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情面前人人有责,拓邦集团总部的员工连夜报名,加入救援队伍。 谁家没有点困难和麻烦事呢。 然而个人的利益在救灾抢险面前,早被抛诸脑后了。 钟蓉的奶奶刚出院,还没歇上两天她便报名参加救援。还有财务部的总监,孩子出生满一周,他也积极报名,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程意绵自然是义不容辞。 在陆聿北紧锁眉头,吐出反驳的话语时,她率先把战火引到他自己身上: “我会游泳,你教的。” “可是……” “你能报名为什么我不可以,就算你不答应我跟着拓邦集团的救援小组去,我也会加入其他救援队。” 主打一个‘我要帮忙,你别婆婆妈妈’的决心。 陆聿北明白劝她不去,她也不会听,只能把心一横点头同意: “行,到时候你跟着我别乱行动。” “没问题。” 连夜奔赴现场抢救遇难人员。 受冷暖空气和台风影响下的朗州省,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的降雨。 打开短视频和新闻,到处可见灾难现场。 汹涌的洪水席卷大片麦田,淹没村庄房屋,城市道路瘫痪,到处可见湍急水流。 更有不少人被困车里,为了躲避越涨越高的洪水,丢家弃业爬向高处等待救援。灾难结束后,自会给受害者补偿。 当地干部在撤走前就把政策讲得明明白白,“这不是拆迁征地,不是你们用来发财的机会。” 可这种生死关头,总有一些固执不听劝的人捣乱,张口胡乱开价,甚至放出狠话:“你们这些嘴上通知撤离的人,懂不懂什么叫没有家的痛!” 失去家园可以重建,没有命这辈子就什么都没了。 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莫非当作了拆迁赔偿? 暂且不谈,这些人自有解决对策。 拓邦集团成立的救援小组在31日上午8点赶到现场,没有一刻停歇,接到任务的下一秒出动救人。 从白天忙到夜里12点,只休息五个多小时,第二天天还没亮继续投入救援工作当中。 他们分秒必争,全力以赴,唯恐错过一条生命。 来到被困400多户居民的小区时,楼房已被洪水淹至三楼,赶往现场抢险的四艘救生艇挨家挨户搜救。 陆聿北转移到最后躲在四楼的一家五口,一会儿没注意,跟在身后不远处的程意绵不见了。 喊了几声无人应答,心提到嗓子眼,不管眼下雨势渐大和水位线涨高,他开着救生艇,在11米浑浊不见任何生机的水面上寻找。 一声接着一声,船上的人也帮忙,五分钟过去没有听到半句回应,所有人都急了。 “小伙子,你同事会不会被困在我们小区里了?” “她如果真在小区里,我也该看到她开的那艘救生艇,况且我们喊了那么多遍,她早该听到了。” 或许是联想到最坏结果,陆聿北不争气地红着眼眶,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塑料雨衣和手背上。 “或许已经回去了?” 在船上的小孩儿害怕地哭起来,“妈妈,我们怎么还在水上,我好饿好冷好害怕。” 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8岁女孩一声呵斥吓得弟弟闭住哭哭啼啼: “就知道哭,就你饿就你冷,我们不是吗,别妨碍大哥哥救人。” 终于在一个转角,淹没小区南边主路的对面,陆聿北看到飘在水上,抱着电线杆做支撑,满身疲惫的程意绵。 他喊出口的声音撕心裂肺,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程意绵!” 听到熟悉的声音,程意绵扯出一丝微笑看他,可因为刚才下水救人,加上耗了十几分钟一直泡在水里,体力早已透支。 船上的人劝他,“这水急得能把人瞬间卷走,我们找找附近有没有能用的工具,你先别跳进去。” 陆聿北脱下厚重碍事的雨衣,不管不顾一个猛冲下了水。 冰凉的水浸透四肢百骸,还未跟它们较量,便被抽走力气差点动弹不得。 陆聿北咬牙忍着,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同时控制住身子不随着湍急的洪水乱转,用力游到对面。 责怪的话刚要说,他就看到程意绵右手死死抓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提出要求的声音有气无力:“快,先救他。” 不能一下带两个人脱离险境,陆聿北四处张望,看到不远处漂着块木板,他游过去将其带回来,让程意绵靠着电线杆抱好。 接过她手上的男人后,一肚子问题在这一刻全部变成: “我把他送到对面,很快的,你一定要撑住等我。” “好。” 人在危难关头,往往会迸发出意想不到的潜力。 陆聿北把人扛上船,迅速游回刚才的位置。 泡在水里时间过长的人唇色惨白,渐渐失去知觉,抱着木板的身子往下坠,水位线贴着下巴,再晚一点点,程意绵就滑到水里了。 陆聿北将她喊醒,捧着她的脸哈出热气,而这点微弱的温度无济于事。不敢耽搁分秒,转身将她背在身上,单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重,唯恐自己意识不清醒把她丢掉。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像经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他唯有不断跟她讲话,才能保持头脑清醒。 “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有人呼救。” “你的救生艇呢?” “冲走了。” 任由眼泪模糊视线,他被冻得瑟瑟发抖,声音颤不成调的状况下,仍旧清晰地表达着:“程意绵。” “嗯?” “还差一点了,一定要坚持住,不要睡。” 背上的人没有回答,陆聿北拼命地拨水,跟湍急水流抗衡。 “你还没有带我去见你的家人,我没有正式提亲,你不能睡。” 依旧没有回答。 手掌之下的温度除了凉,其他再也感受不到。 陆聿北疯了似的拼命划,终于游到安全区域,抵达救生艇旁边。 船上的人搭把手将他们拉上去,获救后重复拉起启动索直至发动机启动,驶向应急避难场所。 万幸的是,所有人都脱离了危险。 程意绵昏迷到晚上才醒来,掀开眼皮看到守在自己床边的人,抬手覆上失去温度的手背上,冲他温柔一笑,说: “北贝,我饿了。” “好,我现在去拿吃的,好好躺着等我。”在这一刻,陆聿北才真正活过来。 “嗯。” 暴雨持续到当月5号才停歇,虽人人筋疲力尽,但危难没解除前,大家不敢放松警惕。 第二天,洪水开始慢慢退去,危险也进入了尾声。 拓邦集团于上午撤离朗州省。临行前的晚上,陆聿北喊程意绵出去散步。 木桥上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蛙鸣,他们这一路谁也没有开口。 她知道,陆聿北要搬出几天前下水冒险救人的片段说教了,受不了压抑氛围在两人之间发酵,程意绵索性乖乖认错: “你想骂就骂吧。” “我为什么骂你?”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刚学会游泳就拿来救人,结果差点败在技术不好而……” “程意绵。”打断不吉利的诅咒。 她转身,看向路灯下修长挺拔又安全感满满的人。 陆聿北张开双臂,轻唤:“过来。” 程意绵抬步跑过去,跳起来扑进他怀里。 这一刻,她早已顾不上会被人发现,也不管别人看到会怎么说怎么想,唯一的念头是把这个男人占为己有。 将程意绵紧紧抱住,似要揉进怀里,怀中温热的身躯赶走困扰多天的噩梦。缓过神后,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陆聿北声线微颤,开口的话撞在她心上: “我不是要怪你。” “那你想打我?” 陆聿北忍不住笑出声,“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的心可真大。” “我的心只有拳头一点,除了装下亲戚朋友,剩下的都是你的位置。” 突然甜言蜜语攻击,程意绵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脚尖触地妄图挣脱。 陆聿北放她下来,眸光在她脸上稍作停留,忽然不满地抱怨道:“崽崽,你是不是该把我公开了?” “在这里吗?” “嗯。” 程意绵捏着他胸前的扣子,别扭了半天才开口:“明天上午就回沪城了,回去再说?” “说好的3号,已经逾期两天了!” “毕竟大家刚结束救援工作,有些人还处在失去家的无助中。我们突然手拉手出现庆祝在一起,是不是太缺德了。” “我没说让你大肆炫耀,”陆聿北的语气透着丝宠溺和无奈,他的宝贝女朋友好像……这几天忙晕了? “不炫耀怎么叫公开?” 陆聿北提醒:“朋友圈。” “哦,”掏手机的动作僵住,程意绵微愣,很是意外,“你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虽然他们谈了一个月从未拍过一张合照,但这个显眼包怎可能一个朋友圈公开就满足了,他绝对有刁难人的花招在后边。 “你的,我的,面向的人可不止同事。” 还有爸妈,直系亲属,远房表亲,同学朋友,甚至还有列表中对其有意思却一直没说出口的人。 程意绵把手机递给他,压抑内心的情绪,镇定自若道:“你手长,你来拍合照。” “好。” 刚入镜,程意绵转头凶道:“不要原相机!” 陆聿北在她手机上一通操作,几乎把大半软件点个遍才找到美颜相机。 “我怎么摆姿势,抱着你?”做出在背后圈住腰肢的姿势,挡得太严实便踮起脚尖搂住脖颈。 觉得不妥,程意绵改为双手环抱胳膊,躲在后边。 “你怎么非要站我后边?” “站后边显脸小呀。” 抬手捏捏她的脸蛋,“本来就小,而且长得漂亮,不需要找角度。” “那不行,公开照得拍漂亮点,而且我连妆都没化,我……” 未尽的言语被他用行动堵上,大掌贴着她的后脑勺不许逃离,舌撬开细白的牙齿,带着烫人的温度,攻城略地不放过任何角落,他们呼吸逐渐加重,彼此的气息在某一个节点撞上,同奏。 在这个漫长的夜晚,舌尖的追逐交缠,驱赶隐藏在心底的惊魂未定。 松开缠绵时,陆聿北抬手按下快门,捕捉两人视线交汇中暗流涌动的情意。 官宣恋情之前,陆聿北在工作软件发布了一则通告:【自今日起废除不许办公室恋情的规定】 转到朋友圈界面,一前一后发布喜讯。 程意绵:「是我的@Eli/图片.jpg」 陆聿北:「崽崽,我永远都是你的@程/图片.jpg」 抢回手机,看到修改不成,删了也不是,已成定数并有点赞和祝福的官宣消息,没经自己手的程意绵心里着实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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