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咏雯无奈地摇摇头。她们这几个熟知内幕的姐妹都知道,庄先生是把黎雅柔当女儿疼着,也管着。说实话,真有点变态,比她家老易都大男子主义。 下飞机后,黎雅柔和几个姐妹说了回见,各自坐进车里。庄綦廷安排得很体面,给每人都单独安排了车,这样就不用绕路。行李自有另外的车运送。 车启动时,助理给庄綦廷发去消息:【先生,接到夫人了。】 没过几秒,助理收到命令:【送过来。】 黎雅柔上车后就没说过话,车内弥漫着她喜欢的西普调香薰,音乐也舒心,是她年轻时常去歌厅唱的粤语歌,这么多年都没过时,旋律仍旧迷人。她随手打开后座冰箱,里面整齐摆放着剥好的香柚、去了皮的红提、用小刀划了口子的挂绿,还有家里厨师做的低糖甜点,都是她往日最爱吃的。她在岛上念叨过甜点不好吃,太甜,想着家里这一口。 这老男人很强势很讨厌很专制,但对她的确宠爱到了极点,在床上也能满足她。 黎雅柔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戒指。戒指很朴素,只镶了一颗二十克拉的全美钻石,祖母绿切割,脱下来能当武器砸死人,是当年庄綦廷向她求婚时送的钻戒。 她心里的念头如火彩明明灭灭,要不将就下……… “小沈,这是去哪?”她突然发现路不对。 沈助理:“夫人,我们在去集团的路上。” “庄綦廷的吩咐?” 沈助理一听不妙,赶忙解释:“夫人,您别动气,怪我没提前汇报。董事长思念您多日了,想早早见到您才会让我们送您去公司的。他原是要亲自接您,只是集团临时有点事,耽搁了。” 黎雅柔闲闲地讽道,“他想我却让我去见他,真当自己是皇帝啊。调头,回家。” “夫人……” 黎雅柔轻笑,“我都使唤不动你了?” “没有没有,只是夫人……董事长那里我没法交代……”沈秘书提心吊胆,这摊上什么事啊,神仙吵架小鬼遭殃,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他谁都开罪不起! “董事长还特意为您准备了海边烛光晚餐,都是您爱吃的,夫人,您别和董事长动气……” 谁想和老男人吃烛光晚餐! 黎雅柔勒令自己不能发脾气,发脾气老的快。她本来还想找时候和庄綦廷好好谈谈,只要他保证从此以后再不干那些让她不舒服的事,她就忍一忍。 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忍了。 黎雅柔脾气坏但教养好,不把火气撒在无辜人的头上,既然庄綦廷要她去,她就看看他耍什么皇帝派头。 车按照原计划,开进了盛徽大厦的地下车库。刚停稳,沈秘书就屁颠屁颠滚下来为黎雅柔拉车门,谄媚一笑:“尊贵的董事长夫人,您小心脚下。” 盛徽大厦占地广袤,内部结构复杂,光是运行中的电梯就有二十部,其中有一部专属于庄綦廷,能直达他的办公室。 当黎雅柔登上这部私人电梯时,正专注审阅发言稿的男人抬起眼,看着显示屏上不断攀升的数字,威严的面容浮起几丝涟漪。 电梯门采用真皮包裹的设计,没有任何反光,充斥着内敛而静谧的奢华,这间办公室的一切细节都是如此,不动声色地带给人压迫感。 黎雅柔在飞机上没有换衣服,仍旧穿着度假风的吊带裙,露趾凉鞋, 带着一股异域的海岛风情,一踏进这里,庄綦廷就感受到无聊的空气多了甜味。 他露出这几天第一个笑容。 岁月不败美人,何况是黎雅柔这种二十岁看,三十岁看,四十岁看都各有风情的大美人。 可惜美人板着脸。 不过还是很可爱。 “过来,阿柔。” 庄綦廷没有动,端坐在皮椅里,冷硬的大手握着钢笔,在空中弯了弯指节。 他喜欢黎雅柔主动走到他身边,坐进他怀里,若是再对他撒娇那就更好了,她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事与愿违,他的漂亮妻子压根就不正眼瞧他,高跟鞋滴滴答答地,迈步的姿态如黑天鹅般高贵,把包往远处沙发上一扔,气场十足地坐下。 黎雅柔并非幼嫩软萌的长相,她有着非常美艳大气的一张脸,这种骨相撑的起岁月蹉跎,年轻时什么样,如今也是什么样。 庄綦廷沉默几秒,盖上钢笔,从容起身。 八月的港岛并不适合松弛的Citywalk,骄阳铄石流金般烤得路人滋滋流油,不过天气再热再闷,对庄綦廷都没有影响。 他仍旧是衬衫马甲的老派装扮,缎面硬挺,暗光华贵,手臂肌肉微微鼓起,一双长腿矫健修长,从办公室挪步到沙发,几步而已,他走得挺拔轩昂。 经过了岁月和权势沉淀的男人早就熟透了,在气韵方面,年轻鲜嫩的男孩的确比不了一点,加之他工作时会戴眼镜,越发斯文绅士。 黎雅柔的余光不受控地瞄了庄綦廷几眼,随后悻悻地扯唇,不为所动。 庄綦廷把妻子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勾唇笑,“岛上好玩吗,我看了你发的照片,很美。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陪你去Aspen滑雪,你新订的雪具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身体高大伟岸,坐下时,柔软的鸵鸟皮沙发垫往下陷了几寸,黎雅柔正要挪走,一只健壮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 “阿柔。” “老东西,别碰我。”黎雅柔嫌弃地扭了扭。 从前黎雅柔发起脾气来,也喜欢骂他老东西,他只当是一种情趣,反正在床上,他也时常逼哄她喊一些错辈分的词,“daddy”“叔叔”“契爷”,但自从黎雅柔提离婚时说了那番喜欢弟弟的论调,这种词就成了他的逆鳞。 庄綦廷脸色微沉,手臂用力箍紧,“我是你老公,怎么碰不得?