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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选这里？”叶洛羽面色沉静，看不是喜怒，食指轻轻点了他的心脏处。 成风觑着她的表情，小声道：“我有种直觉，如果这个方法真的奏效，放在心脏位置，可以起到最大的效果。” 叶洛羽简直被气笑了。该夸他聪明吗？ 虽然可以看到异能者的晶核位置，但是她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包括成风。 没想到这货居然自己摸索出来，还能折腾得挺花。 “行，继续说。” 成风拿不准她的态度。他知道她生气了，但是生气到什么程度，他没有经验，看不出来，只好继续。 “在晶核进入体内的最初，并没有特别的感觉。”除了疼。这三个字是万万不能说的，成风很聪明地把这几个字吞下。 “我还以为失败了，开始思索怎么骗过零号基地领主我身上受的伤，后来可能是伤到了心脏，心跳越来越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怎么知道伤到了心脏？”很好。叶洛羽咬牙切齿。 成风抬了抬手腕，“因为你送的手表，它报警了。” 那块表是户外徒步的多功能手表，可以监测心跳和脉搏，在心跳过低时会响起报警声。 叶洛羽深深地吸了口气。“嗯。” 成风顿了顿，继续说：“不过后来，我又醒过来了，看了眼手表，大概昏迷了半个小时。再醒来之后，我就可以控制魔物了。” 手表的报警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止了，虽然他的心跳一直都很低。或许是手表的报警时间超出了预设，或许是什么他不知道原因。 之后的事情很简单，他控制着魔物救自己出去，并没有看到叶洛羽闯零号基地救他。 最初几天身体虚弱，不好移动，他一直在魔物的保护下养伤。 后来他恢复了，但是通过对身体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算是猎魔者，甚至不能算是人类了。 每天被各种形状、各个种类的魔物簇拥、包围、保护着，他越来越不敢回人类基地。 每次叶洛羽出去找他，他都是远远地看着，直到发现她流失的血液太多，发现她苍白的脸色，这才偷偷地返回了基地。 “说完了？” “嗯。”成风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贪婪地看着叶洛羽。 其实刚刚的一番话，他还是隐瞒了些东西。 在实验室浑身是血，醒过来的那一刻，他的确可以控制魔物，同时他也觉醒了另一种异能。 回溯时空。 之前二号基地领主说的没错，的确有人可以觉醒这种能力，但是成风没想到会是自己。 在异能觉醒的这一刻，他的眼前浮现出许许多多的场景，好像是真的，又好像是做梦。 他看到叶洛羽总是沉默寡言，被类似软禁地控制在一个地方，而自己作为叶洛羽的血契者，作为控制她的工具，却另有主人。 虽然可以天天呆在她的身边，却无法为她分担任何事情。因为，他只是个除了血液，没什么用的仆人。 然后他们被赶出基地，在恶劣的环境下，两个人的身体每天都在变得更差。 他为了引开魔物，用最后仅存的异能送走叶洛羽，自己在同魔物搏斗后，觉醒了回溯时空异能。 可是觉醒了又有什么用？ 那样重的伤，得不到治疗，甚至没有一个安全休息的地方，他活不到明天。他死了，谁保护她？ 她会死的。 成风看到那个自己，在还有意识时，孤注一掷地动用了回溯时空异能。 成风宛如一个旁观者，又好像一个参与者，他看着那个自己的牺牲，闭了闭眼。原来，他早就爱上了她。 在那个“梦”里，当他被基地层层筛出，确认血契者身份，被带到叶洛羽面前时，刚刚从外面猎魔回来，一身的伤口和血迹。 他们让她立刻再次确认他是不是血契者，抬起他的手腕，拿起匕首就要划下去，却被她制止了。 “先带他去治疗。”那时的叶洛羽没有现在的气势，语气却很坚定，执着道：“把伤都治好了，带他去洗个澡，休息一夜，再取血。” “你们可以放心，我的领域可以坚持，我又没有受伤。不按我说的做，我就不喝。” 最终，他被安排了治伤、食物、温暖的床，并且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被剥夺过。 成风自那以后，就默默地留在叶洛羽身边，照顾她，并且每次见到她，心口都炙热。 “那行，你说完了，该我了。”叶洛羽气咻咻的声音将他叫回了现实。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我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她重复着他刚刚说的话，然后颇为凶狠地问：“你说你不是人类，有什么证据？不想回基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还认我这个主人吗？” 或许是“梦”中叶洛羽整天郁郁寡欢、文静柔弱的模样跟现在差得太远，成风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一个是优雅的白猫，一个是呲牙的豹子。 “你还笑？”叶洛羽瞪起眼睛，气得咬着牙点点头，“很好。” “本来还想对你客气点，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说完，她径直走到门口，整个人就堵在门前，保证成风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防止他再次失踪，同时侧着身朝着一楼喊了句什么。 盛红菲的声音传来，模模糊糊地，语气带着些意外。 过了一会儿，叶洛羽转身进来，手中多了一条藤蔓。那藤蔓仿佛有生命似的，蜿蜒游动，张牙舞爪。 “跟红姐借的，现在它只听我的话。”叶洛羽磨着牙，笑了笑。 随后，藤蔓蓦地抽长，仿佛柔韧的绳索，缠绕上成风的四肢和腰腹，将他带得向后踉跄了几步，倒在床上。 