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人生,幸运的遇到了奶奶还有谢沉。 江奶奶泪眼涟涟,拍了拍江语棠的后背,“你这孩子,不用说这样的话。” 她也要感谢江语棠,因为有了这个孙女,她才重新燃起希望,不至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们是互相守护。 这件事说开了,江语棠心里压着的最重的担子卸下了,轻松了不少。 没过两天,江语棠安顿好家里后进了剧组,电影开机了,主要的演员她都认识,但不是很熟,还需要相处几天磨合一下。 即便剧组和东源村离的不远,江语棠也不能随意出剧组,拍戏的时候她一般会全身心沉浸在剧本里,出戏之后需要一些时间再入戏,所以她尽量减少对外界的联系。 因为她进剧组了,程文浩每周末都会回东源村探望奶奶,虽然来回的匆忙,不过他并不觉得辛苦,无论是江语棠还是程文浩,奶奶的恩情这辈子都无法偿还。 九月底进剧组的时候温度还挺高,秋老虎散发着威力,可只是几场雨,天气就凉爽下来了,温度一点点往下掉,西城更靠北边,入冬的时间更早。 知道江语棠在忙,谢沉并没有打扰,怕耽误她拍戏,微信联系都少了,几个月以来,他们之间的对话屈指可数,完全不像是情侣。 电影还没拍完,哪怕快过年了,剧组也不会放假,今年得到剧组过年了。 好在程文浩公司春节放假十天,有他陪着奶奶,江语棠也就不担心了。 除夕那天,小山村很冷,却没有下雪,只是风呼呼的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剧组搞了个聚会,大家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相处了几个月,熟悉的像是一家人了,导演还大方的每个人发了红包。 吃完饭就各自散了,大多数都和家里人打电话开视频,江语棠也不例外,虽然家里离的不远,可天黑了路难走,明天一早又要拍戏,她就懒得回去了,在房间和奶奶打视频。 剧组的人都住在村民家,她这间房和家里的房间差不多大小,一个人住足够了。 就奶奶和文浩两人过年,没做年夜饭,两人包饺子吃,不方便买饺子皮,文浩自己擀的饺子皮,有模有样的,让江语棠想起了他第一次到家里的样子,他也长大了。 正聊着天,有人敲门,她问了一句,“谁啊?” 却没人回答,江语棠和江奶奶说了句,放下手机去开门。 木门一开,江语棠漂亮的眸子亮了,“你怎么来了?” 谢沉怀中抱着一束花,薄唇微勾,溢出笑意,“新年好。”
第47章 “礼物” 冬日的寒风中好像裹挟着冰凌, 在人的身上一下又一下拍打着,江语棠愣愣的站在门边看着谢沉,风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 幽深的眸子漾着笑,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 里面是一件灰色格子的羊绒毛衣, 像是圣诞夜的惊喜,从天而降,来倾听她的思念。 “傻了?”谢沉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江语棠抿着唇角笑,忙不迭拉着他进屋, “快进来, 这么冷的天气。” 这边的环境不太好,屋子里没有空调,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型的取暖器,谢沉带着满身寒意进来, 连屋子里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 江语棠接过花,牵着他的手放在取暖器旁边, “你的手都是冷的。” 她记得谢沉身上的温度一直都是很高的,手变得冰凉,足以见得有多冷。 谢沉坐在木凳上, 垂眸看着江语棠给他暖着双手, 提了提嘴角, “我开车来的, 外面是有点冷。” “你一个人来的?”江语棠想了下西城到这里的路途, 手心里谢沉冰凉的手忽然变得温暖, 一股暖流从手心传到了心口, “今天是除夕, 你来这里和叔叔阿姨说了吗?” 她家就在隔壁村,她都没想回去过年,谢沉居然大过年的从西城来到这里,江语棠怎么都没想到能在今晚看见他。 “说了,”谢沉翻过手,大掌拢住江语棠的手,“我妹妹一家回来了过年,所以中午吃了团圆饭,吃完饭后我来了,实在是有些远,来迟了。” 坐飞机还好,只是下了飞机还离的太远,可以转火车或者开车,谢沉懒得转火车,就开车过来了,开了几个小时。 “一点也不迟,我们才吃完年夜饭,你来的早我也走不开,现在正好。”江语棠挣扎开他握住的手,想去给他倒一杯热水。 视线瞥到床上的手机,才想起来自己在和奶奶视频,于是先去拿起手机和奶奶说了句。 奶奶得知谢沉去了看江语棠,愉悦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和谢沉打了个招呼后就挂了视频通话。 放下手机,江语棠把自己的杯子洗干净,倒了一杯热水。 谢沉接过,盯着瓷杯上的那只粉色兔子微笑,“挺可爱。” 江语棠眨了眨纤长的睫毛,“只有我的杯子,将就喝吧。” “不将就。”谢沉抿了一口热水,喉结微动,热水顺着喉咙咽下去,滑到胃里,很快身上就暖和了起来。 他放下茶杯起身,把还有些冷冰冰的大衣脱了,挂在门后的衣钩上。 “你脱了衣服不冷吗?”江语棠也只穿了一件毛衣,但她一直在烤火。 “有点,”谢沉转身,向江语棠展臂,“你暖暖。” 江语棠嫣然一笑,几步跑过去伸手抱住他劲瘦的腰,下巴搭在他胸口,仰头看着他,“好开心。” 原来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啊,真的太甜了,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这样抱着,嘴角都要疯狂的往上扬,压都压不住。 