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摆手,故意在那编排许澜青,“看他没想到我就替他买了,喜欢就行。” 这人向来唯恐天下不乱。许澜青不冷不热扫他一眼,临上车前,将百合花扔进了不见天日的后备箱。 这两个电灯泡赖在许家吃饭喝酒,待到十点多才离开。客厅里这会儿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鱼江晚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说先去洗澡,摆摆手就上楼了。 “怎么感觉晚晚还没有以前粘你啊。”许茉凝早已平静接受了他们现在的关系,顾着鱼江晚脸皮薄没多说什么,这会儿倒是有几分故意调侃的意思。 许澜青淡定反问,“那是你能看的吗?” “啧啧啧,这话可真禽兽。” “谢谢夸奖,姐姐。” 懒得跟他掰扯,许茉凝翻了个白眼也回了房间。 四周安静下来,客厅里还散着淡淡的酒气。他喝得不多,却感觉胸腔弥漫些微醉意。心里清楚,大抵是头一次跟鱼江晚以这种亲密的关系面对亲朋,颇像酒不醉人人自醉。 兀自坐在沙发上呆了会,待那股激动的情绪慢慢消退,他缓缓起身上了楼。 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走过无数次的走廊,从来没有这样期盼和迫不及待。路过鱼江晚的房间时,许澜青停下脚步,像个柱子一样立在那块看着翻过来的门牌。 鱼江晚走之前,将门牌翻到了鱼缸里只装着水的那一面。卡通图案的圆形玻璃鱼缸,盛着蓝汪汪的清泉,除此之外空荡荡的。 而现在,门牌变成了另一面。鱼缸里多出一只大眼睛咧嘴笑的小鱼,一跃而起,活泼又生动。 许澜青抬手摸了摸那条讨人喜欢的小鱼,心情就像这块门牌,从空到满,死水变成了流动的泉眼。 洗完澡出来,许澜青下楼冲了杯牛奶,去敲鱼江晚的房门结果无人应答。 走进去,里面空空荡荡,根本见不到她的身影。 他在门口掏出手机给鱼江晚发信息,不到一分钟就收到回复:【我在阿姨房间,今晚跟她一块睡。】 潜台词就是你一个人自生自灭去吧。 许澜青摸不准这里面有没有许茉凝故意的成分,端着牛奶杯在门前站了两秒,面无表情地往自己房间走。 短短几米还未走完,电话又一声响:【哦对了,你要是还没睡记得把那束百合花插到花瓶里,不然明天谢了。】 连那束碍眼的花都有一席之地,就是没他什么事。许澜青熄灭手机,屏幕反射出冷硬的下颌线。没再回信息,他冷着脸推开门回了房间。 明月高悬,乌沉天空漂浮的云染着灰色,像是散不去的怨气。 走廊里静了几秒,最里面的房门重新打开,大冤种许澜青下楼去了院子里,打开后备箱拿出百合花。顺便抬头扫了一眼许茉凝亮着灯的窗户,暗忖某人没良心。 握着花束的手背绷出清晰的脉络,轻叹一声,走进客厅将花一支一支插进花瓶。 虽然送花的人讨嫌,花还是挺漂亮的。许澜青默默用手机拍下照片发给鱼江晚,表明已经完成任务。 她秒回信息:【谢谢亲爱的[飞吻]】 许澜青看着那个粉红色的唇印,又在“亲爱的”三个字流连忘返,眉眼渐渐柔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细微弧度。 然后有样学样,回复她:【不客气,宝贝[拥抱]】 第二天上午,许澜青特意等鱼江晚一起吃早餐。上班前顺路送她去苏念家里。 大包小包的东西帮她拎下车,临走前跟她约定好时间晚上来接她。 鱼江晚勾住他手指,“我这边应该不着急,你什么时候忙完给我打电话就行。” “好。”许澜青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几下,驾车离开。 想更好的照顾苏念,唐静池从家里搬出来跟她一起租了房子。一室一厅的小户型,布置得很温馨,工作台上到处散落着没画完的稿纸。 苏念恢复良好,精神状态也不错,见鱼江晚换了发型一个劲的夸好看。 “你就捧杀我。” 苏念摆摆食指,“这才不是捧杀,我宝贝就是怎么样都好看。” “为了奖励你嘴甜,送你个礼物好了。”她将礼盒放到她腿上。 苏念好奇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后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强烈的情感一拥而上,眼底泛红隐隐发烫。 那是一顶假发,乌黑润泽,发丝纤细柔软,手感极好。 她飞快眨掉眼里的热气,无声几次深呼吸平稳情绪,才若无其事地抬头看她,“傻不傻,就为了这个剪头发。” “你可别多想,我纯粹是因为喜欢这个发型才剪的,我最新想换御姐风。”说着鱼江晚搂住她的肩膀,“只是暂时借给你,等你头发长长就不需要了。” 苏念咽了咽嗓子,些微哽咽,“好。” 晚上是久违的火锅局。顾着苏念的身体叫的外卖在家吃,唐静池依旧是那个负责帮她们涮肉的人,只不过这一次有人帮他夹菜了。 吃到中途,苏念放下筷子说:“我们三个一起拍张合影吧。” 他们认识到现在也没有一张像样的合影。现在趁机拍一张,不然怕以后没有机会。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皆看清了对方眼里的情绪。鱼江晚默默起身坐到苏念身旁,唐静池架好手机打开延时拍摄功能,接着坐在苏念另一边。 