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合哈哈笑了几声道:“你猜测得完全准确。” 许知行下了车:“我来介绍一下,这的确是我弟弟,叫许知合。” 他又转身对许知合说道:“这位是尤清和女士。” 许知合忙从车上下来,又一次惊奇道:“原来你就是尤小姐,我在哥哥家里看到过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哈哈,你的名字在玫瑰园里,不止是我,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到。” 尤清和脸色一红:“你们也是过来吃饭吗?川菜?” 许知合道:“当然,听说这里是伦敦最高端的川菜馆。” 尤清和抿嘴笑道:“那就由我这个重庆人来请你们这顿饭吧。” 许知合又惊讶了:“你是重庆人?” “是啊,无辣不欢的重庆人。” 许知合慢慢悠悠地“哦”了一声,看向许知行道:“哥,你不会真的要一个女士请我们两个男人吃饭吧?” 许知行神色如常:“我请。” 装修得中国式古色古香的餐厅,几人在包间落了座,服务员端上茶水,许知行给尤请和沏茶:“最近怎么样?” “还行,你呢?” “我也还好。” “嗯……我看到虚拟币已经在慢慢升回去了。” “正常的。” “嗯。” 一时无话,许知合打破沉默:“尤小姐,你是不是交了别的男朋友?” 一语既出,许知行神色一变,尤清和身子一顿:“我……我还没有,为何这么问?” “哦……没什么,我随便问问,你别介意。” 许知行脸色更加难看,转移话题道:“清和,巨摩亏损前所未有,你的股份还值多少?” 她眼睛一眨,轻飘飘道:“我没有算。” “不觉得可惜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如果非要说可惜,那我觉得是它折损在你的手中。” 他微微笑了一下:“你如此介意?它除了情怀,并没有带给你实质性的回报。” 她垂下眼睛:“许总,上一次我是找到了我和你的相似之处,而这一次……我是看到了我与你的不同之处。” “愿闻其详。” “我觉得情怀对于我自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而你商人逐利,情怀可以随时丢弃。” 许知行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我只看现实,情怀也许会辜负,但是现实不会。” 尤清和眉心微动:“许总,你……你好冰冷,比以前在巨摩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冰冷。” “在巨摩的时候,我与你十万八千里,你能见到真实的我吗?” “我……我见不到,但,我能感受到,从同事们对你的推崇、竞争对手对你的敬畏,还有公司危机从你手中化解的时刻……” “清和。”许知行温声打断。 “嗯?”她眸中带着一丝倔强。 而他的眼神却是坚定又充满力量:“放弃巨摩吧,没必要跳去那个火坑,巨摩并没有带给你什么,你总应该有新的方向。” 她全身一颤,眸中一丝雾气升起又回落:“许总,也许,也许,我今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的神色迅速冷了下去。 “我要走了。”尤清和站起身,向门边走了几步,转身回头,对许知合说道:“我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之前听许总不止一次地提起过你,他一直都很关心也很想念你。” 许知合站起身:“尤小姐,为什么突然要走?” 尤清和看了许知行一眼:“我现在才知道,我和许总的……隔阂难以逾越。”
第132章 眼见尤清和要踏出门去, 许知合急声道:“尤小姐,请留一步。” 他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尤清和面前:“也许这话不应该我来说,可……可现在我成了那个唯一能开口的人,我知道哥哥送给我的那套球星卡是你与他一起找到的, 这套球星卡当时被我妈扔在了垃圾桶里, 是我去翻出来的, 我还知道哥哥做的菠萝咕噜肉,你是第一个品尝的人, 还有……还有那片玫瑰园, 那个写着送给你的木牌子,是当着你的面敲进了土壤里, 哦……还有索菲亚,总是听她絮絮叨叨说起尤小姐在这里的时候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就在刚才,哥哥把车开到了这家饭店门口, 一听说是川菜, 他就马上要掉头回去,我一开始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可我当得知你是重庆人……尤小姐, 难道你不知道我哥喜欢你?你难道对我哥一点情愫没有吗?如果没有,那为何当初要跟着他一起来伦敦?” “你……”尤清和一怔,脸色红了又白,不可思议道:“你不觉得你说这些话有些冒犯吗?” 许知合摆摆手:“不是有些冒犯, 是相当冒犯, 可我还是要说, 你和我哥一起来伦敦这回事, 是我从八卦新闻上看到的, 上面说你是我哥唯一公开的女朋友,所以,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和我哥如同陌生人一般。” 尤清和睁大眼睛,如同一颗钉子一样立在原地,而许知行脸色微沉,正欲出声阻止。 许知合又抓了抓头发道:“我想,相对比冒犯,浪费时间才是最愚蠢的事情,这里……这里没有外人,我只想……解开你们的误会,我……我和哥哥隔了十多年才见面,我知道时间有多么重要,如果因为一些误会而浪费下半辈子,这才是最不值得的事情。” 好一会儿安静,许知行缓缓开口:“之合,我和她之间没有误会,清和,我这里没有别的事情了,如果你不想待……” “许总!”她声音清朗,光芒重新回到她眼里:“你想不想得起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情形?” “第一次?”