谢沉收紧手臂,两人紧紧地贴合着,像是两块磁铁,没有一丝缝隙。 谢沉的大掌贴在她的后脑勺,揉了揉她剪短了的头发,低头亲了下她的眉心,“这么容易满足。” “才不是,我以为我会一个人过年。”谢沉千里迢迢在除夕夜赶来,开了这么久的车,要是还不满足,她该去要天上的月亮了。 谢沉略弯腰,手臂往下托住她的臀部,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江语棠原本抱着他的腰的手也改为圈住男人修长的脖颈,原本她是仰视,转换了一下视角,变成了俯视谢沉。 “让女朋友一个人过年,我这个男朋友也太不尽责了,”谢沉掂量了下,“怎么又轻了,这么久不见,越来越瘦。” 江语棠努了努鼻尖,“董导的要求太严苛了,比我之前拍的所有戏都累,我又瘦了两斤。” 谢沉剑眉微蹙,“这么瘦,现在出门会不会被风刮跑。” 江语棠抽出一只手抚平谢沉蹙起的眉头,“没事,快拍完了,最多再拍半个月,然后就是在城市里拍了,城市里戏少,顶多一个月就完了,四月份肯定能杀青。” 谢沉略仰头看她,“嗯,杀青完多吃点,一个月养回来。” 江语棠哭笑不得,“那不是把我当猪养。” “猪就猪吧,”谢沉抱着她坐到床沿,“我家的小猪这么瘦,要多吃点。” 江语棠坐在他腿上,手还勾着他的脖颈,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笑,几个月没见,谢沉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变化,不,也不是,变的更帅了,这个男人,怎么越来越帅呢! “笑什么?”谢沉单手环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确保她不会摔下去,一个大活人坐在腿上,却完全感受不到压力,真的太瘦了。 江语棠摇了摇头,只笑不说话,就是开心,他们之间好像总是聚少离多,这段感情历经坎坷,每一次见面,都很高兴。 “不说话?再笑亲你了。”谢沉捏了捏她的脸颊威胁着。 谁知江语棠丝毫不怕威胁,反而手臂一用力,勾着他的脖颈坐了起来,主动亲上他的薄唇。 谢沉怔了半秒,随之收紧了手臂,给她借力,低头咬住了她的红唇。 “别……明天还要拍戏……”江语棠嗓音轻颤,咬破了嘴唇,明天她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谢沉本也没打算用力,只是用齿尖轻磨她的唇瓣,像是在舔舐一颗蜜桃味水果糖。 屋外呼呼的寒风拍打着木窗,吹的木窗上贴着的报纸沙沙作响,完全掩盖住屋内水声渍渍,心跳重重。 取暖器正对着床的方向,橙黄色的光芒照的两人身上暖融融,屋内的温度急剧升高,纤长的手指攥着毛衣边缘,捏的皱巴巴的一团。 手指由红转白,又由白转红,绵长的深吻才渐渐落幕,两人胸口挨着胸口,分不清彼此的心跳。 江语棠憋的满脸红艳艳,像是雪后枝头的柿子,小口的喘\息着,谢沉的指腹捻了捻她嫣红的唇瓣,轻笑着,“好像还没学会换气。” 江语棠嗔了他一眼,只是眼尾潋滟,不见恼意只余娇,“会换气也禁不住这么久。” 谢沉低低的笑起来,胸腔震动,又低头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嘴角,“我的错,太久没见你了,忍不住。” 江语棠伸手抱住谢沉的腰,依偎在他怀里,“我明天一早就有戏。” “嗯,我明天一早就走,过年还得应酬走亲戚。”谢沉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肩。 他们只能相处这一晚上。 江语棠少见的撅了噘嘴,有点不高兴的把脸埋在谢沉的胸膛。 她很少做这样女儿家依赖的表情,弄的谢沉心软如春日的湖水,低头用下颌蹭了蹭她的耳廓,“再忍忍,很快就能经常见到。” 再等一两个月,就不用异地恋了。 江语棠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抱着,谢沉勾了勾唇,也不说话了,两人紧紧地依偎着,享受这难得的拥抱。 屋外寒风飒飒,屋内却如暖春。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放烟花的声音,江语棠才从他腿上坐了起来,探头去看窗户,报纸明灭间,看不太清楚。 谢沉单手把她抱起,拉开门,正好能看见烟花照亮夜空。 江语棠一只手圈着谢沉的脖颈,眼珠子盯着一簇簇的烟花,“好像有了点过年的味道。” 谢沉笑:“明年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过年。” 今年亲人四散,不像过年。 江语棠想起去年,比今年还不如呢,被江家找上门,除夕夜都被破坏了。 不过总会一年好过一年的。 “好冷,关上门吧。”江语棠缩了缩脖颈,冬天的风实在太厉害了。 谢沉放下她,“洗漱下睡了。” “你吃了晚饭吗?我这里有面包。”江语棠才想起来,他开了这么久的车,说不定没时间吃晚饭。 “我在镇上吃了碗面,很巧,我吃完面,人家就打烊休息了。”谢沉拿过他带来的单肩包,从里面拿出洗漱用品。 屋内没有卫生间,江语棠也没洗漱,带他一起去屋外的卫生间洗漱,这个卫生间还是剧组花钱建造的,并非她一个人使用,不过巧的是他们洗漱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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