倒数三二一,三张勉强的笑容定格在画面中。 鱼江晚本来打算吃完火锅就回去的,结果唐静池忽然接到个电话,家里有点事要回去一趟。 “你去吧不用急,等你回来我再走。”她说。 唐静池点点头,“我马上。” 鱼江晚帮苏念倒水吃药,然后给许澜青发信息告诉他不用过来了,可能要晚一点才回去。 许澜青本来白天已经加速做事,还推了应酬,就想着晚上陪她。看见短信后不爽地扯了扯领带,摁下内线通知秘书临时开会。 鱼江晚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许茉凝正坐在吧台旁一边做美容面膜一边喝干红。 听见声响转过头冲她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邀请到:“要不要喝一杯?” 鱼江晚比了下自己的脖子,“不了,晚上吃太饱,已经吃到这里了。” 许茉凝无奈地笑,“你跟你舅舅一样,非必要不喝红酒。” 她就不一样了,每晚临睡前来一杯已经成为习惯。 提起许澜青,鱼江晚脚步微顿,期期艾艾问到:“他……回来了吗?” 难得回来一趟还放他鸽子,有点过意不去。 “比你早半个小时,喝多了不知道睡没睡着。” “那我先回房间了。” 沾了一身火锅的味道,鱼江晚先回房间洗了个澡,因为心里着急也没洗太久,洗完直接去找许澜青。 敲了两声门没人应,她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没点灯,光线昏暗,倒是月光顺着没拉的窗户涌进来,洒了一地。 她蹑手蹑脚走进去,看见床上隆起的人影。许澜青怕是真的喝醉了,连衣服都没换就这么大剌剌躺在床上。 西装外套随意丢在床脚,衬衫领口四敞大开,斜扯着露出锁骨。衣摆也从裤腰抽出,懒散搭在那块儿,隐约可见平坦的腹部。 鱼江晚捡起外套挂到落地衣架,掀起空调被帮他盖上,收回手的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臂忽然揽住她的腰用力一带,将她揽进怀中。 黑暗之中,他狭长的眼眸荡着潋滟水光,语气懒散又有点类似不满,“终于舍得回来了?” “临时有点事,耽搁了。” “陪完阿姨陪朋友,倒是很忙。” 她手指抠他衬衫纽扣,轻声说:“没办法,他们想我了。” 许澜青虎口捏住她下巴,让她只能看着自己,“我难道就不想?” 语气像一阵清风。吹起心头阵阵涟漪。鱼江晚低头贴了下他的唇,丝丝缕缕的气音摩挲他耳朵,“那我补偿你好不好?”
第44章 只想独占 安静漆黑的夜晚, 感官会变得更加敏锐,一些平时有意克制的情绪也会无意识地放松和放大。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月亮作为观众沉默倾听不知来自于谁的凌乱心跳。 许澜青手臂遮横在眼前, 嘴角勾起个似是而非的弧度,莞尔道:“你能怎么补偿我?” 手指拨弄已经松懈的衬衫纽扣,鱼江晚声音轻缓中带着点勾人, “那得看你想要什么。” 好像怕自己说的不够明白,她微微凑近,在他耳边画出重点:“想要什么都可以哦。” 话音落下,许澜青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只是躺在床上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手臂遮住眼帘, 表情和情绪藏在下面。 三五秒钟过去, 鱼江晚侧过身子, 看见起伏如山似云的喉结正在滚动。 换做从前, 她也许会对这种没回应的回应感到失落,可是现在她已经知道许澜青不是没有反应,而是在隐忍, 即将崩塌的底线正在与岌岌可危的理智拉扯。 他今天喝了酒, 意志力会比以往薄弱。又恰逢月圆之夜,正是变身成为狼人的好时机。 “舅舅,你睡着了吗?我在跟你说话呢。”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样坏心眼,就喜欢看许澜青为她隐忍, 喜欢看他为她煎熬, 更想看他为她发疯。 许澜青转过头看她, 漆黑的眼眸有情绪翻涌, 像狼人变身时的眼睛,汹涌锐利, 充满嗜血的锐气。 修长的手慢慢握住她纤细的天鹅颈,绷起的指骨和青筋脉络续满了压抑的男性力量。 “之前你可不是这么叫的。”他声音嘶哑。 鱼江晚被迫仰起头,不自觉吞咽,脖颈在他掌心反复收缩。 “我之前叫你什么?”她明知故问。 许澜青没回答,逐渐收拢掌心。在她启唇吸收新鲜空气的时候,倾身吻住她。 柔软的身体像一条在水中嬉戏的小鱼,玲珑纤细。 自持与失控来回拉扯,几经角逐终于分出胜负。 “说点好听的。”额头贴上她的,他呼吸不稳地要求着。 鱼江晚清晰明了,今晚是失控赢了。存在感太强烈,就像烈日的灼烧,根本无法忽视。 她稳了稳心神,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来帮你。” 平静的水面忽然被扔进一枚石头,炸开波纹和水花。一圈一圈一层一层,从中心向外扩散,久久没有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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