他四肢大张，被固定在叶洛羽不大的单人床上，手脚长出一截，委委屈屈地搭在床架的外面。 被绑住的人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红着脸忍她予取予求。 等到银盘似的月亮升起，透过窗户看得清清楚楚时，叶洛羽附身，尝了尝身下仆人胸膛上的汗水。 她在今夜地无数次地问：“叫我什么？” “主人。”成风呜咽着，声音沙哑。 “乖。”成风听到叶洛羽满意地笑了起来，眼里倒映着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第80章 累极的两人相拥而眠，直到第二天被敲门声惊醒。 “洛羽，你没事吧？还在睡觉吗？”盛红菲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 叶洛羽凌晨才睡下，是她最近数天睡得最好的一夜。听到盛红菲的敲门声，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收拢双臂，才意识到自己的脸颊贴在一个温热的胸膛上。 “怎么了？”成风哑着嗓子问。昨天夜里他被逼着保证了许多遍不跑了，现在嗓子干得厉害。 叶洛羽一手虚虚地捂着他的嘴，扬声道：“没事，昨晚睡得好一些，就起晚了。红姐，你们先吃早饭，不用等我，我想补觉。” “行，那你好好睡。”盛红菲原本担心她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出什么事，再加上昨晚她还要了一截藤蔓，生怕她想不开。现在听到叶洛羽声音正常，知道人没事，也就放心地下楼了，嘴里还嘀咕着，如果小叶真能好好补一觉，也挺好。 确认盛红菲离开走远，叶洛羽这才挪开手。被这么一叫，睡意消散了大半，她索性起床。 成风身上还是有些酸，而且经过昨晚的腻歪，他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懒洋洋的感觉。 作为仆人，是不能犯懒的，这是他从小在棍棒下得出的结论，是刻进骨头的习惯。不过，在遇到叶洛羽之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懒了。 看着女孩毫不避讳地坐起身，走到柜子前翻找衣服，白皙的后背上留着几道指痕，肩胛骨上方更是印着清晰的青紫色手印，成风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他竟然不觉得羞愧或是心疼，反而觉得很美。 将这种念头压下去，他也起身，走到叶洛羽身后，轻轻抚摸着那几道伤痕，“疼吗？” “嗯？”叶洛羽已经找到干净的衣服，正要穿上，冷不丁地听成风这么问，疑惑地扭头：“疼？不疼啊，怎么了？我都没什么感觉。” “抱歉，昨天后来，我手重了些。”成风低声道歉，眼睛红得滴血。 昨天叶洛羽的注意力都放在晶核上，甚至没有注意到，成风的瞳仁由原来的琥珀色变成了深深的酒红色，仿佛纯粹的玛瑙，非常漂亮。 现在，这双眼睛专注地看着她，叶洛羽忍不住，踮起脚尖在对方眼睛上亲了亲。 昨夜到后来，叶洛羽松开了成风手脚上的藤蔓，两个人进行了非常深入的“交流”，情到浓时双方都没注意手劲。 叶洛羽明白成风的意思，坏笑，“那也叫手重？我希望下次再重一些。而且——” 她抬手摸着成风的锁骨，那里青紫痕迹层层叠叠，看着颇为吓人，也就是他自己没法看到，不然就不会觉得他自己手重了。 “我可比你重多了呢。”她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惹得面前的男人一阵瑟缩。 幸好叶洛羽房间里还留着成风的两套换洗衣服。他昨天的衣服已经完全不能看了，根本没法穿。 等两个人都换好衣服，开始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叶洛羽首先否决了成风想直接回基地，接受基地检查、判断他是否还是人类的想法。 “绝对不行，太冒险了。你胸口的魔物晶核怎么办？”叶洛羽拧着眉问。 “可以再挖出来。”成风立刻道。将这颗晶核放入体内不过是权宜之计，既然人已经脱离危险了，自然就没有必要继续留着它。 他说得轻松，叶洛羽听得手又开始痒痒，垂在床头的藤蔓蠢蠢欲动。 成风用眼角瞄到，瞬间闭嘴，不再吱声。 “你既然利用它觉醒了异能，那就说明你的身体已经跟它融合了。强行挖出来，你就不怕直接美没命吗？就算退一步讲，你还有命在，那也会丧失一大半的战斗力。如果基地用你曾经跟魔物晶核融为一体来说事，要杀了你，你哪有能力自保？” 叶洛羽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见成风垂着头老实地挨训，口气便也缓和了不少，“一号基地之前怎么对待魔化的人，你也看到了。就算二号基地领主想保下你，二号基地的人能同意吗？” “嗯，我知道错了。”成风流畅无比地接话，“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想着挖晶核了。” 认错倒是快。看来昨天晚上的教训很有用。叶洛羽满意地点点头，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是找机会多来几次。 “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成风抬起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我不想生活在基地外面，只能偷偷溜进来看你。” “当然要在一起。”叶洛羽揉了揉成风的头发。其实她昨天就想到了一个办法，虽然听着有些天方夜谭，但如果成功了，效果肯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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