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忘了,我说过不要钱。” 强大到可怕的压迫感,徐澄怎会忘记,心一下提起来,到楼下,她站周南荀面前说:“这次是你主动要领证的,可没夫妻义务这一说。” 周南荀绕过徐澄走到车另一车,背对她说:“看心情吧。” 徐澄:“......” 上车,徐澄再一次强调这事,周南荀不理,她急了威胁说:“你要敢对我做什么,我就把你那个剪掉。” 周南荀开始没明白,她说的那个是什么,等反应过来,脸色难看得要死,等红灯时对她竖起拇指。 徐澄没理解周南荀这个赞的意思,强调道: “你别不信,我懂一些医学的。” “我信。”周南荀说。 徐家的情况,周南荀听张凤霞讲过一些,别说徐澄懂医学,就是懂宇宙火箭,他也是信的,这点倒是没逗她,只不过后面要说的话就不真了,狭长的眸带着些挑衅,半笑不笑地睨她,“到时看你剪得快,还是我动作快?” 感冒那晚被周南荀当成歹徒按在床上的痛感,再次传来,徐澄按了按被他抓过的手臂,咽回那些更狠的威胁。 饭后回来,徐澄早早进房间关灯休息。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睡啦。”徐澄不愿起来。 “一分钟。”周南荀言简意赅。 徐澄带着睡觉被打扰的怒意推开门,“有事吃饭时怎么不说?” 周南荀没答,手从裤兜里掏出个小盒子塞给她,“睡吧。”说完转身走了。 “什么东西?”徐澄在身后喊。 “自己看。”男人惯用的不耐口吻。 徐澄没好气地打开盒子,盒盖弹开,白色绒布上一大一小两个款式简约的银色戒指,眸中怒意渐消,转而变成巨大的震撼,她后知后觉地扣上盒盖看商标,这牌子价格不菲,不能随意收。 “出来。”徐澄站周南荀房门口喊。 “说!”周南荀隔着门回应她。 徐澄大力敲着门板,噪音将周南荀震出来。 他打开一条门缝,与她对视。 徐澄亮出掌心的戒指,“这怎么回事?”。 “送你的。”周南荀不咸不淡地说。 徐澄敲门时的气势一瞬萎靡,眼盯向地面,声音不觉变低,“我不要。” 周南荀:“那就扔了。” 送礼物送出老子来索你命的凶感,谁愿接? 徐澄抬手把盒子砸他身上,转身就走。 盒角砸到周南荀锁骨,皮肤霎时红了一片。 小姑娘用了大力砸他,一点不留情,真是惹不起的小祖宗。 他捡起戒指,三两步追过去,拉住徐澄手腕,取出戒指,强行戴她无名指上。 徐澄怒意翻滚,收手要往下拿,周南荀一把抓住她指尖握于掌心,不让徐澄把戒指拿下去。 “送我的不会好好讲?你这种臭脾气活该单身。”徐澄吼他。 高中、警校、军队、再到警局,一路走来,周南荀就没接触过什么女人,讲话办事惯用男人间的刚硬态度,哪里会送礼物,还是戒指这种意义非凡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在兜里装多半天,等人家睡了才去送。 “对不起。”周南荀说。 见他态度诚恳,徐澄气消了些,提醒道:“我们是假结婚。” “嗯,知道。” 徐澄瞧着手上的戒指,“知道还买?” 周南荀抬眸,目光撞进她眼底,“假结婚,该有的也要有。”
第13章 结婚了(二) 徐澄心尖一颤。 那戒指不大不小,刚好与她手指匹配,一瞬不想往下摘了,“你也戴上。” “好。”周南荀拾起另一个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光下,戒指熠熠发光,一同圈住两个无名指。 回房间,徐澄看着戒指怔了半晌,拨通徐正清的电话,没转弯抹角,直接说:“爸,我不回去了,明天的婚礼叫姐姐去吧。” “你说什么?”徐正清语气极重。 “我今天在风絮结婚了,回去再结就是重婚罪。”徐澄不卑不亢。 徐正清吼道:“谁结婚?徐澄,你给我讲清楚。” 徐澄一字一顿:“我、结、婚、了。” 徐正清听得出徐澄不是玩笑,讲话不由地带上急躁,又掺杂着命令,“徐澄别任性,马上飞回来。” “我把您微信加回来了,等下结婚证发过去,真假您一查便知。” 徐正清关上房门,对着电话大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歪脑筋,结婚了马上给我去离,离完回来。” 做了二十二年父女,徐正清了解徐澄,猜到她有可能为逃避联姻,故意找人结婚。 同样徐澄也了解徐正清,猜到父亲会逼迫她离婚,提前做好了应对准备。 她对着听筒干呕几声,“爸,我不能让孩子长在单亲家庭。” 电话那端徒然静了。 “我若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秦禹,将来秦家人知道了,必然和咱家反目成仇,而婚礼定在明天,我现在去打掉也来不及,秦禹把妹无数,洞房夜不会看不出我身体有异样。” 电话那端还是没出声,怀孕是徐正清没猜到的。 徐澄趁机打亲情牌,“爸,我的孩子有徐家基因,是您亲外孙,您忍心看他没出生就死亡?” 又静片刻,听筒里传来一声叹气,徐正清这才无奈开口,“多久了?这么大的事,之前怎么不告诉爸爸?” 听徐正清变了语气,徐澄偷偷勾唇,语气换了撒娇的口吻,“我最爱爸爸了,怎么能隐瞒您?