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綦廷,再说老公我就打你了。” 庄綦廷沉着发烫的气息,笑了声,胸口带出细微的震动,很不以为意地,“那你打吧。” “你——”黎雅柔回过头来咬他脖子,“骚狗。” 庄綦廷抱紧她,不让她乱动。 “只抱五分钟,你消停些,老婆。” “……………” 辦公室这番荒唐之后,两人都有些食髓知味,仿佛回到了年轻时那些疯狂的日子。黎雅柔不得不承认,庄綦廷是很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也很有些坏主意在身上。 她早就被他喂成了大胃口,过几天想这事,把他叫来黎公馆,他居然擺起架子不来。 【老婆,你下午来集团找我。】 【什么意思啊?你还摆谱!】 【办公室等你。】 黎雅柔唇都咬死了,心里骂了一百遍老骚狗。他就是想在办公室!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能这么坏。 黎雅柔脸都红了,可还是架不住诱惑,偷换了一身低调的黑色套装,驱車前往盛徽集团。这次她聪明得很,开了最普通的車,一路进地下停车场负一。 负一层只对高管级别以上的员工开放,车少,人也少。 她拎着一只放了电脑的大包当做掩饰,直接进庄綦廷的私人电梯,进去后她绷着的神情才松下来。 要命。谁家前妻天天跑前夫办公室,还一进去就三四个小时? 幸好没人看见。 电梯门一打开,黎雅柔就看见站在门前等候多时的男人。矜贵的米白色西服风度翩翩,顺滑的布料里杂着细微银线,西装隨意敞着,很有一番老钱绅士的味道。 他手里握着两杯香槟,递过来一杯,含笑道:“老婆辛苦。” 黎雅柔瞪他一眼,一口气喝完了香槟,隨后把空杯子塞回他手里,目光在他这身风骚的打扮上流连数秒,鼻息里全是他的香气,不由低语了一句老骚狗。 电梯门闭合,被庄綦廷按下暂停运行,随后迫不及待地去抱黎雅柔。 盛徽集团一共有四部专属电梯,一部专供庄綦廷使用,直接通往他的办公室,一部供高管使用,一部供董事会成员使用,还有一部被前几年升职为首席执行官兼董事局副主席的庄少洲霸占了。 庄綦廷不准庄少洲用他的电梯,庄少洲就自己开一部电梯,反正老头子也不管他这些小事。 黎雅柔以为自己的伪装很到位,中途没有遇到任何人,只是百密一疏,还是被人看见了。 陈薇奇一直躲在车里,等自己婆婆进电梯后才敢下车。 庄少洲已经等得心痒难耐了,催促着陈薇奇快点上来。人一上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去吻她。 两人刚新婚,身体上黏糊无可厚非。 陈薇奇受不了这人像野兽一样围着她,推开他的脸,“我和你说正事。” “这不就是正事?”庄少洲笑。 陈薇奇慢悠悠地瞥他一眼,精致的眉眼里全是八卦的气息,“嘘,你猜我刚刚看见谁了?” “谁?”庄少洲转身去冰箱拿了三颗橙子,熟练地剥皮,扔进榨汁机里,果汁涓涓流出,伴随着清爽的香气。 陈薇奇迫不及待喝了一口,然后神神秘秘地说:“你媽咪!” “……………” “进了你爹地的专属电梯!” “……………” 庄少洲滿脸复杂。不会吧,老头都一把年纪了,还玩这些??黎女士也太纵容他了!难怪最近老头春风得意,对谁都和颜悦色。 他有种想嘲笑又连带着把自己也嘲笑一番的尴尬在。 “爸爸媽妈绝对在一起了。”陈薇奇断定,“难怪爸爸上次找我麻烦。不行,我得做点什么,挽回形象。” 庄少洲蹙眉,“我都不管他们,随他们折腾,你还插进去。老头子是出名的不好討好,你别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庄少洲过来抱住新婚妻子,“你是我老婆,你討好老头做什么。他敢欺负你,我帮你出气。” 陈薇奇呵呵两声。 “我这是为爸妈的幸福做出贡献,你懂什么。” “老头子只要看见黎女士就幸福冒泡了,他还想要什么?” “我不和你理论,你就坚持你这一套吧。反正我得挽回我的形象。” 陈薇奇懒得和庄少洲理论,冥思苦想之后,她转头给黎雅柔送了一份小礼物。 是毛茸茸的发箍,有着黑粉相间的小狗耳朵,是上次蕤铂为圣誕晚宴制作的物料,礼盒中还夹杂了一张贺卡,写着:【妈妈,这个发箍很可爱,想着您会喜欢,就给您留了一个。】 黎雅柔没有想到会收到儿媳如此别出心裁的礼物,喜欢得不行,当时就戴上,可惜美中不足,这发箍的尺寸偏大,她头小,戴上去没几秒就滑了下来。 黎雅柔想把发箍弄紧些,又怕弄坏,只能干瞪眼看着,看了几分钟,她无解,干脆就这样放着,出门参加姐妹的聚会去了。 晚上,庄綦廷接黎雅柔一起回黎公馆。这男人现在天天老婆老婆不离嘴,她抬手打他嘴巴,还被他捏着手吻掌心。 黎雅柔真是受不了。一想到那次被他逼着喊了老公,破了这道坚守六年的口子,就觉得太便宜他了。 月色中的黎公馆宛如一颗散发柔辉的珍珠,等待着主人归家。 “老婆,是你先洗,还是一起?”庄綦廷像所有回到家的男主人一样,脱下西服,解开领带,眉眼舒展地望着黎雅柔。 黎雅柔只觉得好笑。他这副模样,真是登堂入室了,把黎公馆完完全全当自己地盘。 “你去次臥洗。” “夫妻不分房,这是规矩。” “……………” 怎么就是夫妻了!! 庄綦廷看都不看她,径直往主卧走去。黎雅柔快步跟上去,握着拳头锤了他好几下。 