你从头到脚哪处不是我的。” “那你很快就不是了。” 她真不乖。 庄綦廷看了她几秒,猛地把她往怀里一扣,铁臂不留余地地焊在她腰上。 黎雅柔顿时满鼻都是男人身上成熟雅致的香水味,以及的侵略性很强的荷尔蒙气息,令人想到一些浓烈的东西——经久耐用的皮革,高度数的白兰地,冬日滚烫的壁炉,骨节分明的雄性的手掌,没有温顺可言。 黎雅柔晕了一下。 庄綦廷见她不说话,掌心贴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也按进怀里。 直到额头撞上坚实饱满的胸肌,黎雅柔这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拿头顶撞男人的下巴,对方预料到她会这样,后仰躲过,顺势扣住她的下颌。 一双漆黑的深眸隐在镜片后,晦暗地盯着她:“你到底在闹什么?” 黎雅柔冷笑,怒视他:“庄綦廷,我提离婚你不放在心上,还变本加厉派人监视我,迁怒无辜的人,毁了我的度假,我一下飞机又被拖到你这里,周围人奉承谄媚你,你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我要不要给您磕个头等您老人家临幸我啊!皇帝仔!” 她一通怒火,庄綦廷却被逗笑了,用手指亲昵地点她的额头,“小东西,我若真是皇帝,就把你日日圈起来,你还想跑出去玩?” 低醇温和的一句“小东西”着实把黎雅柔臊了一下,她嫌弃地拿手肘顶开他,“老东西,少说这些恶心的。你要是皇帝,本宫就是你太奶。今日不想召见你,你跪安吧。” “……………” 他太奶在宝元寺埋着! 庄綦廷蹙起眉,她现在讲话是丝毫没有顾忌了。 这么多年,他坚持不懈地哄她宠她教她,想把她调教成最合心意的伴侣,想让她温柔乖顺一些,听话懂事一些,做一朵专属于他的解语花,依赖他,攀着他,只看着他。 他的要求一点也不高,真是再普通不过的要求。很过分吗? 庄綦廷用目光抚过黎雅柔娇美妩媚的面容,那双明净的桃花眼还是这么风情万种,生了三个孩子的身体仍旧诱人。 她太美,又不听话,心性野,胆子和欲望都很大,他若是不用些手段看管她,她能招一窝蜂的野男人,外头的男人都很坏,觊觎她的人也觊觎她的钱…… 他现在还能满足她,若是再过八年十年,他…… 心里逐渐腾起一丝躁意,庄綦廷从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谁,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顶级的财富,他的威严和地位无人敢挑衅。 但他毕竟不是二十的小伙子了。 庄綦廷眸色晦暗,忽然取下眼镜扔在茶几上,扣住黎雅柔的后颈,低首,粗暴地吻住她,像一头发怒的暴躁的大象。 成熟男人到底比十八岁的青涩男孩劲道,饱满健硕的胸肌起伏,撑着衬衫,他恨不得吞掉她,又有着无与伦比的耐心,好像在证明他不比那些毛头小子差。 他懂她。 黎雅柔不懂他突然发什么神经,扑腾了几下,渐渐没了声。 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她的每一寸喜好和感觉都被男人所知悉,能让她柔软,破碎。 “以后只准在我面前穿这种裙子。” 庄綦廷气息异常滚烫,声线也暗沉了,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那扑街仔和你说话时一直盯着你身体看。” “我没把他吊在海里三天三夜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第3章 常年玩帆船和狩猎的手掌布满了粗野的茧子,男人叹了一息,掌心的温度很火热。 裙子吊带断了,半遮半掩着白皙的皮肤。 她图凉快,只贴了薄透气贴,此时被庄綦廷恶狠狠地盯着,免不了脸热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在严肃正经的办公室,他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真好意思说别的男人盯着她看,最无耻的就是他这个装腔作势的老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他居然如此痴迷,年轻时就是这样,目光一触到,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危险又放纵。 黎雅柔闭上眼,有气无力地咒了一句,但没有再挣扎了,庄綦廷唇角泛起浅浅笑意,数天未见,她也想他吧,不过是嘴硬罢了。 他俯下身,亲了亲妻子的脸颊,心想着不怪那些毛头小子丢了魂,这味道他独享二十几年,还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时常想黎雅柔一定是妖精变的,入凡来勾引他,在他身上种了蛊。 很快,他半分停顿也没有,直接横抱起她,大步流星地朝一面浑厚古朴的书柜走去。 黎雅柔很清楚庄綦廷要把她带去哪,懒得阻止,任由男人抱着,气息如流水般颤动。 这几天在海岛没尝到那滋味,她也念着,毕竟是结了婚的女人。 就当点了一只倒贴钱的鸭吧,老是老了点,至少干净有实力,脸俊身材好,本钱也够够啊! 紫檀螭龙蚊书柜里摆着诸多名贵摆件,翡翠佛、金麒麟、汝窑瓷、象牙炉、还有一些规格很高的奖章和奖杯,其中一枚金银质地的大紫荆勋章是庄綦廷四十三岁时,由港区政府颁发的最高荣耀,嘉奖他对港岛经济发展作出的卓越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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