是最近才发现的。” “你呀!”徐正清又一声叹,“什么时候认识的风絮男人?” 多日以来的剑拔弩张得到缓解,徐澄稍轻松一些,瞎编道:“网上认识的,读书时就谈恋爱了,你总要我联姻才没敢说。” 娇生惯养多年,捧在手里当宝的女儿,跑去穷乡僻壤和穷小子网恋奔现,徐正清压下去的怒气又提上来,“南川这么多优秀青年企业家,你不选,偏跑去鸟不拉屎的地方见网友,还给人生孩子,简直荒唐。” 听父亲语气不对,徐澄解释:“如果之前说了,准要被拆散,你总想要拿我一辈子的幸福换商业利益。” 原本想说哄父亲开心的话,却把自己说委屈,“我就是你养的猪,好吃好喝养大,然后卖了换钱。” 徐正清被气笑,“有能出国读书,满身奢侈品,随便挥霍钱的猪?”他收了笑,被迫接受女儿的荒唐行为,“行了,等我处理完和你搞出来的烂摊子,就去风絮接你回来养胎。” 徐澄落地的心再次悬空,“您别来,我不回南川。” “我对你那个网恋对象一无所知,那边医疗水平也行,你一个人在那,我能放心?舍不得就带人一起回来。” “他是刑警有什么不放心的?结婚证上有他的个人信息,您拿去查嘛。”怕父亲仍然要来,徐澄又想个理由,“我没和他说咱家的情况,你别冒然过来吓人,给他个慢慢接受的过程,等年底孩子快生时我回去。” 徐正清不认为,徐澄嫁给秦禹是火坑,相反他觉得秦禹方方面面条件和徐澄很配,还能带来商业利益,何乐而不为?所以长久以来,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可突如其来的新生命,打乱一切,徐正清也焦头烂额,只能暂且依了徐澄。 解决掉最大的麻烦,徐澄多日来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 隔天和周南荀去张凤霞家吃饭,门打开,迎上老人满脸褶皱的笑容。 张凤霞做满满一桌子菜,王友田也在,饭吃一半,张凤霞把一张银行卡塞给徐澄,“这是姑姥给你嫁妆,还有南荀娶你的彩礼。” 老人存了半辈子的积蓄,徐澄不能要,家里没外人,她直言:“姑姥,我们俩是假结婚,不需要这些,钱您留着等周南荀二婚时再给。” 张凤霞拿着两人的结婚证左翻翻右看看,往徐澄面前一放,“国家颁发的证比黄金还真,你们因什么结婚,我不管,我只知道结婚证一领就是一家人,要一辈子相互扶持,可不许再说不吉利的话。” “姑姥的心意,你拿着吧。”周南荀在一旁说。 改口改的倒是快,徐澄瞪他。 张凤霞把卡放徐澄包里,“你们不花,就留着将来给小孩花,我这身体情况怕是没机会见到你们的孩子了。”说着眼角流出泪,她抹了把,看两人说:“最惦记的两个孩子结婚在一起,我这辈子也算无憾了。” 周南荀夹起块片易消化的山药放张凤霞碗里,“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少想不吉利的事,我们努努力,让您尽快抱到重孙。” 徐澄在桌下踩周南荀一脚,他面不改色,继续说:“我们俩没带娃经验,而且工作都忙,将来还得指望您帮忙带孩子呢。” “这你可找对人了,凤霞虽没生过孩子,但由她养大的孩子可不少。”王友田指指徐澄,“她妈妈明枝、我家老大老二两个、还有南荀你,都是凤霞带大的。” 张凤霞露出笑,“好,我也努努力,争取多活几年,帮你们把孩子带到上幼儿园。” 从张凤霞家出来,徐澄便问:“我们不可能生孩子,你干嘛骗姑姥?” 周南荀从口袋里掏出张凤霞的检查报告扔给徐澄,“自己看。” 见到恶性肿瘤几个字,徐澄呆住,张凤霞看着很健康,不像有病的样子,她颤声问:“什么时候查出来的?” 周南荀:“一年了,她一直瞒着我。” 张凤霞在信里说,恐命不久矣,徐澄以为只是年纪大,没想到患了恶性肿瘤。 周南荀:“医生说她年纪太大,不一定能承受的住全部化疗,是等着病情严重自然病死,还是承受风险化疗,让家属来选择,你有想法可以说。” “我想带她去南川肿瘤医院看看,那的医生见多识广,可能有更好的方案。” “前几天我把她的病例,邮寄给在南川肿瘤医院呼吸科当医生的朋友看,朋友说她年纪太大,身体各个器官都在衰老,一些新型的药不敢轻易给她用,去南川也是用最保守的方案。” 徐澄和张凤霞本人接触不多,但看过许多封姑姥写的信,感情还是有的,她眼眶湿润,难以接受,“怎么会这样?” 周南荀跟在她身后,抽着烟说:“人生大限,无人能破。”。 之后漫长的一段路,他们都没说话。 上了车,徐澄问:“你因为姑姥的病才和我结婚?” 周南荀默然点头。 这个钢铁般坚硬理智的男人,会答应她荒唐的闪婚,不为钱,只为满足老人最后的心愿。 张凤霞不是周南荀的亲人,可他却拿她当至亲一样回馈,正是应了那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我结婚,她去医院治疗,这是我们答应彼此的事。”周南荀说,“所以徐澄,我们的婚姻不是你那边摆平了就马上能离的,我想她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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