一进房间,庄綦廷就看见沙发上大喇喇地摆着一个拆开的礼盒,毛绒发箍格外抢眼,他蹙眉,速度极快地走上去,赶在黎雅柔抢走之前把发箍拿起来。 放在眼下细细打量,“这是什么?” 黎雅柔:“薇薇送我的礼物,哎,你别乱碰。” 庄綦廷微妙地看她一眼,“小陈送你这种东西做什么。这不是圣誕那晚,那些骚男人戴的吗?” 黎雅柔正想说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眼神,听见他嘴里的骚男人,忽然灵机一动,她眼睛都亮了,“庄綦廷!” 她这声喊得娇媚又清脆,铃铛般扣进庄綦廷的心底,险些弄得他心跳丢了一拍。 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庄綦廷,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庄綦廷被盯得有些不自然, 敏锐地猜到了妻子的心思,冷着脸直接拒绝:“你休想,黎雅柔。” 休想把这种骚玩意戴在他头上。他不是那些骚货。 黎雅柔笑嘻嘻地来抱他,“戴一下嘛,戴给我看。正好我戴着嫌大了,你头比我大,你戴着合适。” 庄綦廷眉头紧锁,把发箍掷在沙发上,板着脸:“不行。别的要求都可以答应你,这种不行。” 黎雅柔:“为什么这种不行?你都给我骑脸了,戴个发箍怎么了?”她弯腰把发箍拿在手里,指尖揉捏着毛茸茸的耳朵,“这么可爱。” 庄綦廷锐利地盯着她,一想到其他男人用这种骚把戏讨好她,怒火和浴火就齐齐翻涌。 给她骑脸作威作福那是爱她,但不代表他要学那些骚男人的样子讨好她。 “不行。”他再次拒绝,褪去马甲,解开衬衫纽扣。 “庄綦廷……你戴一下,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庄綦廷绷着下颌,就这样冷静地审视着妻子。一个愿望……戴这玩意就能满足一个愿望? “什么都可以?” “复婚不行,其他都可以。” 庄綦廷被狠狠堵了一下,冷漠地一瞬不瞬地看着黎雅柔,“你是我老婆。我们已经复婚了。” 黎雅柔笑,懒得和他辩解,只说:“戴不戴嘛,戴给我看!庄大佬,我保证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着她把手机扔到一旁,“我不会拍照。你放心。” 黎雅柔一颗心被勾得瘙痒难耐,太想看庄綦廷变成小狗狗的模样。薇薇这礼物送的太好了!完全送到了她心坎上! 庄綦廷滚着喉结,似乎很难应下这种要求。他从出生到现在,活了大半辈子,就算是被妻子打,妻子骂,妻子骑,他心中始终是保持着那股天之骄子的威严,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这发箍……骚男人戴的。 “下个月除夕,你陪我回庄宅过年,你要公开和我的关系,以后每次见我都要喊老公。” 黎雅柔笑出声,“你要求太多了!” “那我不戴。免谈。”庄綦廷嫌弃地转身,往浴室走去。 “喂——喂!”黎雅柔追上去,抱住他的腰,为了达到目的,只能忍着哄他,“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老公,你戴一戴,快点。” 黎雅柔把庄綦廷按在床上,坐好,随后拿起发箍,很迅速地罩在他头上。 男人冷峻严肃的脸板着,可头上却戴着一只可爱的毛茸茸的狗耳朵发箍,漆黑的双眼入鹰隼般盯着她。 这场景太过荒诞,黎雅柔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庄綦廷!你——我受不了了,你这样真的——” 庄綦廷直接拽了她的手腕,把人拖到腿上,扣住她的下巴吻上去。 黎雅柔没有拒绝,张开唇,任由他把湿滑灼热的舌头伸进去搅弄。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和一条脾气不好的人形大狗狗接吻。
第73章 大年三十这日,庄宅正门前的一排中式红灯笼在零点就亮了起来,整日都红彤彤地,透出新年的喜色。 庄家人多熱闹,过年尤为隆重。各房都拖家带口登门,才到下午三点,偌大的厅堂里就堆满了人,清脆噼啪的麻将声,大人们的談笑声,孩子们吵吵闹闹的熙攘声。 庄綦廷今日心情显然明亮愉悦,对家里一群公鸭子都和颜悦色地,就連小裕莹都看出来了,扇动着双肩上的一对蜻蜓翅膀,歡快地跑到他跟前,仰起小小的脑袋:“新年快乐,大伯!你今天好靓呢,爹地说你今天心情肯定很好。” 作为庄少洲这一代唯一的女孩,庄裕莹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每逢过年都被各种堂哥、叔伯、爷爷抢着抱。 庄綦廷笑着看向小侄女,弯腰一把将小不点托抱起来,胳膊掂了掂重量,又胖了。这女娃娃养得可真扎实。 “为什么我的心情好?”庄綦廷温和地问。 裕莹得意地歪着脑袋:“因为大伯要接漂亮大伯娘回家过年啦!!” 庄綦廷笑出声来,那种愉悦可以说是流蕩在他全身,就連故作严肃都压不住。 真好!女儿真好!这么大点的人嘴都如此之甜!老四这賠錢货也算是为庄家做了一桩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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