他微微一愣,思绪在回忆里翻找:“嗯……是有一次投研部开会,是关于我主导的基金,你拿着基金报告,磕磕绊绊的汇报,我听得有些不耐烦……” 她笑了笑:“当时你说‘哎,那个谁,你别说了,我自己来说。” “然后你满脸窘迫,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捧着基金报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扬起眉毛。 她颇为意外:“你也注意到我当时很尴尬吗?我以为……我以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感受到,因为当时你的眼光并没有多给我一秒。” 他笑起来:“我注意到了,但是并不在意。” 她轻“嗯”一声:“可是许总,这并不是你第一次见我。” “哦?”他又是一愣。 “第一次是在公司一楼大厅里,我踩着点上班,正巧看到你在一楼大厅,我不敢从你身边过去,你也看到了我,指了指时间,看来我一眼,似乎在问我为什么要迟到。” “是吗?”他哈哈大笑。 “你当时还问了我部门名字,我战战兢兢地说了,你点了点头,就没理我了。”她撇撇嘴:“没想到你压根就不记得这回事。” 他边摇头边笑:“的确没有印象了。” 尤清和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朗:“所以啊,许总,在许多你不记得的时间里,我沉默又深刻地喜欢过你。” 他一颤,心底如大海涌入。 而她口吻舒缓又充满怀念:“我喜欢过你,这在我人生中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在很久很久以前,久那时候你可能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可对于我来说,你是我工作里、生活里唯一指引我前进的光,我是一个无趣又懦弱的人,我只会缩在自己的那个小小格子间里,日复一日地做着重复的工作,可有时候我能去总裁部送文件,或者公司召开全员大会,或者投研部与总裁部有项目研讨,那就是我最兴奋的时候,我要小心翼翼压住这不能被人察觉的兴奋,因为……我可能见到你,即使要隔着整间会议室,但我能够将目光光明正大地投向你,当然,我也可能见不到你,因为我职位太低,或许你太忙,我能见你一面,全靠运气,全靠老天施舍……” 许知行目光渐渐扬起,看向她的眼睛。 尤清和涨红了脸:“你好奇我为何对巨摩如此不舍,因为……因为它给了我一段难忘的日子,而在那段日子里,你是唯一的主角……” “那都是虚无的。”心底的海水淹没了他,他的嗓音凝聚成了一块钢铁。 “对!你说得没错,那段时光是虚无的,那段记忆也无人知晓无人在意,可……它是我走到今天的信念支撑,没有那段日子,就没有现在的我。”她的肩膀开始不自控地颤抖:“许总,我多希望,让巨摩折损的人不是你。” 他抬起脸颊:“是我又怎么样?” “我……无法控制,也,不能跟随。”她狠狠咬牙。 而他已别开眼光:“我知道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我最终无法同行。” 开车回去的路上,阳光冲破云层,天空难得放了晴,一路沉默,除了汽车的轰鸣,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到许宅的时候,院中的玫瑰被夕阳笼罩着,柔和艳丽,有一种不属于俗世的安宁。 许知行站在玫瑰园边许久许久,天色渐暗,暮□□起,他蹲下身,轻轻抚摸那块刻着她名字的木牌,抽了几下,木牌纹丝不动,他叹口气,拍了拍手中的泥土,起身向屋内走去,算了,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一夜寒风吹过,天空下了几粒雪粒子,伦敦的冬天悄然来临,客厅里的壁火烧得正旺,许知行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忽听几声急促的敲门声,索菲亚刚开了门,秦雨就如旋风般冲进来:“老许,快打开电脑,不对劲!” 许知行一怔,拿起遥控器将电视调成电脑页面,秦雨调到一个数据画面:“就在刚刚,成百上千的账户都将手中所有虚拟币向一个私人账户点对点卖出,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个私人账户就收集了百亿筹码,而且,还在继续上升。” 虚拟币的后台数据显示,本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私人账户,在这几分钟之类,成了所有账户集中卖出的靶心,数据值成倍成倍的增长,如果照这样下去,毫无疑问,市场上大量的筹码都会被它掌控。 一滴冷汗从秦雨额前滴落:“它一旦收集到了一定数量的筹码,那么,虚拟币上升降落,就控制在了它手里。我们该怎么办?” 许知行沉声道:“抢筹码。” “这需要万亿以上的资金。” “不计成本!” “好,我马上导入所有资金。” 惊心动魄的几小时,虚拟币里的那个神秘账户已收集到了市面上百分之三十的筹码,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终于熬到停市,秦雨全身被冷汗浸透,几乎虚脱在沙发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账户不约而同地将筹码卖给同一个账户?” “这些账户来自哪里?”许知行一动未动,一个下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很奇怪,来自欧洲各个地方,不同城市、不同乡村,他们都是散户,之间也不可能存在联系,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筹码卖给同一个陌生的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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