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心情在这时舒畅了许多,没有刚刚那般难受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打算走向车子,却发现宋京辞下了车,人还是蒙蒙的,站在车前等她。 林枳栩连忙走了过去,“怎么下来了,外面冷,快上车。” “你在外面。”语速慢了不少,给人一种委屈和无辜。 后车窗被摇下,唐淼喝得不算太醉,伸出头来,“在外面聊啥呢,我们酒都快喝完了,赶快上来,接着喝。” 好嘛,喝得太多了好吗。 林枳栩赶忙拽着宋京辞上车,他喝醉了很乖,不吵也不闹,只是一直……盯着她看,反观唐淼,在车后座耍酒疯, 一会儿要唱歌,一会儿嫌热,把整个人探出窗外,一会儿又这那的。 简直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不容易,将唐淼送回了家,林枳栩才松了口气。 终于,解放了。 下楼的时候,宋京辞依旧在车前等着她。 “怎么又下车了?”林枳栩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已经冻得冰凉。 “姐姐。”他轻轻喊了一声。 “啊?”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姐姐。”宋京辞又喊了一遍,这下林枳栩听清了。 她眉眼稍弯,眼里溢出笑意来,嘴角扬着,“你为什么喊我姐姐啊?” “因为他这么喊你。”他眼垂着,看着面前的女孩,眼睛清澈得看不到任何杂质,纯粹又干净。 “谁?” 宋京辞没再说话了,抿着唇有些不太开心。 林枳栩突然想起来了,之前丛也来她家的时候就这么喊过她,那个时候看宋京辞一脸平静,原来搁这儿吃闷醋呢,心眼儿真是小,现在才来报。 “我的小辞真可爱。”她踮起脚顺了顺他的头发,很是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宋京辞趁机将她搂入怀中,一个不备,就撞入他怀里。 林枳栩手停在半空,顿了顿,而后抬手搂住他。 “姐姐,只能我一个人叫。”□□的语气。 林枳栩勾起唇,“宋京辞,你比我大诶。” “再说了,你占了栩栩这个名字的独家使用权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哦。” “不管。” “好好好,以后就给你一个人喊。”她妥协了,“咱们回家好不好?” “大小姐也只能我一个人喊。” “知道了知道了。”林枳栩驱车将宋京辞送回了家才回的景上庭。
第86章 跨年之后的天气似乎暖和了一些, 但工作也更加忙碌起来。 林枳栩虽说和宋京辞在一起了,但主要还是在忙自己的事情,倒是宋京辞, 逮到空的间隙就要过来粘着她。 工作室是唐淼在那看着,工作区还是原本的样子, 她就还在老地方拍视频剪视频, 自从告白事情发生后,评论区的又开始清一色的都是。 这就是被表白的那个小姐姐吗? 太浪漫了吧, 偶像助阵, 不成功也难啊。 啊啊啊啊啊, 磕一脸,纯爱战士应声倒地。 …… 林枳栩渐渐适应了平芜的冬天,在从研究所回来的时候, 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她眉心一跳, 接起来,猜到了是李乐一。 沈阅已经跟她说了, 在幕后找人泼脏水的人就是李乐一, 周续晚也提醒了, 她似乎是跟周遇是有联系的。 这话一出,林枳栩立马就懂了,周遇那事儿跟她有着直接关系。 无论是六年前编造的谎言, 还是六年后戳穿的谎言。 说是为了爱, 也有可能占了一部分比重,但不全是。 她没拒绝, 同意了李乐一的邀请。 两人约在了市中心的咖啡店, 李乐一早早地就到了,林枳栩按照规定时间到了点了杯拿铁。 咖啡厅还放着潮流的韩曲, 她看着窗外,搅动中咖色的液体。 窗外人没有很多,稀稀拉拉的,偶尔有遛狗的老爷爷老奶奶溜着玩儿地去买菜。 李乐一今天穿了身纯黑色,头发挽了起来,她抿了一口咖啡,弯唇道,“林枳栩,你难道不好奇今天我喊你出来干嘛吗?” “不害怕我对你做出什么,毕竟你已经知道了真相。” “好奇啊。”林枳栩不来那些虚的,很好奇她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不至于是喜欢宋京辞而做出伤害她的事情,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也不见得是为了拆散他们俩的关系好上位,毕竟要真是这样,早在她离开后就采取措施了,不用等到几年后遇上宋京辞。 “不好奇我出来吹冷风啊。” 李乐一被她的直白噎了一下,而后侧了侧头将目光移向窗外,“宋京辞,早就不能弹钢琴了,可他却为你重新弹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用的是不能而不是单纯的“不”字,不能,为什么不能。 林枳栩自动忽略了后半句,愣了几秒后,缓缓启唇,“为什么不能弹了。” 李乐一扭过头来直视她的眼睛,目光犀利,而后慢慢勾起唇角,笑得勾人。 今日特意涂的红唇,摆脱了以往那种小白花的淡颜。 语气很是无辜,装作惊诧的模样。 她涂了美甲的手,显得格外修长白皙,此刻正点着瓷碟,“呀!原来你不知道他手受伤了。” 林枳栩眉头一拧,有些不悦,她舌尖顶了顶尖锐的后槽牙,压下心口的那股郁气。 