人捏着,重新落回眼前,男人耐着性子等她,但强势的态度却不容置疑。 手机是个私密性很强的个人物品,陈江沅私心不想直接给他解锁,她咬着唇硬是僵持了一会儿。 但男人耐心很足,就这么跟她耗着。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 只能蹙起眉用食指点了下,屏幕亮起,男人满意的收回了手。 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陈江沅偷偷瞄了眼,做贼似的,没看清。 也就几下,手机被他熄灭,男人重新抬眼:“手伸过来。” 陈江沅以为男人要把手机还给她,左手冲着男人一伸,却不料他说:“另一只。” 她下意识藏起右手,连着那块花瓶碎片一起:“这个是怕刚刚那个人……才拿着的,不是冲着您。” “伤的严重么。”见陈江沅不配合,男人没有勉强,只是问。 陈江沅有些意外,不太自在的回答:“还好,我朋友还在一楼等我,一会儿让他们陪我去医院处理一下就行。” 说完,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谢谢。” 故意提起朋友,防狼似的防他。 男人静静地看了她片刻,乌眸看不清情绪,可说出口的话却让陈江沅心惊肉跳。 “用我替你给朋友发条消息,说你有事先离开酒吧了么。” “什么?”陈江沅瞬间头皮发麻,眼眶氤氲,声音都在打颤,“不、不麻烦您了……” “耽误您这么长时间已经、已经很感谢您了,我还是自己去医院就行。” “三次。”男人似乎笑了一下,忽然动作,微微俯身靠近,“你一共说了三次谢谢。” 陈江沅的神经徒然紧绷,握着瓷片的手开始抖个不停。 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彬彬有礼的将手机放进她垂下的左手,贴着她的耳际,声音不疾不徐:“既然不知道怎么谢,那就回去想。” 他将那块沾了血的瓷片拿走,直起身。 “想好了告诉我。”那道眼神里透出微妙的侵略性,男人居高临下注视着她,一字一顿说: “我等你答案。”
第4章 第4章十分危险的距离 男人微微侧身,替她打开电梯门。 但狭小的空间内,他仅仅只后退了半步,意味不明的眼神仍然落在她身上。 这个距离控制的刚刚好,如果她想出去,就一定会从男人身旁经过。 一个十分危险的距离。 陈江沅只能装作看不见男人的视线,埋着头冲了出去。 手臂与男人擦过的瞬间,她似乎听见一声轻笑,但没敢回头,脚步越走越急,直到消失在转角。 漆黑深沉的目光始终紧锁着陈江沅的一举一动,直至看不见人,男人这才伸手,缓缓关上了电梯门。 酒吧一楼的氛围仍然充斥着旖旎与暧昧,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若非右手的疼痛时刻提醒着,陈江沅甚至以为那是喝醉出现的幻觉。 她脚步不稳,下意识去找卡座上的林樾。 但是没有人,角落的卡座只留下一杯她刚刚喝尽的酒杯。 人呢? 陈江沅喉咙发紧,来不及多想,吧台一声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跟着回身望去,熟悉的两道身影此刻带着火气,直接掀翻了吧台观赏用的酒架,瞬间哗啦啦落了一地。 “我再说一遍,把客房的□□交出来。”林樾冷声说,“你们老板再有关系,顶得住我们两家联手搞么?” 调酒师惊恐的看着她,以及她身后看似云淡风轻,实则眼里藏着戾气的男人。 “我、我真的没有□□。”他连忙摇头,磕磕绊绊,“但、但我们老板有,他他他今天陪着客人刚刚去楼上了……” “那就去.”林樾话开了个头,忽然被人拉住手。 “没事了林樾。”陈江沅一字一顿说。 “我回来了。” 她勉强撑起一抹笑,却被林樾猛地揽在怀里,力道大的似乎要把她揉进怀里。 对方的声音比她还要抖,甚至染上了一丝哭腔:“你没事就好,我快要被你吓死了!” “你刚刚到底去哪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我去洗手间也没看见你?”林樾抓着她的肩旁,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堆。 陈江沅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人抬腿走到面前:“你手怎么了?” 此人正是林樾的发小徐图。 似乎是刚开完会,他穿了身咖啡条纹西装,搭配复古领带,唯有领口解开的两颗扣子,显出他几分躁动的情绪。 “发生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能伤成这样?”徐图蹙眉,俯身将陈江沅藏在身后的手一把扯出来,“谁欺负你了?” “陈江沅!”林樾震惊,她想也不想,拉着人就走,“别问了,先去医院把伤处理了再说。” 调酒师看着那道伤,这姑娘是从电梯的方向过来的,很难不让他怀疑会不会是…… 坏了。 他咽了下口水,手忙脚乱的去联系酒吧老板。 事实果然也不出他所料。 这三人即将离开前,那个男人意义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似是警告。 坳不过林樾,陈江沅就这么被一路押送到了医院,直到右手缠着纱布走出诊室,才发现这俩人正抱臂等着“审讯”她。 只是陈江沅不愿多提,她刻意当作看不见俩人的神情,故作轻松的舒了口气:“刚刚她还跟我说你们最近很忙,连续几天都在加班,我家公司的事实在是麻烦你了。” “你不想说,我们也不会逼你。”徐图声音温和,却一句话将话题带了回去,“只是我想依你的性格,愿意这样忍气吞声?” “就是啊沅沅,有我们两家一起,还能怕那人不成?” “我当然知道你们愿意为了我……”陈江沅顿了顿,垂下眸,“但不是这个问题。” 林樾不解的看着她:“那还有什么问题?” “你们认识李珩川吗?” 宛如平地惊雷。 林樾和徐图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名为震惊的神色。 林樾倒吸一口凉气,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不稳:“沅沅,你的意思是,你的这个伤是因为他……” 林樾和徐图两个人的反应已经能够说明问题了,陈江沅想。 那就是李珩川这个人,是他们加起来都得罪不起的。 而能让李珩川毫无怨言替自己做事的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她垂眸看着手机,通讯录里莫名多出来的一串手机号,让她的心格外沉重。 “不是他。”陈江沅摇了摇头,她下意识用力攥住了手机,说,“只是我刚刚看见这个人了。” 陈江沅隐去了细枝末节,将事情告诉他们,气的林樾差点没一脚油门杀回酒吧,连骂八百句不带重复的。 只是徐图听到后,反而沉默了下来。 林樾骂累了,喝了一大杯水,这才注意到徐图的反常:“你在想什么?” “我觉得有些奇怪。”徐图说。 因为外界传言,李珩川不是一个善良到喜欢助人为乐的人。 他若出手,必有利益可图。 徐图视线掠过陈江沅纤细的身形,隐隐有些担忧。 “奇怪?有什么好奇怪的?”林樾冷笑了声,“总归能被李珩川这样对待的人,也不是我们得罪不起的,沅沅既然不认识他是谁,去查查监控不就知道了?” 只是林樾没有想到的是,酒吧声称技术原因,当晚的监控全部坏了,一个不留。 而酒吧的这一举动,更让徐图疑心,陈江沅口中,与李珩川同行的几人,到底是谁。 一 没有证据,二陈江沅没有受到实质伤害,这事儿只能到此为止,不了了之。 当夜,林樾怕陈江沅多想,说什么都要带人回自己家住,两人的车停在酒吧外,等第二天派人来取,然后一同坐进了徐图的车中。 车窗外夜景飞速变幻,陈江沅偏头看着外面,车内一时陷入了安静。 林樾担忧的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徐图,你本来不是说沅沅家公司的事有了眉目吗,顾淮忱这事儿是怎么解决的?” 前方是红灯,徐图停下车,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陈江沅微微偏头,终于将注意力移了回来。 “我们公司和季俊鸣有合作,我最近一直在忙的也是这个事,他与顾淮忱有点交情,能帮我们递个话。” 陈江沅呼吸慢了半拍,她微微动了动,扶着前座椅问:“然后呢,他有得到答复吗?” 徐图笑了笑,点头:“周末他们要在溪山别墅餐厅举办小型宴会,能露面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顾淮忱松口允许你去宴会。” “但.” 这个字音一出,陈江沅心跳莫名加快,看着他。 红灯变了。 在不远处一闪一闪,乍然间跳转成绿色。 徐图将车发动,继续说:“那边给的话是晏绪慈只是有可能会出现。” 有可能? 陈江沅无声的抿唇,那也就是即便去了,她也未必能见得到人。 不过所幸这件事还算有了着落,也不枉他们三人忙前忙后,林樾抓着她的手高兴的晃了晃。 “只是沅沅一个人去吗?我们不能陪着她一起吗?” “当是组团参观呢你.”一句话没说完,徐图便遭到了林樾的一拳暴击。 终于,在这打打闹闹的氛围里,陈江沅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一晃就到了周末。 溪山傍山别墅,环山道上一辆辆豪车轰鸣而过。 来的人不算多,但凡是在场的,不是来自权贵政界就是世家继承人,便是自小混迹名利场的季俊鸣也得靠边站,更不必说像徐图、陈江沅这等身份。 而晏家在这群人中的含金量,是近乎被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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