这种感觉就像从别人嘴里说出自己亲近的人的事,对方语气故意又无辜,你却还不能反驳。 她垂下眼,盯着杯中的液体,脑子有点昏。 她确是不知道宋京辞过去的事情,这几日从来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包括误会他的事情,还得需要别人来推波助澜。 林枳栩一面又气愤宋京辞什么都不说,一面又气恼自己什么都不关心。 见林枳栩这个情形,李乐一眼底笑意更深,满不在乎地挑了下眉,“六年前,你离开的那场大火,他救你的时候手被掉下来的画砸中了,你不知道吗?” “你都不了解一下吗?”她咄咄逼人地问。 咖啡厅的人流不算多,但门一开一阖的细碎声响还是时不时有的,咖啡豆的浓郁香气沁入鼻尖还有点发腻,面前升腾的热气将眼底都给泅润了,模糊了视线。 目光开始不聚焦了。 林枳栩下颌绷紧,低头看向手腕处的红绳,衬得皮肤更加白皙,腕骨更加伶仃,红绳和frivole三叶草手镯叠在一起很是好看, 是的,那条红绳她还没有扔掉。 或许,还未到时机。 就在李乐一以为她没话说的时候,林枳栩嗤笑一声,眨了眨眼,目光开始变得明晰起来,她肩微耸,掀开眼皮,翻出很浅的一条折痕,“所以呢?” 李乐一被问懵了,嘴唇动了动,“所以什么?” “我跟宋京辞之间,往后多的是时间了解,”林枳栩扬起唇角,说,“至于你,你说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呢。” “喜欢他吗?”她食指轻点下嘴唇,作思考状。 手腕的链子一晃一晃的,荡乱了人的心神。 林枳栩摇摇头,“或许是吧,但更多的是想把他拽回从前那个位置上,你仰望他却清楚地明白你得不到他,这样对于别人来说会很痛苦,对于你来说却是一种幸福。” “你在享受同一份痛苦,也在体验同一份的荣誉,当你们站在领奖台时,他的余光虽不是你,但你的余光可以全是他,他在你前方,你就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 沈阅跟她说过李乐一,家境蛮好的一个女孩子,但独独就是父母的控制欲太强,逼她弹不喜欢的钢琴,本是拒绝的,但在日益逼迫中也妥协了。 就跟被人穿上精致礼服的洋娃娃,只能一步一步按照父母的要求来做。 她做不了自己。 直到碰见宋京辞,那个坐在钢琴前熠熠生辉的少年,一身黑色燕尾服,胸前的白色山茶花似乎会随着他的动作而绽放,音符在他指尖流走,他们之间也只隔着一道红色幕布。 李乐一捡起那朵山茶花,将它封存了起来。 之后,弹琴时脑中不自觉地会回想起少年弹琴的那一幕,似乎也不是难捱了,也能从当中找到些许乐趣出来。 只要他在前方,光落在他身上,她就会觉得一切是有意义的,日子总是会生趣些的。 可是有一天,少年不在她前方了,她所仰望的光也消失了,那么一切如何才能支撑下去。 “所以你才逼他跟你一样痛苦是吗?”林枳栩问出声来,眼神锁住对面的人身上。 李乐一迅速移开视线,眼眸明显有些慌乱,“我…没有。” 林枳栩不想跟她争论有还是没有的事情,接着说道,“仰望一个人的话,难道不累吗?为什么不把自己变成一个被仰望着的人呢,努力超越他。” 她并不觉得李乐一可恨,但也不会觉得她可怜无辜。 但也挺感谢她的,间接告诉了自己那么多不知道的事情,要不然,她不知道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变成光吗?”李乐一轻颤着睫毛,不确定地开口。 “可以这么说,”林枳栩点头,“以前或许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但现在都把控在你自己的手里,怎么做在于你自己。” 李乐一垂着头,咬着唇没说话。 确实,林枳栩说的对,她对宋京辞已经没有了喜欢,有的只是想拉他一起下水,或者更卑劣地想,凭什么他能肆意地选择自己的人生,想不弹琴就不弹琴,那些从未尝试过的事情他都可以尝试去做。 而她,只能被父母逼着做不喜欢的事情。 但好在,因为有宋京辞,她也喜欢上了钢琴,想要为之努力,那些压迫在她身上的东西是可以被打破的。 电话铃声响起,震得桌子嗡嗡得响。 是李乐一的手机,她接起电话,“喂?” “你好,李小姐。”电话那头传来宋京辞的声音。 冷淡,疏离,让人不寒而栗。 李乐一下意识地看向对面的林枳栩,好在她只是翻着自己的手机,没注意到这边。 她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眼神不自觉地飘响窗外,猛然看见了窗外车里的宋京辞,同样举着手机。 “有事吗?”李乐一不敢和他对视,以为他是发现她来找林枳栩,所以来算账的。 “我听说李小姐在国家交响乐团?”明知故问,钓人心弦。 李乐一心悬到嗓子眼,她看过宋京辞疯的一面,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是。” 她点头应下。 “想成为首席吗?”他漫不经心地决定着人的去向,不甚在乎地敲击着方向盘,目光落在玩手机的林枳栩身上。 首席,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怎么可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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